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太公郑重道:“那是逼你退出江湖武林的手段。”
伍天声焦急道:“对方还留了一张字条,正如太公所说,他为什么不劫我的亲人?否则岂不更有效,这是我怀疑的第一点。”
九太公道:“觉罗王子是知己之交,有他也就够了,何况对方有顾虑。”
伍天声大异道:“对方有顾虑?”
九太公道:“怕惊扰你祖父和父母!”
伍天声陡然眼射奇光,朗声笑道:“‘觉罗王子’认识对方!甚至甘愿被劫!”
九太公闻言一愕,继而厉声道:“你退不退出江湖?”
伍天声哈哈笑道:“太公,你老的用心良苦,为了晚辈的生死危机,竟和觉罗王子串通相迫!晚辈没齿不忘,但却将晚辈急坏啦。”
九太公自内心里佩服他的智慧,叹口气道:“老朽此举不是为你,完全是为了岳小子,只有你宣布退出江湖,他才能跟着退出,否则谁都不能阻止他。”
伍天声正色道:“太公是为了‘金令王子’之事?”
九太公叹声道:“在武林中只怕没有第二人敢说此事内容,除非不知,知者谁都不敢明言。”
伍天声道:“说出来就会丢脑袋?”
九太公道:“那是迟早之事。”
伍天声哈哈笑道:“江湖上难道出了个通天彻地的大魔头?”
九太公正色道:“你说的一点都不错!”
伍天声道:“你老有神遁法可以逃脱,不如说说看,在必要时晚辈答应退出江湖,但是
九太公道:“只要是武林人,一旦宣布名字退出江湖,发誓永远不用武功就能无事。”
继而叹口气道:“这是一个古怪的秘密大帮,帮主代代都称‘金令王子’,出时动如风卷残雪,隐则似昙花一现,老朽以往不提起者,只认为该组织已完全绝后,岂知此生竟又第二度遇上。”
伍天声道:“知道这帮会的目前有几人?”
九太公道:“有余兴和夫妇,普陀神僧、北国三绝、辽东苍龙及老朽共八人。”
伍天声笑道:“我有疑问。”
九太公道:“你认为这些人尚未遭遇杀害?那是有原因的,你慢慢听老朽说,八人中只有老朽和余兴和夫妇及北国三绝是目睹,辽东苍龙和普陀神僧是耳闻,因年龄关系,他们尚未出世,当年老朽还只有十九岁,不过,其中还有因由。”
伍天声不加穷诘,笑道:“该帮人数只怕不多?”
九太公道:“谁知道?曾听先师道及……”
他顿一顿侧耳半晌接道:“该帮名叫‘疯狂’,分男女两部,各不管辖,亦不冲突,女部男帮主,男部女帮主,都是少年人物,该帮帮主生命甚短,不到三十岁就会死亡,女帮徒无一不是男帮主妾持,男帮徒则是女帮徒面首。”
伍天声皱眉道:“该帮出世目的是为什么?”
九太公道:“男女帮主成熟之期,他们也知道生命可贵,但却因传统内功之故,享受无法长久,于是造成心理变态,肆意于‘酒色财气’。喜怒无常,形成疯狂之势。”
伍天声越听越紧张,郑重问道:“于是乎无故杀人?”
九太公道:“他们有两种狂法,分主动和被动。”
伍天声诧异:“主动是找他们恨的人杀,被动呢?”
九太公道:“老朽举个亲眼所见的例子,那是在长安城郊,一个被武林公认的名叫‘和事剑客’,无论黑白两道,没有一个不尊重其为人和品格,岂知一日在路上遇到一个少年,那少年一见他就道:“阁下身上有多少银子?”
和事剑客见他是个初出道的后生人物,心虽知道对方来头不对,甚至出言傲慢,但仍旧不以为忤,当时笑着道:“年轻人,你如果缺用费的话,老朽坦城相送,可惜少了一点,仅只三十余两。”
那少年一见和事剑客掏出银子,哈哈笑道:“你知道少了就好办,解下你的宝剑!”
和事剑客一生无仇人,当时笑笑道:“年轻人,老朽这把剑,乃是普通兵刃。”
谁料那少年陡然一变面色,厉声道:“我要你解下来就得解下来!”
和事剑客仍不生气,依然笑嘻嘻地道:“噢噢!老朽遵命。”
他边取佩剑边笑,当时还认为那少年有点神经不正常哩,宝剑解下后,事情却未完,那少年竟又叫他脱光衣服,这次可叫他下不了台,但还是和声道;‘年轻人,闯江湖,扬万儿也要有个分寸,老朽这么大一把年纪,你叫我脱光了怎么见人啊!”
伍天声忿然插口道:“和事剑客应当打他一个耳光!”
九太公叹道:“下面的不须说啦,逼到最后,和事剑客在忍无可忍之下,就是如你所说
伍天声道:“结果对方就动手!”
九太公道:“少年无须动手,相反,和事剑客的手却收不问来,一直被那少年给吸住未放,仅仅杯茶之久,唉,和事剑客的内功竟被那少年吸得点滴无存,甚至精枯髓竭而死!”
伍天声闻言大惊失色道:“那是什么内功?”
