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令符后,江湖间虽又平静如常实际上无人不知无穷的杀机正潜伏江湖,武林老一辈领袖人物。圣剑、血笔、神斧、绝掌、双飞客六人竟有三人突然未再现江湖,如今绝掌和这白马山庄上的双飞客虽仍健在,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万一有变,今后维持白马山庄威名不坠之人,骏儿、彬儿,你们可知是谁么?望两位贤侄倍加勤练功夫才是。
二庄主苍冥客之子游文骏、游文彬原来兴高采烈,闻言垂手肃立,唯唯称是。
这时院墙一角立着一个粗布少年,他虽生来眉清目秀,红唇玉面,神色之间却掩不住寒伧之色,他闪闪缩缩地躲在墙角一株老槐树下,双目神光奕奕,盯着院子中秀丽出尘的公孙佩琳。
凌霄客公孙雁,苍冥客游俊松神目如电,朝那槐树一瞥,凌霄客摇摇头,道:“老二,此子也若实可怜,十数年的,烈马刀客将他带到庄上来。既未说明他的身世,甚且连个姓氏也没有,谁知他却一去撒手不管了。”
苍冥客叹道:“烈马刀客天山夺获血襟绝艺,退走时重重挨了九个蒙面怪客联手一掌,如今烈马刀客之生死,正是江湖穷究的一个谜,以他十年不来领走此子看来,他多半是重伤不治了。”
“为兄也正有同感,不过此子也怪,不言不语,却有一身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骨相,若加以培造,骏几,彬儿可难望其项背,几年前我也曾对他说愿收他为徒,谁知他竟不从,如今却又来偷瞧偷学,老二,你说怪也不怪?”
“孤儿之心,谁能测得?他既自甘如此,也就由他吧!
双飞客离去后,院中锦衣华服,满脸骄气的游文骏,游文彬突然重重的冷哼一声,一掠身已到了那粗布少年的身前,不屑的道;“小子,好呀!你又敢来偷瞧小爷们练功,你以为躲在这里别人便瞧你不见么?伯伯和爹爹饶过了你,哼,小爷可不那么便宜你。
扬掌间,啪啪!两声脆响,粗布少年早挨了重重的两个耳光。
“滚,你滚!下次再撞见你,你可小心一点!
游文骏上前又是一脚踢得粗布少年踉跄退了二步。
粗布少年双目射出两道愤怒的光。
突地,白影一闪,公孙佩琳一纵而至,她秀目一耸,无限同情的望了粗布少年一眼,随即对游文骏,游文彬叱道:“骏哥彬哥!你们又在欺侮他。”
“谁叫他偷樵咱们练功的?
“爹爹早有心想收他为徒,只是他自己不从,瞧瞧又有什么关系?
“哼,凭他小子也配!呸!
游文彬一口涎沫吐在粗布少年脸上。
“彬哥,你说话可得留点余地,爹爹说他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材,你不知道烈马刀客夺得东海奇叟和大漠异人的血襟绝艺?说不定那天到来带他去练那绝艺,哼!你们可要差得远了。”
”哈哈,烈马刀客!烈马刀客怕早给那九个蒙面怪客一掌震死了,纵然不死,他也早把这小子忘得一干二净,不然为何十年尚不见踪影?”
公孙佩琳瞪了游文彬一眼,转身想安慰那粗布少年几句,可是他早已走了。
他怀着寂寞与受辱心情,穿过庄院。
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是他心中在连声的喊叫:“我要忍耐!我要忍耐!独孤大叔的话我要听,那两个骄傲的小子,不够我一掌,就能把他打死可是我不能,我要听独孤大叔的说,我无父无母终有一日我会找到的,烈马刀客带我到这白马山庄来的,我只要等烈马刀客到来,啊!他死了?
他忘记我了?……”
这粗布少年思绪迭涌。他默默回到了自己房里,默默地沉思着……
当夜,一条黑黑影.疾似幽灵泻出白马山庄,几个起落已定身于白马湖边,这时,一条小板静悄悄的划了过来。
黑影一跃而上,就听着一个暗哑的口音,道:“你才来,我来了已多时了!”
啊,独孤大叔!你早来了!咦!独孤大叔!怎么你脸上有泪痕?什么事情你不开心啊!”
“哦,没什么!等会儿告诉你吧!今夜我可要考量考量你功夫进境如何了!走吧!
那人走字方脱口,舢板突然疾驶如飞,驶向湖心。
那后来登上舢板之上,正是日间的粗布少年,而那被称为独孤大叔之人,却是十年前来到白马山庄上的一个中年仆人。
怪的是此人修眉广颊,举止从容不迫,毫无一丝仆人的所息但是他却是十年如斯重病的样子,脸色苍白,除了对粗布少年特别关心外,平日落落寡欢,任谁他也不理不睬他到了白马山庄三个月后,已与粗布少年形影不离。粗布少年也不知他的身世来历,就照着他的吩咐称他为独孤大叔。
独孤大叔也在这时,开始教他一种内功心法,但独孤大叔自己不会,只会将练功口诀告诉粗布少年。
后来逐步走招练掌,指力轻功,十年来粗布少年练到了什么程度,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只知道两人坐在舢板之上他按掌运功虚按水面,那舢板便疾驶如飞。
舢板转瞬间已驶至湖心,停了下来。
独孤大叔静默了片刻,才缓缓道:“贤侄你无父无母,孤苦伶计独居白马山庄,连个姓名世没有,如今我问你,你愿跟我姓独孤吗?”
