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伍灵珠在打败血食阴煞和九泉赤魃之时,在觉罗王子等心目中,自然存有疑问。这疑问虽未当梅清华和罗素芙等说出,然最后何尝没有讨论的,那就是,为什么伍灵珠不把两个恶魔就地消灭,反纵其逃生而留后患。
然谁又知道五灵珠的心理,他是欲擒故纵,留得这两个即时可以消灭的老魔,将作对付天竺派的牵制。如果一旦把这二人杀了,反而引出违天尊者那魔头早期出征,其害莫大焉。且天竺派可能趁一时之机,发动大战,于是,中原武林定道措手不及之危,沦为鱼肉,听人宰割了;当伍灵珠一见罗素芜和金超现身之时,突闻有极轻破空之声,发自数里之外,不禁心中一震,知有最厉害之人物在此经过,他无暇会面罗素芙和金超,即匆匆刻石留言,接着随声追去。
不料追出数百里后,竞失去线索.但他判断那神秘的破空之声绝对是人为的。
伍灵珠正在查无着落,踌躇难决心际,突闻一声尖叫,发自脚下的山腰里,暗道:“这是哪个善良的人儿,又遭到魔鬼蹂躏了?”他心中暗念着,身体已向山林急降,触目发现两个女人被五个男人围住,正在一面调笑,一面打斗不休。女的衣服破碎,肌肤外露.伤痕斑斑,其中一个少女,伍灵珠见面即识,那是在青藏边境,曾因她追赶白驴,而与雷电坚错过相认的那万物教少女。当时虽面蒙黑纱,但也看得清楚,不禁暗道:“这个男的,不知是哪路人物,观其武功确实很高强,我先在暗中观察一会儿再说。”
突见其中一个七十余岁老者嘿嘿笑道:“余婆子,我看还是束手就捕的好,不然的话,老夫们不客气了,谁叫你徒弟投身我万物教。
“万物教的规矩,只准终身效命到死为止,如像你这徒弟,这样半途叛教,嘿嘿,除了抓回去百人轮奸后再开肠剖肚,别无他途,你想用生命拼出逃走,那是做梦。”
伍灵珠闻言一震,心想:“原来是这回事、”
所谓余婆子的女人,看上去三十不到,美艳更胜过那少女,闻言气喘嘘嘘地骂道:“刘威虎;你这丧尽天良的禽兽,我与你还是至亲,你将我徒弟骗入万物教,今天又是你来追杀,我和你拼了。”
伍灵珠一听到刘威虎之名,不禁火冒千丈.再也忍不住在暗中偷看了,大喝一声住手。人也跟着扑出,将手一挥,把刘威虎等五人逐退丈余,两眼神光如剑,沉声道:“刘威虎,你还记得四年前在白帝城夜袭伍氏庄院之事吗?”
刘威虎两眼一翻,似在回忆什么,沉吟半晌大喝道:“小子,你在说什么?太爷记不清了。”
伍灵珠闻言,冷笑一声道:“不认账就算了不成,今日你又作得好事。”
他回头向余婆子道:“这位大娘如何称呼,请在一旁休息,这批万物教的爪牙由我来收拾。”
余婆子感激莫名地道:“少侠,老身余婆子幼龄,乐山人氏,闻少侠口气,这五个魔头大概与少侠有仇吧!”
“不错,请问其他四人叫什么名字。”他一面留心正面敌人。
刘威虎不待余幼龄说话,抢着大笑道:“哈哈,老夫代你称答好了。”
他指着身后一语不发的四人,嘿嘿续道:“小子,记清楚,让你把我们名字,带到阎老者那里去报到吧、免你死了还不知是谁人动的手,第一位是‘烈火星君’申开山,其次是‘太湖三鳌’,也是刘爷我的子弟,不会忘了吧!”
伍灵珠冷笑一声五指叉开,向前一推,接着是五声闷哼。对面五人,连一招未动,就此与世长辞;了却作恶的一生。
余氏师徒看得震惊不已。
伍灵珠恨这些人,可说恨之入骨,连尸体也不去埋,回转身来向余幼龄师徒道:“余大娘意欲何往,是否需要伍某伴送—程?”
余幼龄叹口气道:“伍少侠武功出神入化.老身敬佩莫名,可惜你放走一个最厉害的人物,今后我师徒将死无葬身之地了。
“老身在少侠看起来,定不超三十岁,实际已有五十余岁了,死也不算为夭,只可怜青儿,正当日出东山之时,死了其心何忍。”
青儿流泪哭道:“师傅,我们死也要死在一块,今后再也不离开你老人家了。”
伍灵珠惊问道:“余大娘,你说我放走了谁?”
余幼龄叹道:“少侠要问此人,可说大大有名,她就是万物教第三副教主,江湖闻名胆战的‘罗刹幽灵’,论功力比血食阴煞及九泉赤魃差不多。
“这倒无所谓,伯就怕在她的‘幽灵魔遁’,行远如风,临近无影,可说是干变万化,她那种邪功,就连她师傅‘翻天尊者’也未练成,而被她练得出神入化了。”
“今日她没有向少侠下手的原因,可能惧于少侠的内功强大无比,怕一旦出手未成,反遭少侠重创,你杀害她万物教得力人员,而隐身不出之故原因在此,这是老身的判断;今后少侠要慎加提防为是。”
伍灵珠闻言心中起了从未有过的震惊,沉吟有顷道:“余大娘怎知她在暗中监视呢?”
