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承天忽然哈哈笑道:“净武关之名原来是如此狭义,和合二仙亦正大之士,哪及我师傅扫魔卫道宗旨之伟大。
“除非怕死之人去求信符,否则谁愿作那种软骨头人物?最可耻者是‘人寰三尊’,他们为想在中原武林称霸,居然还是曾求得信符才敢过‘武林禁区’,这种欺善怕恶之辈,其霸业又焉能成功?”
老者笑道:“如此看来,三位是不愿上‘霸王峰’了?”
天山神宏声道:“霸王峰非去不可,但却不是为了信符?”
老者大笑一声而去,遥遥道:“只怕闯不上去吧!”
岳承天同样哈哈笑道:“那就要走着瞧了,一次不成有二次,我总有一天要取消那个狭义的‘净武关’!冲破‘武林禁区’,打倒宇宙五大奇人”。
天山神见他那股豪强之劲,不由宏声大笑道:“小玩意这几句豪语可真对了伯伯的胃口呢,我们往霸王峰先闯一次看看。”
金超摇头道:“闯是要闯,但不宜冒失,三哥留言,其中定有道理。”
岳承天举步前行道:“师傅之意,我很清楚,他想到用信符,先行取得中原武林人物暂时的安全。”
二人跟他奔了整整一天,所经之地,全为奇峰峻岭与原始森林,但却没遇着一个武林人物。
岳承天忽然立定道:“那老儿所谓‘净武走廊’,难道真有什么秘径不成,我们这一天竟未见着半个人影,论时间虽说不算太久,但往楼兰取‘绿石’的也应不乏其人,绿石既为一种限时之物,得着的必急不待缓直赴‘霸王峰’,我们难道走错方向了?”
金超道:“你想随着求信符的赴霸王峰?”
岳承天点头道:“有人带路自然方便得多,否则这样乱找不知几时才能闯到霸王峰?”
天山神挥手道:“管他有没有人带路,咱们说了不靠外人,要我就凭能力去闯,就是将整个‘库鲁克塔格山’找遍,也要找出那个鬼地方。”
岳承天微微笑道:“那就太耗费时间了,咱们的目的在看看霸王峰到底有什么神秘,找带路的并非就是示弱。”
金超道:“既然不是示弱,那就不知直赴楼兰故址,到那儿看看所谓五大奇人之一的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也可从那儿跟随持‘绿石’的江湖朋友到达霸王峰。”
岳承天肯定地道:“那个‘绿石婆婆’一定见不着,绿石之得,相信也不是她亲手交与的,加之再回头也犯不着啦,我们只好在半途遇着有人就跟其前进,否则……”
他话还未竞,突闻一声娇叱道:“否则偷越‘武林禁区’,先会划禁之人是吗?哼!”
岳承天何等精灵!闻声知是一个少女之音,回头朝天山神与金超递个眼色,竟似嘱二人别插嘴,继而环顾四野,朗声接口道:“区区正是如此打算,首先会‘妒世’老儿或是什么雷母。”
他边说边留心察看,但却没有发现,语音一落,紧接着又是那娇喊的声音哼声道:“你们有那个胆子吗?哼,连自己武器都保不住还说要闯‘武林禁区’哩,我看那是作梦!”
岳承天闻言有异,八成知道天山神与金超的宝杵是落在对方手中,但他心中在未确定之前不敢冒失追问,沉吟一会,想好心中的对策后接道:“不知谁有胆量来夺在下这把宝剑没有,可惜只躲在暗处吹大气,难道也要等我睡觉了才手。”
谁知他的激将法却不灵,只闻那娇嗔的声音冷笑道:“未到‘武林禁区’之前,夺兵器还要看姑娘高兴不高兴,你这诡计百出的坏东西休想激我出来,藏在暗处,哼,那只怪你没有本领发现,我追着你可不是一天啦,一见你从‘银川’进我的管区就盯上了。”
岳承天闻言一惊,暗忖道:“好丫头,你真的确有两手!”
金超本不想插嘴,但见岳承天不开口,随即出声问道:“姑娘能否请出一见,在下兄弟不知在何处得罪过姑娘?两柄宝杵是否被姑娘拿走?”
“谁叫你两个踏上‘武林禁区’,拿走兵器那还是看在你们个子大,像个英雄,否则,哼!”
天山神自被罗素芙摆弄之后,一直就怕和少女相斗,是以只听而不敢开口。岳承天向他眨眨眼睛,接着作个顽皮的鬼脸,回头朝发声的树林道:“小妞儿,你别信口开河,在下却是堂堂大丈夫,从来就没有被人说过‘坏’字,请问你的管区是包括哪些地方,今后使在下也好有个警惕,免得再与姑娘发生冲突?”
“呸!”那少女大呸一声道:“你有多大啦,敢唤我是小妞儿,真不害羞,大丈夫?别臭美啦,我一见你那双转个不停的眼睛就知道坏透了,哈……”
她说着突然笑出声来!又道:“‘警惕’两字差不多,‘冲空’两字你敢吗?告诉你,新疆与蒙古交界,由甘肃到东海以南都是我师傅的管区,真没有用,连这点都不知道,难怪在蒙古被‘白’丫头打得紧紧的!”
