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丁弃武听到不由一怔暗暗咬牙。
公孙同道:“是什么大事,还不快些说出来!”
尉迟平道:“寨主可知道平安镖局发生的事!”
公孙同咬牙道:“提到平安镖局,老夫就气的要死,为什么你还要提它?”
尉迟平道:“奴才说的是另外一件大事……”
微微一顿,又道:“平安镖局的事已经传遍江湖,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了……”
于是,他果然把平安镖局被火焚的事说了一遍,说得竞然十分详细。
公孙同道:“原来白展堂已被火烧死了……”
尉迟平摇摇头道:“才不呢!”
公孙同一怔道:“怎么,难道他逃出去了?”
尉迟平道:“如果要逃是不大容易的事,但却有一个人救了他们父女!”
公孙同急道:“是谁?”
尉迟平道:“就是寨主念念不忘的丁弃武。”
公孙同又气得咬牙道:“快说,方才你夸口能制住丁弃武,究竟你有什么好的办法?”
尉迟平慢悠悠的道:“寨主大约再也想不到丁弃武化解了与白展堂的仇恨,而且还讨了他的女儿吧?”
公孙同一怔道:“这是真的?”
尉迟平道:“自然是真的,丁弃武不但讨了白采萍,而且白采萍还给他生了个儿子……”
“儿子……”
公孙同大叫道:“他的儿子在那里?”
尉迟平得意的道:“寨主别忙,且听我慢慢的说来,那白采萍生了一个儿子之后就死了,现在丁弃武的儿子……”
公孙同桀桀大笑道:“原来白展堂的女儿也死了,这可真是报应,丁弃武的儿子呢?”
尉迟平道:“丁弃武的儿子叫丁小武,现在被于家堡收养了去……”
微微一顿,又道:“寨主只要去把丁弃武的儿子绑了,还怕丁弃武不乖乖的束手就缚么?”
公孙同皱眉道:“于家堡,于家堡在什么地方?”
尉迟平道:“就是泰山的于家堡,天下只怕还找不出第二个于家堡来!”
公孙同一惊道:“是只手翻天于大刚那老贼的于家
堡?”
尉迟平点点头道:“一点不错,正是泰山于大刚!……”
公孙同皱眉摇头道:“于大刚不是好惹的人物,如果弄巧成拙,反为不美!”
尉迟平道:“寨主不但武功高强,而且用毒一道,天下不做第二人想,难道还没有办法使他就范?”
公孙同徽怒道:“这一年多来你有些变了……”
尉迟平一惊道:“奴才变了什么?”
公孙同哼道:“遇事喜欢追根问底,而且,也快要支配起老夫来了!”
尉迟平震了一震,忽然面色大变,痴痴的附着公孙同呆了起来。
公孙同有些意外的喝道:“你还记得你的姓名么?”
尉迟平突然汗如雨下,口唇蠕动了半天,但没有说出话来。
公孙同急忙由怀中取出一个药瓶取出一颗药丸,递到尉迟平面前,道:“快些吞服下去。”
尉迟平颤抖着右手接了过去,张口吞了下去。
丁弃武暗中瞧着,并没有出手阻止,因为还有很多事要想听下去。
只见尉迟平服下药丸之后似是好了甚多,额头上淋漓的大汗也渐渐的消散了开去。
公孙同又道:“你现在好些了么?”
尉迟平忙道:“奴才好得多了……”
公孙同道:“你可记得你的姓名、家人,以及为了什么跟着我么?”
尉迟平忖思了一下道:“奴才是尉迟平,原是尉迟世家的家主,家人妻子自然都还记得……”
神色之间,多少有些悲凄的表情。
公孙同道:“你还没说为什么要跟自老夫呢!”
尉迟平凝重的道:“寨主待我有救命之恩,奴才言定了要跟随寨主三年,三年一满,就可以回家去与妻子相聚了!”
公孙同点点头道:“对,现在你的精神完全恢复了,快把你这几天打听到的消息说下去吧……”
眼珠一转.又道:“方才你说过还有一个可以制住丁弃武的办法,不知是什么……”
尉迟平笑笑道:“也许这办法比去绑丁弃武的孩子还要有效,寨主可愿陪奴才去一趟?”
公孙同道:“为什么你不先明说,却要老夫陪你去,是去向何处?”
只见尉迟平道:“不过近在咫尺,而且一到寨主就会明白了!”
公孙同微微忖思了一下,道:“也好,快些带路吧!”
窗外的丁弃武连忙退后几步,掩到了一株巨大的松树之后。
尉迟平与公孙同先后走出芽舍,迳向松林之后走去。
丁弃武来不及通知二楞子与胡瘸子,遥遥跟在两人后面一同走去。
松林之后就是一道耸峙入云的山壁,尉迟平展开提纵身法,向山峰之上攀去。
公孙同以及跟在后面的丁弃武,也先后一同爬上了那座高峰。
峰上山花如锦,又复别有天地。
但见峰后的一道斜坡上,一座小巧的尼庵峙立其上,看起来十分孤单。
公孙同沉声道:“尉迟平,你领老夫到这鬼地方做什么?”
