剑式总是很普通,只是有几道很明了的轨迹,除了轨迹所对的角度有些难以理解之外,这一剑便是游戏。就像玩游戏一般轻松、潇洒,剑的速度有些惊人,不仅惊人,还惊飞鸟。
因为鸟儿都怕这样的速度,这是无论什么鸟都达不到的高速。不过这一剑并不是杀鸟,而是杀人,杀一些见不得人的人!
和殷无悔对敌的是三名黑衣人,三名绝非低手的黑友人,他们的剑式也不赖,都可在密林的树叶中间开上一片春花。虽然树林很幽暗,但那些盛天的花朵还是很亮丽的,亮丽得有如寒冬的雪光,那一朵朵盛开的花似乎刚好组成了与殷无悔剑招的轨迹不差分毫的一条花弧。
这样的花弧似乎恰恰封死了殷无悔的剑大。但那道花弧也没有进攻的机会,因为殷无悔那简单的一剑也封死了他们的剑路。
殷无悔的动作简单明了,没有对方的那些繁琐,因此,他很轻松便可以换式,或后退,此时他便是做这件事——
后退、撤剑、转身、反刺。
他的动作都很明了,都很敏捷,比林中的猴子更灵活,他后退是踩在另一根横枝上,转身时便以整个身子如一根劲箭疾射而出。很猛,很狠,剑便是剑尖,人便是剑身,横枝便是剑法。目标是正与休清对敌的两人。这两人的剑法和刀法都很好,圆转自如,配合很协调。
休清的剑法连绵不断,但女人终究在体能上与男人有小小的差异,她已经微微显出汗迹,所以殷无悔要将这两个人解决。
他的剑式很突然,没有人能想到他会撤剑反刺,而且剑气如此凶猛,如一根巨钻,不仅把空气完全挤开,而且带着一道锐利无匹的杀意,剑毕竟是灵剑,主人的杀意,它毫不拒绝地全部接纳,而且通过剑光爆射而出。殷无悔决定要杀掉这两个人,他的杀意也激起了一道凌厉的剑气,一道性喜噬血的剑气,那是殷无悔体内的“血邪”狂意的爆射。
两名黑衣人大骇,两脚一移,夹住脚下的横枝,身子一斜,但休清的峨嵋剑法绵长细密,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穆转身形。身子一斜,便有了空隙,有了空隙,休清的剑便不再慈悲。
“扑……”休清的剑穿过大刀,插入一名黑衣人的左肩。
“呀……”一声惨叫。休清的剑斜挑,斜挑迎击那劈下的大刀。握剑的黑衣人左肩上划出一道深深的长长的血槽,心神也为之一分,心神一分,就再也没命了。“啊……”一声长长的惨叫伴着殷无悔从他体内抽出长剑的声音,显得异样的妖异和恐怖。殷无悔没有停留,他的双脚一勾,踏住一根粗枝,整个身子凌空从树枝底一绕,剑斜斜由下向上猛刺,迎上从背后追来的三名黑衣人。没有人能形容得出这一剑的潇洒利落,这借力一荡,回头一剑之快绝,让人大为变色。
殷无悔的剑是攻向三名黑衣人的下盘,三人的脚刚刚立于一根树枝,树枝并不是很粗壮,但为了不让殷无悔截断他们的双足,只得仓促落脚。殷无悔的剑式立改,变为截向那根树枝,不过他似乎没有那个必要,因为那根树枝绝不能承受三个人的重量。其实殷无悔的这一剑也并非是截向那树枝,而是等着下落的人,这三人会仓促驻足于树枝上便已在殷无悔的意料之中,因为他飞过那截树枝之时,便以剑上的剑气截进;树枝的一半,只要稍一用力便会折断。
三人大惊,突然而生的变故让他们大出意料,大出意料便得付出代价。
他们的剑也在突然之间疾劈,而又要强提一口真气,和殷无悔的剑式那是无法比拟的,在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出剑时,殷无悔的血邪剑已刺了中间一人的小腹,而他背上的另一柄剑,也迅速出鞘飞插入左边一人的心脏。
“啊,呀……”两声惨叫很凄厉,但山风却是向林中吹来,这些叫声并不大,所以凌海等人根本就不能听到。
殷无悔也借一荡之力,把那柄没有灵气的剑纳入鞘中。右边的一人幸而未死,但他这时已惊慌失措,根本就没有还击的余地,脚底由于没有着落之处而慢慢下坠,当然他的剑也已经失去了对殷无悔的威胁。
殷无悔的身子已经荡立而起,斜划向那持刀的黑衣人。这名黑衣人本就被休清攻得左支右绌,如何还能挡得了这犹如从地狱中冒出来的剑,于是他被切为两截,满天的热血夹着两截断尸向正在下落的那名幸存剑手劈头盖胜地压去。
殷无悔的剑很快,快得当他的整个身子又借一荡之力疾飞而出时,才听到那被截为两段之人发出绝望的惨叫。
休清并没有放过任何攻击的机会,她的剑将那正准备下坠的刀一绞再一甩,刀便变成了毒龙,枉放的毒龙,向下落的那名剑手迫去。那名剑手本是向上看的,奈何却淋了满头的热血,眼睛也睁不开,而两截尸体又砸了下来,他非常无奈,只得挥出一剑插入一杆树身,定住下落的身形,避开两截断尸。但却没有想到也没有看到,更没有注意到有一柄“毒龙”似的大刀向他头顶飞来,因为那两截尸体惊起的风声掩盖了那大刀破空之声,而他的眼睛一下子失去了灵敏。
他只有死,死路一条。当刀离他头顶不到一尺时,他才感觉到了那冰寒的杀意,他大惊失色,但剑已在树中插着,人又在空中撑着,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想下坠更来不及,他没有办法,只得举起一条手臂去挡。
