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我信,呵呵。”项恒虽然笑着这么说,他的眼眸里还是一个意思:“大爷真的不信”
唐婆婆轻轻咳嗽了两声,举起手里的木杖,轻轻的指了指项恒。
忽然——
有?还是没有?仿佛什么东西都没有,但却能看见寒光,能听见破空声。
十几道寒光从房梁上和角落里射出来,项恒刚发觉唐婆婆的木杖指着自己时,就听到一阵连响的“笃笃笃笃笃笃!”声。
十几枚不同的暗器,有大小如指甲的铁蒺藜,有细如牛毛的银针,有大若手掌的飞镖,等等十几种不同的暗器,钉在了项恒的椅子上,钉在了从他腋下、肩膀上、脖子旁露出的空隙的雕花红木椅子上。
项恒张大了嘴巴,眼里除了吃惊和丝丝的惊慌外,还有另一个意思:“大爷信了!”
但见唐婆婆缓缓的收回木杖,对着目瞪口呆的项恒淡淡说道:“方才老身若是站着将木杖指向于你,那这些暗器就不会是打在椅子上,而你也会将是个死人了。”
项恒苦笑着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坐到另一张椅子上,一张离唐婆婆远些的椅子,他望了望那张自己方才坐的舒舒服服,却钉了十几样暗器的椅子,目光落在唐婆婆脸上,苦笑道:“能进这大堂的人都是唐家既有地位的人,那这些暗处埋伏的人,岂不是在准备着对付自己人?”
唐婆婆道:“整个唐家堡里唯一没有暗卡埋伏的地方,就是这大堂,此刻埋伏在暗处的人,就是当年端茶送水和打扫的下人。”
项恒又是一声苦笑:“看来想在唐家堡里谋一份端茶送水的差事,都必须要有一流的身手才有资格。”
唐婆婆道:“可是现在不同了,今天,是这大堂千百年来,第一次破例让外人进入,埋伏在暗处的人,就是提防你们这些人的。”唐婆婆那双干枯的眼眸忽然变的犀利无比,冷冷道:“所以一会儿人到齐后,谁要是有一丝不轨的动作,那么。。哼哼。。。”
项恒脸上还在勉强的笑着,脊背上却有淡淡的寒意。
唐婆婆沉默,不再说一个字,项恒也规矩了些,也安静了下来。
片刻后,门外响起了微微的脚步声,项恒转过头去,一个人已经跨过门槛,进入了这大堂。
单无言的脸色带着微微的疲倦,还有一丝丝的醉意和淡淡的困意,只感觉他全身上下颓废不振,闷闷不乐。
“无言!”项恒大笑着说道:“半年不见了。”
这半年来,单无言过的糟透了,他脸上的神情,仿佛受尽了世间一切的折磨,可当他听到项恒的声音并且看见他是,脸上终于泛起了许久不见的愉快和微笑:“你终于肯出现了,我还以为你小子已经死了。”
项恒傲然一笑:“哈哈,我向来是一个很难被折腾死的人。”
一阵盈盈的脚步声响起,一个年轻美丽的少妇,轻迈着这步子,端庄贤惠,走进了这大堂,项恒抬头望向单无言的身后,却是留星雨。
她似乎不在是那个活蹦乱跳的小女孩,而是一个充满心事的少妇和女人,她看见项恒,也只是淡淡的微微莞尔,算是打过招呼。
单无言回头看了看留星雨,却是面无表情的,等他回过头来看项恒时,脸上却又堆满了笑意:“这半年来,啊!你脸上。。。!”
项恒早已习惯故人看见他时而露出吃惊的表情,他抚摸着脸上的疤痕,淡淡笑道:“这疤痕,说来话长啊。”
单无言忽然发现原来唐婆婆坐在大堂深处,立马跨上前去,对她老人家恭恭敬敬的请安,唐婆婆却看都没看他一眼,仿佛当他不存在一样。倒是她的目光凝视着他身后的留星雨,眼中满是疼爱和慈祥。
单无言脸上带着歉意的微笑,对项恒道:“现在不是我们叙旧的时候,等事情过后,你我再痛饮一番。我倒是很有兴趣知道谁有本事能在你脸上弄出疤痕,更有兴趣知道你和冷云风那一战的来龙去脉。”
项恒傲然一笑,点了点头。
单无言和留星雨一左一右的在唐婆婆身侧椅子上坐下。忽然,单无言发现了那张钉着十几枚暗器的椅子,皱了皱眉头,又看了看同样望着这椅子却一脸尴尬的项恒,眉头紧锁,却没说什么。他大声的唤来下人,令下人换掉那椅子。
陆续的,沈苍、宇文涛、白芯素和刀众六人都进入了这大堂。
这庄严的大堂,仿佛有一股神秘的魔力,让每个人都带着一脸严肃,严肃中有少许的疑惑和凛然,此刻大堂上虽然坐着一群人,却是静悄悄的,让这大堂显得格外庄严和肃然。
刀众那帮人原本还有些吵闹,但白芯素又严肃又凶狠的瞪了他们一眼,他们就马上安静了下来。
每个人都想着自己的心事,却又似在等着宇文子乔的到来。
秋风稍缓,赤日当空,午时正点。
宇文子乔踏着优雅的步伐,右手晃着折扇,一脸春风的笑容,潇洒从容的踏进了大堂,身后跟着一脸严肃和恭敬的唐静。
他穿过大堂,微笑着对每个人微笑点头,算是招呼,一边微笑着对众人说:“小生来迟,诸位见谅。”
流星七血刀那帮人早就有些等的不耐烦,一看见这宇文秀才来了,就是一脸的释然。
