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玉凰道:“不错,先去见见大姊!”
她一手拉孙敬之的手,转身走去。
孙敬之被她牵着,只好紧随钱玉凰身旁,往后院深闺走去。
只见过处,仆从、丫环齐都含笑让到一侧,躬声问礼道:二小姐回来啦! 钱玉凰只是微微仰首,十足摆出小姐的身分。
孙敬之暗忖:“钱家豪富,由这多执礼甚恭的佣人可见一魔,不知她父亲做何赚钱行业?能聚此豪贵的家当?” 。其实钱公亮什么行业也没做,这些家当全是他姓孙的上三代“盟主”所聚集起来的,现在换了他钱公亮来做主人而已。走在曲折的回廊!钱玉凰忽然侧首问:“喂,小弟,你是怎么认识我姊姊的啊?”
孙敬之一怔!道:“大姊没跟你说咱们怎么相识的?”
钱玉凰停下脚步,摇头道:“姊姊有一天偶然提起你,说你很好,告诉我你的名字和岁数模样,可是当我问她,你们怎么认识的? 姊姊无缘无故的叹起气来,我再怎么问她,她总是摇头不说,仿佛心有什么秘密……喂,我问你,姊姊为什么不说你们相识的经过?难道有什么隐衷?”
孙敬之闻言呆呆发愣,心想:“钱玉凤还记恨我是孙耀先的儿子,所以不愿提起往事,那段相识的经过等于一场梦,恍若白白相识了一场,不值得再提的了?”
唉!既如此,我这“孙敬之”三字也不必提了,怎又无端的向钱玉凰说起来呢?
难不成做孙耀先的儿子就不齿到这地步,连相识的经过也不愿多谈,跟她钱玉凰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在自怨自艾,钱玉凰却含着暖昧的笑容,道:”姊姊说你很会疗伤,而且能疗得她很舒服,欲死欲仙……“
孙敬之心中一动,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在想什么?
只听钱玉凰又在说道:“姊姊说她被罗浮派的“开阳功”击伤,幸亏你肯耗损自己功力,以“凝玉功”救了她……,?”
她握住孙敬之的手,道:“如果我也被罗浮派的“开阳功”击伤了,你肯不肯也耗损自己功力,以“凝玉功”救我?”
孙敬之傻愣愣道:“你怎么可能被罗浮派的“开阳功”击伤?”
钱玉凰耍赖道:“不管嘛,你只要说,你肯不肯救我嘛?”
孙敬之笑道:“好,好,我肯!”
她突然飞快地在孙敬之脸颊上一吻,弄得他脸都红到了耳根又听到一阵咭咭的嬉笑声,竟是专门服侍大姊的两名俏丫环。
钱玉凰也不由得脸颊绯红,啐道:“两个死丫头,干么鬼鬼祟祟在这里…………!”
两个俏丫环都只有十五、六岁年纪,嘻嘻哈哈娇笑着,向钱玉凰行礼道:“春儿、夏儿,给二小姐请安!”
钱玉凰“嗯”了一声,道:“大姊呢?她有客人来了……”
“春儿道:“大小姐前天出门,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孙敬之听说钱玉风没有回来,颇感失望。 。钱玉凰却拉住他道:“大姊不在也不要紧,先到我那里去坐坐,等她回来再叫她过来相见就是……”
不由分说,就将他拉走。
二小姐与大小姐的闺房都一样,都是在“天下第一家”钱府的后进别院里。
只不过大姊玉风在东厢,二姐玉凰在西厢,中间隔着一片面积不算小的莲花池。
钱玉凰的西厢也有两名专门服侍她的十五、六岁俏丫环二个叫秋儿,一个叫冬儿。
这四个俏丫环,合起来叫做春、夏、秋、冬,倒也别致。
这西厢在孙敬之的眼中看来,。简直是豪华、温馨、绮丽得不得了,令得这个在深山里长大的乡巴佬孩子,手足无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秋儿、冬儿见他这样土包子,咕叽一笑,盈盈上前,道:“这位少爷请坐呀!”
钱玉凰牵了他的手,并排坐到一张太妃椅上,笑道:“你是姊姊的救命恩人,当然也等于是我的恩人,你就把这里当作是自己的家,不要客气……”
孙敬之受宠若惊,呐呐道:“是,是……”
钱玉凰亲蜜地倚偎到他的怀中,道:“告诉我,你跟姊姊的感情是不是很好?好到什么程度?”
孙敬之道:“这……这……”
钱玉凰几乎都钻进了他的怀中,道:“告诉我,你是怎么给姊姊疗伤的?”孙敬之急得俊脸通红,道:“这……这……”
钱玉凰牵住他的手,移到自己胸前,声音发嗲道:“人家我也要疗伤……”
孙敬之吓了一跳,赶紧缩手,道:“这……这……”钱玉凰微怒道:“你肯给给姊姊疗伤,不肯给我疗伤?”孙敬之急道:“你又没有伤,怎么疗……”
钱玉凰道:“没有伤就不能疗?好,你在这里等着!”
说完掠出了闺房,出了西厢,出了后院,奔向前面的大厅……
第八章 愿嫁汉郎
“罗浮山人”正在向钱公亮道:“钱掌门,二十年一度的泰山大会转瞬又届,贵门有何打算么?”
