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庭高兴地笑了起来。
“不管公寓什么样,但不许凑合。”
不一会儿,一道道菜端了上来,还端上了葡萄酒。
大家吃了一会儿之后,相庭又紧紧地盯着阿惠。
“那么,阿惠呀!我最关心的是我老了以后的事情。”
阿惠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幸运的是现在我还很结实,身体哪儿也没有什么玻不过,中国有句古话,说是‘人有旦夕祸福’,万一我病倒了,可就全靠你照顾我了。”
“是,这一点我早就想过了……”
“当然了。不需要一天忙到晚,连我睡觉都照顾到。真到了那个地步。我就住进医院。
住进医院,照料也好、探望也好,我这样没家庭拖累倒也不会给大家带来什么麻烦。我主要希望的就是能有个最亲近的人在我晚年时陪我说说话,反正要在我动不了之前,培养出真正的亲情来。“
“我明白了!”
阿惠发自内心地答道。无论有多高地位、多多财产的人,也都逃避不了老了后凡人会遇到的各种烦恼。她感到,此时此刻在她心中,对相庭与其说是敬畏,倒不如说是更多了一层怜悯和亲切之情。
“虽然我是个粗人,但我一定会全力干的。”
“谢谢,谢谢!”
相庭倒像是感激涕零似地连连点头。
“要让秘书快点找公寓。如果是独居。两居室的行不行?”
相庭问阿惠。
“好的。那、不过……”
万一自己和阿俵结婚,把那儿当成两个人的新房不正好吗?但不知做为养父的相庭是怎么想的,阿惠想问问。
阿俵似乎看出了阿惠心中要问什么,便连忙向她使了个眼色。
阿惠看出阿俵不让自己问下去,便立刻止住了话头儿。
吃完了饭,相庭说他还有事要办,便叫了辆出租车。虽然今天是星期六,但阿俵说他在公司里也还有点事,便和相庭同车走了。临分手前,他和阿惠约好傍晚再见。
阿惠一个人回到了四谷的宿舍。今天她休息,可以不去桑拿浴室。同屋的人上班去了不在。在狭小的房间里一呆,阿惠顿时感到一种不可压抑的兴奋冲撞着自己的心房。
她突然想起来要给酒匀律师打个电话,因为他在10月20日的时候曾打电话说,要帮她搞一份兴信所对相庭的报告。
她取出在赤场那家北欧风味餐馆时酒匀给她的写有“酒匀真”全名的名片,给他所在的西新桥的事务所打了电话。
酒匀接过女办事员递给他的听筒:“哎呀,是阿惠呀!”
于是阿惠便把今天早上成为相庭养女一事对他说了。
“是吗?那就祝贺你了、”
阿惠感到他的口气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感情。
“那桑拿浴室那儿不干了?”
“啊,就干完这个月。”
“那我可就寂寞了。——什么时候和阿俵结婚?”
“不,这件事还没有定下来。”
“无论如何,祝你走运吧!如果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听到他那快乐的声音,不知为什么阿惠马上复苏了一种久违的情感: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苦重的忧郁,一种好像是误入人生之旅的感觉——推理书屋出品 zinnia扫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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