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素芙知有蹊跷,马上催哥哥骑马就追。
伍灵珠一出店门,也不顾惊世骇俗,“嘘”的一声,冲上高空,朝前进方向逐电奔雷地急飞。
他心中暗道:“不管黄河帮追的是什么人,我都要阻他们行动,哼,说不定追的是我爷爷和哥哥”继而一想:“要真是遇着爷爷利哥可怎么办,我一点也不认识。”
突然,闻到下方兵器交鸣,人声吼叫,便低头一看,这一下可把他急坏了,他看到有两群人围一老一少在拼斗。
这两人他都认得,尤其是那个老头子,正是他的白爷爷,年轻的是在哈拉湖边被自己相救的白龙飞大哥。他长啸一声,急降战场,猛喝“住手!”
他这声大喝,是急得忘形,竟用三成内劲,无异是一声晴天霹雷,将在场的人震得耳鼓雷鸣,个个骇得倒退十余步。
灵珠哪管这些,一个饿鹰扑食之式,双手抱住白老人,眼泪如黄河决堤,放声大哭,恨不得这下子,将数年来的悲伤痛苦都倾泻出来。
白老人耳朵余痛犹存,本就骇呆了,这时又被一个大孩子抱头痛哭,真把他弄得似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白龙飞这时依稀认出痛哭的人,就是哈拉湖边搭救自己的那童子,豁然明白一切,不禁大叫一声,飞扑上前,一把拉住喊道:“灵珠弟弟,真是你啊!”
灵珠闻声,哽咽地抬起头,道:“白……大………哥,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白老人也会过意来,双手捧住灵珠脑袋,喜得老泪纵横,张口叫不出声来。
灵珠一阵嚎哭,气也消了,跟着童性又起,他见白爷爷这种惊喜的祥儿,不禁破涕一笑,:“白爷爷,我是灵儿呀!”
白老人啊啊连声,这才呵呵道:“孩子,我认出啦,大使我高兴了,你的名字虽无人知道,可是你的人已轰动天下了,昨天一夜,你更不得了啦,传言如似星飞电闪,说有个姓伍的少年奇人,服八魔,逐王子,压寒冰.镇红罗,简真是天上放下来的金童星,哈……多啦,我因适从这方经过,也是为了找你,才被黄河帮徒寻仇包围。”
灵珠倏然一转身,不禁一呆,四周哪还有半个敌人,都走得一干二净了。
白老人和白龙飞想起还有几十个敌人,怎的全无声息,三人明白是刚才悲喜忘形,被敌人偷偷开溜了。
伍灵珠恨声道:“我非抓一个来问问不可!”
白老人笑道:“孩子,现在追也追不着了,刚才定是其中有人认出你的形态,完全给吓走了,呵呵,你真威风啊!”
灵珠微忖问道:“白爷爷,刚才这批家伙是黄河帮的什么脚色,有没有高手在内?”
白龙飞接口道:“有一个堂主,这批人是他带领的,我认识他叫‘河马’成宾。”
白老人呵呵道:“孩子,告诉你也好,将来遇着了不要放过他,这人阴险得很,相貌最好认,光头大脑袋,一见便识。”
灵珠哼道:“将来,我现在就要抓他,白爷爷,请你老和白大哥在此不要走,我马上就回来。”
他不等白老阻止,蹬足一冲,“嘘”地去个无影无踪,只把白氏祖孙惊得张口结舌。
白龙飞一怔后,跳脚大叫道:“爷爷,灵弟成了飞仙剑侠啦!”
白老人怔怔的道:“飞仙倒不是,飞剑客是无问题了,唉……可怜的孩子,孤单单的,不知吃了多少苦,硬被他练成出类拔萃的功夫,我老眼还真管用,早知他不是池中物。”
白龙飞回忆当初在哈拉湖边,曾听灵珠说,他有一冒险计划,如果一旦成功,他要横扫黄河帮之语,遂将当时情形,详细地再述一遍,道:“爷爷,灵弟大概已达到他所说的目标了,将来要问问是怎么一回事。”
白老人点头道:“你灵弟从小就神秘莫测,他能考虑过的事,自然要实现的。”
祖孙谈话正浓的时候,突闻空中叫道:“白爷爷,你老看看是不是这家伙?”音落人降,飘然落地无声。
这一下,伍灵珠有意让白爷爷看清他的身形,是以发声后降落,白老人这下可看得清清楚楚的。
白龙飞跳脚叫道:“灵弟,你这是什么功夫,难怪能打败江湖顶尖高手!”
白老人高兴大笑道:“孩子,你的成就真出我意料之外了,从今后,我老兄弟三人,可以吐气扬眉了,啊……这家伙正是‘河马’,你追到哪里将他抓住的?”
灵珠笑道:“这批家伙中,真是有人认出我,因此他们一直奔逃,竞被他们逃出七十多里了,这河马身边还有什么三个香主,我都送他们回老家去了,待抓住这河马来给你老人家问问口供。”
白老人闻言说已杀了三人,叹口气道:“孩子,上天有好生之德,今后还是少杀为好,他们都是奉命所差,只有主要人物不放过就是。”
灵珠恭声答道:“灵儿记下了,请你老问口供罢。”
他说完将河马穴道解开。
六河马成宾穴道一活,翻身坐起,抬头见了灵珠,面色骇得惨白,低声道:“秘密大侠请给成宾一个痛快,成宾感激不尽。”
灵珠莫名其妙地道:“谁叫秘密的来着,我姓伍呀,你胡说什么?”
