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住了穴道,这就举手替他拍开了穴道,问道:“温老二人呢?到那里去了?”
那小童活动了下双手,说道:“他不是师父,他只是坏人,刚才从后面逃走了。”
云中岳奇道:“他不是你师父?你师父是谁?”
那童子道:“我师父就是二先生,那人是假扮的。”
云中岳问道:“那你师父呢?”
那童子道:“这坏人长得和师父差不多,他先来了一会,方才在师父房里,和师父吵起
来,后来他出来对我说;待会有人来找师父,叫我不许声张,否则就要我的命……哦!”
他忽然哦了一声,惶恐的道:“师父还在房里,不知怎么了呢?”
拔脚就往右首房门冲了进去,叫道:“师父、师父……”
云中岳跟着他跨进右首厢房,只见桌上、地上,乱糟糟的打翻了许多药瓶,床上枕头被
褥也翻得甚是凌乱,却不见有人。
那童子急得几乎哭出声来,说道:“师父会到那里去了呢?”
云中岳目光朝四周打量了一下,靠南首是一扇木格子窗,不能打开的,再往床下一看,
似乎有一团黑影蜷缩着,这就蹲下身去,朝里一瞧,果然是一个人被捆了手脚,塞在床下,
当下伸手把那人拖了出来,问道:“他是不是你师父?”
那童子喜道:“就是师父。”
云中岳用手指掐断绳索,才看清此人面貌,竟和方才假扮温老二的人,一模一样,头上
也盘了一条花白小辫,脸色土黄,咀上也留了两撇八字胡子,只是假冒他的人是黄苍苍的,
他的胡子比较花白,脸上皱纹也比假冒他的人要多,年龄大了一些,如此而已。
云中岳解开他手脚上缠着的绳索,温老二只是翻着眼睛,没有坐起来。
云中岳低哦一声,伸手替他解开了受制的穴道。
温老二才舒了口气,站了起来,他也投向云中岳道谢,看到桌上,地上翻乱的药瓶,赶
紧奔了过去,目光乱转,双手拿起一个个翻倒的药瓶,看了看,顿顿脚,气愤的道:“温家
的孽畜,我非剥他的皮不可,他竟然把我辛辛苦苦配制了二十年的一瓶……给盗走了,真是
丧心病狂的东西!”
云中岳朝他拱拱手道:“这位大概就是二先生了,那冒充二先生的,二先生想必知道他
是谁?”
温老二直到此时,才想起刚才是人家解救了自己,这才哦了一声,朝云中岳拱拱手道:
“老朽真是急昏了,这位小兄弟是……”
云中岳抱拳道:“在下云中岳,是和闻人俊兄妹一起来拜访二先生的,却被那个假冒二
先生的人,在堂屋地上,撒了麻人草,以致闻人俊兄妹,目前还困在堂屋之中,不能行动,
另外还有一位是四川唐门的唐大先生,也在外面……”
“哦!”温老二哦道:“他们都中了麻人草毒,那就赶快出去。”
他随手拿起一个药瓶,往外就走。云中岳跟在他身后走出。
唐崇智大笑道:“温老二,你也黔驴技穷了么?你还有几个羽党……
温老二愕然道:“唐兄误会了,兄弟并不是……”
唐崇智道:“你怎么不是?”
云中岳忙道:“唐大先生,这确是误会,刚才那人冒充二先生,已经从屋后逃走了,这
位二先生是中了他的暗算,是在下刚替他解开穴道的。”
唐崇智听得一楞,说道:“那人会是谁?”
温老二脸色微黯,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把手中拿着的药瓶,打开瓶塞,倾出四颗
朱衣药丸,递给云中岳道:“云老弟,这是麻人草解药,麻烦你去分给他们服下,老朽还得
把屋中的麻人草清除了。”
话声一落,回身走入屋后,取出一把稻草,点着了火,在地上挥着,火光挥过之处,地
上飞起一缕缕的青烟,也发出一阵滋滋轻响,敢情麻人草给火一熏,很快就消灭了。
云中岳也在此时把四颗解药分给闻人俊兄妹,青衣使女然后又走出屋去,递给了站在阶
上的唐崇智,各人立即吞入口中。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唐崇智大笑一声道:“温家的麻人草果然厉害。”
温老二已在上首一张木椅上坐着,也大笑道:“温家如果没有一手,天下岂非就让你们
姓唐的和姓闻人的三家称尊了?”
闻人俊拱手道:“多谢二先生的解药。”
“不用谢。”温老二含笑道:“几位中了寒家的麻人草,老朽是应该给你们解药的。”
口气一转,问道;“唐兄和闻人公子贤兄妹,还有这位云老弟,连袂来访,不知有何见
教?”
唐崇智道:“兄弟可不是和闻人贤侄他们一起来的,因为兄弟有两个门人,昨晚遭人暗
算,中了两支极细的暗器,一直昏睡不醒,极似岭南温家的‘迷魂针’,兄弟来找你温老
二,一来走求取解药,二来也想请问你老哥一声,可是你温老二的门下弟子和我两个劣徒有
何过节?”
