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绅士又道:“你可知道他的名字?”女教主道:“他刚才报名孙敬之!”
中年绅士又道:“他就是孙耀先的儿子!”
女教主霎时间脸色大变。
中年绅士接着又说了几句谁也没有听到的低语。
女教主听后,绝色的姿容黯然下来,不知她想到什么而致如此……
莫谦很不高兴的说道:“孙敬之,你第一场得胜,第二场和万胜接战!”
有意教孙敬之才战一场下来,体力还没有恢复之际,立刻接战第二场。
照比赛原则应该万胜和丁强先战一场,胜者再和孙敬之战。
莫谦内心不喜孙敬之做教主的卫士,衷心希望孙敬之落败,故而如此安排,心想:“功力再高,连胜三场也不容易呀!”
哪知孙敬之体力充沛之极,与万胜依然游斗二十余后,才用“诫杀刀法”三招得胜。
第三场轮到丁强,他见孙敬之刀法神勇,不战先已气馁,二十招下来步步胆寒!孙敬之只以一招诫杀刀法就击败了他:小莫谦莫可亲何的起立道:“本副教主宣布,甄拔孙敬二为教主亲随侍卫!”
这消息立即传出,外面众教徒闻说内围试剑厨司属下中选,齐皆大异,迳相转告道:“厨司属下中选,怪不怪?厨司会有人中选内围试剑!”
消息传到周同耳中,周同笑得合不拢嘴,只要是厨役闻言挺起胸膛,有的高兴得大叫狂呼。
尤其最高兴的却是孙敬之自己,他终于如愿以偿,成为女教主的亲随侍卫,终于能日夕与女教主相处,长相追随在她左右啦1十位站立的簿纱女子,掏出古怪的哨子正要吹出“教主离座”的哨音,那位中年绅士摇手道:“且慢!”
莫谦内心老大不悦,道:“前辈还有何吩咐?”
中年绅士笑道:“教主甚喜这位孙兄弟刀法,特赐饮碧香酒一杯!”
女教主吩咐身后金纱少女道:“取我碧香酒来!”
那两名金纱少女进入内洞,不一会儿走出,各捧一只半月形盘儿,一盘上放细颈酒壶,另一盘放着手工别致的高脚酒,全是纯金打造的。
女教主拿起金酒壶,亲自倒满一杯,春葱尖般的十指,持着那碧香酒,双颊微晕的笑道:“孙兄弟,饮我碧香酒一杯!”
孙敬之见她那美人倾城的笑容,灵魂生似出了窍,竟忘了上去接酒。
莫谦暗恋女教主甚久,见她将日常一人惯饮的碧香酒,盛在她亲用的金酒杯内赐给孙敬之,嫉恨的双目几要喷出火来,喝道:“不知规矩的家伙,教主赐你酒喝,还不赶快上接!”
孙敬之这才知觉,如痴如呆的走上前去。
女教主左手持杯,右手食指暗弹一撮白色粉未,射人杯内孙敬之神魂俱在她那美艳绝伦,宜娇宜嗔的脸上,哪会注意到她的手……
这举动莫谦却看到了,脸色大喜……
可怜的孙敬之,初涉江湖,哪知人间的险恶……
可怜的孙敬之,色迷心窍,不知危险就在眼前……
他心满意足地接过那碧香酒,一饮而尽。
他第一次饮酒,醉的真快,只觉脸上发烧,胸腹中好像一条蛇在搅动,头渐昏沉。
孙敬之醉了,只一杯酒就烂醉如泥……
可是人醉心不醉,孙敬之心里还有点明白。
此时众人皆已散去,洞里只剩下中年绅士与莫谦二人。
中年绅士低声道:“这小子是山西分司杜若梅司主的朋友,你办这件事要小心着,别让杜司主知道……”
莫谦心狠手辣,残酷的说道:“杜绝后患的根本办法,就是干脆将这小子与那杜司主一起杀掉!”
中年绅士坚定道:“不行,杜司主交游广阔,闻说金蜂门掌门的夫人与女儿就是她结拜姊妹,千万鲁莽不得……还是依照我的步骤去做,先将这小子监禁起来,不怕他逃脱!”
莫谦冷冷道:“万一让他逃脱了呢?”
中年绅士脸色倏变。
莫谦“嘿嘿”笑道:“黄老,您放心,教主下的蛊毒,任他天下第一的武功,从此也要形同废人,看吧,这小子现在不是跟死人一般?”
原来这个中年绅士就是见利忘义,夺了孙耀先二百两黄金与一册“孙家拳谱”而潜逃无踪的黄平洋!
只可惜孙敬之只能听,不能看,看不到他眉间的刀疤痕,又没有听到他们说出“黄平洋”三个字,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要害他之人,就是他千里迢迢要找的黄平洋!
只听黄平洋谨慎道:“还是小心为要,要知他是栖霞山莲花峰的门下”莲花圣姑“不是好惹的人物,本教虽是雄霸一方,目前还不能惹那”莲花圣姑“……“
莫谦不在乎道:“她再厉害,斗得过本教的蛊道?哼,哼,只要三日后这小子蛊毒深入脑根,甚事不知!”
黄平洋笑道:“不要说了,你赶快处理这小子吧,明天先以快马通报杜司主,说她朋友触犯本教禁忌,挖目示罪,监禁终身莫谦接道:”然后再暗暗处死?“
黄平洋呵呵笑道:“这样一来,万无一失,否则不明不白的杀死他,杜司主有了疑心,追根究底起来就麻烦了!”
