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罗长者不由吓得魂不附体,倏地腾空拔起五六丈高下,半空中曲肢弹腿,穿空电射而去,瞬眼身影杳失无踪。
五名随来的天竺弟子更是面无人色,长和罗长老遁去,亦转身图逃,猛感一缕寒劲袭体,立时气逼血凝,昏死倒地。
曼陀尊王长叹一声道:“事至如此,无可挽回,大侠恐已置老衲于万劫不复之地!”
淑莲公主娇笑道:“正好相反!”
曼陀尊王不禁一怔,知有玄虚,诧道:“莲儿,难道均是你等事先安排好的么?”
“不错!”
淑莲公主道:“和罗老秃驴妄想渔翁得利,万象门主之位可垂手而得,殊不知女儿已洞悉其奸,吉罗尼沿途传讯与他,将我等一举一动无不悉以相告,殊不知落入女儿圈套朦若无觉!”
曼陀尊王不料女儿智珠在握,稳操胜算,一路行来有说有笑,毫无半点忧虑之色。
曼陀尊王慨然笑道:“真是后生可畏,不过和罗这一逃去又不知要掀起多大风波?莲儿你虽早有防范,但多维摩多难摩等人俱已丧命则无可狡辩!”
淑莲公主格格娇笑道:“爹爹自诩神目如电,多维摩多难摩等人仍活生生地难道仍未曾察觉么?”
曼陀尊王不禁骇然张目,迈步趋向多维摩多难摩两人倒身之处,挥手扶察脉象,只觉如常人一般,再审视鼻孔溢出丝丝血液不过内膜破裂所致,并无大碍,突恍然大悟。
笑道:“莲儿,你们原要如此是么?”
“正是!”
“也原要和罗长老逃回天竺诉说为父心狠手辣,勾结中原武林,将随来的门下异己巳悉数诛戮,俟为父转回万象门时,诸长老发现与和罗长老所言全然不符,为父所受冤屈亦悉以平反!”
“一点不错!”
曼陀尊王长叹一声道:“此计委实高绝奇妙,但长老院半数俱为和罗莫逆,须防先入为主,又和罗素以智计著称,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为父不胜殷忧!”
淑莲公主道:“无妨,在女儿赶回天竺之前,和罗老贼绝到不了天竺,女儿深明攻心为上,先发制人之理,爹但请无忧。”
全无忌一直含笑负手巍立,凝视他们父女两人说话。
曼陀尊王不禁惊异地望了淑莲公主一眼,道:“莲儿从何时起习成六韬三略,孙子兵法之学,莫非乐老英雄教导于你。”
淑莲公主鼻中冷哼一声道:“老叫化也配!”
蓦闻一声哇哇怪嚷传来道:“好吐,新人尚未进洞房,媒人被扔过墙了,好,你敢过河拆桥,我老叫化非要千方百计使你小两口子永远无法睡在一起!”
只见风尘侠丐乐宸咧着笑口在店墙之侧转了出来。
远处亦现出胡薇兰石红芍二女卫凰池褚青史陶广刘铁痕西昆仑四异及丐帮高手多人走来。
淑莲公主红着一张脸,怒视着乐宸,瞥见胡薇兰石红芍走来,竟扑向前去,娇呼道:“兰姐姐芍姐姐!”
一把抱住胡薇兰嗔道:“兰姐,你看老叫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越说越难听,一定要替小妹作主!”
胡薇兰嫣然含笑道:“愚姐没听见老化子说什么?只当没听见也就好了!”
风尘侠丐乐宸已与曼陀尊王寒喧问好,并一一为胡薇兰等人引见。
曼陀尊王目睹胡薇兰风华绝代,石红芍人间殊色,爱女淑莲公主远逊不如,虽未与舒翔飞真面目相见,却已知舒翔飞如非旷世奇才,怎能令其倾心委身。
只见胡薇兰命丐帮高手将多维摩、多难摩等人分置三处,不许泄漏半点风声。
风尘侠丐道:“尊王,此处不远就是一座古刹禅林,极为宽敞,可否移趾一行,老化子尚有数事相求!”
曼陀尊王心感乐宸维护其父女之德,欣然应允道:“老衲无不如命!”
群雄一行离去,进入一座深山古刹,借住在藏经阁左侧一幢丹桂轩内。
小轩五间,绿瓦黄砖,粉墙如雪,缕花长窗,檐下朱栏玉宇迤逦,栏外花木扶疏,鹅黄嫣紫,怡然悦目。
轩内窗明几净,布设雅洁,盆兰吐芬,幽香袭鼻,沁人心脾。
曼陀尊王暗暗观察胡薇兰石红芍二女,虽然其女淑莲公主娇美若花,妩媚动人,却独缺一种稀有说不出的气质,尤其是胡薇兰风华绝世,雍容神韵,令人不自禁的生出亲近畏服之感,似空谷幽兰,高华冷艳,不禁暗暗称异道:“怎么也不像中原武林盛传的杀人不眨眼女中罗刹!”
素席相待,乐宸道:“经符已然壁回,但须尊王相助故权留数日,只因玉虚后洞壁上符文难解,是以丹笈尚未取得,倘蒙慨允,令嫒当感激不尽!”
曼陀尊王不禁一怔,暗道:“此与淑莲何事?”
淑莲公主似知其父之意,忙附耳细说。
曼陀尊王恍然大悟,莞尔一笑道:“老衲义不容辞,自无不允之理,但玉虚符文是否老衲能参悟尚不得而知,到时尚祈诸位宽谅!”
忽见一丐帮弟子匆匆奔入,向胡薇兰道:“崂山掌门人求见!”
