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最大的可能是那些人误以为我是郑保云!这里的治安不好,而郑保云又是著名的富豪,会不会那些人有意绑架,而认错了人呢?
那十分可能,当我一想到这一点时,我更感到,我不应该一走了之,而应该将那些人交给警方,至少,我也应该警告郑保云一下!
我几乎是突如其来地停下了车,因为我想到我应该回去,而在我陡地停下了车之际,我突然发现,在我的车后,有一辆车子以高速跟著我,刚才我只当自己已脱离了危险,只顾在想著为甚么,竟未曾注意!
我的车子突然间停了下来,我倒并不是发觉了有人跟踪而故意如此的,我只是想停车,掉头,去通知郑保云一下而已。
但是,我在飞速行驶之际,突然停了下来,便令得跟在我后面的那辆车子,尴尬之极,那辆车子立时减慢了速度,但已在我的车旁,擦了过去。
而且,当它急急忙忙地停下来之际,它整个横了过来,拦在路中心,我从车中站了起来,只见那辆车的车门打开,两个人,凶神恶煞也似,向下跳了下来,他们一面下车,一面向怀中探去。
他们的动作,极其明显:是他们在取枪!
我心中这一惊实是非同小可,我刚逃过了近二十个人的铁棍袭击,这时又有人要用枪来对付我,第一次的袭击,还可以说是误会,是有人误将我当作了郑保云,但是第二次袭击,却绝不会是弄错人!
我并没有武器可以还击,在那样的情形下,我只有逃!枪弹的速度比车子为快,所以我如果后退的话,没有逃脱的机会,我必须迎著枪弹冲过去!
我连忙坐了下来,那两人的手也从怀中伸了出来,他们的手中,果然各自握了一柄手枪!
而在那时候,我也猛地踏下了油门,我低下头,车子像疯了的野马一样,向前冲去,我听了四五下枪响,接著,便是“砰”地一声巨响,车身撞在前面的那辆车之上,我的身子仍然伏著,我觉得许多碎玻璃,像雨一样地落到了我的身上。
我不顾一切地向前冲著,又过了半分钟左右,我才直起身子来,回头看去。
我看到那两个人离我已有七八码,他们的车子,被我一撞,已撞得四轮向天,他们还在向前奔来,但他们当然追不到我了!
那时,我可以说是已经绝对安全的了,因为跑车已冲出了手枪的射程之外,但是就在一刹那间,我却又踏下刹车,令车子停了下来!
因为我想到,我已经接连受到了两次袭击,那显然是一项对付我的有计画的行动。即使我逃脱了两次袭击,那么,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逃不胜逃,我必须根绝这种袭击,那我我必须找出这些人对我袭击的原因,和他们的主谋人来。
我手中并没有武器,但是我所驾驶的性能极佳的跑车,就是武器。
那两个人的手中虽然有枪,但枪中的子弹是会用完的,我并不是没有法子对付他们,我也必须对付他们!所以,我在踏下了刹车之后,立时掉转了车头。
那两个人本来是在向前奔来的,可是我在突然之间掉转了车头,那一定使他们两人,感到意外之极,他们反而停了下来,望住了我。
我一掉过头来,便又踏下油门,车子的引擎发出了一阵怒吼声,我真得感谢郑保云,也只有他那样的富豪,才买得起性能如此优良的跑车!
车子向那两人撞去,我又听到了四五响枪声,但是他们一面要向旁跳开去,一面发枪,显然失了准头,是以没有一枪射得中我!
而当冲出了百来码之后,车又掉转头来。
这一次掉转头来,看到前面的那两人,都有惊惶的神色,他们分了开来,向路边逃去。我自然不能同时去追两个人的,是以我认定了左边的那个,直逼了过去,他转身向我连射了两枪。
那两枪,如果他留来在我更接近他的时候发射,情形会怎样,还真难说得很。
但是,他却吓破了胆,那两枪发射得实在太早了,以致根本射不中我,而我的车子直冲了过去,等到我用力踏下刹车,车胎和路面的磨擦,发出了难听之极的“吱吱”声之后,他双手作向前推状,似乎凭著他的双手一堆,就可以将车子的来势阻住。
车子一停下,我便在座位上直跳了起来,身子一横,双脚一齐飞起,已然踢中了那人的脸面,那人仰天便倒。我身子落下地来,也在地上打了一个滚。
我必须顾及另一个人,因为那人的手枪中,是还有子弹的。
可是,当我打了一个滚之后,站起身子来时,我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只见那人抱头鼠窜,向前面逃之不及,像是他后面有整队士兵在追赶他!
我知道我已完全胜利了,我拍了拍身上的泥沙,向那人走去,那人双手掩在脸上,鲜血自他的指缝之中,流了出来,可知刚才我那两脚,确实不轻。
我来到了他的面前,冷笑著:“行了,谁要你来杀我!”
那人支吾著,还不肯说,我大喝一声:“说!”
