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羽士的妻子呢?”
金钗教主微傲点头,声音低得几乎无法听清,道:“是,她就是圣剑羽士的妻子。”
独孤青松全身一阵颤栗,想起了那个青布包头的老妇,可是金钗教主又继道:“据我所知‘玉剑仙姬’并未生子,而且她早在十几年前便死了!”
独孤青松一听此言,顿时有如淋着一盆冰水,从头顶冷到脚跟,他迷惘而不解,茫然喃喃道:“那我是无母之子,我是我爹爹生的吗?”
这幼稚的话说得金钗教主失声一笑,道:“哪有男人会生孩子的?”
独孤青松再也忍耐不住,一阵激动,大声道:“天下知我身世的,我知道就有四人,赤叶夫人、赤叶公主、绿羽令主和大叔,可是他们没有一个肯告诉我,这是什么道理?本来赤叶公主要告诉我,可她被赤叶夫人的银牌令阻止,只说了一半就不说了。”
谁知金钗教主却冷笑一声道:“天上知你身世的,只有两个人,你爹爹和另外一个。”
独孤青松惊愕得说不出话来,突然他脸上又罩上了他那落漠的神色,冷然问道:“教主,你怎会说这种话?你怎会知道?”
“你如不信,先去问他们吧!看看他们谁能说出你的身世?”
金钗教主说这话,并未转过身来,这时她更向前走去。血魔帮江南总堂众弟子,自仇堂主喝止后,便未再有何动静,只分散在一旁,冷冷望着两人。就在这时,三点黄影如飞而至,金钗教的金钗三弟子回来了,一见金钗教主,便急声叫道:“恩师!九箱珍宝被两个乘坐黑轿之女抢去了。”
金钗教主大怒,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独孤青松全神一震,急问道:“那乘坐黑轿之人是否由四个绿衣女子抬着?”
金钗弟子答道:“正是,两乘黑轿共有八个绿衣女子,黑轿中人一老一少,抢着珍宝后,向北面去!”
金钗教主举手“啪!啪!”各打了三人一个耳光,怒叱道:“你三个浓包!凤儿呢?”
“追去了!”
独孤青松冷吟半声,道:“用不着追了,那是绿羽令主的人物!”
可是他心中却无比的气愤,心想:“我尚未找你绿羽令主,你竟先动起我来了!”
金钗教主气得拂尘一扬,破空有声,怒道:“笑话,你以为绿羽令主我就怕了?西天目山绿羽林,我早有心拜见拜见她!”
说着她一顿脚飘出了七八丈,金钗三弟子也跟着掠身五丈。金钗教主又转头对独孤青松道:“就算我金钗教主欠你九箱珍宝!”
独孤青松大声答道:“教主哪里话,珍宝原是血魔帮之物,你欠我什么?”
独孤青松话声刚落,忽见一个九龙坛黑衣弟子远远奔来,大叫道:“好小子看你再往那里跑?总管和诸堂主都追来了,你跑得了?”
独孤青松听了暗暗好笑,忖道:“此人是报警,还是为总管他们开路的先锋?”
那黑衣弟子身法奇快,眨眼已到了独孤青松的身边,挥掌就打,独孤青松一闪,运起九阴神功,正要反击,那人却突然轻声喝道:“小子,珍宝为绿羽令那丫头抢去,你己误了咱们大事,还要等那老狐狸来纠缠不清么?你还不快去抢回那几箱珍宝,否则,看他会不会饶你,走吧!”
说着,他又一掌打来。
独孤青松一楞,细看原来正是那两个盘龙堡中的土牢座儿之一,这时却听金钗教主“咳”了一声道:“你不是血笔秀才?”
独孤青松想起那被血笔秀才称做“峰兄”之人,正想问他一声,血笔秀才已经声喝道:
“死丫头,嚷!嚷个什么?”
金钗教主被他骂得面然一沉,拂尘一摆,挟着一股破空之声。击了过去,血笔秀才一晃身,怒道:“死丫头,今夜我没那闲情和你纠缠,待我治愈子奇老弟的伤后,找个时间我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罢他又虚作手势,一掌打向独孤青松,口中大叫道:“好呀,小子!再接老爷子一掌试试。”
接着他沉声怒道:“小子,还不快去!”
独孤青松突然想到那批珍宝可能与歼灭血魔帮有莫大的关系,他身形一闪,也从斜刺里一掌封上,但他和血笔秀才一撼,手底下却全无力道,随即傲然大笑道:“魔帮老儿今日少爷有事,下次再碰见你,你可别怪我下手毒辣!”
血笔秀才身形一旋大叫,道:“小子想逃,你简直是在做梦?”
“哈哈!少爷要走,谁阻得住?”
他嗫口一声长啸,山顶“唏聿聿!”龙马飞泻而至,独孤青松迎着来势,拔身十丈,就在半空中骑马背,对金钗教主一拱手,道:“教主,少陪了!”
一侧江南总堂众弟子,大声咕呐道:“狂徒小子要逃!”
一齐朝龙马围攻,龙马微一点地,又窜身数十丈,独孤青松骑在马背上,暗想我要不给这些魔崽子们厉害看看,还道我真是惧怕了!