胡薇兰道:“导入方丈室,我等出迎!”
风尘侠丐乐宸道:“诸位均不妨出迎与之相见,老叫化尚须与尊王详谈!”
淑莲公主娇笑道:“爹,女儿也去!”
群雄辞别后,轩内只剩曼陀尊王与乐宸两人娓娓倾谈……
古刹方丈禅房之外,玄衣龙女胡薇兰等迎着崂山掌门人进入分宾主落坐。
崂山掌门入通玄子一一寒喧后,即开门见山道:“胡女侠,贫道此来是为了玉清孽徒及避毒珠下落,风闻侠丐乐宸曾至潮音寺相遇孽徒,不知确否?”
玄衣龙女含笑道:“通玄前辈,请问前辈从何听说侠丐乐宸曾在潮音古寺与玉清道长相遇?”
通玄子不禁一怔道:“这话难道有假么?”
胡薇兰道:“微兰知道前辈为了镇山之宝避毒珠之失,深感痛心疾首,若不寻回,贵山威望则荡然无存,不过前辈千万不可听信谗言,节外生枝,万一因此与丐帮发生误会,则恐得不偿失!”
通玄子道:“此乃千真万确之事,女侠为何指贫道节外生枝!”
胡薇兰一笑道:“如此说来是前辈亲眼目击的了?”
“并非亲眼目击,但贫道相信此人所说句句无假!”
胡薇兰道:“通玄前辈此次前来找我胡薇兰,志在水落石出,但不知前辈所说的此人是谁?说些什么?能否见告?”
通玄子略一沉吟道:“此事本乃万世青见告,万世青与贫道方外至交,决无虚假?”
胡薇兰道:“薇兰要听听万世青说些什么?”
通玄子道:“万施主言说他俩经潮音寺,曾目睹侠丐乐宸与孽徒玉清发生争吵,侠丐责孽徒不该助纣为虐。
偷窃本门镇山之宝避毒珠,是孽徒不好,先行出手,侠丐不但将孽徒随行之人诛戮,而且将玉清掌震重伤至死取走避毒珠。
万施主本认为侠丐必会赶至崂山面见贫道交回避毒珠,故而不愿显身,事后才知侠丐竟据为已有,毁尸灭迹,大感不悦才从岭南赶至崂山相告!”
胡薇兰望了西昆仑四异一眼,面泛会心微笑,颔首道:“大概前辈认为胡薇兰与侠丐乐宸交情不恶,需薇兰代前辈索回避毒珠,不过我认为万世青之言句句是假,分明心怀不轨,前辈倘不见信,稍时定可明白真情!”
通玄子不由呆住,道:“女侠是说贫道受万世青愚弄了么?”
胡薇兰道:“俟前辈目睹实情,使自了然,此刻我胡薇兰纵然舌粲莲花也是多余!”
陶广突重重咳了一声,立起走向通玄子身前,微笑道:“崂山掌门人,倘需明白避毒珠及令徒玉清下落,即请隐藏本来面目,不知能否赐允!”
通玄子心疑了片刻,终于颔首应允。
陶广立时取出一袭黑袍,一方蒙面纱巾,道:“掌门请自穿戴!”
随即向刘铁痕道:“刘兄,请将万世青带出!”
刘铁痕面色森寒如冰,取出一方乌巾蒙住面目,望禅房外走了出去。
通玄子暗暗惊愕不已,他自进门后虽曾与诸人寒喧行礼,但胡薇兰本曾明言西昆仑四异无不是武功卓绝已臻化境,暗幸自己未曾轻率造次。
这时石红芍、淑莲公主、全无忌、卫凰池、褚青史、陶广亦纷纷以巾蒙面,隐秘本来,只有胡薇兰仍端坐如初。
约莫一柱香时分,只见刘铁痕领着万世青走入禅房。
万世青面色苍白,一身武功被废,显得步履蹒跚,一眼发现玄衣龙女胡薇兰立即面色大变,道:“胡姑娘,你我无怨无仇,为何遣人废了在下一身武功!”
胡薇兰冷冷答道:“万老师,你知我胡薇兰一向心辣手黑,犯在我手,毫不留情!”
万世青道:“在下并无丝毫冒犯姑娘之处?”
胡薇兰冷笑道:“万老师在林中竹屋受何人之托传讯桐柏!”
万世青知不说真话,恐无法活命。
朗声答道:“是邢无弼大侠,在下受他重托邀约桐柏诸友攻入玉虚,替武林除害,这也冒犯了胡姑娘么?邢无弼怨谤集身,无以自明,在下自觉义不容辞……”
胡薇兰面色一沉,摇手制止万世青之言,冷笑道:“这些我均巳明白,邢无弼是正是邪自有水落石出之日,但万老师竟将不实之言,挑起武林是非,居心歹毒,为此我才废了万老师一身武功!”
胡薇兰面色一变,道:“万老师真去过潮音寺么?”
万世青闻言宛如跌入万丈冰谷中,奇寒袭体不禁连打了几个寒噤,面色惨变。
胡薇兰道:“万老师请实话实说,若有半点虚言,莫怨我胡薇兰处置毒辣!”
万世青道:“在下实去过潮音古刹!”
“你将当时情况复述一遍。”
“其实在下潜入潮音寺内之际,玉清道长已呈不支,险象环生,只见乐宸杖起一式‘神龙摆尾’将玉清道长扫得飞出三丈开去摔跌在地,口喷鲜血。
乐宸一跃落在玉清观主身侧,探手搜出避毒珠,玉清道长本不至死,不知玉清道长说了什么狠话,引起乐宸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