“呀—…”手臂断了,但刀刃还是在他的脑袋上划了一下,整个人便飞坠而下,剧痛之中已没有能力定住身体,所以只得从两丈的高空直摔而下。“啪…
—啊……”一声巨响夹着一声惨叫,臂是挡开了刀,但刀还是在下坠,他也在下坠,当他摔到地上时,刀却一下子插在他的肚子上,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是天意,所以他只得惨叫一声便静静地躺下了,永远地躺下了。
殷无悔的剑带着一股伸缩不定的剑芒,向和休远决斗的三人攻去,这三人是立于三个方位攻击休远的,阵式围得很紧,让休远有一种穷于应付的感觉。但她并没有气馁。她的剑式依然保持着那种如流水般的连绵,不断不竭,一时之间那三人也无法得手。
殷无悔的剑还未击到,其中一名黑衣人便向旁边微避,侧身转剑,这时又有两名黑衣人从侧旁迎上殷无悔,他们的剑很狠,充满无限的杀机。他们曾眼睁睁地看过殷无悔的杀招,所以他们绝不能掉以轻心,绝不能再给殷无悔留下任何机会,他们要扑杀殷无悔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他们要缠住殷无悔也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所以他们抽出三人来对付殷无悔,希望缠住他后,将众峨嵋弟子一举擒获,再全力围杀殷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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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银牌杀手
他们并不知道殷无悔的身份,这是个突如其来的人,以前没有在江湖中出现过,而一出现便是功力绝高的剑手,让人感到意外,让人感到难测,他们更不知道凌海便是新崛起的正义杀手,甚至还不知道跟在恒静师太身边的他便是正义门门主。
在恒静师太走的时候王祖通便已派人查探过,并没有见任何人相伴,而在侏儒山的树林里却杀出了个 “程咬金”,让他大吃一惊。但凌海从武汉出来之后便与殷无悔改变了行藏,易容行江湖,更加让人难测。
这一次毒手盟出动了六十名银牌杀手,为的便是对付峨嵋派的十五位师太。可谓已经够看重这十五人了,而且还有后台高手亲自压阵,在必要时将峨嵋派众人活擒,或是全部除掉,除此之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殷无悔估不到黑衣人有这么多,但他绝没有惧意。
“撤退……”殷无悔一声暴喝,声音送出好远,这是以内力逼出的声音,所有的银牌杀手都为之震了一震,剑招出现了一点点凌乱。而众位小师太也愣了一愣,她们是修行之人,一向以修心、修定力为王,所以她们恢复过来的速度很快,虽然只比那些银牌杀手快上一线,不过就只这一线已经足够她们击开敌人的剑寻找撤身的机会。也的确,峨嵋派的女弟子们和她们的剑式并不适合在林中决斗,在林中立于树梢上根本就无法联成剑阵,更不会如殷无悔般在林中荡来荡去。
凌海隐隐地听到了这声暴喝,本来有点烦乱的心一下子变得如水一般冷静。他抬眼一看,只见殷无悔进入的那片密林顶空,盘旋着许多无巢可归的夜乌。天色渐渐黑暗,而夜鸟还没有归巢。想到这里,凌海只对恒静师太说了声:“师太,他们可能有麻烦了,我去解决,你便在这里照顾一下我们的马匹,不要让贼人对我们的马下了毒手,否则我们明天可能还走不出这片山林。”
“大侠,那你小心了,贫尼明白。”恒静师太担心地道。
“我明白。”说完,凌海便向林边飞掠而去。
凌海也是一只飞鸟,一只速度最快的飞鸟,天上有淡淡的月辉,但依然未升起月亮,凌海一身青衣刚奸是傍晚那昏暗色调里最好隐形的服饰。
黑衣人似乎看出了殷无悔的心意,因此并不给他任何机会,当殷无悔击开从侧边击过来的两柄剑后,整个人便迅疾地向树下一坠,前方的一剑险险地从他头顶劈过,而殷无悔的剑也在下坠的同时切断了对方立足的树枝。
“哗哗……”那名黑衣人迅疾飞掠至另一根树枝,而那两柄被击开的剑也迅速跟在殷无悔的身后杀到。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殷无悔的活动能力几乎在这连续的几个动作中耗尽,他现在没有借力的地方,只能是下坠。
蓦地,从侧边的树底下飞射出一剑,绝对快绝的 —剑,带着一股无比的杀气,带着一条长长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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