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瑶道:”录下口供,让他签字画押。”
许靖道:“殿下,我们真的不知情!”
芙瑶道:“我会酌情从轻。”
芙瑶道:“传令,命叛党高晏束手来降,免其一死。如若不降,众将提他人头来降,也可免死。”
☆、141139,干戈
高晏听到喊话;愣了一会儿,看看周围的手下。
几位副将脸现思考神情。
高晏一身汗毛就竖起来,当即落泪:“咱们将帅多年,情同骨肉,如今事情落到这个地步;要是真到了非死不可的地步;高某情愿拿自己人头给兄弟换条生路。只怕免死之说不过是诱降之计。就算不是诱降,免死之后,兄弟们还想能再有昔日风光吗?”
众将犹疑不定,见主帅落泪;不禁恻然:“元帅;我们不是无义之人;是战是降元帅定夺。元帅别多心;那边也说了,元帅要是投降,免死。真到山穷水尽之时,大帅明断,活着比死了强。要是有其它的路走,咱们都一样,谁也不愿意做降虏。”
众人道:“说得是,元帅,不管是战是降,咱们弟兄们跟着大帅就是了。只是,事到如今,元帅也该把来龙去脉给我们说说了。”
高晏道:“我带诸位到这个险境,心中有愧。可是兄弟们都知道,咱们龙虎营,很少参与边疆战事,咱们都没什么战功,平时靠啥让人把咱们看在眼里啊?你再锋芒毕露脱颖而出,那也得有人把你放自己兜里啊?就靠你队形整齐,一阅兵时走路走得齐,啥时候能升到将帅啊?这你们也明白吧?”
众人默然,嗯,这个,我们当然明白,过年过节啥的,我们不都给您明白过了吗?
高晏道:“你们跟着我,我提拔你们,是不是?那我跟谁去啊?我必然得跟着兵部啊。想当年我……”我就一给老梅跑腿的。高晏道:“别的不说了,梅老将军是我上司了,他提拔我到这位置,他要干啥我得跟着,我不跟着,这位置就换人了,如果是派到前线还算轻的,直接抓到牢里去也不是不可能的,我走了,你们有好吗?谁来谁没自己弟兄啊?怎么回事?就是这么回事,老大决定赌一把,咱们只能跟着老大,至于老大为啥赌一把,其实大家也明白,皇上对摄政王言听计从,到最后他必然连个虚名也保不住。这是姜室天下,皇上不想干,还有他弟弟可以托付,没有把国家扔给个外姓人的道理,我觉得梅老将军说的有道理。群臣也能服。不服咱们进城一戒严,他们也服了。等摄政王回来,生米也成了熟饭了,她一女人,能把亲弟弟赶下台吗?没想到她半路就转回来了。事到如今,我可能是把大伙带坑里了,可是我的本意是带着大伙一起荣华富贵。现在你们要我的人头,我立刻就切下来。可是这事未必没缓啊。咱还不知道京城里怎么样了,也不知道摄政王带了多少人回来,也不知道她带的那些人是不是死忠拥护她称帝的,如果皇上已经禅位,咱支撑一阵子,看看究竟吧。”
虽然高晏说得不是很有信心,众将倒也默然。
事情走到这地步,因为前途全压在上面了,即使可能性不大,也没人愿意就此放弃,尤其是人多时,恐惧总是比独自一个时容易承担。
芙瑶听不到回音,心知人家是决定较量一下。
当然了,如果芙瑶真的把召集到的军队全带回来,那肯定是立刻较量一下比较好。但是实际上,急行军这种东西是没有十万人一起干的,通常都是小队伍,一二万做得到,十万人急行军起来,容易混乱。
所以,她只不过带了二万人先回来,后面紧跟着五万人,只不过,她留了几千人在队伍后方,拖着树枝不断地制造烟尘,看起来象是大军滚滚而来的样子。
以摄政王一向的禀公执法,你犯了死罪,又不是我一伙的,能砍你脑袋为啥不砍啊?
网开一面不好使,芙瑶只得叹气:“小顾,怎么打?那孩子说能刺杀主帅。”
顾安邦道:“他们上了山,山坡上必有防御工事,我派人佯攻,然后从左右两翼绕过去,从他们背后纵队切割,趁乱杀其主帅,军心大乱之际,必可将其冲散。”
芙瑶点头:“盛将军,你听顾将军的安排,回去调集人手。这位小朋友,能承担刺杀任务吗?”
姚一鸣一拍胸:“回王爷,在武林我是不入流的功夫,在普通人里,我就是常山赵子龙。”
生把芙瑶给逗笑:“好好,千军万马中取上将首级,我就封你为上将。”
姚一鸣大喜:“君无戏言。”
芙瑶脸一沉:“君子一言。”
姚一鸣笑:“是是是。”
芙瑶道:“你配合顾将军,适当时候刺杀。”
姚一鸣笑道:“得令!”