“大叔,我早有这种想法,十年来你待我之恩情,何异亲父?”
独孤大叔目现异光,突然捉住少年的双手,道:“好好,那你以后就叫独孤青松好吧!
青松象征永世不凋,你高兴么!
“高兴,当然高兴!独孤青松,这名字多骄傲呀!我太高兴了!
“好,那你朝三丈外湖面,尽力发一掌试试。”
独孤青松从不知自己掌力到底如何高强,闻言一笑,猛然提聚了十成真力,虚虚的朝三丈外湖面拍出。
谁知半晌湖面无声无息。但那独孤大叔却无比紧张的叫道:“不好,快退!”
独孤青松不知出了什么事,推动舢板急退了数十丈,谁知就在此时,湖心水底隐隐传来一阵沉闷的声息。
接着,哗啦啦一声暴响,从水底猛然冒起一股水柱,高达数十丈,激得湖面浪高三尺。
独孤青松直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惊道:“独孤大叔,湖底有个怪物在兴风作浪!
独孤大叔却圆瞪着两目盯着独孤青松,他目光之中揉合着惊诧、不信、得意、狂喜各种不同的成分,最后他蓦地大笑,笑过后又一阵呛咳,半晌才平静下来,道;“贤任,那不是怪物!
想不到你的掌力竟有那么雄浑?”
“什么那是我那一掌拍出的?”
独孤青松双目瞪得比独孤大叔更加的大了。
可是独孤大叔却双目蕴泪,望着远方根本未听他说话似地,喃喃道:“大叔!你的一番心血没有白费。”
独孤青松一见他这等神情,问道:“大叔,你说什么?你为什么又流泪?
独孤大叔缓缓的转回头,他全身微微有些颤抖,微弱的道:“贤侄。告诉你吧!大叔的心事已了。今夜就要走了!
“啊,大叔!你为什么要走呢?你在这里不好么?
独孤青松想起十年来,他与独孤大叔形影不离的情景,他流泪了!他一面流泪,一面幽幽的道:“大叔,你知道小侄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你要一走。那我更是孤单了!偏偏那烈马刀客生死未卜,谁知他还来不来?他要不来,我的身世岂不永世都成了谜?大叔,你不能走,小侄很苦啊!
“贤侄,我知道你很苦,但你要忍耐,我想烈马刀客决不是背信之人,他会来的。不过你也应替他想想,他在天山夺得东海奇叟、大漠异人的血襟绝艺后,巳是天下武林瞩目人物,可是他身带掌伤,你想他能够公然露面,出现江湖?亦许正为此原因,他暂不能显露行藏,但他必定会来的,贤侄,你一定能够等着他!”
“是啊,大叔!我一定要等他来,我一定要等到他!”
独孤青松突然大声叫着说,他激动得全身猛烈的颤抖。
“贤侄,还有白马山庄主十几年来待你不薄,将来不管怎样你要时时刻刻心存恩义,小少爷对你不住之处,看在庄主面上,对他们忍让三分。”
“是,大叔!我一定会听你的话!
独孤大叔沉默片刻,才喟然一声长叹,却在身边取出一个布包交给独孤青松,声音含悲,道:“贤侄,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你好生珍惜前程!大叔此去,行藏无定,但只要不死,总有相见之日,这布包留给你,不到三更不许拆看,现在你便催动舢板送我一程吧!”
独孤青松哀哀叫了声:“大叔!”
忍不住又泪如雨下。
“不要哭了,未来还不知有多少事等你去做,你这么软弱。
怎能胜任?走吧!
独孤青松无奈、只得发出掌力,推动舢板,朝白马湖对岸驶去。
靠岸后,独孤青松又送出十里。在独孤大叔一再催他回庄之下,他才含泪怅望独孤大叔的身形慢慢隐于夜色之中!
他走了!这十年来唯一的亲人走了!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回到湖边一个人坐在湖岸旁痛哭了一番,才快快的回到庄中。
谁知回到庄中,大厅之上却灯火通明,厅外暗影之中躲藏着一些庄中的仆童,个个睑上严肃中隐露惧容,屏息倾听,可是厅中寂静异常,并无人发声。
独孤青松心知必是庄中发生了事故,他找着一个熟人悄声问道:“庄中发生了什么事故?
“有人赶来报讯,武林领袖六奇之一绝掌被人挑了,全家老小十四口尽遭惨杀!”
“绝掌被挑与白马山庄有何关系?
“哼,没有关系庄主何用这样焦急?虽然杀绝掌全家之人,专与武林成名人物为敌,武林六奇,隐去三人,被挑一人仅剩的就只这白马山庄上的双飞客了。”
“那么挑绝掌之人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