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石剑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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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石剑春秋-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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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料阴玉兰今天突然拉长了脸,板着面孔娇叱道:“我跟少爷讲的话,你全都听到了?”
  戚福装出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态,道:“听到什么?你们讲话,我那么远,怎么听得到呢?”
  “真的没听到?”
  “绝没有。”
  “你如果敢撒谎,我告诉二帮主,就取你的小命。”
  戚福吓得全身发抖,颤声道:“小姐,你千万不能,不能去跟二帮主讲,不然我……的小命就完了……”
  说毕,打躬作揖,哀求不已。
  阴玉兰其实是唬他的,见他一副哭像,觉得好笑。
  她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继续威胁着他道:“你要想活命,就得乖乖听我的。”
  戚福喜道:“小姐,你说““咱们想办法把我表姐弄出去。““小姐,你在寻我开心?”
  “戚福,你是答应不答应?”
  “小姐,你干脆杀了我吧!”
  “好小子,你以为我不敢?”
  戚福又伤心又失望的道:“反正是死,死在你小姐的手中,还落得个牡丹花下死的美誉……”
  阴玉兰面色一寒,喝道:“你说什么?”
  这一下,戚福真正怕了,原先他只是假装迷糊,现在说错了话,只得低着头,哀声道:
  “小姐,我是无心的!”
  “管你有心无心,你如不能快点想办法,本姑娘要你马上死!”
  “小姐,你知道这事的后果吗?”
  “什么后果?”
  “那是非常严重的。”
  “我管不了那么多,表姐好可怜。”
  “你何不直接向帮主去说?”
  “混小子,你懂个屁,我爹不会听我的,我哥哥更是不会答应。”
  戚福心头—块大石,至此才落下。
  他看看四周,觉得并无异状,圆滑地道:“管他娘的,船到桥头自然直。”
  阴玉兰体会不出他话中的含义,娇声骂道:“说你是浑小子,一点也没错,你说,船到桥头,怎么个直法?”
  戚福—愣,不敢再多说,傻呼呼的道:“那谁知道,说不定老天会刮起一阵大风,把你表姐刮上天去。”
  阴玉兰对他已毫无办法,摇头苦笑道:“浑小子,你哪天才学会聪明点?”
  两人说到此处,远处传来脚步声。
  戚福一听,知是帮主和二帮主来到,一溜烟的溜走了。
  当晚,客人不多。
  阴槐主张最好不要惊动旁人,等婚礼过后,再择日大请客。
  阴松很赞成这生米先煮成熟饭的计策。
  帮内人多,一阵子的忙碌之后,也就差不多了。
  高烧的红烛,熊熊的烛光,把整条顺发兴号大船照得如同白昼。
  汉水的波光,反映着烛影,一支接一支的,正好是一百零八支,支支粗如儿臂的大红蜡烛。
  然后是一片旗海,整个阴家帮的大小船只,插满了白底红字的三角形帮旗。
  从东北朝西南看,船船相接,个个欢腾。
  礼堂中,阴家二老和二位老夫人,穿着花缎子的锦袍和衣裙,面露微笑的正在招待着宾客。
  阴长生,这位新郎易,早已乐昏了头。
  帮中内外两堂的堂主,都是水中好手,一个叫鱼鹰白忠,一个叫江猪索石,陆平则奉帮主之命,前去洛阳办事未归。
  现在,等的只是新娘子被人搀扶着出堂,行拜天地,拜翁姑的大礼了。
  殊不料,东北方船只突然起火,火势熊熊,毕毕剥剥的燃烧起来,人声鼎沸吵杂,乱成一片。
  阴家二老骇然大惊。
  外堂主索石大怒道:“是哪个混帐小子不小心,老子去宰了他。”
  话声一落,他人已飞身而起。
  一眨眼,人已到了三丈开外。
  想不到索石还没有到达出事的地点,西南方又有火光升起,木造的船体,迅速的又是烈火腾空。
  这时,下弦月高挂天边,月色昏沉。
  此情此景,阴松知道是有人捣乱,急道:“二弟,你快去看看!”
  阴槐来不及说话,长袍往上一提,足尖轻点,人已飞掠了出去。
  白忠看看两边的火势,道:“帮主,只怕今晚的喜事大有问题。”
  阴松双眉深锁,沉吟了起来,半晌才愤愤的道:“会是谁干的呢?外面我们也没发喜帖,只有咱们自己人知道。”
  白忠有智多星之称,道:“问题恐怕出在于珊姑娘的身上。”
  阴松诧道:“于珊?她人现在还在内舱呢!”
  白忠道:“帮主,你忘了黑脸章八的事……”
  阴松“啊”了一声,道:“你的意思是说那个‘长恨生’董卓英来了?”
  “希望不要是他,那小子难缠得很!”
  “不是他,会是谁呢?”
  “金凤凰交游广阔,属下一时无法猜出。”
  这时,又是一阵喧嚷声远远传来,又有两处火苗升起了。
  浓烟夹着火势,冲上半空,顿时把阴家帮的船只笼罩住了,月光之下,烟雾滚滚,令人无法分辨方向。
  白忠乱了方寸,急奔向火苗起处探看究竟,口中暴怒的叱喝道:“哪里来的野小子,胆敢来捣蛋!”
  就在他越过第三艘船时,蓦听到暗中沉喝一声:“打你的臭嘴巴!”
  一件黑忽忽的东西,凌空向他打来。
  白忠人在半空,身如鱼鹰,双臂一振,斜斜的避了开去,定睛一看,原来是只草鞋,气得他又怒骂出口。
  认定方向,径朝浓雾中跃去。
 
