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终于延伸进一个小山洞,魏见头不禁露出一个让人心底发毛的邪笑。他并没有出声,只是舌头在两边嘴角舔了舔,那肉都挤到一块的脸给人一种分外阴森的感觉。
“小心那小子溜了,你在门口守好,你和我一起进洞。”魏见头向两人吩咐道。
于是,他右边那身材矮一点的便陪着魏见头小心翼翼地走进小洞,两人都全神戒备。虽然猎鹰身受重伤是不争的事实,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谁敢保证猎鹰不会作最后的反扑呢?
所以两人都提心吊胆。猎鹰不仅剑法厉害,而且还会用毒,想起那味道极怪,可以放出满屋黑雾的毒,他们便感到心惊。但他们不知道,猎鹰想大笑,因为猎鹰从来都没有用过那颗烟雾弹做逃生的掩护,而今次却当毒弹使出,竟还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魏见头的心提到嗓子眼上来了,全身都涨起了那怪异滑溜的真气,以防止突然的侵袭,那名剑手的剑竟在抖动,不是惊慌,而是以内功将剑尖逼得颤动。
洞的确不大,但却有很多小洞,洞口更不大,最大的也不过人脑袋那么大。外洞里什么都没有,应该说还有几颗小草几颗兔屎。魏见头脸色变了,那一行血迹竟直接钻进了只有半个脑袋那么大的小洞里。猎鹰呢?不见了,血是热的,魏见头不尝也知道。
难道猎鹰真的钻进了这小洞之中?当然不可能,没有谁的缩骨神功能达到这种地步。
“肉王,我们追丢了!”那名剑手惊问道。
“是只受伤的兔子。”魏见头狠声气怒道。
“一定是这小子在路上弄的鬼。”那名剑手肯定地道。
“现在说出来有个屁用,没想到这小子如此奸滑,居然用兔子引开我们的视线。”魏见头咬牙切齿地道。
“那我们再回头去找,一定在这回去的路上哪一处还有血迹,我就不信他能够跑出多远。”那名剑手提议道。
“有个屁用,我们已经追了近一个时辰,那小子至少跑了几十里山路,怎么找?你就是三十个人也是大海捞针,何况这小于韧劲惊人,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他早就走得不见人影了,难道还会在哪儿等你去抓不成?真是笑话!血迹,随便找一些草药,找一些湿土把伤口一搭,走过四五里路,不流血是很正常的,你怎么去找?”魏见头怒声道。
那名剑手被骂得不敢抬头,一副恭恭敬敬而又垂头丧气的样子道:“那可怎么办?”
“只好回到盟主那儿请罪了。”魏见头无奈地道。
猎鹰在哪儿呢?
猎鹰果然不愧是猎鹰,他抓住了那只兔子,不忍心地在兔子屁股上轻轻地割了一刀,然后放开兔子,爬到不远处的一个灌木丛中。他捂住伤口,使伤口的血流不到地上。虽然这只是暂时的,但却很有用,果然魏见头上当追了过去。那时候他已经太累了,在附近找到一点草药,嚼碎捻在伤口上。又找了几片大叶子,并以一些湿土把洗干净了的大叶子盖在伤口上,而血迹也就阻住了。然后他静静地趴在那儿疗起伤来。当恢复了一点体力后,便艰难地找到附近一个山洞,静心疗伤。在没有恢复体力之前,他不想出去,出去便是他找敌人的时候。
没有人可以对不起他,他做人的原则是:恩怨分明。你不惹他,一般情况下,他绝不会惹你,有人要是对付他,那这人定会遭到最无情的打击,一定会!这是猎鹰的原则,除非他死。
原水扫描,夜鹰OCR校排,1
》
第 二 章 独入敌穴
青山寺,已破旧不堪,垣断墙残,没有人记得是修建于哪一年,也没有人喜欢去理会这些事。善男信女们,有佛就拜,但并不是有钱便去修这破庙,也没有几个人有那样大方。何况修庙并不是一两个小钱可以做到的,没有富人愿意出资。在这个年头,这样的人似乎越来越多,有钱,怎么花不好?何必去换那点香纸钱?
