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雁蓉脸上一红道:“因为你受着委屈,要是在别的情形下,你这样说我可不会答应。”
独孤青松知道她已经允了,心中十分的高兴,连忙道:“谢谢冷姐姐的宽容!”
冷雁蓉同情的一笑。
这天独孤青松便装着瘫软在翠云楼珠宝石里的精舍之中,冷雁蓉竟也十分耐心的陪着他谈天,独孤青松对于冷雁蓉真是一见倾心,愈看愈爱。暗暗道:“我非交她这个朋友不可!”
当天晚上,冷雁蓉竟也取来一床子被子盖在他身上,悄声道:“秋气袭人,夜里凉得很,我爹爹晚上不会到这里来,你盖着不用怕!”
独孤青松激动的望了她一眼,道:“小姐真是好人,我要怎样感激才好!”
冷雁蓉笑笑道:“这算不得什么?古兄无端受此委屈,我真有些过意不去!”
说罢,她姗姗而去,独孤青松望着她的背影,脸上流露着倾慕的微笑。当夜二更时分,独孤青松揭被而起,施展出鬼影无形轻功,悄然奔至城外那座杂木林中,隐起身形,他判断蓝匕坛主必会如期在三天内到来。
蓝匕坛主乃血魔帮中坛主,其身分之高仅次于帮主夫妇,血魔帮决不让他就此死在独孤青松的手下,他那晚必带了断石碑而来,但帮主夫妇也怀将调集血魔帮无数之高手,甚至九龙神魔、白骨真君,九州大侠和帮主夫妇本人都将隐身一侧,静待独孤青松取得断石碑,为蓝匕坛主解过被点穴道后,一哄而上,围攻独孤青松,这是预料中事。
他等了片刻,果见人影嗖嗖,眨眼间杂木林中来了十几个人,正不出独孤青松所料,血魔帮万极天尊亲率三坛坛主,九州侠,帮主夫人追魂艳娘也率着四个云髦高挽的二十几岁的女子到来。
这些人无一不是血魔帮的精华,单以武功而论,真是足可虎视天下而无愧色!
蓝匕坛主脸色苍白,默默地随在血魔帮主的身后。
血魔帮主万极天尊仔细地看过座杂木林的形势及附近的地形,转头对九龙神魔道:“金坛主,你隐身在南边半里之处的山边。听讯号行事。”
九龙神魔应声而去!
血魔帮主又对白骨真君道:“洪坛主你隐南边!
白骨真君也奉命而去!
最后九州侠阻北,帮主夫妇亲断绝东面,如此一来,已形成包围之形势,独孤青松知道最弱的一面,是白骨真君把守的西面,暗暗记在心中。
但是他又心想当今武林任何一人如被这些人包围住,势必均无法生离,那么东海枭君被自己骗来,扰乱性的袭击,如一旦他被围,丧生此地,如何对得起他的女儿冷雁蓉。
血魔帮主布置完毕离去后,独孤青松转回翠云楼躺身原地,始终苦思不出一个妥善的办法。
他辗转难眠,伸手忽然触及怀中地将老人送给他的那本手抄记事,心中一动,暗道:
“有了!”
正想取出来观看,因为地将曾言此中集天地二将一身艺业的精华,天将擅奇门星宿之学,其中必有玄奇阵图,如果将杂木林预布成一座离迷阵图,岂非万全?谁知精舍之门讶然而开,独孤青松双目微睁,只见冷雁蓉悄然而至,看见独孤青松仍躺在原地,似乎放心下来,喃喃道:“奇怪,我刚才分明看见一条黑影进人精舍的!”
她喃喃说着,竟探手独孤青松胸口,试试独孤青松的呼吸和心跳。
独孤青松闻着从冷雁蓉身上散发出的芬芳的气息,心中一阵迷眩,一惊道:“谁,是谁?”
冷雁蓉速退三步,低声道:“古兄是我,刚才我似乎看见一条黑影掠入精舍,放心不下,故来看看。”
独孤青松答道:“啊,是小姐,小姐这样关怀小生,小生感激不尽。刚才没有人来此,小姐安心歇息吧!”
冷雁蓉又为独孤青松将被子理好,轻声道:“古兄,你也安心歇息,明夜我准备陪爹爹走一趟,或不会出何差错。”
她此话一出,独孤青松心中大震,暗忖道:“这如何使得。要有何闪失,自己将终生难安!”
连忙惊道:“小姐,你一个女孩子家,怎能去那种凶险之地?”
冷雁蓉缓缓道:“不打紧的,爹爹能去的地方,我便能去,这些事告诉你,你也不太明白,我们明白说吧,你好好的唾。”
“不,小姐,那些人都是来去无踪的啊,那种江洋大盗杀人不眨眼,你还是不要去的好。”
冷雁蓉一笑,柔声道:“古兄,你为人诚恳,我也感谢你的好心,但是我告诉你吧,你听过十年前天山摩云峰下比武的两个人吗?”
“嗯,我听说过,好像是东海奇叟和大漠异人两人。”
“是啊,这两人江湖中当作神人一般看待是么?我爹爹就是东海奇叟的徒弟,我也得了爹爹的全部真传,我能去的。”
独孤青松一听之下,几乎就想跳了起来,他做梦也想不到东海枭君却是东海奇叟之徒,可是他哪里知道东海枭君却是东海奇叟追杀了二十年的孽徒?
