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世先生点头笑道:“我未想及此点。”
白帝乡问完四大汉详情后一挥手道:“你们去吧,夜已来临,慎防那只奇兽。”
四大汉敬礼去后,雷母道:“咱们分作三面追查,谅他也难逃手掌。”
三大武林奇人离去不久,突在不远处现出两个女人,都是青装蒙头,其一看看四周后轻声道:“小鬼不见,定是他下的手,哼,真正胆大包天。”
后面跟着的似在沉吟,良久才闻她开口道:“大姐,刚才这三个厉害人物一旦追上他怎么办,承儿生命太危险啦。”
先说话的叹口气道:“我们除了隐身之能外,又有什么功力阻敌,他打不过的我们更不行,他打得赢的我们岂不多余?”
不要认面貌,想像中也知道两人就是罗刹幽灵和罗素芙,她们无疑也在寻找岳承天,于语意中听出,盗金刚石的就是岳承天所为,真不知他如何得手的。
只见这两个身怀“幽灵魔遁”秘技之人商量一阵后,默默走过一段森林之际,似发现什么动静而突然隐身不见。
第三十九章 两仇相斗
深夜之际,在宁夏的“布林乌拉山”出现一人一骑,座上是个回子,他与它都很轻松似的,顺着山脚慢慢前趋!
“白链,你真是胆大妄为,怎能在沙漠中乱杀人呢,你认为滚上一身污泥就使人认不出嘛,嗨,那都是些功力不高之人呀,一旦撞上几个老辈奇人你能逃得了吗?”骑上之人—声声埋怨着。
那匹驴子真也奇怪,竟是通了人性,只见它轻嘶一声偏着脑袋看看背上之人一眼,继而又哇哇怪叫几声!
回子一见嗨声道:“我知道你的意思!遇强不斗,白日不出,哼,难道能瞒得了多久,总而言之一句话,师傅不回来你就别生事。”
原来那匹驴子竟是两年前在江湖上大有名的“白链”神驴,它的主人就是轰动武林的伍天声,而现在在它背上坐着的不问可知就是岳承天。
岳承天可能在离开白家堡后于半途上遇见这奔驰如风,力大无穷的神驴,这时只见他们如兄弟似地说着叫着,竟是声气相通,人兽长谈:内情中虽有部分不甚明显,但语气中多少能揣摩一点蛛丝马迹。
这样边谈边行,看看又走了三十余里,山路是越来越冷僻,幸好明月高悬,尚不难辨别路径和方向。
岳承天每走一刻之际,总是要摸摸怀中,显然里面藏着什么宝贝的东西在内。
那神驴本是雪白无瑕的,这时却是通体污泥,视之毫无神奇可言,加上它懒散的步法,谁见了不讨厌才怪!
然而世上的事情往往出人意料之外,你认为毫不碍眼的,偏偏就有人找上头来,当岳承天骑到一个转弯的石道之际,迎面只见一个英俊超群的美少年挡住去路!
岳承天不由猛见一惊,继而认清,暗暗吐口长气道:“原来是蓝青蕊兄,在下还以为是江湖朋友寻仇哩!”
蓝青蕊似已盯了他不少时间,闻言微微笑道:“岳兄城府真深,竟以屠五奇之名骗过天下武林,而且一身是胆,硬于龙谭虎穴中盗去金刚宝石!”
妙,她本是白红萼女扮男装,听说还跟其婶母来追岳承天的,然而此际却并非一丝仇视之意不说,甚且连半点责叱之言都没有!
岳承天虽未察出她的形迹,但却防她有夺宝之心,闻言故作泰然道:“不瞒蓝兄,金刚石确是在下得手,然内藏何奇却不得而知,纯属好奇之心而已,蓝兄此来,是含有分肥之意么,请问白家古堡可曾知悉是在下所为!”
白红萼静静地注视他那精灵无比的神态有顷,内心不知在想什么,闻言又是微微一笑道:“要不是小弟留心岳兄的一切行动,只怕真正是神不知鬼不觉哩,分肥之说虽未存,警告之言却有两句,目前除堡内群豪外,连堡主夫妇的世称五大奇人之二的都出动了,兄台如不谨慎行藏,后果必将不堪设想。”
岳承天闻言激动地道:“岳某有眼不盲,得识蓝兄,真是三生有幸!承蒙警告,在下终生难忘。”
他们说着之际,突闻“白链”神驴连连轻嘶不止,岳承天闻声惊道:“蓝兄快离开,白链有了警觉啦,可能已察知追踪之人了。”
白红萼惊异道:“这驴子真是‘白链’?为何这样不起眼?”
岳承天点头道:“知已之前,一切毋须隐瞒,近传奇兽杀人者就是它,为了避人夜出,它是故意滚上一身污泥的,家师谅兄已有所悟为谁,视它与岳承天同等爱护。”
白红萼叹口气道:“你快点去吧,迟恐无法逃脱了。”
岳承天摇头道:“既然无人知道是我所为,在下自有脱身之计,惟不愿累及兄台也。”
白红萼似有不舍之情,闻言沉吟不语,然事在燃眉之下,只见她忽然坚决道:“岳兄一人太危险.小弟决计伴你几日,现欲何往,咱们一同前进,纵然遇上追敌之人,小弟自有言词敷衍。”
岳承天翻身跳下白链长揖道:“荷蒙不弃,在下幸何如!”