白老人何等阅历,闻言便知,只暗笑不语。
河马成宾吓得一哆咳,颤声道:“大侠恕罪,这是江湖上喊出的字号,当今武林无人不知,并非成宾故意乱道。”
灵珠瞪言道:“这些废话少说,你从何时何地发现我白爷爷,竟敢群起围攻,现黄河帮帮主身在何地,从实说来!”
成宾以堂堂黄河帮数一数二的人物,平时又何等威风,武功也是一般江湖上叫得响的人物,这时一见伍灵珠竟被吓成这个样子,真出乎白老人想像之外,他见孩子八面威风的问话,也乐得袖手旁观。
“河马”成宾头低得埋在胸前,闻言叹口气道:“大侠要问,成宾定据实相告,自白大侠大闹太湖和黄河两帮之后,帮主认为事情严重,他担心伍老侠,白老侠和雷老侠三位,定有计划安排,终必要找黄河帮摊牌算总账。是以一方面与万物教靠拢,另一方面想采取个个消灭之策,因此下达总命令,将全部黄河帮帮众派至江湖,尽量搜查对方下落。
三年前哈拉湖夺宝之役,黄河帮曾全力以赴,认为伍氏一众也会参加,不料完全扑空,仅仅发现白少侠一人,后据巡察堂耿氏四义回报,连白少侠也脱逃无踪。”
伍灵珠和白龙飞相视一笑。
成宾一顿续道:“后来本帮因有一精明而水功极好之人,那是水路香主绰号‘浪里鳅’的,因在哈拉湖独得奇宝,而被武当派的俗家弟子‘火炮’牛汝安逼死,以致本帮对武当派心存仇恨,帮主认为奇宝为牛汝安所夺,即亲身出马,将牛汝安劈死掌下,结果一搜其身,宝已不见,反弄得与武当派大兴干戈。于是对伍氏一众逐渐松懈,最近因你秘密大侠投下警告书,查问伍氏一众下落,帮主知大祸不远,但还是不肯死心,仅将全帮化整为零,暂时放弃大小据点,命令帮众以暗袭手段采取行动。昨日成宾率手下发现白老侠行踪,即追踪于此地,这是大略经过,全无半点虚假,成宾以往作事太毒,造孽过多,自知难逃一死,只求大侠给予痛快了结。”
伍灵珠问道:“现耿氏四义身在何地,他们当年围攻我白大哥,以致重伤,我必定将他们消灭而后甘心。”
成宾沉吟道:“耿氏四义在黄河帮可算最好之人,我已是必死之人,再也不愿作那出卖良心之事了,碍难奉告。”
灵珠哼声道:“也罢,现在已无话问,这里有两条路给你走,第一条是放你回去,限一月后,暗取耿氏四义人头来见,如事有成功,你的以往罪过再不追究。”
第二条是,我不杀全无反抗之人,现有奇毒晶果一粒,食后无药可解,每日必发,发必痛苦难禁,呻吟三日后方始断气,这两条路任择一途。”
成宾叹口气道:“我为恶二十年,今日方醒,追悔莫及,耿氏四义对我无仇,且又是好人,我不能因为个人偷生而再失天良,是以情愿吞食毒果,以求来生。”
白龙飞心中惊疑不定,暗道:“灵弟疯啦,明明耿氏四义是他派在黄河帮卧底之人,现在又要成宾去暗杀,这从哪里说起?”
白老人可不同,他对孩子的个性,可说知道得最清楚,暗忖:“这孩子又在耍什么花枪了。”
伍灵珠闻言,顺手掷给一粒东西道:“好意给你一条生路,你倒假慈悲起来,速将毒果吞下去罢,真是蠢物。”
成宾轻叹一声,接过毒果,看也不看,一仰脖子吞了下去,起身朝老少三人一揖道:“承蒙赐成宾全尸之德,死亦感激。”说完转身而行。
灵珠见他面色诚敬,待其走出十余丈后,大喝一声:“回来!”
成宾面无表情地回头道:“大侠是叫成宾吗?”灵珠点点头。
成宾回到原地道:“大侠一反初衷,想叫成宾身首异处吗?”他微带愤怒,一反怯懦之态。
灵珠微笑道:“你吃的果子何名?”
成宾满头雾水,一怔道:“大侠讲过,‘奇毒晶果’是吗?”
“谁说的,我说是‘磁晶精果’,此果食后,可避奇毒,且有补气益神之功!”
成宾闻言,双膝一屈,跪下道:“大侠在上,成宾叩谢不杀赐宝之恩。”
白氏祖孙又惊又疑,莫名其妙。
灵珠一把扶起道:“不必多礼,我上有尊长在此,要谢谢我尊长,古语说:‘善恶全在一念之差’,也就是生死凭你刚才一念,你如答应前条指示,不出十步,即赴黄泉我念你天心未泯,良知犹存,这就是明生死之道,此中道理,你去体验罢,从此以后,希改恶为善,去罢。”
成宾大为感动,流泪满面地道:“成宾永感教诲之德不知大侠能否赐成宾一点工作,聊效犬马之劳。”
灵珠微沉接道:“本不须你报答,见你意诚可信,现有四粒晶果,请带交耿氏四义,聊表我顾念之心,见面暗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