第 六 章

 
 
  白忠的身形尚未站稳,想不到沉喝之声又告响起,道:“好一个鱼鹰振羽,这次打你的脑袋!”
  闪电中,又见一颗飞蝗石迎面打到。
  白忠忙一收住身势,展腰屈臂,堪堪避开飞蝗石,人已迅速的隐入了烟雾之中。
  阴松一见情形不对,喝令女眷们快速躲进内舱,他自己耸身一跃,上了船桅最高的横梁上。
  四下看看,大声叫道:“是哪位相好的,请现身答话!”
  霹雳似的断喝,但却没听到对方回应。
  阴松再次的叫道:“在下阴松,是阴家帮的帮主,请朋友出来一见。”
  就在这混乱情形之下,忽然又叫到了阵阵栗人的呼叫声:“啊……鬼……有鬼……吓死人啦……”
  如此相传,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眨眼间,整个船只,都不断的听到惊呼有鬼的尖叫声。
  刹时,惨绿绿的阴火,在船舶间飘来荡去。
  阴松气得快要发疯,一对眼珠子满布红丝,破口大骂道:“是哪一个混帐东西,跟我阴家作对,有种的就出来!”
  他一面怒骂,一面指挥着帮内众人分头救火。
  他正忙得不可开交,阴长生哭丧着脸,从内舱奔到他身前,大声喊道:“不好了,于表妹被鬼抓走了!”
  阴松顺手一耳括子打过去,怒吼道:“畜生,都是为了你!”
  阴长生嘴角一歪,身子跌跌撞撞的冲出三尺,像是忍受着痛苦。
  阴松这才发现宝贝儿子受了伤,内心一阵激动,老泪纵横的道:“长生,你如果稍为争气点,爹为你的婚事,也不致出此下策!”
  阴长生不敢还嘴,讪讪的道:“刚才前后都在闹鬼时,突地一个青面獠牙的大头鬼,一阵风的进了内舱,妈和妹妹及女眷们都吓昏了,我扑上前去拦截,那鬼重重哼了一声,举手一扬,一团雾气撞来……”
  阴松急急道:“结果怎么样?”
  阴长生耸耸肩道:“结果,等我从舱面爬起,表妹已不见了!”
  阴松恨得牙痒痒的,但他知道自己儿子的武功,稀松平常,不忍再苛责,只骂他道:
  “你是死人,你不会大声叫喊?”
  阴长生惭愧的道:“爹,我本想喊,可是喊不出来。”
  阴松愤怒已到极点,顺手一耳光。
  这一掌出手很重,阴长生圆胖的身体,立即倒摔了个仰面朝天。
  阴松顾不得管他,一垫脚,人如闪电般冲进了内舱,内舱里,横七竖八的倒下全是女眷们。
  一张大白宣纸,放在八仙桌的中央,上面写着几句铁笔银钩的赵体字:“心术不正,婚出无名,凌弱欺寡,甥女晕晕,略示薄惩,尔其改正。”
  阴松气得须眉耸动,右手向着桌角猛切。
  六寸来厚的八仙桌,“咔喳”一声,齐齐的被切下一块。
  阴松浑如不觉,脸朝窗外大声嘶吼道:“老夫和你誓不两立。”
  这时,最早奔出去救火的外堂堂主索石,满面焦黑,连胡子都被烧去了一半,狼狈不堪的奔回来。
  他一跨进内舱,发现情况更为不妙,不由长叹一声道:“今晚栽了,帮主,属下实在不甘心!”
  阴松道:“那边情形如何?”
  “损失掺重,惨不忍睹。”
  “弟兄们死伤了多少?”
  “十之四五,多系烧伤。”
  “有没有查出什么端倪来?”
  “没有!”
  索石一脸的惶惑,气愤难平的又道:“属下赶去肘,火势已起,浓烟密布,只看到黑影一晃,对方竟然消失在浓烟中,真不知他是人还是鬼!”
  阴松怒声喝道:“当然是人了,哪会有鬼?索堂主,你再想想看。有没有发现其他的线索?”
  索石道:“属下经过再三搜索,此人如鬼魅般又再出现一次,其掌力浑厚无比,遥遥一掌,隐带风声。”
  阴松知道索石一定在对方掌力下,吃了闷亏,不好意思说破,只问道:“后来呢?”
  “后来属下专心抢救,只求尽量减少损失。”
  说到此处,阴槐和白忠也赶了回来。
  阴槐的情形可说是败得最惨,原本花团锦字长袍,已没了下摆,肩膀上烧了个大窟窿,右手的袖子也没有了。
  白忠也是狼狈不堪,一脸乌黑,眉毛被烧去一半,一边长,一—边短。
  阴松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他也不知道该责骂哪一个才好。
  阴槐则怒气冲冲的叫道:“阴老二此生从不信邪,今番受此重辱,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阴松抬了抬手,尽量放缓了声音,说道:“老二,你先不要发火,先把事情经过说出来,大家斟酌一下。”
  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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