老盛倒不放心:“这熊孩子,我回去让他兄弟跟他一起去。”
芙瑶点头。
韦帅望来到城头,只听远处战鼓“咚咚咚”地响,号角呜鸣,尘烟混混,队伍如长龙摆尾,盘来卷去,渐渐伸展。
可能来不及了。
一旦开战,不死个几千人是不会停止的。
当然,几十万大军,死个几千人简直不算伤亡。
韦帅望后悔,早知这样,不如把宫里那些御林军扔下……
可惜冷血这件事没有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旦冷下来,任何时候都是冷的。你别指望冷血的公主指挥若定之后,还会为一二个小人物的冤屈落泪。也别指望一个都不要死的韦帅望会扔下任何一个他能救的人去顾全大局,达到利益最大化。
所以这两人在一起,才能互相仰望:老婆你真英明,小韦你真长情……
韦帅望道:“开城。”
陈凤举与姜宏几乎同时惊问:“干什么?”
帅望道:“止干戈!”
陈凤举与姜宏再次同时:“你一个人?”
只不过陈凤举是惊叹韦帅望的不知天高厚,你一个人想止干戈?你多久没照镜子看看自己那张凡人的脸了?你当你神啊?
姜宏是很朴实地告诉他,要去你一个人去,我可不去。
韦帅望友好地握住姜宏的手:“陛下……”
姜宏大惊:“你开玩笑,我死也不去。”
陈凤举也大惊:“万万不可,陛下万乘之躯岂可轻赴险地。”
姜宏终于正眼看一下陈凤举,你听听,人家多深明大义。
韦帅望笑道:“陛下爱民如子,少废话,不然我把你扔下去。”
姜宏哭丧着脸,虽然他说是死也不去,其实半死他就肯去了。
陈凤举道:“不可放肆!”
韦帅望道:“好吧……”伸手一推……
姜宏那声惨叫,真是惊天动地。
一个黑影跟了下去。
然后冷先抱起韦帅望,也跳了下去。
留下陈凤举呆呆站在城头,半晌才抬手按住自己那可怜的狂跳的心脏。
姜宏那不断翻白的眼睛,好久才能看见东西:说好是城头劝降的啊!怎么改成城头空降了?
这是死了吧?这拂面的风声,这唰唰划过的树枝是咋回事?灵魂飞升了?
呜,我要哭上阎罗殿去告死韦帅望!
只听耳边韦帅望的声音:“陛下一会儿只要张嘴说投降者免罪即可。”
姜宏这个暴怒啊,原来我还没死啊!你竟敢这样捉弄我,还想我听你的!
他一歪头,假装昏过去,老子就不说话就不说话,气死你个王八蛋!
☆、142140,止干戈
韦帅望纳闷:“吓昏了?”哎呀;这玩笑开大了。
黑狼道:“装昏迷不只歪一下脑袋;还得心跳呼吸减弱。”
韦帅望喷笑出来;姜宏恼羞成怒:“姓韦的,你觉得这好玩吗?!”
帅望不安地点点头:“呃;是啊。”
姜宏怒目,帅望道:“喂,是很意思啊;不是每个人都能体验自由落体的。”
姜宏道:“我快吓死了!”
帅望想了一下;忽然觉得不好意思:“对不起。”
姜宏愣了一下;呃,你还会道歉呢:“我还以为真要杀了我;你至少可以事先告诉我会有人拉住我!”
帅望道:“我以后一定;不,我以后再不会这么干了。”
姜宏想了想:“你喜欢恶作剧?”
帅望眨眼:“啊,呃。”
姜宏道:“那就是……坏人,是吧?”
韦帅望沮丧地:“是啊,被你看穿了。”
姜宏道:“嗯,我就知道你不会是好人,不过,还好吧,这种坏还可以接受。”
帅望苦笑:“我们到了,陛下,看你的了。”
姜宏左右一看:“你妈,这又是恶劣作剧吗?”
不开玩笑吧?我们站在什么地方啊?两边都有人拿箭对着我们呢?
姜宏挣扎,放开我,我才不要当箭靶子!
帅望按住他:“陛下,别害怕,我们不会让你死的,你要是到处乱跑,我们可不敢当着这么多人面去抓你,只能把你一个人扔这儿,我们逃走了。”
姜宏看看,呃,军队排开一里多远,他要跑,肯定跑不过箭了。
只好勉强哆嗦着站好。
韦帅望伸出双手,给左右两边做个禁行的指挥交通手势,然后扬声:“陛下驾到!”
声震九野。
两边箭手的手登时就微软了,开始四顾,真的?皇帝陛下来了?就这样被两个人架着,就来了?
韦帅望欠欠身,恭敬地:“陛下,您说点啥?”
姜宏怒道:“我说个屁!你听说过皇帝跑到两军阵前来劝架的吗?!”
帅望扬声:“陛下有令,放下武器!三军头领前来见驾!”
两旁弓箭手愣了,啊?放下武器?他们拿箭指着我们呢!
顾安邦急得:“王爷!”
芙瑶道:“捣乱的来了,我们出去见驾吧。”
顾安邦道:“阵前危险。”
芙瑶道:“陛下都亲临危地了。”
顾家军这边一声:“摄政王恭迎圣驾!”然后军令:“收箭!”
高晏那边已经如雷轰顶,呆在那儿了。
彭维急道:“皇上亲至,怎么也得出迎啊!”
冷平道:“元帅不必担心,我送你过去,人多了说不好,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