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虹金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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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虹金钩-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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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形这般快法,如果是隐居附近未出世的老鬼,无意间被自己三人触犯独门禁忌,惹翻了他那才不合算呢?”
  正在犹疑难解?举棋不定之际,萨炎暗中打一手式,其他二凶当即会意,三人身形微动,相背而立,以十二成功力,凌空发掌,向林中人藏身树梢之处猛击,三凶同一心意,拚着全身真力,效搏浪一击,一举毙之,以免后患。
  三凶同时发掌,人也随着凌空扑去,只见狂风怒吼“哗啦”响成一片,树木尖端被掌风削去三十几丈方圆,枝叶翻腾半空,煞是惊人。
  三凶腾身半空,欲待分向树巅落足,忽闻一声长笑,在附近五丈外,蓦又闻一声轻叱:“打!”忽见千百银丝在树叶密丛中分向三凶身上打来。
  三凶蓦然大惊!忙一手护着头、脸,另一掌运袖连挥,以三凶这么高的功力,也搞得手忙脚乱,被银针将护身长袍扎穿无数小孔,肩胸之间,仗着护身真气,也给银针刺得隐隐作痛。
  三凶除了“崑崙三子”外,从未吃过这种大亏,只气得红生满眼,厉啸连声,暴躁如雷,复又拔起身形扑向树巅,却见脚下一片树海,极目查视,远处两条黑影,往南疾扑,捷如鹰隼,借足枝梢,一点即起,眨眼间已不见形影。
  三凶亏已吃定,见敌人远去,无可奈何咬牙切齿地转回场中,喝了一声:“走!还等甚么?”
  彭尔傑见状,心料三凶并未讨了好来,碰巧搞得灰头土脸也说不定,也不多说,一声胡哨,林中奔出数十人来,将刘元曜镖车等拥上山去不提。
  且说袁化文舍骑步行,转向密林小道中,远远跟随刘元曜等身后,以明究竟。
  此时他分外小心,自知大意不得,一疏忽自己身形立即会被暗桩埋伏匪徒发现,只见林中人影幢幢,击掌暗号声,不绝於耳,一路上蛇行蛰伏,东避西闪,好容易挨近场外,即闻李崇辉与史麟吆喝之声,心中一急,忙伏身四周端详,见离自己身侧十数丈远处,有一棵高耸云霄,参天古树,正好藏身,居高临下,场中人物、情景可一览无遗,忙爬行近前,揉身而上,楝一树叶丛密之处贴身立定,凝视场中动静。
  第六回
  小儿女情深一往  师门绝技私相授受
  大丈夫恩怨分明  齐鲁怪乞千里仆随
  他一见李崇辉、刘元曜等双双败绩,三凶骄横不可一世之态,不禁怒火中生,伸手入囊扣定三枚金钱镖,作势欲待打出,忽闻自己存身之处,树顶一声轻喝,一根细枝打中右手,微觉一麻,手中三支金钱镖悉数落下,不由大惊!继闻有一苍老声音发话:“你这人怎么搞的?
  我老人家尚且不敢轻惹他们,你莫非是吃了豹子胆不成?如此心急愤事,难道忘怀了你身负重任吗?我不看在你师门与我老人家有点渊源,恨不得将你一掌劈死,免得贻笑武林。”
  又闻得一轻脆动人、银铃似的少女发话道:“爷爷,孙女看这人迂得可怜,既奉命回请左伯伯前来援救,他就该连滚带爬地兼程回去,怎么还要溜回这儿观战?真好似没有他不行似的,愚忠岂可言勇!他就死了,轻如鸿毛,不足怜惜,只可怜刘元曜有目无珠,所託非人。”
  只听得袁化文面上红一阵、白一阵,羞愧交加,冷汗直淋,祖孙二人说话,声音虽轻,但字字入耳,清晰异常,知道这是武林罕见的“传音入密”功夫,非有精湛内功无法练成,忙仰首轻语:“谢谢姑娘教训,在下知错,这就去了。”说罢即要揉身而下,蓦闻一声轻叱:“且慢。”
  一个由头至脚均用黑纱裹着小巧身形,由树巅落下,他正待出声发问,却被一只柔荑挽住自己右臂,猛力一牵,身不由己的腾身飞起。
  升至树顶,惊魂稍定,却见一身着玄色衣,黑布蒙脸,只露出两只精光闪闪的眼珠,身材高大,银鬚飘拂的老者立在身旁盈寸的嫩枝上。
  袁化文拱手施礼道:“老前辈相招在下,还有何事训教?”