随著那一个“说”字,我“呼”地一拳,拳头陷进了他肚中的软肉之内,那人杀猪也似地叫了起来:“说了,说了!”
我缩回手来,他喘著气:“是……是郑先生叫我们来杀你的!”
那实在是一个出乎我意料之外的答案,我怔了一怔:“郑先生?哪一个郑先生?”
那人的门牙掉了好几颗,讲起话来,有点含糊不清。但是我还是可以听得清他道:“郑保云!”
我呆了一呆,这有可能么?我才和郑保云分手,他为甚么要命人来杀我?
我觉得那人是在胡说八道,是以我突然一伸手,拉住了那人胸口的衣服,准备作进一步再向他逼问。然而,就在我抓住了那人胸前一刹那间,我知道,那人并不是在胡说,因为突然间,我想到了郑保云要杀我的原因!
郑保云实在有著杀我的原因!
他杀我是为了灭口!因为除了他之外,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他的秘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他可能不是一个纯粹的地球人,而是一个外星人的杂种!
他的这种身份,如果被公开了开来,那一定轰动全世界,而他自然也不想这秘密公开!
我吸了一口气,松开了手。那人连忙向后退出了几步:“我……可以走了么?”
我并没有回答那人,我只是在想,我应该怎么办?是根本不去理会这件事,还是继续去调查清楚,郑天禄是不是外星人?
我想了几分钟,才决定我仍然去会见那位退休的医生,然后再去见郑保云。
当然,我此时可以说步步惊魂。但是,不管我是不是继续再理会这件事,我的危险是一样的,郑保云反正不会放过我!
我转身上了车子,大喝道:“让开!”
那人经我一喝,连跌带爬向外滚去,另一个早已逃远,我驾著车子,又飞驰在公路上。
两小时后,我的车子在一个十分幽静的住宅区中,一幢白色的房子前,停了下来。我略为整理了一下头发,拉了拉衣服,使我看来整齐一些,不致于和这里宁静的环境相去太远。
我按著门铃,这个地址,是我在前一个镇上打电话向报社中问来的,不多久,便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从屋中跳了出来,来到了铁门之前。
那少女用她明丽的眼睛打量著我,现出十分好奇的神色来。我向她点头为礼:“小姐,我希望拜见费格医生,我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想和他商量。”
那少女“噢”地一声:“原来你找我爷爷,他不在家中,他在后面山坡下的小溪旁钓鱼。”
她一面说,一面向屋后指了一指:“你越过那个山坡,就可以看到那条小河,要不要我带你去?”
我忙道:“不必了,我自己去就可以,这是我的车子,它可以停在这里么?”
那少女向这辆跑车看了一眼,皱起了眉:“这辆车子……是怎么一回事?”
我笑著:“我开车开得太快了,它和一株大树相撞,幸而我未曾受伤!”
那少女十分幽默:“幸而你未曾受伤,不然,你不应该见我爷爷,应该见我的父亲了 他是著名的外科医生。”
我笑著,向她握握手,向屋后走去。那一条路并不很宽,但是路两旁,都种满了花草,十分美丽,山坡斜向上,一直向上去,都有屋子,井然排列。
可是,当我来到了山坡最高处,向下望去之际,我却呆住了。
山坡的另一面,一所房子也没有,全是一片绿茵茵的草地,在草地上,杂生著美丽得难以形容的花朵,在山坡下,是一道小河,小河的河坡上,满是灌木丛,灌木的根部伸到了河水之中,那的确是钓鱼的好地方,在这样的河流中的鱼儿,一定都极其肥美。
我看到在河岸上,有不少人在钓鱼,他们都坐著,一动也不动,除了河面上不时映起粼粼的水波之外,一切几乎部是静止的。
我刚从两番被人袭击的惊心动魄的遭遇中脱身出来,突然置身在这样一个静态的环境中,就如同像是在梦中一样。
我呆立了好一会,才向山坡下走去。在我快要来到岸边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男孩子正在用手挖著泥,用手指拑出一条蚯蚓来。
我来到他身前:“孩子,你愿意告诉我,哪一位是费格医生?”
那孩子仰起头来,疑惑地望著我,似乎不肯回答我的问题。我一本正经地道:“你要是不告诉我,那我就大声叫费格医生的名字,我一叫,所有的蚯蚓就会向地下钻去,你就再也捉不到他们了!”
那男孩又考虑了一会,他终于向我的威胁投降了,他伸手向远处一指:“那一位就是费格医生,他的鱼篓最大,是红色的。”
我循他所指看去,只看到一个在河边静坐的人,当然我根本就看不清那人的脸面,但我却可以看出,那人身边一只很大的鱼篓,有一半浸在水中,露出在水面的那一半,的确是红色的。
我拍了拍那男孩子的头:“谢谢你,希望你捉到你全身口袋都放不下那么多的蚯蚓。”
男孩子对我的祝福很感与趣,他咧著嘴笑了起来,我则向费格医生走去。在快要接近他的时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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