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在想了一想之后,便向墙上攀去,攀到了墙头上,伛偻著身子,迅速地向前走著,不一会,我已到了那两个人的头上了!
但是那两人却显然不知道他们已然大祸临头。
我向下看了一下,对准了他们两人,突然一耸身,向下跳了下去!
我是用一个下跪的姿势,向下跳下去的,那两人中的一个,比较机警,立时抬头向上看来,但是他不看还好,他抬起头来,却令得他更惨!
我的膝头,直撞在他的脸门之上!
我听到了十分清楚的骨折之声,至于他甚么骨头折了,我却无暇研究。
而我的左膝,同时却撞在另一个人的头顶,那两人的身子摇晃著,一齐向地下倒了下去。
我不让他们的身子倒地,是以在我一站定之后,立时一伸手,拉住了他们两人的衣服,然后将他们的身子轻轻放在地上。
但是,在墙转角处的四个人,像是已听到了甚么动静,有人问道:“怎么啦?”
我自然不去回答他,我在那两人的腰际,搜出了两柄枪来。一有了武器,胆子顿壮,转过身来,紧贴著墙角而立。
只听得那人又问道:“甚么事?有人来么?”
那人的声音渐渐接近,我心中暗笑了起来,看来我又可以解决他们中的一个了。果然,就在我站定之后不久,一个汉子突然在我面前出现。
我就站在墙角处,他一转过来,就和我面对面了,他显然是绝料不到这一点的,是以整个人都呆住了,我却向他笑了一笑,转了转手中的枪,Qī。shū。ωǎng。指向他的胸口。
同时,我伸出左手来。
那家伙居然知道我的意思,连忙将他的枪,交到了我的手上。我用极低的声音道:“我就是你们要杀的人,对不对?”
那家伙的脸色十分尴尬:“先生,不干我们事,是郑先生 ”
我不等他讲完,心中的怒意,便陡地升了上来。这些家伙,能为了钱而杀人,可是问起来,他们却像一点责任也没有。如果没有他们这种凶手,有钱人怎样去买凶杀人?
本来,我准备放过了那人,但这时,我改变了主意,我决定给他吃些苦头。
我冷笑了一声:“不关你的事?如果我不是识穿了你们的阴谋,我可能死在你的枪下,你这畜牲!”
我用力一脚,向那家伙的小腿骨上踢去,那一脚,恰好踢在他小腿骨最脆弱的地方,那家伙大叫一声,脚骨断折,跌倒在地。
其余三个人一齐向前奔来,我先发制人,在不到五秒钟时间内,连发了三枪,两枪射中两个人的膝盖,第三枪,将一个家伙手中的枪射得跌出老远。
那两个受了伤的人,在地上打著滚,第三个人,则呆若木鸡地站著。我奔向前去,用力在那人的肚上,打了一拳,喝道:“上车去!”
那人的动作,快得出奇,立时跳上车了,我又喝道:“坐在驾驶位上。”
那人忙又坐到了驾驶位上,这时已有很多人听到了枪声奔了出来,我喝道:“快开车,你大概不希望警察来捉你!”那家伙听话得像一头小狗一样,立时踏了油门,车子向前飞驰而出,转眼之间,便已将那个住宅区完全抛在脑后了!
那家伙战战兢兢地问我,道:“先生,到哪里去?”
我冷笑了一下:“那要问你!”
那家伙的头上冒著汗,他可怜巴巴地道:“先生,我不知你那样说法,是甚么意思?”
我道:“杀了我之后,到甚么地方去找郑保云领赏?”
他的身子陡地一震,车子几乎向路边疾撞了过去!我用力踏下了煞车掣,车子突然停了下来,我道:“你或许需要时间来想上一想!”
他连连摇著头:“不,不,我想起来了,他叫我们干掉了你之后,到他家去找他,现在我们就去,先生请你别杀我。”我简直懒得回答他,只是大喝一声,道:“快去!”
他忙又开动了车子,在快到市区的时候,我又命令他弃了那辆车子,改搭一辆计程车前往,因为这辆车子,可能受警方注意。
车子进入市区之后,那人在我的身边,坐立不安,等到车子停在一幢大得不可思议的大洋房之前时,那人更是面如土色。
我向外看了看,郑家的住宅之大,的确是令人吃惊的。那一排围墙,不知围住了多少土地,亭台楼阁之多,也是难以胜数,那只是以前中国内地,王孙巨贾的大宅,才堪与之比拟。
我押著那家伙,向前直闯了进去,不少仆人模样的人,想对我们盘问,但是看到了那人,却都不再出声,那当然是郑保云早已吩咐过仆人,如果那人来见他的话,可以直接进去。
当我们来到了一幢颇为精巧的屋子之前,才看到一个老年仆人迎了出来,向那人道:“少爷在老爷的书房中等你,可要我带你去?”
那人还未曾回答,我已然道:“不必了,我们自己会去的,你只消指点一下就行了!”
