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们看这份情报。明天将有这样一个重要机会。〃崔可夫把他们叫到一起。〃决战的时机来了。〃
……
〃怎么样；还有什么问题？〃阐述完自己的战略意图；崔可夫信心十足地问道。
〃是否过于大胆？300公里突击纵深；空地协作……〃第17集团军达尼洛夫中将存有疑惑。
〃这些难道我们陌生吗？欧洲战场上我们这样干过。现在对付这个软弱而狡猾的敌人；我们必须这么做；才能抓住他们的衣领。猛锤他的下巴！错过这个机会；我们将追悔莫及。战争将遥遥无期。〃
〃问题是穿过敌后那些阵地；完全绕过去是不行的；油料会出问题。〃
〃所以后续跟进必须要快。先导部队油料；暂时依靠空中补给。米丘金同志；你们要抓到几个时段的短期制空权。〃
〃我有个建议。〃格列奇科少将忽然想到。〃我们不是有一批以前美国援助的M4谢尔曼坦克吗？他们现在编在克拉夫琴科中将的第6近卫坦克集团军……〃他提出了自己的计策；几个人眼睛都发亮了。
〃特殊情况下；就这么办了！少将同志你去准备。战机稍纵即逝；立刻通知空降军格拉祖诺夫军长；全体马上转场到武威机场。第一攻击波后天早上必须到位。而且必须不惜一切牺牲。他的空降军一直要求任务；这回艰巨任务来了！〃
〃至于中川机场；交给我好了。〃米丘金咧开嘴角。〃不过需要请后贝加尔方面军那边；马上支援一批里－2、特勃－3运输机。否则空运能力不足。〃
〃这个；给华西列夫斯基元帅发电报；请他协调。〃崔可夫一锤定音：〃各部门开始行动。每2小时报告一次进展！〃
兰州。南关什字广场。
上万名国军将士；在这里举行了隆重阅兵和集会。
40万人口的兰州城；几乎万人空巷；争睹这前所未有的盛事。
大敌当前之际；亲睹委员长夫人芳容；将士们为一个弱女子而又贵为第一夫人的宋美龄这种大无畏的精神、对前线将士的关怀、和慷慨激昂的演说深深鼓舞；振臂高呼：〃坚决抵抗侵略者！〃〃誓死保卫祖国！〃
宋美龄和战区长官薛岳上将结束阅兵；拍摄了记录影片；便吩咐随行副官；吃过晚饭；作好打道回府的准备。
薛长官看看天色已晚；委员长夫人又旅途劳顿；便殷勤挽留：夜间飞行不安全；请蒋夫人到兰州白塔山别墅小憩一晚；明晨启程。
这个延迟；后来被薛岳终生追悔。
黄昏降临的掌灯时分；薛长官在白塔山宴请蒋夫人——接风与送行合并为一席。酒尚未酣；忽然接到紧急报告。
薛岳离席听后；脸色煞白；一言不发地回到宴席前。久久憋出一句话：
〃委员长夫人阁下；请务必安心；薛某誓死保卫您的安全！〃
（322）
兰州中川机场。
功勋飞行员卡缅希科夫少校带队；24架伊尔－10超低空飞临机场时；太阳从空中看去；刚好收敛了它的最后一线光辉。
机场地面已是一片黯淡。但是庞大的〃美龄号〃C－54专机还是太抢眼了；几乎不用分辨。卡缅希科夫发出信号；攻击开始。随后第一个俯冲；发射火箭弹。
从未遭受过袭击的中川机场守军；虽然提前20分钟接到雷达预警；并且布置了紧急防空；但是谁也无法马上找到专机驾驶组。
紧急起飞的国军P－47战斗机；费了好大力气才从低空辨认出突防进入的伊尔－10。他们压下机头准备开火的时候；瞢然发现；前方就是机场！如果贸然射击；炮弹可能打到〃美龄号〃身上。
就是这一瞬间的犹豫；伊尔－10强击机已经投下了炸弹。
开着吉普车紧急赶来转移专机的机组成员；绝望地看着自己豪华的飞行器被大火吞噬；不禁抱头痛哭。
皋兰县。黄河之滨；桑园峡。
夜幕降临后；格列奇科少将从M4谢尔曼坦克里面探出头来；命令部队停下。前面就是黄河；在找到渡河点和接受空中补给之前；可以喘一口气了。
只有一天准备时间啊。这个机械化旅7个小时在敌后奔驰了260公里；穿过了三道防线；不能说不是个奇迹。
检点一下；持续行军对坦克的磨损不小；有些掉队的；就只好把它们扔在黄土高原上了。卡车情况尚好；掉队不多；这些美国卡车就是质量不错。油料车掉队的两辆；也是让坦克把它的油料吸干才抛弃。
穿越中国人的防线也算是惊心动魄——不过如他所料；没有危险发生。事先他让苏联坦克兵们把这些美式坦克、卡车都喷上南京政府军的军徽标志——青天白日；果然骗过了那支缺少识别能力的土包子军队。
只是有些中国士兵远远地冲着他们不屑地吐唾沫；挥舞拳头——把他们当成从前线溃退逃跑的国军装甲兵了。呵呵；没想到这支敌后突击队还顺便起到了离间敌方、瓦解士气的功效……
只有一个小型哨所发现异常情况。那里带队的中尉军官感到；这些军徽上的太阳的三角形光芒数量不对；——格列奇科认为那与其说是太阳；还不如说更像个齿轮——只有十个；而正确的是十二个。这是格列奇科为了自己加以识别；故意让齿轮少了两个齿。敌方队长正要仔细检查；格列奇科命令开火；指挥坦克隆隆地压了过去；并迅速地解决了那个排级哨所。