但是独孤青松轻轻摇头,道:“小姐,我不相信你的话,我听说东海奇叟在天山与大漠异人比武坐化时,襟前留下了什么神功被人枪去了,你爹爹要是他的徒弟,为何会任人抢去的?”
冷雁蓉叹了口气道:“那时我与爹爹正在云贵边区荒山绝谷之中,与世隔绝,不知这事,才让一个名叫烈马刀客的人抢走,我们此番到中原来,就是想找烈马刀客索回师爷的血襟,不科就听到武林金鼎在齐王故宅中消息,那两块石碑正是和那事有关,爹爹因它还背上了剑伤,而又失在你的手里,你想爹爹气是不气!”
独孤青松听到此话,心中忖道:“原来如此,那我们以后有得好看的了。”
随即他闭目无言,冷雁蓉又安慰了独孤青松几句,离开精舍而去!
待她去后,取出了地将记事,翻看了一刻,蓦见上面有个名叫“九柱香”的阵势,看了看阵势的说明,心中一喜。
这时,天色已近五鼓,独孤青松一跃而起,又飞奔至那座杂木林中,剥皮立阵,按“九柱香”的阵式,剥了九株大树的树皮。
他在阵中试一走动,玄奇莫测,在晨曦微现中,满心高兴的转回翠云搂的精舍之中。
次日,冷雁蓉又到精舍来,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裙衫,更显得她明艳动人,她一到,独孤青松已笑道:“冷小姐,你真是美比天仙,小生何幸,认得小姐……”
他本不善奉承,这一说首先自己满脸通红,但他对冷雁蓉爱慕之色,流于言表,冷雁蓉也脸上一红,轻声道:“古兄,你非我辈中人!……”
但她话未说完,旁见独孤青松双目奇光一现而敛,不禁心下一惊,道:“古兄,为何你双目隐射奇光,莫非你身怀绝艺?”
随即她又自言自语道:“啊,那是不可能的,你有多大年纪,怎能练到神仪不露,英华内蕴之境,那是我多心了!”
但独孤青松却双目逼在她的脸上道:“小姐,明夜之后,我们还有相见之日么?”
冷雁蓉摇头道:“恐怕没有了,你能不能渡过明夜,还得看你的造化呢,纵然我爹爹明夜不加罪于你,也必驱逐你去,我问你,你会恨我爹爹么?”
“不,我为什么恨他,石碑失在我手,我正过意不去呢!”
独孤青松嘴里说着,心中却在暗笑,道:“以后没有见面日,恐怕见面之日还多哩!”
晃眼两天过去,在这两天中,独孤青松早与冷雁蓉谈得十分的投机,冷雁蓉的善良纯洁使独孤青松有更深刻的印象,而独孤青松以一介书生的身份,竟几乎无所不知,尤其对武功一道,他竟也能说得冷雁蓉佩服之至。
这时,冷雁蓉方才注意到独孤青松那身练武的骨格,实在是百年少有,她心中无形中也泛起一种奇想,忖道:“要是他能拜在爹爹的门下,想来他的成就在我之上!”
她这样想着,神情便是一呆。
独孤青松早已看着冷雁蓉眼里,问道:“冷小姐,你在想什么?”
冷雁人脸上飞起一朵红云,道:“啊,没什么,我是想今夜已到约定之期,但愿天能从人愿,取回那两块石碑。”
独孤青松道:“我想一定能够取回来的,未知小姐和爹爹准备何时动身?”
“大概总在三更过后。”
独孤青松点点头,忽然道:“小姐,我昨夜做了个梦,真是奇怪!”
“梦见什么。有这么奇怪?”
“啊,我梦自己被七八个大汉恶凶凶的追赶,结果我便逃到城外那座杂木林中,奇事就在这出现了,我发现林中有九株大树的皮,被剥很精光,那时我正要被他们赶上,忽然听见你的口音在我耳里说道:‘古兄,绕着那些没有皮的树走,左三步,右四步,他们追你不上的,而且你还可以打他们,’我就照着你们的话做,果然他们竟连看也看我不见了,我心里一高兴就醒了,小姐,你说这梦奇不奇怪?”
冷雁蓉一笑,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古兄,你别想太多了!”
独孤青松暗道:“冷雁蓉,我若不早告诉你,到晚上你和爹爹纵有飞天之能,恐也无法脱身了!”
当夜初更时,东海枭君和冷雁蓉同时来了精舍一趟,东海枭君冷冷对独孤青松道:“你有没有命,就看今宵!”独孤青松一声不响,却在心里暗笑,待他们去后,他跃了起来,就在精舍中找到笔墨,就壁上题了几个大字,道:“谢枭君,小姐助阵之隆谊!”
一溜烟出了翠云楼,回到客栈之中,带着龙马鬼王杖,赶出城外,将龙马放了,道:
“雪儿,听到我之啸声,就奔来吧。”
他提着鬼王杖,施展出鬼影无形轻功,便朝杂木林奔去,这时虽二更不到,但他知道血魔帮为慎重之计,附近必放有卡哨,可是鬼影无形轻功,何等疾快,内功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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