听说这青山寺以前的和尚都是一些披着羊皮的狼,明着是念“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可背地里却是:吃肉喝酒是常事,有财劫财,有色偷色。对着可怜的人,受害的人却放肆地道:你去死吧!因此,这青山寺便被当年的大豪杰方腊一怒之下,毁于一旦。老百姓都知道此事,所以这青山寺便成了孤魂野鬼的寄身之地。
寺庙的周围,树木很多,太阳的光都被挡住了,很阴森,这是给人的第一感觉。寺墙周围,杂草丛生,成了鼠窝蛇穴。那灰褐色的砖墙上都结了一层厚厚的青苔,那块“青山寺”
的匾已破了,寺门上已结满蛛网,很凄凉,这是给赵乘风的感觉。
赵乘风的步子很轻缓,很悠闲,就像是在散步观光,不疾不徐。赵乘风虽然不习惯窝居洞穴,但也不喜欢急躁、冲动,他是个很有头脑之人,否则也不会让孔不离害怕,也不会多次在险死情况下,依然能够逃生。赵乘风喜欢把自己的情绪借自然之景平静下来,所以他走路总不忘观光。
收到丐帮弟子的信,请他到青山寺,有事禀告。
赵乘风和丐帮的关系很好,因为他救了丐帮的几位高手,粉碎了“毒手盟”阴毒的计划。
而赵乘风的师弟欧阳秀却与丐帮交情更深,丐帮武汉分舵的兄弟曾与欧阳秀一起出生入死。
赵乘风认识那背上的破布袋,所以他来到了青山寺。丐帮的耳目遍布天下,得到消息也是最快,传递消息当然也不会有丝毫的逊色。这次却不知什么消息,赵乘风在心头揣测着。
寺门地面上有脚印,很浅,很淡,但却瞒不过赵乘风的眼睛。只有一个人,从寺门进去,这人的武功不差,地面上似乎还刻了一根竹棒,比较小,比较简略,但却让人看得出来,方向尾西首东,有九节之多。赵乘风心中明白了,很放心地走入青山寺。
寺内更是乱七八糟,有倒塌的柱子,有只剩下一半的佛像,有香台的碎末,灰尘很深,蛛网很多,墙壁上有的地方竟生出草来。赵乘风看了有些寒心,但这叫自作孽不可活,没有人能为这里出什么力。
屋内也有脚印,只有一排。
赵乘风“咳”了一声,然后抬头四顾。
“赵大侠,你来啦?”一个粗犷而开朗的声音响了起来,那个在街上撞了赵乘风一下的叫化子从一根大木柱后面转了出来。
“兄台高姓大名?我该怎样称呼呢?”赵乘风客气地问道。
“在下牛福山,丐帮武汉分舵弟子。”那叫化子客气地道。
“哦,原来是牛老弟,不知有何事找我商量?”赵乘风客气地问道。
“是这样的,在下打听到,那天在‘正义门’成立之时的那位王伦兄弟,似是被冯家所抓,因为他是王家的侄孙。不过,我看这位公子似乎心存正义,不忍心看他就这样在冯家手中葬送,而我丐帮众位兄弟正赶往洛阳,我没有办法让冯家放人。我想赵大侠可能会有办法,因此我便请赵大侠来作主。”牛福山恭敬地道。
“哦,那王伦兄被冯家什么人扣留了?”赵乘风惊问道。
“据说是冯家年青六大高手之一的冯鹰,在武汉的地头上,由冯鹰负责。”牛福山道。
“是怎样被冯鹰抓去的呢?难道他不在王家吗?”赵乘风疑问道。
“不,似是王祖通派人送他到别的地方去,而被冯家的人知道了,才把他们逮了去,另外还有一位公子,不知是何人,王家的两名车夫也被杀掉了。”牛福山沉声道。
“好,他们在哪儿,我立刻就去见冯鹰。”赵乘风急切地道。
“大侠似乎与这位王公子交情很深?”牛福山疑问道。
“这位王公子曾救过我的命,在王家,若非他通知我,恐怕在下早就被王祖通这老贼杀了!”赵乘风有些恼恨地道。
“原来如此,看来这次我没有找错人。”牛福山高兴地道。
“你在前面带路吧,牛兄,越快越好,免得迟则生变,也就后悔莫及。”赵乘风急切地道。
“好。”牛福山跨步就走,赵乘风也跟在后面急步而去。
“你为什么不先去找王家主人?”赵乘风奇怪地问道。
“那是因为王家与冯家的关系很僵,若由王家人出面,可能反而使局面弄得更坏。冯鹰的脾气很古怪,说不定一怒之下就将王公子杀掉,那可就白忙了。”牛福山分析道。
“哦,你似乎比我更关心这位王公子的安危呀。”赵乘风更加不解地问道。
“大侠或许不知道,‘正义门’成立的那天,其凌掌门对这个王公子似乎特别投缘,在下当日便在台下,将凌掌门和王公子那惺惺相惜的眼神看得很清楚。我牛福山武功不行,但对一个人的神色和表达的感情却很有研究,再加上我们干乞讨这一行的,怎会对人的眼神不了解呢?而我丐帮的陈长老又吩咐过我们,对‘正义门’,对凌掌门,一定要尽力相助,所以我们才会如此热心,否则,若是平常人,我牛福山有这么多的时间不如去多喝几碗酒,这样吃了又睡的日子多舒服,多自在,何必去干得罪冯家的事呢?”牛福山解释道。
“‘正义门’的凌掌门?哪个凌掌门?”赵乘风疑问道。
“啊,难道赵大侠不知道吗?”牛福山惊问道。
“这几天,我都在山中疗伤,王祖通那老贼派出手下四大高手,差点要了我的命呢。”
赵乘风狠声道。
“原来是这样,赵大侠能从这四人的手中脱身,真是了不起。”牛福山恍然而又崇敬地道。
“这几天江湖中发生了什么很重要的事吗?”赵乘风道。
“这几天江湖中所发生的事情可多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