尉迟平不慌不忙的道:“奴才要请寨主看的,就在尼庵之中,只要寨主一看就明白了!”
公孙同点点头道:“既来之,则安之,就先看看再说吧!”
于是与尉迟平双双纵身而起,扑到了那座尼庵的山门之内。
尼庵中修竹如林,两人虽是扑入门内,却是不虞被人发现。
因为庵内不但修竹繁茂,而且松柏交错,十分浓密,微风吹拂,枝叶簌簌,纵然在其中大步行走,也不易被人发觉。
此刻夜色已深,但正殿中却仍有一名女尼跪在蒲团之上在默诵经咒。
公孙同隔着竹丛,细看了那女尼一眼,悄声道:“这尼姑老夫好像认得!”
尉迟平道;“寨主自然认得!”
公孙同轻轻一拍前额,道:“认识好像认识,但一时之间却又有些想不起来了!”
尉迟平道:“寨主只要再细想一想,一定就可以记起这尼姑是谁了!”
那尼姑十分年轻,如果不是剃了光头,一定是个十分美艳的姑娘。
公孙同忽的恍然大悟,点点头道:“对了,正是那个丫头!”
原来那竟是当年长青夫人的侍婢小桃,已经削发做了尼姑。
尉迟平陪笑道:“寨主果然想起来了。”
公孙同放下脸来道:“认出这个丫头来,又有什么用处?这与丁弃武的事又有什么关连?”
尉迟平笑吟吟的笑道:“关连可大了!寨主可曾听说丁弃武与小桃的事?”
公孙同独臂一摇道:“他们间的淫乱之事,老夫虽略有所闻,详细的情形却不清楚……”
微微一顿,又道:“莫非这妮子跟丁弃武还有一手?”
尉迟平道:“奴才也是由江湖上打听出来的,丁弃武被囚在万花山庄之时,曾经和小桃有过一番关系,反正抓了小桃,就能用她控制丁弃武!……”
公孙同道:“你当真打听得没错!”
尉迟平道:“奴才有几个脑袋,胆敢骗哄寨主?”
公孙同点点头道:“好吧,你去把她抓出来吧。”
“不……”
尉迟平双手连摇道:“不瞒寨主说,小桃巳从长青夫人那里学了不少的毒功,奴才不会是她的对手!”
“哼!……”
公孙同咬牙道:“长青夫人那贱货的毒功都是由老夫亲手教的,凭这丫头又能会些什么?”
说话之间,大步向殿中走去。
殿门并未关闭,公孙同立刻进入了大殿之中。
但是,小桃仍是喃喃诵念经咒,对公孙同的进入殿中,
似是毫无所知。
公孙同目光微转,沉声喝道:“小桃!”
小桃仍是不理不睬。
不但公孙同觉得奇怪,连匿身在一株松树枝丫间的丁弃武,也不由大感奇怪。
因为公孙同的叫声,小桃是分明可以听得到的,但她为什么却不理不睬,甚至;连头都不抬,连眼皮也没眨动一下。
公孙同大奇,当下又沉声叫道:“小桃!”
同时也向前走近了一步。
这次小桃像是听到了,但却淡漠的投注了他一眼,对这位突然在深夜之中闯入的往日主人,毫无惊奇之感,只是冷冷的道:“施主如是拈香拜佛,应该等天亮时再来!”
公孙同呵呵冷笑道:“老夫既不拈香,也不拜佛,是为了找你来的……”
声调一沉,又道:“难道你不是小桃?”
小桃淡淡的道:“贫尼法名无缘。”
“无缘……”
公孙同又桀桀大笑道:“以老夫看来,应该改为有缘才对,因为老夫就要带你去会会那丁弃武了!”
小桃面色平静如常,只是轻轻诵了一声佛号,再没有开口。
公孙同声调又是一沉道:“贱婢,还不快些起来,跟老夫同走?”
小桃没有理睬,又复闭起双目,诵经念咒,仿佛根本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公孙同勃然大怒,独臂一伸,就要向小桃肩头之上抓去。
忽然——
但听一个苍劲的声音唱道:“住手!”
公孙同微微一怔,果然应声停了下来。
定神看去,只见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尼姑由偏殿中缓缓走了出来。
公孙同一怔道:“你是这庵中的主持么?”
那老尼姑平静的诵声佛号道:“贫尼正是。”
小桃连忙双掌合什,叫道:“师父!……”
公孙同不在意的大笑道:“你叫什么法名?”
老尼姑淡淡的道:“贫尼无心!”
公孙同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匿身树丫的丁弃武,却不禁镇了一震!
从白采萍及于碧青的谈话中,他清楚的记得在望夫山上救自已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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