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金刀 作者:曹若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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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血金刀 作者:曹若冰-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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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花的突然哈哈一笑说道:“三位是要一齐上吗?”
  三位武林名人,可当不起这样一问,大家面面相觑之后,贺再生一顺手中的剑,跨上前两步,说道:“狂妄的东西!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狂妄到几时?”
  手中的宝剑一晃,凌厉地攻出分心一剑。
  贺再生能在江湖上扬名立足,并不是因为他是峨嵋派掌门的师叔,而是他的剑术确有超人之处。最大的特点,便在“快”与“诡”。
  因为他出剑快、化招快,所以,使人防不胜防,诡计多端。
  看起来出手分心一剑,等到你发觉时,剑尖已经穿透了心脏。
  姓花的年轻人一侧身,使人看来好像剑尖已经穿进体内。但是,他就是那样准确地以一线之差,避开了剑尖,而且,他的右手快得和贺再生一样,钢棒一挑,从别人无法想象的方式,挑向贺再生的手腕。
  贺再生大惊。
  宝剑不收,两腿立即稳住,左手发掌,向下拍击钢棒。姓花的年轻人快极了,钢棒倏地一收,人向前一伏,整个人趴在地上。
  贺再生一掌解困,立即宝剑回肘一个急转,以一瞬间的变化,剑尖下垂遽插。
  可惜他已经迟了。
  他的剑还没插下,姓花的钢棒朝上一伸,任由贺再生如何了解,他也无法想到人趴在地上,会有那么快的滚翻。他没有想到,就没有防备,只攻不守,门户大开,钢棒前端的小黄花,对准着贺再生的前胸,印个正着。
  贺再生一阵剧痛,腰一勾、剑一垂,姓花的好像是突然新起,左脚立地,右脚曲膝,正好顶着贺再生弓下来的肚皮。咚地一声,贺再生的身子向后一仰,整个人向上飞起来,扑通落地,躺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嘴里却渗出丝丝血水。
  这个结果使得在场将近八百人,都愣住了。
  贺再生不是倪君敬,是武林中真正地位的高人,如些不出三招,败在一个名不见经伟年轻的后生手下,这叫人如何相信。
  但是,你能不信吗?贺再生仰躺在地上,半晌还说不出活来。
  镇远镖局总镖头应一鸣,拿着瓦面铁鞭,迟迟不肯上前。因为他自问功力高不过峨嵋大师贺再生。
  在江湖上走镖的人,能看得出风向,是生存的重要条件,他们不会向扎手的硬钉子上去碰,应一鸣早已经没有了斗志。
  悟尘大师脾气火爆,一横禅杖,抢上前占得一个有利的位置,双手持杖,拦腰横扫。
  姓花的年轻人手中钢棒护腰,不闪不让,竟把握住悟尘大师挥过来的劲道。半卸半贴,随着禅杖横飞而出。
  悟尘大师趁势一变力道,禅杖转扫为挑,呼地一声,姓花的年轻人被挑得半天高。
  这时候,众人呼出暴雷般的彩声,少林大师,果然不凡。
  可是彩声末了,只见姓花的年轻人直如雄鹰一般,人在半空中一个翻滚,手中钢棒幻起满天棒影,满头满脑地盖下来。
  这个变化太快,快得大家来不及表示情感。
  快得使悟尘大师只能盘旋禅杖,护住自己头顶。
  当地一声大震,姓花的年轻人落身一旁,怀抱钢棒,气凝神闭,屹立如山。
  悟尘大师满脸通红,禅杖一端砸人地里,深有几寸。
  姓花的在众人一片寂静声中,从容地说道:“大师想必是出身少林,佛门高僧,武林泰斗,在下得罪了!”
  他转而向大众说道:“各位还有谁要来拦住在下吗?”
  一片沉默。
  他点点头说道:“如此在下告辞!”
  忽然丁常山老爷子说道:“花老弟台,你的大名能否见告?”
