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你也是听他之言,这就不很可靠了!”
窗外沉静了片刻,独孤青松以为摩娘走了.正感这摩娘十分古怪,不知她这事是何用意,突又听到摩娘的声音,道:“独孤公子,我忽然想到一事,你说大漠异人并未留下绝艺,那么他血襟之上留下的是什么?”
独孤青松非常的为难,他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他想了想,忖道:“摩娘这样对大漠异人追根问底,必然有因,她既然非敌,告诉你也无紧要!”
于是漫声应道:“大漠异人留下的只是一幅血图,图上一无字迹。如此而已!”
“啊,独孤公子,我要进来了!”
说罢,窗子一震,一团紫影,扑了进来,身形一定,果然是换了一身紫服的摩娘,她银发垂覆闻的脸上,独孤青松看出严肃之中透着一种喜悦之色。
独孤青松将窗户关上,说道:“摩娘,你坐!今夜你来,我自感定有何重大之事!”
摩娘两道眼神一直定在独孤青松的脸上,瞬也不瞬,她这奇突而又神秘之态度,使独孤青松略感不安。
摩娘将目光移开,独孤青松又道:“摩娘,你有何事,坐下再说!”
谁知摩娘却肃然答道:“摩娘不敢!公子可否将得自大漠异人的血襟秘图借我一看?”
摩娘一味的对大漠异人穷究,至此独孤青松断定摩娘必与大漠异人有何关系,但独孤青松一听她要看那血襟秘图,不禁脸色微沉,不悦道:“摩娘,你的要求过份了。”
磨娘本是性如烈火了,但此刻却显得对独孤青松十分的恭敬,她温和的答道:“摩娘自知过份,但此事对武林劫运关系重大,且对‘鬼府’一派兴亡,关系太大,摩娘不得不作此过份之求。”
独孤青松听得愕然不解,暗道:“何事与武林劫运有如此重大的关系?”他不解的说道:“摩娘,只要你将事情的原委告诉我,我酌情或可将血襟秘图给你看,但你如想谋夺于我,哼!你可别想。”
摩娘坚定的笑道:“好,我告诉你!你知道五十年前有个厉鬼上人么?此人至邪在下.一身鬼府阴功,已登化之境,但因他不论是非,专以一己之好恶作事,杀人无数,江湖中一听厉鬼之名,莫不魂飞天外。后来厉鬼上人突为一神僧点化,醒悟是非,便把他三个弟子困锁在‘鬼府别宫’之中,声言他三个弟子均非鬼府传人,如在日后有人能开启‘鬼府别宫’,那人便是鬼府传人,将带领鬼府一派走入正途。从此厉鬼上人便一去不回,至今已五十年了!”
独孤青松听到这一段鬼府秘辛、十分的惊讶,暗道:“原来如此,摩娘必是听了九龙神魔的话,怀疑大漠异人便是五十年前的厉鬼上人,他留下的血襟秘图也就是开启‘鬼府别宫’之法。”
但那图是不是启开鬼府之法,独孤青松并不知道,如果真是的话,独孤青松岂不成了鬼府传人?独孤青松既惊诧又疑惑,觉得此事过份重大.万一放出厉鬼上人三徒,此是三个名符其实的三鬼,将何以收拾?他皱了皱眉,问道:“摩娘,你再说说看,何以此事关乎武林劫运?”
摩娘肃然道:“血魔帮横行天下,九龙神魔称主九龙坛,你定然知道九龙神魔九龙玄功的厉害吧!但他一人练那九龙玄功尚不足称霸天下.可是如他的九龙弟子将九龙玄功练成之后,当今天下恐怕将无人是其敌手了,那时岂非武林大劫,谁能逃过血魔帮的茶毒?可是如有人练成鬼府阴功,便又当别论了。”
难道‘鬼府阴功’比‘九龙玄功’更加厉害?那么,我看你也是练有此功,为何斗不过九龙神魔?”
摩娘脸上一红,道:“我是厉鬼上人大弟子之妹,只学得鬼府一点皮毛而已!”
至此独孤青松已完全明白摩娘为什么这样的认真,和对他如此之恭敬,一是她想救她哥哥出困!其次如果自己真是鬼府传人,其地位必甚崇高。
独孤青松决心将秘图给摩娘过目,证实其事的真假。他从怀中取出血襟秘图,对摩娘道:“摩娘,你看吧!”
摩娘的神情显得无比之肃穆,双手接过,看了又看,突然大叫道:“公子,你是上人的传人!你是上人的传人!”
谁知她话音一落,蓦地激动得放声嚎陶大哭起来,她这放肆一哭,竟然震得整个客店的栋梁轧轧作响,客店中之客人也均从睡梦中大惊跃起,不切出了何事,立时,乱成一团。
独孤青松气喝道:“摩娘,深更半夜你哭个什么劲?”
摩娘略收敛哭声,说道:“公子,我寻找上人几十年啊,自以为今生已再难见到哥哥一面,可是天啊!今夜终于给我找到了,摩娘虽死无憾了!”
