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承受某种压力。这种压力往往连自己都不知不觉。”
“这么说来女人不该整天忙于工作了?”
“只要她们愿意,那当然可以。我只是说,别看咱们俩现在干得都还算不错,但要意识到内心的冲突和压力,它们有可能是件好事,也有可能是件坏事。”说着她朝门外张望了一眼,“他们来了。”
海利教授和乔治·福斯特走进客厅,结束了这场争论。教授和福斯特边走边谈,神色严峻。只听福斯特说“一个月”,海利教授回答:“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乔治。”见到凯茨也在,两人的脸色立刻缓和了许多。海利先生露出笑脸,福斯特只是微微冲她点了点头。
“和我女儿相处得怎么样,凯茨小姐?”海利教授穿过大厅,走到桌子另一头,“她没跟你争论什么问题吧?你要小心,争论起来她厉害得很。”
两位男士都穿得比较随便。福斯特身穿一件毛衣,海利教授穿一件敞开领子的衬衣。他们这么打扮,看上去比上次要温和许多。
钟敲8点了,雷切尔说:“可以开饭了!”
大家围着桌子坐下。餐桌正中摆着一盆香气四溢的奶油汤。海利教授站起身来为每人舀上一瓢。虽然汤的味道很鲜美,但是凯茨不敢多吃,好吃的东西还在后头。
“好久没吃英国菜了,”凯茨感叹道,“我平时净吃汉堡包、比萨饼,还有中国菜,真正吃英国菜也许一年只有一次。”
海利先生笑道:“这儿的菜也总是变个不停,这要看我们的客人的胃口了。不过,只要有机会,还是能吃到传统的英国风味。”
“那么牛肚呢?你们不吃那个东西吧?”凯茨问。
“当然吃。牛肚和洋葱,太棒了!”雷切尔显然很喜欢这道菜。
凯茨摇摇头,表示不合她胃口。
“那么羊杂碎呢?你吃羊杂碎吗?”雷切尔又问,
“牛肚和羊杂碎我都接受不了。”
“那你尝过这两样东西吗?”雷切尔起了兴致。
“没有……”
“哈!”雷切尔的劲头上来了,“凯茨,这就叫偏见。你没尝过,怎么知道它们不好吃呢?也许你的猜测是错的呢?”
“那我宁可算我错了,也不要去尝它们。”凯茨扮了个苦相的鬼脸。
海利教授问起凯茨住的房间:“是那个叫‘芒果’的屋子吗?我没记错吧?”
“对,谢谢您。这个房间太好了,游泳池那么漂亮,我真有点儿受宠若惊。”停了一下,她又说:“对了,还有一个房间叫‘Col lesno’,我看里面也挺漂亮的,不过那好像完全是另一种风格。”
雷切尔解释说:“对,每间房间都不一样。设计师就是按着这个要求去做的。它们有的明快,有的温馨。至于‘Col lesno’嘛,是要在那里营造一种‘安全、可靠’的氛围。”她笑着看看凯茨,“我们需要这些不同的感觉。”
“这些房间是同一个设计师设计的吗?”凯茨问。
“不,乔治来这儿以前,我们找了十位装修师,最后选定四位。每个人负责两个房间。我们有‘槟榔屿’,‘佛蒙特’,‘芒果’‘Col lesno’……”
雷切尔补充道:“还有‘泰姬陵’,‘绿洲’……”
“每个设计师都有自己特定的风格,你能把它们配成对吗?”凯茨好奇地问。
“这倒没想过,父亲,你说呢?”
“我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教授说,“装修的时候我不在。这肯定很有意思,弗拉德小姐,吃完晚饭,你可以和雷切尔四处走走看看,试试能不能把它们一对对区别开来。乔治,当时的装修记录还都在吧?”
“过会儿我去拿。”福斯特回答。
晚餐的气氛轻松而愉快。红酒的度数不高,喝起来很爽口。餐桌上海利先生是主角。他给大家讲着自己学生时代的种种趣事,言辞间透出机敏与幽默。凯茨不禁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海利教授时的样子。现在要是还用“阴沉威严”来形容他,显然就不合适了。
用完晚餐,海利先生离开了。福斯特也准备着去找装修记录,他朝凯茨一笑道:“我向麦金尼斯打听过你,不知你有没有兴趣来这儿干?他一口回绝了我,可我不相信。”
凯茨笑了:“也许你是对的。”
雷切尔在一旁等候得有点儿急:“明天早晨再和福斯特先生谈这件事好吗?走,咱们先去走走。”
两人往客房区走去,雷切尔的高跟鞋跺在没铺地毯的地面上响着阵阵的回声。第一个房间是‘槟榔屿’,这里的布置和凯茨先前想像的差不多。蓝、白二色是基调,连地毯也是白色的。再加上白色的木制陈设,把这儿布置得如同海滩一般。凯茨觉得这里让人有种“附庸风雅”的感觉。
她原以为“佛蒙特”应该显得空旷、开阔。没想到这里居然贴着百合花图案的墙纸。
“我很喜欢这里,”雷切尔叹了口气,“这也是贝丝最喜欢的房间。真遗憾,她要走了。”
屋里摆放着大件美式家具。这里可不是什么风雅的人设计出来的,看风格和‘Col lesno’有点儿相像。
她们朝凯茨的房间走去,谈起了贝丝走后谁来接任的事。
“这些事都归福斯特先生管。他要对每个申请人进行面试。一旦被录用,还要签署一个什么条款来保证维护诊所利益,不泄露工作机密。”
“那是《办公机密法案》,几年前我也签过。”凯茨实事求是的说。
“我想海利先生一般只对不合适的人选进行否决。最后的决定还得由福斯特先生来做。”说着已经来到凯茨的房间门口。
“这里的地毯颜色鲜艳夺目,显然也不是属于‘风雅’的类型。”凯茨在床边坐下,深吸了一口气,问道:“雷切尔,我可不可以申请这个工作——接替贝丝?”