温老二脸色微变,恨恨的道;“又是他,真把兄弟给坑死了。”
唐崇智道:“不是温兄门下,那是什么人?”
温老二痛苦的笑了笑道:“此事说来话长,唐兄且请稍缓。”
说着从身边取出一个瓷瓶,倾了两粒药丸给唐崇智,说道:“这是迷魂针解药,唐兄收
好了。”
一面回头朝闻人俊道:“老朽想请问闻人公子二位,不知是否也发生了什么事么?”
闻人俊一指桌上已经打开的纸包,说道:“晚辈兄妹是来请教二先生,这颗药丸是不是
失心丹的,后来就中了那假冒二先生的麻人草……”
温老二双手取起纸包,凑着鼻尖闻了闻,点头道:“不错,正是寒家的失心丹,果然又
是这下流东西!”
闻人凤道:“除了二先生,还有人会配制失心丹么?”
“唉!”温老二叹了口气道:“是我老二。”
唐崇智惊异的道:“你还有一个老二?”
温老二点点头,苦笑道:“说来也不怕诸位见笑,咱们本来是三兄弟,老三自小不务正
业,结交的都是些不三不四的人,那年他正好二十岁,先父责骂了他一顿,要他闭门思过,
不料他盗取了咱们祖传的一本“温氏迷经”,不告而去,从此不知下落,先父就是给他气死
的,温氏门中从此不再提起这个人,所以外界只知先兄和兄弟两人……”
唐崇智点头道:“方才那人,就是你老三?”
温老二点点头道:“咱们兄弟差不多已有三十几年没见面了,今天一大早,他忽然找来
了,咱们虽有几十年不见;但他对兄弟的一举一动,居然了若指掌,因为兄弟化了二十年心
血,从各处名山大川采撷药草,练制成一瓶‘解迷化毒丹’,其功用略同于前辈高人易百草
的‘百草丹’,虽说不能尽解天下奇毒,大概也差不多了……”
唐崇智看了闻人俊兄妹一眼,大笑道:“温兄那是想和咱们两家一较长短了?”
温老二道:“兄弟绝无此心,只是二十几年前,兄弟无意中觅得了两种灵药,才许下宏
愿,立誓要完成这解迷化毒之药,纯以救人为本。”
“好,好,咱们入地岳,你温老二升天堂去。”
唐崇智笑着道:“后来呢?你说下去。”
温老二道:“老三一见面就问我‘解迷化毒丹’是否真的有效?这不是和温家的祖宗作
对?我还没有开口,他不知从那里学来的武功,一下就把我制住,用绳索捆绑我的手脚,塞
入床底,就在房中大肆搜索,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唐崇智道:“你知不知道他的行踪?”
温老二道:“他盗走祖传迷经,我非追回来不可,如今又夺去我花了二十几年心血的
‘解迷化毒丹’,更非找到他不可。”
闻人俊道:“二先生要找他也并不难。”
温老二目光一亮,问道:“闻人公子知道他的下落么?”
闻人俊道:“他的下落,晚辈虽然不知道;但他和近日在百泉镇发生的几件大事,很可
能有关。”
唐崇智道:“闻人贤侄是说拍卖药材失踪的一批人么?”
“是的。”闻人俊道:“昨晚有人持着失心丹,威胁那晚主持拍卖药材的人吞服,可
见……”
唐崇智道:“那晚在药王殿举行拍卖药材,传说只有云老弟一人不曾失踪,那主持人是
谁?”
闻人俊因温老二和广帮区古柏是剔颈之交,四川唐门又是一派,目前究是谁在暗中兴风
作浪犹未澄清,不愿说明真相,这就答道:“就因云兄是唯一没有失踪的人,才听得出那主
持人的声音,但那两人都蒙着头脸,看不清他面貌,可惜云兄一步之差,一个中针而死,另
一个给溜了,所以只有拿着这颗失心丹,来请教二先生,这是唯一的线索了。”
唐崇智目光一注,问道:“此事发生在何处?”
闻人俊道:“邵夫子祠。”
唐崇智站起身道:“兄弟这就告辞。”
说完,大步朝外行去。
闻人俊也跟着站起,抱拳道:“晚辈兄妹也告辞了。”
温老二道:“闻人公子请且留步。”
他转身进去,出来之时,手中拿着两个青瓷小瓶,说道:“老三在此地出现,而且又使
了迷魂针和麻人草,这是寒家秘制的“解迷丹”,老朽奉赠闻人公子和云老弟,以备不时之
需。”
闻人俊、云中岳双手接过,同声说了句:“谢谢”,就别过温老二,走出茅屋,回到停
车之处。
闻人凤小咀一撇,说道:“温老二真是小气鬼,他送大哥和云兄每人一瓶‘解迷丹’却
没送我一瓶。”
闻人俊笑道:“他送了我一瓶,和送奶不是一样么?”
闻人凤道:“自然不一样了。”
闻人俊道;“方才那五个黑衣蒙面人,不知是何来路?”
云中岳道:“这五人和昨晚袭击在下的四个黑衣人,应该是一路的人。”
闻人凤道:“我看他们一身黑衣,一定是特制的了,连唐伯伯那一篷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