岳承天越听越觉得不是味道,一个盯上不算,而且还遭另一个盯过,他那目空一切的雄心,这时大大的受了打击,于是老羞成怒地哼声道:“原来都是些不敢当面拼斗的黄毛丫头,岳少爷非要踏踏什么鬼‘武林禁区’看看,谁敢阻拦,我就和谁拼到底,丫头,你不拿出两柄‘降魔杵’来,今晚我和你是死对头,除非我丢了脑袋才算你胜利出来,别在树林里装腔作势。”
他这真正发了大怒,竟将天山神和金超都惊呆了,二人都知道他从来就没有这样冲动过,于是提功待敌,生怕发生意外。
事情真有点古怪,那暗中少女大概也看得很清楚,论理,遭他这样喝叱一顿,定必大发娇嗔而冲出动手。但是却刚刚相反,只听她轻轻吓的一声,紧接就是‘咚咚’两声大震,竟从林内摔出两柄巨大的东西来道:“还你就还你,我才不要这样的笨东西!”
天山神一见那两柄东西竟就是他与金超的降魔杵,这种发展真将他搞得莫名其妙,甚至连上前去拾都忘了,糊糊涂涂地和金超同样看傻啦!
岳承天虽然经过几年的磨练,但他仍是个十五六岁的大孩子,盛气头上,他能懂得些什么?对被方这一举动根本就末加思考,一见毫不为动地道:“这还差不多,你回去告诉那个姓‘白’的丫头,叫她以后别在暗中盯我,否则一旦发现就对她不客气!”
那少女可能是看出他的面色缓和下来而得到什么满足似的,然而声音仍旧嗔道:“别只管吹大气,她的武功与我不相上下,打起来你可不是她的对手,我还你兵器也并不是怕你!那是……”
那是为什么她说不出口了,最后又轻嗯一声。似是有点含羞的味道!
金超听她最后的嗯声来得甚远,料定那少女去远了,不禁暗忖道:“真是奇闻,哪有武功高于对方反而怕对方发怒的道理,这两柄失而复得的宝杵可真是丢之悄悄得之容易呀!”
天山神插上“降魔杵”,朝岳承天坚起大拇指道:“小玩意,你真是了不起,一顿脾气竟有这大的效用!伯伯可真佩服啦,得,咱们有了武器可闯‘霸王峰’,纵然不行也得好好去干一场狠的。”
岳承天心中还似有点不舒服,他好像还想到被人盯过而烦恼,闻言不答话,只低着脑袋点点头,于是就跟着两位长辈往前走。金超行着道:“承儿今天不可大意,刚才那少女所说的相信都是实话,就凭她夺走我和你大伯的武器那种神出鬼没的能力来说,其武功就较‘人寰三尊’还要高明不少,一旦遇上那白姓女娃时,人不动你,你就装着没看到好了。
“盯你并不一定就是恶意,能忍总不是坏事,待你见着师傅时,相信他对这两个女娃早有认识,问清其底细后再作打算,免得到处结下强仇大致,目前虽说闯‘霸王峰’,但也要见机而为,咱们不要效那莽夫所为。”
岳承天还是不答话。
天山神是什么也不在乎,凭他的个性连老天爷都想拼一场,闻言宏声道:“没有碰过谁知强弱,有我们三人在一块,也敢和他们斗两下。”
金超正待开口相劝,突闻岳承天道:“那座古怪的高峰可能就是霸王峰,距此不到几十里,咱们就直朝那儿奔去看看。”
金超防他感情冲动,抢前先行道:“我们不能离开,守峰者既为和合二仙之徒,其武功之深,不问可知,攻不上大事小,遭其困住而不能脱身才丢人,你师傅既与‘嫉世先生’打成平手,你却不能丢人现眼,作最坏的打算,攻不上也要退得回来。”
岳承天大有其师之风,长辈的话,他却不敢违抗,闻言跟着前进道:“超叔请放心,承儿不会乱来,听说他们共有八人,最低限度一面也有两人看守,估其力量,咱们真还有场激斗,希望另六人死守岗位,否则定必败多胜少,最好我们三人中有一人不使其发现而偷上‘霸王峰’,果如此,则不难探得净武关是何真相。”
天山神大声道:“净武关去不去事小,将来还怕得到信符的人不说实情,我们主要是去捣他一番才痛快。”
金超闻言,只暗暗叹息一声。他知道这一老一小都是好斗之徒,此去定有一番大热闹,他虽无怯敌之心,但却怕闹得不堪收拾,然又骑虎难下,惟有谨慎前奔。
看看那座奇峰快到,在半里之处立定道:“咱们缓缓前行,一旦撞上阻路的,最好先礼后兵,纵算斗出大事,将来也有个理说,打也要打得光明磊落。”
天山神哈哈笑道:“伍老三那套君子作风竟被你全学啦,好吧,咱和小玩意听你的嘴动吧.但却勿向人家低声下气。”
眨眼之间,半里地走完了,前面就是奇峰之脚,当前没有道路,举目只见是座黑沉沉阴森森的原始古林,杂木密集,每株至少也有两人合抱大小,林隙中竟连一丝阳光都没有,除了山风呼呼之外,实在听不到其他音响。金超立定道:“这座森林确实毫无行人经过,只怕不是霸王峰吧!”
岳承天道:“超叔和大伯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