“你?”
“对。”
“我不能肯定,凯茨。我们需要一个受过警方训练的人,受过良好的教育,有较强的交际能力。我不知道福斯特是不是还有另外的要求。”
“雷切尔,我会认真考虑的。您和您父亲能不能把我推荐给乔治·福斯特?”
“真的?你刚才说喜欢这儿,我还以为是客套呢。”
“不,我是认真的。我非常喜欢这个地方。我愿意留在这儿帮助更多的女性,换了工作也许对我有好处。”她听着自己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也说不上是种什么感觉。
“我会向父亲极力推荐你的,凯茨。我对你很有信心。”
“谢谢。”凯茨有点得意。
两人继续一个个房间参观下去。“芒果”的设计风格很简洁,“凯瑞”充满了爱尔兰的情调,“泰姬陵”和“绿洲”显然出自同一设计师之手。和它们的名字相比,屋里的装饰要简单得多。
他们来到一个名叫“Down”的房间。“这是我最喜欢的地方。”雷切尔介绍说。房间的门厅很小,屋里贴着昂贵的墙纸,地上铺盖蓝灰色的地毯,墙上是一幅描绘乡间风景的水彩圆。
穿过大厅是一个大房间。房间正中放着一张厚重的木桌。木桌上方洒下的灯光像一座金字塔一样,特别引人注目。整个房间都是深色调的,其中一扇墙边是一套同样色调的高保真音响。
凯茨背靠一个灰色的大靠垫在地板上坐下。
“你觉得这儿怎么样?”雷切尔问。
“两个音箱小了点儿。要是我踮起脚跟,能看见它们的顶部,这有点儿扫兴。”
“是吗?情绪不好的时候我会到这里来听听平克·弗洛伊德的唱片。”
凯茨嘴上应付着,不住地打量着这面造价昂贵的墙,它的价值几乎抵得上凯茨的整个公寓。
这是一套现代的声控视听系统,凯茨有点儿不知所措。雷切尔熟练地操作着。不一会儿,音乐响起,两人端着咖啡在沙发上坐下。沙发的位置正好在两个音箱中间,坐在那里听起来效果特别好。两人碰了下杯:“你觉得怎么样?喜欢这个房间吗?”雷切尔问。
“这里和别的房间不太一样,不过很合我的口味。”
“你不觉得这是个男人住的屋子吗?”
“不,它虽然粗犷一点,但挺适合我。”
“很有情调是吗?”
“说得太对了!”
“这是个逃避现实的好地方,你可以和托马斯先生一起来坐坐。”
二人听着音乐,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雷切尔讲述着自己学生时代的事情。谈话越来越随意。她说自己曾经在麻省理工学院做过研究,后来又在几所英国大学里呆过。“父亲名声在外对我帮助很大,不过我还是自己奋斗出来的。拿到学位后,我从事过细胞,繁殖方面的研究。可是后来兴趣转移了,我更愿意直接与人打交道,所以就到这儿来了。”
两人喝得已有些醉意,凯茨半开玩笑地问:“你难道从来没对来这儿的小伙子动过心吗,雷切尔?有些人还是挺有味道的。”
“感觉倒是有过,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
“对我来说,一个男人长得英俊与否并不重要,关键是这个人得正直。”
“我们挑选男人的时候非常严格、仔细。”雷切尔醉意朦胧地咕哝着,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听到这话凯茨的酒醒了一大半,只听她继续往下说:“我们挑选的男人都是高智商、身体健康、相貌英俊的人。过高过矮的人,我们都不要。我们需要的只是稍稍高出一般的人。”凯茨给她倒满酒,继续往下听:“嗨,凯茨·弗拉德,我真的希望你能上这儿来,咱们俩在一起,我们会相处得很好的,你说呢?”凯茨点点头表示同意,把酒杯递过去。“上这儿来的男人大都不错,要是你遇见这样的男人会怎样?我们对他们做全身检查,把他们的身体数据都存在电脑档案里。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尽管告诉我,我可以帮你从电脑库里查找。这个主意怎么样?”
她又喝了几口酒:“我们有他们各自的DNA档案。这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捐献者的真实姓名。”
此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