余幼龄叹口气道:“老身刚和刘威虎等拼到中途时,突闻有破空之声降临这林缘附近,这是老身多次经验不误的。”
伍灵珠闻言点头道:“如此说来,一点不错,伍某正是追这破空之声而来的,不意虽救了贤师徒,倒将她漏掉了。”
山风怒号,乌云弥空,真有山雨欲来之势,森林里的一老二少,默然不语,空气显得非常紧张。余幼龄叹口气,首先打破沉闷道:“少侠,老身刚想起你这般年少,就有如此莫测的武功,莫不是江湖传言的秘密大侠伍灵珠么?”
伍灵珠微笑道:“大娘过奖,我确是伍灵珠,不过,大侠二字顶当不起。”
余幼龄展颜笑道:“啊,那就好办了,老身有一不情之请,希少侠念在萍水相逢之缘,望少侠将我小徒留在身边作一使女,如或不可,恳乞安置一妥善之地,免其死于非命是荷,老身实无能保其可怜生命了。”她说着面显凄苦之色,使人见了不忍拒绝。
伍灵珠想拒绝实不忍,如接纳更不能,弄得他左右为难,沉忖半晌道:“余大娘,这样好啦,我们同行几天,慢慢想办法,我相信总有两便之法,你看如何?”
余幼龄微沉道:“老身欲往东北一行,只要找到老身的一个故人,青儿或许不要麻烦少侠,目前请少侠将青儿携带保护一段时间,老身如有所遇,定当赶紧来接青儿,这样总算多出一条路线”
伍灵珠本不应如此为难,有意将青儿送与妈作伴,但想到万物教能人如云,一旦风声透露,反而害及家人,那懊悔之莫及。他考虑再三,只好答应余幼龄所请。
余幼龄见伍灵珠点头答应,即对徒弟道:“青儿.为师去后,你随伍少侠要小心地服侍,为师不久来接你,伍少侠是正人君子,你也不必避嫌,江湖儿女,只要光明磊落就是了。”她说完道别,飘然而去。
青儿怔怔地静立久之,才轻声道:“伍少侠,你还记得我吗?”
伍灵珠微笑道:“你还要不要我的白驴了?”一语破沉闷,青儿轻笑一声道:“伍少侠,我自己现在吾身难保,哪还敢抢人家东西,当初无礼之处,尚请少供见谅。”
伍灵珠朗声道:“姑娘好说,我这人一辈子轻松惯了,是不高兴板起面孔,现在我们走吧,天快下雨了。”
青儿随在伍灵珠身后,向山下飞纵,边走边道:“伍少位,我们向哪里去?我是一个少女,跟在你身边,你觉不方便吗?”
伍灵珠哈哈笑道:“姑娘,我的为人只要天知道,以及父母尊长谅解,自己问心无愧,谁敢说我的闲话,现在我要到两湖、江浙一带有事。”
青儿沉吟道:“伍少侠来去无踪,现有我在你身边,拖累你无法加速行程,青儿实感惭愧,少侠如将我送到府上,让我侍奉你家尊长,不强似这样不便。”
伍灵珠微沉即道:“姑娘好意,区区心领,惟我有苦衷,不便出之于口,尚希见谅。”
“啊,我知道啦,少侠家有娇妻,如见你领着一个青年少女进门,难免醋海风波是吧,那不要紧,只要你告我府上地址,我会藉故投效呀!”
伍灵珠哈哈大笑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不”逑。区区现为“孤家寡人”一个,何惧“河东狮吼”哉,姑娘猜错了。
“如使姑娘独行,区区放心不下,加以寒舍地址,自家遭横祸后,现连区区也不知迁往何方哩,将来如果找到,定请姑娘玉趾光临舍下。”
二人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地己出山区,前面就是大道。伍灵珠向路人一打听,说是这条大道进通甘肃“南古城”。
青儿微求似地道:“伍少侠,我们到南古城吃饭住宿如何。”
伍灵珠一看天时不早,雨虽没有落下来,纵然赶路,也走不多远,便点头答应。
青儿突然一惊,上前一把拉住伍灵珠颤声道:“伍少侠留神,我闻到有股香气味啦!”
伍灵珠茫然不解,但见她面色不对,问道:“什么香味?如此惊恐,路旁野花盈送,香味当然是有罗。”
青儿紧伴着伍灵珠,余悸未息,惶然道:“少侠不知,我是女人,对女人的感觉最易分别,刚才我感到有股女人香味,但此地只我一个人,香味从何而来?”
伍灵珠突有所觉,惊问道:“青儿,你想到罗刹幽灵是吧!”
青儿额声道:“公子说得对,罗刹幽灵来去无影,一定想暗算我们!”他俩在惊恐中,无形接近一步,都把对方改了称呼。
伍灵珠沉吟不语,心中暗道:“我遇到真正对手了,.这样无影无形的对手,实在防不胜防。”继而安慰地忖道:“幸喜我有磁精元气,能自生反应,否则真不堪设想。”
二人进了南古城,伍灵珠为了防止青儿被害,轻声道:“青儿,你靠着我走,不要离得太远了。”
青儿感激地婿然一笑,也轻声道:“公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