莫谦突然问句:“黄老,您到底与这小子有什么深仇大恨”黄平洋含糊说道:“这个……以后再说,反正这小子存在,对你、对本教都是大大不利!”
他两人见洞内再无另一位清醒的人,肆无忌惮的谈着,却不知孙敬之听的一清二楚,只当孙敬之醉的不省人事。
孙敬之固是醉了,但因身修“凝玉功”之故,灵智未混,他未听到这番说话述好,这时他的心像被人用刀刺碎般的痛苦,只因他听到莫谦说,教主下的蛊毒……
蛊道有什么厉害?
孙敬之不知,心中并无骇怕,痛苦的是“她”亲手下的,心目的女神变成害人的魔鬼,怎不令他心碎得要滴出血来?
不一刻,莫谦带来两名黑衣卫士,说道:“孙敬之对教主无礼,挖月示罪!”
卫士将孙敬之抬走,消息跟着传出:“新选中的教主亲随卫士,对教主无礼,处挖目之罪!”
凡拜月教徒听到这个消息,略一惊讶而已,并无掀起不平的波浪,敢情他们教主过于美貌,因之而处此罪者,不为首例。
当夜,夜深人静时,刑房中偷偷掠进一条胖大的身影,他是厨司司主周同。
周同含着泪走到刑架上的孙敬之身前,低声道:“兄弟,只怪你年轻无知,唉!我就知道要出纰漏,教主天仙般的姿色,却非咱们常人能够平目以视的,听说试剑时,你看教主的神情,如痴如呆,为此,甚多教徒笑话咱们厨司……”
孙敬之只盼速死,他不企求奇迹出现,心知谁也救不了他,三日后蛊毒深种,人同白痴,那还不如死去的好!
莫谦并非危言耸听,孙敬之渐知“她”所下蛊毒的厉害了,迄至现在,酒醉的感觉丝毫不减,只有愈来愈醉,醉得纵然放他自由,也动不了一根指头,可见这蛊毒实非常毒,三日后焉能不醉得自己神癫智丧?
周同摇了摇头,叹道:“兄弟,好歹你是我的属下,为兄冒险来看望你,咦?你怎么不说话,莫非睡着了?唉!你还有心情睡呢,难道不知明天早晨,你要当众挖目示罪么?”
周同见他仍不响不动,摇了他几下,没有摇醒,周同心道:“怪哉,哪有睡得这般死的?”
摇头一看,哟,倒是醒了,只是眼睛半睁,没有动弹而已。
周同心头一酸,叹道:“兄弟不要怕,挖目一阵痛不致于死,本教规矩,对教主无礼,挖目后监禁一段时期逐出本教,绝不会再杀你,你我总有几日部属之情,以后我会尽力照顾你,绝不教你瞎了眼睛,流离失所……”
他当孙敬之怕的不言不动,好心安慰,其实孙敬之很不容易的睁开半眼,要想说话,却是无能为力,醉得连嗯呀之声也难于出口。
周同从袋中摸出一大瓶酒,苦笑道:“为兄人微言轻,不能为你脱罪,只有行刑前偷偷来看你……
天快亮了,我这里带着一瓶百花酒,喝吧,我知道你从不喝酒,喝酒有喝酒的好处,醉了什么痛苦也减轻了!“
他踏上刑架旁一张矮凳,将那瓶百花酒递到孙敬之嘴旁,仰头灌人。
周同哪知孙敬之业已大醉特醉?
一番好意灌醉孙敬之,好教他几个时辰后,行刑时减轻痛苦。
其实孙敬之的醉,只是蛊毒作祟,并非真醉,所以旁边的人闻不出酒气,难以知道他不言不动的原因。
酒谁人口中,孙敬之猛地直吞,心想:“醉吧,索性就这样醉死,一了百了,免得三日后变一个白痴,丢了孙家的脸!”
一大瓶酒灌的涓滴无存,周同手膀子发酸,他不敢再多停留,又偷偷溜了回去。
但是那酒灌人孙敬之腹中,身体起了完全相反的变化,本当醉上加醉,岂知正好能解蛊毒?
反而以酒驱去了蛊毒所造成的醉态。
他神智渐渐清醒,一如常人,四肢活动的能力与未醉前不无两样,于是他略一运劲,就挣断绳索,跃下了刑架。
孙敬之身形俐落的掠出刑房,刑房就在广场旁,守卫的人昨晚尽夜狂欢,酒醉饭饱,正在打着吨儿。
四周还有几道暗卡,孙敬之借着山势的暗影,如溜轻烟,曲曲折折的扑向大厨房,掠回自己的小房间内。
那厨司主管周同,因身躯痴肥,行动迟缓,又要慢慢摸索,走走停停,以免暗卡发现,这一阵竟然还没有回到大厨房来。
孙敬之收拾起父亲的遗物,刚一走出小房,人声沓杂,十几个暗卡卫士奔向这边来。
孙敬之大惊!
四处已无可隐藏之处,小房间更不能回去……
孙敬之一闪身躲人大厨房暂避,只见他们如狼似虎,到处搜查而来,甚至渐近,叱喝着包围向大厨房……
孙敬之清急奔下酒窖,幸好他有钥匙,赶快打开石盖,窜掠人内,再盖好恢复原状。
这时周同气喘吁吁的奔进大厨房,后面暗卡卫士随即追上来,喝道:“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