九太公道:“后来经先师揣摩、那功夫可能是武林失传数千年的异学‘尾闾神功’。”
伍天声赫然道:“何为‘尾闾’?怎的毫未听说过?”
九太公道:“你的‘磁精元气’谁又听说过,‘尾闾’之义,就是‘海眼’,天下万流之水注入海中,你说能起什么作用?何况海眼还是消纳海水的东西,因而推之,江湖武林中的平凡内功,一旦遇上‘尾闾’功哪还有不吸之理。”
伍天声惊得不能开口,九太公又道:“这种被杀的危险真是无人能逃,除了那个人有千忍的修养脱离,原因是对方要侮辱尽兴后才肯满意大笑离去,但这只是其中一个例证,其他还多着哩,故所以老朽要你师徒退出江湖,隐居埋名啊。”
伍天声道:“该帮除内外功还有什么奇学?”
九太公道:“先师曾冒险一次,运用各种阵法想困住一人,谁料竟毫无效果,那次如不是先师有神遁脱身,几乎一命难逃。”
伍天声叹声道:“那就无法防止啦!”
九太公道:“罗天老人的三支仙剑可能有效,因为那不是人的内功发出。”
伍天声忽然道:“余兴和的‘射阳神箭’呢?”
九太公道:“射阳神箭初发时,也要藉人力才行。”
伍大声道:“该帮人物都有御气之能?”
九太公点头道:“那是无须怀疑的,甚至还有‘百里闻声’之能,否则焉能使人不敢道出底细,原因就是怕该帮人员听去而遭其主动杀害。”
伍天声忽然诧异道:“太公,左侧有人!”
九太公闻声大惊,伸手将他拉住道:“别挣脱了,我们去看看!”
伍天声知道他可以运神遁隐身,会意道:“只有一里之地。”
二人携手前进,缓缓试探观察。
顿饭之后,忽然发现两条黑影对立,伍天声道:“其中一人是沙义。”
九太公道:“注意,另外一人可能是疯狂帮人。”
“阁下寸步不离,紧追区区到此何意?”沙义声带恐惧,面色在月光下看去更惨然,身体有点发抖。
那人距他只有两丈之隔,闻言哈哈笑道:“你姓什么?”
沙义道:“在下早已说过,阁下一再动问,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人摇头道:“因为你是冒名的。”
沙义道:“那阁下欲替在下更正吗?”
那人大笑道:“本人逃亡一名家仆,那是十年前的事,当时尚小,不过,貌相却与你完全一样,因此之故,我疑为就是你。”
九太公悄声道:“沙小子可能己得该帮底细啦,否则哪能忍得了。”
伍天声道:“他总算不错,能够忍到此际。”
沙义这时敢怒而不敢言,良久和声道:“阁下怎么说就怎么算,在下任凭裁决。”
那人纵声笑道:“我那家仆小名叫‘狗子’,你是否还有点记忆?”
沙义咬牙忍道:“小的记得,少主有何吩咐?”他真是放得下提得起!
那人笑道:“多年之事,我的气也消了,你只要跪下叩个头,从此就算啦。”
九太公和伍天声看着有点不平,竟眼睁睁地目睹沙义双膝下跪!
那人似还有什么难题要出口,但却忽然回过头去!……
伍天声悄声道:“又有人来了,吓,是个少女!”
九太公道:“沙义霉运当头,一关未过,一关又现,生存之望快破灭啦。”
耳听那个男的哈哈笑道:“原来是‘色宫’妹子,妙极了,愚兄一时兴起,找到了一名硬对手啦。”
那少女格格娇笑道:“是你的买卖我哪有份。”
男的哈哈笑道:“这家伙百依百顺,说什么也不反抗,真使愚兄大倒胃口,现在还跪下未动哩。”
少女闻言轻笑道:“这种对手太少啦,你不要就让给我吧,你们那种方法,往往要失手的。”
男的长揖及地道:“能否许愚兄在旁欣赏?”
少女道:“恩施例外。”
男的哈哈笑道:“受宠若惊,好妹子,那你就作法罢,愚兄拭目以待。”
少女莲步姗姗,柳腰轻柔地走至沙义跟前,格格笑道:“好人儿,你长得不错嘛!”
沙义这时已灵魂出窍连呼吸都停顿似的,闻言现出乞怜之情!
少女立身只有一尺之隔,身上散发一种迷人芳香,衣襟因风飘起,拂呀拂呀,只拂得沙义眼花撩乱,飘飘然,似痴似呆。
“好人儿,快点站起来,唉,可怜兮兮的,痛死我啦!”
沙义如中催眠,机械似地缓缓起立!
“嗳呀,衣服都脏啦,快呀,快脱下来!”
沙义外迷内醒,深深感到死神越迫越近了,但他仍能忍受,脱衣对他还难不住,惟心头惊恐使他失去风花雪月之情,否则倒是投其所好,说真的,哪里去找送上门的美人儿,尴尬的是有个少年男子立在旁观,只见他求恕似地道:“姑娘,寒夜深深,山风刺骨,在下……”
少女风情万种地浪笑道:“哟,那怕什么?冷吗?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