钱公亮轻叹一声,道:“本门祖传剑谱遗失,武功不足以到泰山大会争雄,献丑不如藏拙,这届的泰山大会,本门打算不参加了!”
“罗浮山人”大声笑道:“贵门十年前被飞鹰门逼下盟主领导的地位,而这届泰山大会不预备洗雪前耻,这种藏拙的精神,实令贫道佩服啊,佩服啊!”
钱公亮的二夫人是位中帼不让须眉的女英雄,江湖上也是鼎鼎有名的女侠,别号“神针二娘于”她再也忍不住,冷“哼”一声道:“我实在不懂,我钱家的事,何劳“罗浮山人”操心?”
钱公亮只是白了她一眼,阻止她再说下去。
窗外的钱玉凰听“罗浮山人”讽刺爹,而爹又默不作声,硬吞下“罗浮山人”的讽刺,好强的钱玉凰恨不得冲出去大叫一声,叫醒爹爹的沉默,并再给那鸡毛老臾一记老大耳刮子。
却听“罗浮山人”又说道:“金蜂门好不容易争得一块”天下第一家“的招牌,钱掌门,你不会愿意让它从你钱家大门上移到别家去吧”钱公亮“唉”声一呗,道:“本门剑谱失传,无能再护那块牌子,不愿意又能怎地?”
“罗浮山人”朗声道:“你要当真不愿意拆牌搬家,倒非难事。
钱公亮道:“莫非道长有以助我?”
“罗浮山人”道:“人助不如自助,钱掌门,你只要与我合作,将那半本剑谱研究一个名堂出来,还怕下届盟主不能唾手而得么?”
“神针二娘子”大奇道:“你说什么?半本剑谱?”
“罗浮山人”笑道:“就是令媛从贫道那里拿去的半本剑谱!”
钱公亮直否认道:“小女何尝去过罗浮山?绝没盗取道长的什么半本剑谱!”
“罗浮山人”微怒道:“令媛没拿,那钱掌门以为贫道诬赃令媛啰?”
钱公亮只是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罗浮山人”低声下气道:“我说钱掌门,不必装蒜了,咱们心里都有数……再说贫道早有意与你共同参研那本剑谱,否则我怎会上次无故前来邀你比剑?
事后又告诉你还有一本练了你也看不懂的剑谱?我是存心激你输不了一口气,到我那里求着那本怎会看不懂的剑谱,届时你只要去了,我自请你共同参研,岂知你没有去,而令媛干脆将那剑谱拿了回来,若非小徒夺得快,不止半本,全本都到了你老兄这里!“
钱公亮突然喝道:“胡说,简直一派胡言,小女自幼家教甚严,没有我的命令,绝不会妄自行动,我钱公亮是有名有姓的人物,什么事不好光明正大去办,会派小女去盗你的剑谱?哼!”
钱公亮由来溺爱自己两个女儿,明知自己的女儿非常任性,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来,但在外人面前,死都不肯承认女儿的短处,一定要极力护短。
他一直对“罗浮山人”颇为恭敬,这时为了护卫女儿,竟直斥“罗浮山人”胡说,已是翻下脸来了。
一旁惹恼了“罗浮山人”的两位小道童,双双跳出,一个指着钱公亮叫道:“老匹夫,你敢对我师父不敬?你那大丫头明明从我手中硬夺去一半剑谱,我师兄还打了她一掌,若不信叫她出来对质,教你知道我师父不是胡说的人!”
“罗浮山人”斥声道:“凌云,不许乱吼,没得让钱掌门笑话你失了礼教,都给我过来!”
顿了一顿“罗浮山人”咳了一声,陪笑道:“钱掌门,咱们之间好好谈,不是贫道说你,眼前是个好机会,何必闹气?一半剑谱有什么用?还有一半在贫道身上,咱们应该合并起来研究才对,是不是?”
钱公亮斩钉截铁道:“道长,咱们话到最后,说个明白,我钱公亮不知什么半本剑惜,请吧!”
钱公亮说的决裂,无可回转的余地,只听那名叫凌云的道童激愤道:“师父,叫他女儿出来跟咱们对质!”
钱公亮干脆一口回绝,道:“小女年来未出远门过,没什么对质的,小兄弟,你跟令师找旁人对质去吧!”
“罗浮山人”怒极笑道:“钱掌门,你是赖定了不将那半本剑谱拿出啰”钱公亮也哈哈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道长要说钱某拿了整本剑谱,钱某亦不争辩,只是一句话,不知道!”
只听“呛”的拔剑之声。
钱公亮大声道:“道长想动武么?”
“罗浮山人”道:“贫道讨教钱掌门在那半本剑谱上,研究出了什么高招?”
话中之意仍认定,半本剑谱在钱公亮身上。
钱玉凰再也忍不住,倏地掠入,手上马鞭击向“罗浮山人”。“罗浮山人”持剑文风不动。钱公亮大喝:“凰儿,住手!”
一掌伸出拦在“罗浮山人”身前,钱玉凰收鞭急退,两名小道童拔剑跃出,各出一剑分向钱玉凰上身刺去,钱玉凰回鞭一挡。
只听“波”“波”两响,钱玉凰手上那象牙鞭被断成三截,两截落地,剩下的一截恰好教一握。
钱玉凰微微一惊!若是稍过一寸,自己的手掌就完了。
“罗浮山人”笑道:“凌凤过来,让你师弟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