那老仆向我望了一眼,面上出现了颇为奇怪的神色来。但是他却并没有说甚么,只是道:“由这里去,穿过花园就是了。”
我点了点头,拉了那人便向前走。穿过了一个厅堂,便到了花园中,我将那人拉到了假石山后,在他的后脑上,重重地劈了一掌,那人连声都未出,便昏了过去。我任由他昏在假山之后,我则从假山石后转了出来,傍著一大丛芭蕉,向前走著,来到了一列窗前,我一到了窗前,便看到了郑保云。
郑保云是背对著我的。他站著,正弯著身,在一张十分大的写字台中,拉开了写字台的所有抽屉,聚精会神地在找寻些甚么。
我伸手轻轻地推开了窗子,郑保云并没有觉察甚么,但是当我手按在窗台上,翻身跳进了屋子之际,郑保云已经觉察了!
他突然转过身来,我们正面相对,相距还不到两码,他自然可以清楚地看到,站在他面前的是甚么人。
我当然也可以看到他,就是他,先后派了好几批人,要用各种方法,置我于死的人。
他在看清楚了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人又是我之后,他面上神情之怪,实在难以形容,他摊开了双手:“原来……是你。”
我冷笑著:“想不到吧,你这杂种!”
我骂他“杂种”,那只不过是我恨他采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来加害我而发的,却不料这一下“杂种”,却触动了他心中的伤痕!
他整个人直跳了起来!
而他在跳了起来之后,顺手抓起写字台上的一个铜镇纸,向我直掷了过来!
他当然掷不中我,我只不过略偏了偏头,那足有拳头大小的铜镇纸,便在我的头边,“呼”地飞了过去,砸在墙上,又落了下来。
而我也在那一刹间,跳向前去,用力握住了他的手腕,他竭力挣扎著,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在竭力挣扎之际,发出的力量,大得惊人,我几乎抓他不住!
他那样竭力地挣扎著,逼得我要用更重的手法对付他,我用力地将他的手腕扭了过来,再用左掌,在他的后额上,重重地击了一下。
郑保云捱了我一掌,整个软了下来,他一只手撑在桌面上,不住地喘著气。
我仍然紧握著他的手腕,冷笑著:“想不到吧,你派去杀我的人,全被我击退了。你的行动,使我必须自卫,我有好几个证人,都可以证明你是谋杀的主使犯,而当你被关进了监狱之后,我还可以向全世界宣布你真正的身份!”
他对于我有好几个证人,可以送他进监狱一事,好像并不怎样放在心上,但是一听到我讲了最后一句话,他的身子发起抖来。他发出了像呻吟也似的声音:“不要,请不要那样,如果你那样做的话,他们会将我一吋一吋割开来研究的。”
我心中实在恨他,是以我不留余地攻击著他,我“嘿嘿”地冷笑著,道:“那也难怪人家的,谁叫你的来历,那样奇特?我对你也很有趣,来,让我摸摸你的肚子上是不是也有骨头。”
我作势要向他的肚子按上去,他怪叫了起来,我“哼”地一声:“你约我在这里和我见面,但是却立即吩咐人来杀我!”
郑保云喘著气:“我不得不那样做,让我死好了,我绝不能让我的秘密透露出去,如果我的秘密泄露了,想死也不成了!”
郑保云讲出了那样的话来,这令得我心中对他的恨意,消除了不少,同时,我对他不禁有些可怜起来。我松开了他的手腕,心平气和地道:“其实,你对我估计错了,你大可不必对付我,因为我不会将你的秘密泄露出去;我不会。”
郑保云向后退开了几步,望著我好一会,然后道:“我还是要设法杀了你,如果我不杀了你,我将没有法子活下去,我得时时刻刻堤防著你,而你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可以威胁我,你杀掉我吧,不然,我一定会设法杀死你!”
他讲得如此坦率而没有掩饰,那倒反使得我有点喜欢他了,我摊开了手:“看来,我们之间,似乎不应该不能两立。”
郑保云吸了一口气:“应该的,你忘记了么?你我根本是不同的两种人!”
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是指他的父亲不是地球人这一点而言。像郑保云那样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忽然之间,知道了自己竟是一个如此奇特、是地球人和外星人的“混血儿”,他心中的痛苦,实是可想而知,他绝不想这个秘密被人知道,要杀我灭口,似乎不应该太苛责他。
我又道:“现在,因为我已做了一件事,所以,你如果杀了我,反倒成了蠢事了。”
他的神情显得异常地紧张:“你做了甚么?”
我则慢条斯理地道:“你应该想得到我做了些甚么,那是任何人在我那样的情形下都会做的事,我将一切遭遇,都用文字记录了下来。”
当我讲到这里的时候,我可以清楚地听到郑保云发出了一下吸气的声音。
我向他笑了笑:“你明白了?一切都记录了下来,但是我将一切严密地封好,交给了一个妥当的人,如果我有不测,他就公布一切,在那样的情形下,你难道还能杀我?”
他张大了口,望了我半晌,才道:“你……那样做,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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