说着她竟翻身一跪.朝着独孤青松连叩三个响头,道:“三月后,摩娘在黄山飞龙泉下等候公子,摩娘就此拜别鬼府掌门独孤公子。”
她站了起来正待穿窗离去,忽听隔室隐隐传来轻微的冷笑,摩娘立时暴怒,银发根根直立,呼地一掌将那扇堕震得哗啦一声暴响,板壁碎裂片片,摩娘跳了过去,只见两个黑衣人惊得缩成一团。
摩娘不问青红皂白,举手一掌拍向一个黑衣人天灵之上,“波!”半声轻响,黑衣人闷哼一声,头盖碎裂,脑裂四溢。
摩娘旋身间又朝另一个拍去,忽听独孤青松阻止道:“摩娘且慢!”
一股指风疾射而至,黑衣人当时被独孤青松松点住穴道,可是这时店中客人闻声而至,独孤青松听得一阵纷杂的脚步声,连忙道!”摩旗你走吧,三月后我必去黄山一趟。此店我已不能再住、就此别过?代我向你家公主问安。”
摩娘裂嘴哈哈一笑,道:“公子珍重!”
紫影一闪,摩娘已破窗飞出,快似惊电,转瞬不见!
不迟疑,带着随身之物,提起黑衣人,嗖的芽窗而出,一点地面已跃上屋面,一阵急奔,出了仙居城,在一座林子中,他拍活黑衣人的穴道,冷声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黑衣人惊俱的答道:“烈马刀客。”
“哼、你既知烈马刀客,何以敢跟踪我?”
“坛主之命,不敢不从。”
黑衣人退了两步,一只手慢慢向怀中移去.独孤青松心中冷笑,忖道:“好大的胆子,在我面前竟敢弄鬼,我倒要看你有何技俩?”
独孤青松运目见黑衣人胸前鼓鼓的,好像偷藏着一只鸡一般,当时装着未见,继道:
“今夜你既落在我手里,你说该怎么处置?”
这时黑衣人已将一只手伸人怀里,突然迅速的抓出一个灰灰的东西,往空一抛,大叫道:“烈马刀客,随你怎么处置都行。”
独孤青松瞥目见他抛上天空的竟是一只灰鸽,他脚下一点,疾如闪电,纵起八丈,一把已扭住那灰鸽的两脚,轻轻飘落,怒声道:“今夜你是死定了!”’单指一点,一缕白气应指而出,黑衣人惨哼一声,额头之上已为独孤青松寒芒指点了一个血洞.死在当地。
独孤青松杀人过后,脸上总是规出一种漠漠的神情,他喃喃自语道:“血魔帮徒,纵落在敌手,竟然个个甘愿送死,这是何道理?难道这些帮徒都对血魔帮主死心塌地,忠心不移?这太使人不信了。”
他望着手中捉住的灰鸽,心中一动,暗道:“九龙神魔:走着瞧吧!你盘龙堡中从此恐无宁日了!”
他剥下了黑衣人的衣服,穿在身上,头上打了个与那黑衣人同样的结,这才取出一片碎纸,以树枝浇着那人一点鲜血写道:“坛主!明日中午,刀客必到。”
他将碎纸绑在灰鸽脚上,往空一掷,灰鸽黑夜不能飞翔,一惊身,疾投入树林之中。独孤青松淡然一笑;自语道:“明晨你准收到了。”
他展开轻功便朝大盘山的方向奔去,将近四更之际,他又已进入大盘山区,这样一座大山,他到那里去找盘龙堡?
在深山之中,他遇见株独立不群的百年大树,便坐了上来,闭目养神,静待天明。
片刻过后.他灵台清净.耳目聪灵,忽听到远处传来脚步之声,那脚步渐走渐近,随即便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老弟台,这三夜我们已搜遍了大盘山,你说的那夜明草,到底是有没有?”
另一个清朗的声音哈哈笑道:“峰兄!你也是太过心急了些,耐心找吧!到时我血笔秀才准还你一个生龙活虎般的寒波剑客就是!”
独孤青松一听心中大震,暗忖道:“那说话之人自称血笔秀才,难道是武林六奇之中的血笔?他又提起寒波剑客,寒波剑客是爹爹之弟,也是我的叔叔呀!”
但这些时,独孤青松已屡听人说烈马刀客就是寒波剑客,假如是真,那这血笔口中的寒波剑客岂不就是大叔?
独孤青松心念一动,一纵身已窜上大树之上,隐蔽身子,早已全神注意两人之谈话。只呛那苍者之口音,一声叹息道:“邱老弟,只是昔年愚兄遭逢大变之后,心智全失,只知记恨九龙老魔,其他一概不顾,致令愚兄亏负子奇太多了,我今生是无脸见他的了!如今他武功全失,一如废人,怎么不使我心急?”
血笔秀才道:“峰兄,过去了的事,不必时时记在心上,当时任谁处在你之境况,谁能容忍不找老魔报复?那时你又并不知道子奇老弟与老魔金鼎之女金莹相恋之事,又何必引咎自责这么深?”
“邱老弟,我实话告诉你,当时我也有个耳闻的,只是不曾深信罢了!”
“啊,峰兄!那就是你不该了!难道子奇老弟从此号称斑马刀客蒙面不见天下人了。”
“所队,邱老弟!你想想看,愚兄为何不苦?”
独孤青松全身抖围了!他固然不知他们所谈何事,但他们所谈之人,却个个和他有切身之关,这时他才证实自己的亲叔叔寒波剑客独孤子奇,真就是白中蒙面的烈马刀客,但血笔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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