白红萼自内心笑出声来道:“别酸,咱们去吧!”
罢字未落音,突听山头发出一声沉重的语音道:“下面是什么人?”
这声音虽厉,却似是毫无恶意,而且是出自老人之口,白红萼闻声似知为谁,瞟眼只见岳承天竟毫无半点惧意,心想:“这人儿确有不同寻常之处!”
她忖着立即高声叫道:“是师傅吗?”
她不答反问,只听另一女人的声音在上面道:“是你那徒儿,此路恐无迹象。”
上面的语言显然不是朝下面说的,音落之后再无任何动静。
岳承天察知上面之人已离去,一顿道:“蓝兄,令师是谁?可否见告?”
白红萼含着神秘的笑容道:“你猜猜看,猜着了我送你一件东西。”说着一指项下一根银色链条。
岳承天见她忽而显出幼稚之态,竟毫无装作之情,不禁顿起另一种好感,哈哈两声朗笑道:“算了,我才不要小孩子戴的玩具,这么大的人了,令堂还叫你戴装饰品哩。”
白红萼更笑得非常神秘,轻声道:“你瞧不起它吗,哼,它的用处可大哩!”
岳承天边行边打趣他道:“既可长命,又可富贵,甚至还可以套脖子是吧。”
白红萼似有什么不便说出之慨,但却笑得不亦乐乎,掉开话题道:“你向哪儿去?”
岳承天毫不在乎地道:“随便,最好是毫无人迹之处。”
白红萼大异道:“干什么?”
岳承天沉声道:“练功夫!”
‘练功夫!”白红萼更觉不解。
岳承天恨声道:“霸王峰一日不扫平,武林禁区不推翻,我岳承天则埋头苦练不止,所谓五大奇人……哼,总有一天要他们被我打得生不能生,死不能死,侮辱个够才放手。”
白红萼闻言不由打个寒颤,忖道:“我对另四人无所谓,如果真有一天,我怎么办,难道看着师傅受罪!”
她想到这里不禁又打了一个寒颤,继而想道:“五大奇人谁能打得败,就是他师傅也只能斗成平手,他不过是讲讲而已。”
岳承天未曾听她开口,不禁回头道:“蓝兄,你是认为岳某在自吹自擂吗,我告诉你,凡事都在人为,天下之大,何奇不有,岳某自信终有如愿之期,我师傅当年为了报我太师祖之仇,天可怜他,居然在‘哈拉湖’得到奇遇而扬眉吐气,我岳承天谁能料定没有那样的奇遇?”
白红萼心有所忌,含糊应道:“有志者事竞成,小弟预祝兄台如愿以偿。”
她说出这两句话时内心真是矛盾已极,因此面容数变,似优似喜,连她自己也觉悯然。
岳承天不时回头,虽有所见却未曾注意,因她内功已不同凡俗,化装易容,全无破绽可察,致使岳承天那样精明之人尚且被她骗住。
岳承天一指前面道:“那是什么地方?”
白红萼看看左右道:“那是马鬃山,为一最冷僻之地,你……啊,为什么面色不对?”
岳承天早已擦去药粉,这时全为本来面目,但却白得怕人,闻言摇头道:“不要紧,我只是负有内伤,此际正逢发作,择地运功一会儿便无碍了。”
白红萼闻言大惊道:“你遇上谁了?”
岳承天即将与“嫉世先生”相斗之事说出后恨声道:“伤亡本为武林常事,惟他侮我过甚,此仇将必加倍报还,蓝兄,咱们就往那山内去吧,在下已感不支。”
白红萼闻言暗暗叫苦,一面伸手扶住他前行,一面忖道:“幸好师傅没有杀你,唉,将来这笔怨愤如何得了。”
顿饭之后,二人进入一座林中,岳承天挥手白链神驴道:“你在林外守望,一有动静,立即进来通知、千万别叫。”
白链低嘶驰出,灵慧己极,白红萼看得惊异非常,叹口气道!“它真是兽中之奇!”
岳承天择二树下盘膝打坐,一指旁边道:“蓝兄请在这儿休息吧,在下只需半个时辰即可复元。”
白红萼摆手道:“你只管运功,小弟替兄护法。”
岳承天激动地看她一眼,随即闭目入定。
白红萼对他似早已单恋入迷,关注之情,无时不露于形态,她一见岳承天入定后,立即提功旁立,耳目并用,谨防守护不懈!
半个时辰过去了,岳承天不知为何尚未醒来,白红萼只认为他伤势甚重,心中非常地着急,但因不明他学的是何内功,大有爱莫能助之慨,只不时向他关注,却不敢伸手相助,然而.她看出岳承天红光满面,简直与适才毫不相同,是以又感到莫名其妙的惊奇!
她一守再守,不知不觉地竟守到天亮,估计时间是整整一夜!
但岳承天却仍是如庙里的菩萨一般,坐着毫无动静,设若不因他尚有匀匀的呼吸,简直就跟死去没有两样!
白红萼越守越觉稀奇,但又不敢将他唤醒。
此际,连林外的白链神驴也起了疑心似的,只见它飞快地驰进树林,抬着那满头污泥的长脸,如大夫似地瞪着岳承天良久不动!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