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文杰点点头道:“事实确是如此,就算你的人给了我,你的心不给我,咱们也不能算是夫妻!”
白采萍咬牙道:“路文杰,如果你想得到我的人,也得到我的心,就去杀了丁弃武!”
“杀他……”
路文杰双眉深锁道:“他替你治过伤.你替他治过伤,你可怜他,同情他,为什么现在又叫我杀死他!”
“不为什么……”
白采萍仍是咬牙叫道:“除非你杀了他,否则你永远别想要我做你的妻子!”
路文杰哼了一声道:“如果他胆敢再来,我一定会杀了他,但如他不来,我又到那里主找他?”
白采萍道:“我可以告诉你。”
路文杰道:“是他疗伤的地方?”
白采萍道:“现在他的伤早好了,他不会还在那里。”
路文杰道:“你还知道他另外的住处?”
白采萍谈谈的道:“在平安镖局斜对面有一家鸡毛小店,里面住着一个瘸老头子,和一个胖小伙子,那就是丁弃武的两个下人,丁弃武一定会来找他们,……”
路文杰道;“你是说要我去找他们两个,查问丁弃武的下落,而后去杀了他?”
白采萍道:“我不管你是去查问,还是去跟踪,反正这是我提供给你的线索,只要你能杀得了丁弃武,我就安心做路家的媳妇!”
路文杰咬牙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认为丁弃武的剑法比我高强,你想叫我去送死!”
白采萍叫道:“那是你自己小心眼,我绝没有这意思!”
路文杰哼道:“不管你有没有这意思,反正我愿意按你的办法,去杀了丁弃武,然后再和你正式成亲,如果我死在丁弃武的剑下,那就一切都做罢论!”
忽然--
但见人形一闪,小客厅中突然多了一人,竟是丁弃武。
这变故太过于猝然,白采萍与路文杰不由都为之吃了一惊!
路文杰并不认得丁弃武,但听白采萍激动无比的叫道:“丁弃武,你怎么来了?”
丁弃武巍然而立,目光威棱的扫视着两人,淡淡的道:“恕我打扰了你们的花月良宵,但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
原来他早已进入了平安镖局。
路文杰听说他就是丁弃武,伸手就去拔剑,但剑并没有拔出来,原来因为今天是成亲的日子,那柄一向寸步不离的宝剑,并没有佩在身上。
丁弃武摇摇手道:“路文杰,用不着紧张,我并不想杀你!”
路文杰冷哼道:“不是你杀我,而是我杀你……”
微微一顿,又道:“既然你听到了我们的谈话,更知道我一定会杀你,你我势难两立!”
丁弃武道:“但你我无仇无恨!”
路文杰咬牙道:“至少,江湖中有九华剑法,就不容天山流云剑出现!”
丁弃武冷笑道:“天山流云剑是武林中至高无上的剑法,华山的九华剑不值一提!”
路文杰大怒道:“丁弃武,冲着你这句话,我今天非杀你不可……”
转头瞧瞧白采萍,道:“你的剑可否借我一用?”
白采萍摇头道:“现在我又不希望你们真打了,正如丁弃武所说的,你们无忧无恨,何必定要拚命?”
路文杰怒道:“他的话都是屁话!今夜我跟他是不死不休之局!…… 你的剑究竟肯不肯借?”
白采萍摇摇头道:“不借。”
但见丁弃武却把胯下的宝剑拔了出来,向路文杰掷了过去。
路文杰接剑在手,大感意外的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丁弃武道:“我的剑可以借你!”
“你……”
路文杰既感困惑,又有些不大舒服的道:“你的剑借给我,你用什么,你该知道我借剑是为了要杀你!”
丁弃武平静的道:“我自然知道……”
微微一顿,又道:“真正懂得上乘剑法的人,不一定必须有剑,随便用一草一木,都可化为三尺青锋,就是双手十指,也一样可以代替宝剑!”
路文杰大怒道:“少狂,你虽然干脆,但我却不能用你的宝剑,因为我纵然杀了你,也与我的名声有损!”
抖手一扬,又把丁弃武的宝剑掷了回去。
丁弃武苦笑了一声道:“路文杰,我实在不想跟你为敌,你何苦定要找我的麻烦!”
路文杰冷笑道:“就眼下而论,是谁找谁的麻烦?……”
伸手一指,又道:“这是我的洞房,她是我的妻子,你为什么不声不响闯了来?”
丁弃武双手一拱道:“关于这一点,我正要对你致歉!”
路文杰道:“那么你为什么来?”
丁弃武道:“我有几句话要告诉尊夫人,然后我会立刻离去,绝不再找你们的麻烦!”
路文杰看看他,又看看白采萍,只见她双目蕴泪,盈盈欲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路文杰有些不忍,长吁一声,向白采萍道:“你愿意跟他谈话?”