  那老者正色说道:“老朽与孙女有事南疆归来,偶睹此事,又见三凶亦参与其间,老朽一时好奇,留下查探究竟,获知三凶欲夺取“太清秘笈”知赣州正派能手云集,恐无法倖致,故藉劫夺三江镖局红镖,诱左湘离开赣城,老朽无意得知匪徒等毒计,镖银亦不会存放凤凰山,得手后即星夜移往浙江天台山“三目神君”姜声诰处,一面派能手堵截左湘,连僵带激,使左湘罢手不能,追往天台,一面用疑兵之计,派能手矫装至赣州扬言左湘被擒,俾诱左湘友辈赶赴天台离开赣境削弱其势,从中下手探取“太清秘笈”此事极为重大,老朽本当亲赴赣州面告左湘,奈尚有急事待办,无法分身,盼你速回,将老朽之言尽情传告左湘,他如问你就说白岳旧友託你致候,他自然知道老朽是谁,再你回转赣州不可取道原路,敌党暗卡甚多,可由林西直奔,沿古龙岗入兴国县境,再取道龙口间道直入良口,溯赣江直抵赣州,路程虽较原路为远,但可保无多大风险,三江镖局众人生命定可无虞,你大可放心,老朽言尽至此,你就此上路吧。”
  袁化文心知面前是位前辈高人,料事无差,即拱手施礼作别道:“蒙老前辈指示迷津,铭感五中,在下就此拜别,容再叩见。”说罢,揉身而下,依老人所说路径一路狂奔。
  途中虽有少数匪徒拦截,但他真拚了命,刀劈镖打,被他连闯四、五关,虽然如此,身上也带有五、七处伤痕。
  离府城只有里把路,已然日落崦嵫,仗着尚有月色,继续赶行,袁化文宁舍大道朝岔路小径而走,使匪徒无从捉摸,越山涉水足不点地的如飞奔走,迎着夜风一吹,身上伤疼,真有点熬不住,几次却要停足歇息一下,喝点山泉,均没这样做,自知全靠一口气不散,才能维持体力赶到目的地,若一停足,真气一散,恐怕就要瘫痪在这荒山野岭中,也就顾不得自己身上伤疼,口乾舌燥,强提着一口真气,加紧步伐往南扑去。
  天色微现鱼肚白,袁化文已赶至城郊,方始松了一口气,放缓脚程沿城垣登入八境台。
  袁化文步入左湘住房,却见左湘人迹已杳,连个箱笼铺盖都没有,急扯住小道一问,由小道口中得知左湘日前业已迁往通天岩,左湘本人大概现在隆盛客栈,这才又匆匆驰往隆盛客栈,一见面,人已不支昏倒在地。
  左湘等人听罢袁化文娓娓长诉,方始晓悟近日魔崽子为何销声匿迹,原来使出这围魏救赵之计。
  左湘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三凶这般没有出息,真是出乎意料之外“翻云手”葛天民又重出江湖,这倒是可喜之事,此老功力非凡,掌法更独具神妙,自成一家,此事如得其臂助,大可无虞。”
  “万里飞虹”通明子忙问道:“葛天民是否当年在陕南一带掌劈三雄的葛元?闻得此老性情怪僻,如其人不合心意,绝不伸手多管闲事,你这假老道怎么会认识他?”
  左湘颔首说:“不错!葛天民就是当年葛元,我也是打出来的交情,昔年在苏州天平山下,为追踪採花老贼“粉蝴蝶”苏铜,误把葛天民,冯京当作马凉,一言不合,两人交手半日一夜,谁也没胜一招,直打得筋疲力倦,各自歇手互一交谈,方知此老与左老二先祖沾有远亲,这才握手言和,误会尽释,并坚邀左老二至白岳,搬出自酿之百花春,醉饮了两日三夜,始尽兴而散,不知十五年前此老受了甚么挫折?一气回山,扬言封剑归隐,永不过问世事,葛天民素来说一不二,个性虽然乖僻,但持正不阿,也算是性情中人,这次为何重出白岳?倒是怪事!”
  霍玄卫微笑说道:“葛天民与老朽也有数面之缘,老朽深知其为人,此事一经其伸手,非弄个水落石出,绝不罢歇,听袁镖头之言,虽说葛天民祖孙二人路过偶然发现,但也算伸手管了,若论此老功力,与三凶相比约在伯仲之间,谁也胜不了谁,恐内有原因,心有顾忌,否则绝不会藏首不出,如老朽猜测不错,现在葛天民已然如影随形地跟在三凶身后。”
  “南天一剑”玄玄子接口说道:“霍兄猜测不错,但葛天民祖孙二人能为再高,也济不了甚么事,此事恐暗中尚有主谋者,不如我等猺山之行暂时取消,分批赶赴天台,与三凶等见个真章。”
  霍玄卫略一沉吟,颔首道:“也只好如此,三凶心机深沉,从来行事也极其谨慎,不过离此往天台,少说也有千把里路,三凶就能为再高,也无法挟持百数十人奔往天台“三目神君”姜声诰处,何况刘元曜、李崇辉又带有重伤,累赘不堪,定分散幽禁在各处,五十万两白银也不致於移出赣境,至多二箱珍珠派两名得力助手,由间道捷径驰往天台,三凶等谋定后动,意在分散我等实力,使我等追不胜追,一时不易得手,拖延时日,迫我等不能及时赶往,趁机从中觅取一书一剑,至不济谁也莫想得。我看不如这样吧……”说着,抬头望了众人一眼,又对“终南三子”说:“贤昆仲素来焦孟不离,有劳沿赣江而下,不出赣境,来回採访,看看附近蜈蚣帮分卡有无留下三江镖局众人踪迹,烦劳伸手援救,令徒等可取道黎川过闽,由南平建阳直扑天台,顺道探视蜈蚣帮闽省分堂,有无可疑之处。出事地点,距闽不过一日行程,镖银若移出赣境,必然落在闽境。还有左老二既然三凶指名会他,不能不去天台一行,可由失事之处,取道南城、金谿,老朽则留此坐镇,非是老朽託大偷懒,所约助拳同道,近日将可到达,老朽也好接待接待。”
  “赛纯阳”悟真子当即说道:“霍兄所见甚是,贫道敢不如命。”
  霍玄卫面容一肃,转面对岳文骧嘱道:“骧儿,你在此用饭后急速回四海客栈,请姑娘迁住三江镖局,保护刘、李等人家小,三凶等定会派人来镖局骚扰;再请诸、赵二位堂主,不时趁便暗中相助,你明日一早即须起程迳赴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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