现在；已近深夜。甩掉了可能的追击；他感到安全。停车加油之际；部队赶紧吃饭；先导车已经去探索渡河的合适地段。
从桑园峡跨过黄河；对岸50公里；就是此行的目的地——榆中县甘草店。他作为一名近卫军军长；将指挥即将空降那里的伞兵；和手中这支英雄的装甲兵；在甘草店实施一场艰苦卓绝的阻击战；切断中国人这个庞大兵团的退路；完成斯大林同志交给的歼灭敌人重兵集团、迫使他们谈判签字的任务。
特别是；情报表明；兰州将有敌人的〃大人物〃出现——很可能就是蒋介石本人；这更加强调了这次任务的不可含糊的重要性和戏剧性。估计那支精锐的航空兵已经把那架〃美龄号〃专机销毁了吧……
约定空投第一批补给的时间就要到了。部队已经准备好三堆篝火。格列奇科犹豫一下；决心放弃这次小量补给。关键时刻；在敌后不能暴露目标。他命令把全部携带的油料加入作战车辆；然后抛弃油料车；轻装前进。一定要在拂晓前到达指定阵地！
天边已经隐隐地传来飞机发动机的隆隆声。
甘肃；定西县上空。
一个庞大的机群；由上百架里－2型、普斯84型和特勃－3型组成的苏联红军运输机群；黎明时分抵达这个空域。这是敌人的后方；兰州以东100公里。
发生了小小的偏航。由于缺乏地面引导；他们越过了预定地点；于是又作了几十公里的回转。
没有战斗机护航。不善于夜战的中国空军也没有拦截。随着三发红色信号弹；一串串伞花在朦胧的灰色天空下张开了。黄土高原沉寂地观望着他们。
空载的运输机紧张地返航。天已经放亮；中国人还会饶过他们么？他们现在是手无寸铁的靶机了。不知会遭到何等命运？……没有办法；命令是〃不惜代价〃。
2500人的一个空降旅顺利着陆了。空旷的高原山区没有出现抵抗；和预期的一样。
在另一空域；临洮县辛甸地区；也有一个同等规模的行动。
这次大胆的战役规模的空降；是苏军有史以来仅次于第涅伯河那次空降的作战行动；那次是3个旅——格拉祖诺夫空降军的全部。
为此；中亚方面军动员了手中所有的空运力量；后贝加尔军区也抽调了半数以上的运输机。可惜此时苏联的运输机容量还小；里－2只能装载20名士兵。数量不多的滑翔机给他们携带了重武器和弹药。两个空降旅除了阻击战；还要负责寻找合适的场地；迎接后续的机降部队。
这个富于想像力的果敢行动；象一把利刃；切断了薛岳兵团、也切断了蒋夫人离开兰州的去路。
（323）
西安。临潼；华清池。
杜聿明满头大汗；匆匆赶到委员长下榻处。刚走到回廊转弯；正在诅咒这九曲十八弯古建筑的繁琐；就听到青瓦中堂内传来一声凄厉的长啸：
〃崔可夫！我同你拼了！〃
来到门槛；杜聿明看到大块头汤恩伯垂手肃立一边；表情严肃。
脸色蜡黄的委员长瞪了杜聿明一眼；半晌恼怒地问：
〃你怎么才来？〃
〃报告委员长；卑职刚刚督运本部全部战车；运往车站装运军列；随时准备启程……〃
〃启程？去哪里？〃
〃直冲陇西；解兰州之围；救国母于危难啊！单等校长一声令下了！〃
蒋介石面色见缓；挥了挥手说：
〃国母不能随便叫的；这个免了吧。不过你们的主动精神是可嘉的。看来俄国人；这些沙皇的后代；是决心置我中华于死地了。我们需要立刻部署兰州会战！美龄夫人事小；薛岳兵团60万人马牺牲事大！国恨家仇；这次要和赤俄算个清楚！〃
〃校长；部署自然要进行；为争取时间；我和汤司令两个兵团是不是立即出动；趁敌人立足未稳；迅猛实施打击？以免夜长梦多……〃
委员长走下台阶；来到天井；理了理长衫：
〃也好。那就传令出发！崔可夫也就50万兵力么；而且劳师远征。薛伯陵怎么也能抵挡一阵。你们迅速赶到；里外夹攻！不过；你们两个开完作战会议再去追赶部队。〃
蒋介石转身吩咐侍卫长：〃通知何应钦、陈诚、李宗仁、白崇喜、周至柔；和所有军委会委员；到西安参加作战会议。〃
汤恩伯赶上一步：〃校长；是否先寻一策；营救委员长夫人脱离险境；再行发动攻势？〃
蒋介石看看杜聿明；似在征询意见。
〃乱军之中；重围之下；脱险恐怕不易。〃杜聿明一字一顿。〃据报；中川机场已被破坏；空中行动肯定不安全。陆路也被封堵；战火纷飞；搞不好路途上更无保障。校长我看；至少还是双管齐下吧。〃
〃嗯；有理。兰州五泉山至少还有良好的地下工事；薛伯陵可以暂时保证夫人安全。他也不赞成贸然护送突围。〃蒋介石深吸一口气；决心下定地说：〃果断出击。让周至柔的空军尽快切断崔可夫的给养线。远程轰炸机再次破坏玉门油田！炸烂它！让他们短期难以恢复。虽然可惜；但总不能资敌吧。〃
〃我们自己的燃油……恐怕可以保障吧？〃汤恩伯小心翼翼地问。
杜聿明抬头看着委员长；这也是他所担心的。油料是机械化部队的血液。
〃目前婆罗洲和爪哇炼油厂已经向我国开放供应。台湾还有美国人的一批留存储备；陈总长正在交涉；不久可以交给我们支配。何部长督运了几条油船；在汉口卸了货。你们派人赶运吧；你们两部优先。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