  姓花的想了一下,扬了一扬手中的钢棒,说道:“老爷子!我这柄兵刃有个名称:叫钢棒金盏。因为我这棒端那朵小黄花,就叫做金盏花。我姓花,大家就记住金盏花这三个字就够了。”
  说后飘然而去。
  这件事,立即传遍了江湖。
  一个名叫金盏花的年轻人,在丁常山的庄上,连败武林四大高手,使在场的各路高人,一时没有人敢贸然出场,这是武林中几乎没有过的事。
  于是,金盏花、金盏花。成了江湖上传奇人物、神秘人物、厉害人物。多少人想见他,也有人想斗斗他。因为只要斗倒了金盏花,就等于在武林中叫响了名号。
  但是,金盏花从此无人见到过,如此神龙一现,杳去无踪。
  现在桐城相府失窃了珍宝“金盏”,很容易使人想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金盏花。
  “金盏”与金盏花有关联吗?没有人知道。
  但是有一个人他肯定:“金盏”与金盏花即便没有关联,如果能够找到金盏花,就可能找“金盏”下落。
  有理由吗?唯一的理由:有相同的“金盏”二字。
  这个人是安庆府有名已退休的捕快“铁尺王”王可其,五十五岁的王可其退休已经一年,在江湖上他仍然是威名十足。
  桐城县相府丢了东西,安庆府不能不管。
  安庆府的捕快没有能力接办这个案子,因此,有人推荐已经退休的名捕铁尺王。退休的捕快,原本可以不接办这个案子。但是,安庆府的知府大爷,以四品黄堂之尊,亲自去拜访“铁尺王”王可其。
  安庆府为了保证自己头上的顶戴,四品黄堂的尊严,也顾不得了。
  在这样的公私压力之下,铁尺王只有重操旧业;领得几十两银子盘缠,一纸海捕公文,为寻找“金盏”而出马。
  铁尺王也对知府大人提出条件:他尽力去找,但是不能有期限。他也许真能找到“金盏”,但是,不一定捉到盗“金盏”的人。“人”与“物”要分开处理。否则,他宁愿受罚,也不愿接受这项任务。
  在一切毫无指望的情形下,知府大人不答应也要答应。于是,铁尺王就开始他的茫茫人海捞针的行程。
  铁尺王第一个查访的地点,便是桐城县。
  他有一个信念:像盗“金盏”的人,干下这样重大的案子,难免有一份自得。就能满足他那份自得的虚荣,就是在做案的原地,逍遥法外。
  如果说,还有一个理由:相府遗失了“金盏”,传遍了江湖。金盏花不会不知道,如果真的不是他干的,他也会来到桐城看看情形,了解一下案情。因为,毕竟有相同的“金盏”二字。
  铁尺王来到桐城县,他的身份是一个做生意的老客。
  他来的时间,是八月初十,正是相府里丢“金盏”的一个月。
  桐城县东狱朝在演唱大戏,是地方上例行酬神演戏。
  桐城县是小地方,有这样的酬神唱大戏,是一件大事,显得比平日要热闹得多。
  到东狱朝要出东门,过东门大桥。
  桥头有一家茶楼,做的早晚生意。早茶要卖到中午,晚茶从傍晚卖到上灯时分。桐城县是没有夜市这个名词的。早茶是最热闹的时刻,喝茶吃早点,是桐城县人重要生活方式的一部份。
  这天早晨,铁尺王来到这家叫大桥茶楼的楼上,靠河选择了一付座头。一壶雨前毛尖、一盘小粑、一碗干丝,状至悠闲地望着大桥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铁尺王带着一支旱烟袋,是两尺多长的竹根制成的。头上包着铜,擦得雪亮。早烟袋上吊着一个烟荷包,里装着镰刀、火石、纸媒和皮丝烟。
  这管旱烟袋表面上没有一点特别之处,实际上这是铁尺王的一件兵器。拇指粗细的竹根,里面灌的足熟铜的内胆。尤其前面那个圆头头,十足的是一个铁锥。
  铁尺王不能带着办案的铁尺,就只好带着这管顺手的旱烟袋。此刻,他悠闲抽着旱烟,看样子人家会以为他是在磨时间,等于中午赶到东岳庙去看安庆请来的丁家班唱的大戏。
  茶楼上的人,愈来愈少,老茶客知道到了时间,该离开了。泡在楼上没走的,都是外乡客。只剩下了七八个人,稀稀落落坐在茶楼里。
  铁尺王有意无意地向楼上看了一圈,他的心忽然跳了起来,卟通、卟通,说明他心里有一份紧张。
  因为铁尺王看到了一位茶客。
  看年龄二十多岁,光亮的头,脑后拖了根辫子。人长得挺俊,穿着一身绸布大褂,透着斯文。桌子放着一个细长形的布袋,不知道是装的什么东西。
  大凡老捕快对于办案子,都有一种自然的敏感,铁尺王一眼看上去,他的心里顿时就有一个感觉:“八成是金盏花”,不用说,如果那青年金盏花,那布袋里装的就是连败武林四大高手的利器“金盏花”。铁尺王心里一阵乱跳之后,不知是高兴,还是紧张,他自己也分不清楚。如果真是金盏花,在茫茫人海之中,居然让他找到了,这真是难得的机会,岂不是值得高兴的喜事。
  如果真是金盏花,铁尺王要以什么态度、什么方法跟他接头?是用软功?抑或是用硬功?如果金盏花软硬不吃呢?铁尺王的武功不错。但是,能有把握胜得过金盏花?少林悟尘大师两招不过,败在手下,铁尺王能不紧张?
  他在想着、想着,人的神情就失去了自然,额头上出了汗珠。八月中,已经是白露为霜的季节了,铁尺王竟出了汗,拿着烟袋,卟滋、卟滋,吸个不停,可就没有了烟。铁尺王很自然而禁不住要多看那年轻人几眼,不料对方的眼神也这时扫过来,好凌历的眼神,让铁尺王心里一凛。
  他赶紧掉头转去,故作轻松地看着窗外大石桥上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行人。心里在卟通、卟通地跳着,想道:“这个人的眼神太过历害,他这样的看着我,是他已经发现了我吗?”他自己想一想,自己没有任何可疑之处,而且跟他素昧平生不相识,就算他是金盏花,也不会知道我就是要查访他的人。
  自己心虚,吓住了自己,他不禁安慰着笑道:“我也算是老江湖了,为何,这样失常!难道真是让金盏花的名头,把我吓住了吗?”
  想想再转过头看过去,又使他大吃一惊。
  就在他这样掉过去的一会工夫,那位青年已经杳不见人。铁尺王立即从窗口朝外望去,熙攘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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