众人各个对宇文子乔微微点头,算是招呼,倒是单无言,冷淡的眼眸注视这宇文子乔,既没打招呼,也没说什么。宇文子乔望着他微微一笑,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庄严和神秘的大堂上,十五个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已经坐定,有人在等着宇文子乔发话,有人却在悠悠的喝着茶,但没有人的脸色是愉快而轻松的,宇文子乔除外。
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在场的人,都等待着宇文子乔发话,等待着对付黄雀的第一步行动。
茶烟袅袅,许久之后,宇文子乔轻轻的咳嗽一声,给唐静使了个眼色,唐静会意,豁然起身,中气十足的说道:“各位,数百年来,这大堂从未让外人进入过,今日让大伙儿进入此处,想必大家都知道,若不是极其重要的事,唐门也不会破此大例,因此。。。。”
“省掉废话,说重点吧。”西门笑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语气,忽然打断唐静的话。
不过没人对西门笑的无理感到恼怒,甚至连唐婆婆也用微微赞许的眼神看了看西门笑。可见在场的人谁也没兴趣听废话。
第四十回:商谈(第二章)
唐静苦笑一声,然后沉吟道:“义帮、丐帮和华山,任氏父女和安凤,这批人在不久前夜袭唐家堡后,就失去了踪影,黑羽盟和唐门派出大批探子搜索,半个月来无一点音讯。可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唐静顿了顿,继续说道:“咳咳,昨日,唐门的探子已经打探到华山三剑的踪迹。”
“什么?”刘不平首先惊呼道:“找到孙华通这老杂毛的藏身之处了?”随着他的大声喝问,场上顿时有了一阵不小的骚动,更是有人额头上青筋暴起,仿佛忍不住立刻想宰了姓孙的。
唐静平举双手挥了挥,示意肃静,众人顿时又安静了下来,唐静继续道:“根据探子的消息,孙华通、孙不灵和叶卦鹤三人,此刻正在离唐家堡八十里外的花石镇上,住在花石客栈里。”
沈苍忽然问道:“探子是如何打探到的?”
“第二批派出去的探子,在外搜寻打探数日无音讯后,便赶回唐家堡,有几个探子在回唐家堡的路上时经过花石镇,就在花石客栈里歇脚,正好看见了孙华通他们。”唐静道:“然后探子就跟踪和调查下去,根据花石客栈的掌柜说,孙华通给了三日住宿的钱,也就是说,过了明晚,孙华通就会离开花石镇。”
宇文涛皱着眉头,目光凝视着宇文子乔,道:“既然发现了这三人的足迹,那我们现在要采取什么计划?”他虽然是看着宇文子乔问的,但答话的却是唐静:“根据现在所掌握的信息,已经肯定黄雀的手下已经在习练轮武秘录上的内容了。。。。”
场上又是一片骚动。
“嗯?”沈苍首先站起来,皱着眉头,带着微微怒意说道:“这话从何说起?轮武秘录明明在我空洞山脉的幻簧玄洞里,黄雀和他的手下又如何修炼这轮武秘录?”
唐静道:“沈前辈,这事一定另有蹊跷,不过从那晚黄雀手下夜袭唐家堡的情况来看,任阔雄、萧楚文、安凤等这批人,内力竟然是大大进步,每个人用的内力都霸道无比。由此可以初步推断,黄雀必定是因为某些原因,得到了轮武秘录,刚好以此做饵,笼络了这批人作为手下。”
许久未说话的宇文子乔忽然说道:“沈前辈请放心,轮武秘录上的绝世内力,恐怕不是一日两日就能练成的,所以依小生估计,黄雀手下只是刚开始修炼却,尚无大成。”
唐静接到:“当务之急,便是趁黄雀的手下们轮武秘录大成之前,赶紧消灭。黄雀的手下中,对我们威胁最大的便是孙华通。此人剑术堪称天下第一,六根指头的内力几乎以独步天下,若再让此人练成轮武秘录,恐怕这世上便无人能对付此人了。”
一直未开口的白芯素忽然道:“说白了,宇文公子此番邀请我们在此一聚,就是商谈对付孙华通的事?”
宇文子乔微微点头。
沈苍沉吟道:“不过仔细想来,这事情未免有些蹊跷。”
宇文涛接到:“是啊,最近孙华通这批人的行踪极其神秘,怎么忽然就出现在了离唐门仅八十里的花石镇?”
沈苍道:“另外,孙华通行踪神秘,无非是不想我们找到他,那么他这次这么会光明正大的住进花石客栈?甚至这般容易就打听到他会在花石镇逗留三天。”
宇文涛的目光掠过众人,最后停留在宇文子乔的脸上,道:“这其中恐怕就诈。”
“哼哼!”忽然传来一声冷笑,众人顺着着冷笑声望去,只见带着阵阵杀意的项恒,冷冷道:“我不管这其中有没有诈,只要你宇文公子吩咐一声,我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