白采萍没有开口,只是连连点头。
路文杰又叹口气道:“好吧,你可以跟她谈,不过,等你们谈完之后,我要你陪我到开封城外的荒郊之中一决生死!”
说着就向门外走去。
丁弃武伸手拦住了路文杰道:“你不要离开!”
路文杰冷冷的道:“我的脾气不好,你们的谈话也许会使我不能容忍,但我既然答应了你们.就愿意使你们谈完,我不如先到外边等你!”
丁弃武摇头道:“不行,你们是结了亲的夫妻,我不能背着你跟你的夫人谈话!”
路文杰咬咬牙道:“也好,你说吧!”
白采萍已经迫不及待的道:“丁弃武,你究竟要同我说什么?”
丁弃武双目微闭了一会,然后双目一睁,叹口气道:“经过了一场生死的挣扎,我觉得自己已经有些变了!”
白采萍关切的道:“变了什么?”
丁弃武抓抓头皮道:“我本是非报仇不可,现在我已经动摇了!”
白采萍道:“你是说……不杀我爹爹了?”
丁弃武点头道:“当初诬告我爹爹的是你二叔,折磨我母亲的也是你二叔,你爹爹已经杀了他,真正的仇人巳经死了,我不必一定非杀你爹爹不可!”
白采萍激动的叫道:“小顺子,真谢谢你,总算你想通了,我爹爹是个好人!……”
路文杰听得十分不顺耳,忍不住哼了一声道:“什么小顺子,谁是小顺子?”
白采萍道:“也是他,是他的小名!”
路文杰咬牙道:“你竟叫他的小名,这成什么体统?”
白采萍叫道:“我为什么不能叫,我跟他从小—齐长大的,小时候彼此都是喊叫小名的。”
路文杰咬牙道:“不必多说废话……”
又转向丁弃武叫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丁弃武不慌不忙的道:“另外,于姑娘告诉过我,你曾陪她一齐到望夫山,用‘玄元归渡’的手法替我治伤!我……很感激你……”
白采萍苦笑道:“这算不了什么,因为你也救过我,救过我爹爹,……”
眸光含泪汪汪的一转,又道:“其实,我并没有帮上什么忙,都是于姊姊救了你,她……”
丁弃武接口道:“我们巳经分手了!”
白采萍呐呐的道:“你是说暂时分手,她大约是回家了吧?”
丁弃武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我们只怕不会再见了!”
白采萍大惊道:“为什么,你可不能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来,你知道她对你多么好,如果那时你不幸死了,她一定会陪同你死!”
丁弃武点头道:“我知道,我也相信她会做得出来,可是,不是我离开她,是她离开了我。”
白采萍瞧了他一眼道:“这不可能,她……她……”
话锋一转,又道:“你一定有什么瞒着我。”
丁弃武方欲再开口,却听路文杰沉声叫道:“你们的谈话已经超越了应谈的范围!”
白采萍叫道:“你就守在旁边,我们是正大光明谈的,有什么超越范围,难道谈话还要受限制?”
丁弃武叹口气道:“我也不愿多说什么了,今夜我觉得必须见你一面,所以才来找你,我就要走了,……”
白采萍急道:“你要去那里?”
丁弃武道:“天涯海角,我会走得很远,而且,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白采萍叫道:“小顺子,你不该走,你可以去见我爹爹,把这些事情告诉他!”
丁弃武道:“虽然我不再向他寻仇,但我却不会去见他,因为我还是恨他。……”
路文杰冷冷接口道:“这些事现在说未免有些不合时宜,至少,等你我分出胜负生死之后,你可以再回来找她细谈,自然,回来的可能是你的人,也可能是你的鬼!……”
白采萍叫道:“不,你们不要再拚了!”
路文杰冷冷的道:“这就奇了,方才你不是还叫我杀了他么,难道你这样快就又改变了主意?”
白采萍点头道:“我的确是又改变了主意,我不愿意你们死,谁也别死!”
路文杰冷哼道:“难道你要嫁给我们两个!”
白采萍怒道:“这是什么话.为什么你要这样说?”
路文杰冷峻无比的道:“你别把我当傻瓜,我看得出来,我知道你爱他,可惜你却嫁的是我!……”
白采萍近乎疯狂的叫道:“我谁都不嫁!”
路文杰冷冷的道:“白采萍,我不妨明白告诉你,如果我死在他的剑下,你们可以如愿以偿,如果死的是他,我也不会再要你.你会守一辈子活寡!”
白采萍叫道:“你疯了……”
路文杰冷笑道:“我一点也不疯,而且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所以我的话也绝对可靠,老实说.我实在后悔和你成亲!”
转向丁弃武道:“我们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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