他这样一想,运起九阴神功,狂傲的大喝一声,道:“你们与我躺下!”
半空中骇浪排空的掌力,呼地倒卷而下,江南总堂众弟子,拼命挥掌一接,仍然禁受不起,“啊!”同声大叫,每人踉跄退了七八步,一屁股倒坐在地!好在独孤青松在数十丈外发掌,他们又人多,合力抵敌,因此未曾受伤。
可是等他们惊吓之余,站起身来,独孤青松早已人踪已失,就连金钗教主和大叫小嚷的九龙坛黑衣老者也不见,留下三辆黄幔垂帘的空车,仍停在一旁,大家不禁面面相视,暗暗叫苦不迭。
就在这夜天明的时候,盘龙堡中雪山飞龙何总管,分向远在千里之外的蓝匕坛,白骨坛发出了告急火鸽,同时,他祈望着九龙神魔快些助成九龙弟子练那九龙玄功,早日返回盘龙堡主持大事。
再说独孤青松骑着龙马,向北拄追绿羽令主的两乘黑轿,他一出大盘山便路血魔帮九龙坛的黑衣脱去,恢复他原来的装束,青衫飘飘一横追了下去。
至晨,以东阳县城,并不见黑轿的影子,他刚要策马进城之际,忽见金钗教主早已静立在城外等他。
独孤青松大奇,忖道:“龙马奔行如飞,他怎可能比我还要快?”
金钗教主待他到了跟前,笑笑道:“小哥,我们又在此地相遇了!”
独孤青松眉头一皱,心想:“她必是有意等我。”随也下了龙马,可是却直接的道:
“教主,你可是特地在此等我?”
金钗教主亲切温和的笑道:“小哥,你说得正对,昨夜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深感不安,所以乘坐彩鸾先你一步在此相候!”
独孤青松这才知道金钗教主为何会比他先到的道理。他笑问道:“什么事忘了告诉我,教主?”
金钗教主含笑道:“说来也非什么大事,你是不是到西天目山绿羽林中找绿羽令主?如果是的话,你可千万别随身带剑,因她恨透了天下施剑之人。”
“啊,这事我早已知道,你不提起我倒几乎忘了,教主不知,绿羽令主与我有一段……”
独孤青松仰天傲然想了想,突然又道:“教主,我这次上西天目山,乃是寻仇和要回九箱珍宝,壁垒分明,我虽不善施剑,但却非带剑不可!”
金钗教主一惊,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表示我不惧于她,且存心破她禁忌!”
金钗教主面现关切和忧虑的道:“绿羽令主,得异人传授,恐非你此时功力所能敌,你这样做岂不自招杀身之祸,且莫说是要回九箱珍宝了!”
独孤青松见她为自己忧虑,心中十分感动,知这金钗教主慈爱可亲,可是他就不知道这金钗教主为什么对他这样的关切?
突然,金钗教主好似想起了什么,双目一亮,问道:“小哥,你在百丈峰上是假借烈马刀客之名,据你昨夜之话,好像见过黑轿人物,是不是?”
“是的,一个绿衣怪老婆子,白骨幡主叫她‘燕’!看情形好像他们早年是对情侣。”
“晤,对了!她是绿羽林中的管事刘姥姥!还遇着谁了?”
“还有个绿衣少女,凌空收去白骨幡主的腐骨毒液,轻功惊人,但我却未见其真面目。”
金钗教主蓦地靥现芙蓉,格格笑道:“对,那是绿羽令主的女儿。她倒助了你一臂之力呀!”
独孤青松脸上一红。金钗教主随又正容问道:“那么,她们知不知道你并非真的烈马刀客?”
独孤青松摇头道:“血魔帮如未传扬出去,恐怕她们还不知道。”
金钗教主蓦地满面春风大笑,道:“好,只要你仍以烈马刀客之身份到西天目山,保管你非但不受拦阻,且要被接待为贵宾,但记住你不能叫她认出你的真面目,万一危险时,你叫绿羽令主的小名——小雯,万事都能逢凶化吉,小哥,好好记住我的话,有空到我金钗教,太湖西洞庭山一游,我要走了!”
她发出了柔长的轻啸,一只全身羽毛鲜丽的彩驾从空而—降,金钗教主深情的望着独孤青松笑笑,道:“小哥,再见!”
她跨上彩驾,拂尘旋挥,已翔空而去!
独孤青松望着金钗教主消失在天边云际,心中颇感若有所失,那种在白马山庄的,大叔离去所生的空虚之感又袭上心头,他望空默默祝福道:“教主,愿你一路平安!”
可是,不切何时,也不自觉的两行情泪,顺着他清秀的脸颊,缓缓的流着……
西天目山一脉山脊平峰之上,八个绿衣少女簇拥着两乘黑轿,行走如飞,转眼问没入山脊平峰的背后,立时“嗡”然一阵振支之声,山脊后惊飞起千千万万一大群碧绿的翠鸟,遮没了半边天。但山脊之前,忽又冒起了一人一马,窜数十丈,快若掠电追风,按踵而至,这人正是骑着龙马,白巾蒙面的独孤青松.但此刻他多了一柄佩剑,斜挂在腰间。
龙马四五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