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树静子 - 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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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树静子 - 蒸发-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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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冬木想到这一点时,灵机一动,突然出现一个疑问。
  这段日子以来,朝冈给周围人的印象是,他是个妻子丢下孩子离家出走的不幸的丈夫,警察也十分同情他,就是冬木自己也一直抱着这样的看法,从未怀疑过。
  然而,朝冈隆人果真是如此吗?
  玉川署的白井曾对朝冈夫妻之间做过筒单的调查,并未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不过这也只是防犯科的一种形式上的调查而已。
  如果朝冈知道美那子失踪的原因——很有可能梗发展成丹野被杀害的事件。如果真是这样,朝冈会隐瞒的。
  当冬木突然想到这点时,立刻告诉了白井,并且向白井建议再仔细调查朝冈,例如朝冈和美那子夫妻间感情是否和睦?朝冈真的有没有“外遇”?或者,美那子有没有投保了大额人寿保险等……白井最初也认为美那子的离家出走,顶多是普通家庭主妇不负责任的策例而己,从未想得更远。他听了冬木的建议颇为心动,不停地点头。这已是3天前的事了。
  刚才,冬木在工作中,突然想起这件事,急忙拨电话给白井,打听进一步调查的情形。如果对朝冈的调查有一点点线索的话,他就打算立刻赶到玉川署。
  然而,白井的回答相当明快。他发动了搜查科的同事到朝冈家的周围及上班的银行进行明查暗访,结果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邻居的太太们从末听到朝冈家有什么吵架、打骂的声音,星期日也常见他们一家人出外郊游。这个家庭可以说相当圆满。朝冈也未曾在银行上班时向同事抱怨过对妻子的不满。”
  “朝冈没有外遇吗?”
  “这井非没有可能,但却无任何传闻。朝冈本人每天7点按时回家,这些都是邻居太太说的。”
  “……”
  “噢,你还说过人寿保险吧,这点我们也调查过了。朝冈太太并末投保,倒是朝冈本人投保2000万日元,受益人是他的太太,看起来朝冈倒是挺爱他的太太的。”
  “哦……”
  “昨天晚上,朝冈又出去找他太太了,他找遍了附近及更远的酒吧和咖啡屋。他的耐心真令人佩服,恐怕很少有人会像他那样做吧。”
  从白井的语气听得出他对朝冈完全不抱任何怀疑,但是冬木却仍然不肯罢休。
  朝冈难道真得是“被害者”吗?——如果是这样,美那子不就是“加害者”吗?但对于丹野又是怎样的立场呢?除了丹野与美那子之外,还有谁知道真相呢?——想到这里,似乎又钻进了死胡同,冬木十分焦虑。
  札幌分社的武藤出差到东京,来到了外信部。冬木正好利用这个机会约他出去谈谈。
  今年的梅雨期不如往年的长,现在已经完全放晴了,虽然是盛夏,阳光却井不炎热,空气中还透着一丝凉意,看来今年会有个凉爽的夏天。
  二人走过西银座十字路口,进到一家冷饮店。从大块玻璃窗望出去,可以看到一些没戴胸罩的女郎摇晃着走过去,十分惹人注意。
  两人谈了一些札幌分社的事之后,冬木说。
  “上次真是谢谢了。突然麻烦你,不好意思。”
  不说也知道,冬木指的是让武藤在千岁飞机场等候美那子的事。
  “啊,这件事很遗憾!”
  武藤圆胖微红的脸孔似乎有些紧张的表情。
  “我接到你的电话,立刻到出口等候,一直没看到你所说的那位女士下机,随后我又用麦克风广播,还是没看到人。”
  “可能是我搞措了,那个女人大概没搭上那班飞机。”
  冬木反而以轻松的口气说着。实际上,他至今仍末这么想过。根据当时的状况,冬木亲眼看见美那子进了那个检查口。
  武藤眯着他的小眼睛看着冬木。
  “今天早上从札幌出发时,偶然听到一件奇怪的事。”
  “……?”
  “上次那架飞机很奇怪。我认识的叫水谷的机组人员,他是个很风趣的男人,他说了一件近乎奇闻的事,现在在朋友之间还常常提起呢。”
  “奇闻?”
  “是碍…那架飞机在飞行中发生了一桩乘客失踪的怪事。这种波音727—100型的飞机,客满时是129名,那天从羽田机场出发时的确客满,但在系安全带时却发现少了一位乘客,一直到千岁机场时仍然少一人,至于从什么地方消失的仍是一个谜。”
  “不过……这种事应该不可能发生吧。乘客坐满时,空中小姐应该会计算人数才对埃”“就是因为3位空中小姐都算过了,才觉得不对劲儿。”
  “噢……”
  如果武藤提得是另一架飞机,冬木会当他在说奇闻了。但是,发生奇闻的飞机也正是美那子所搭乘的那一架,冬木就无法等闲视之了。
  “你确定是6月20日晚上的班机吗?”
  “是的,20点45分从东京起飞的585次班机,这个我注意了一下。今早因为时间不够,详情没问清楚,我想等一下见到水谷时再多问一些。”
  “失踪的乘客是谁知道了吗?”
  “是一个年轻女人吧。”
  武藤回答。
  一定要去调查——冬木在心里做了决定。
  2机长大国义孝45岁副机长小久保宽30岁机械员水谷恭雄37岁空中小姐领班田渊久子29岁空中小姐菊烟敏江28岁空中小姐重松三干代23岁6月20日新世纪航空公司585次东京飞往札幌的波音727—l00型班机上的空中服务员便是以上6名。
  冬木和武藤分手后,即刻拜托经常跑机场新闻、与备航空公司都很熟悉的同事三浦,要了一张上列表格,又拜托他安排冬木和3位空姐中的一位见面,希望能深入找寻一些线索。自从劫机事件频发以来,备航空公司对内部的管制均很严格,即使报社记者没有很确定的理由也无法做个人访问。不过,三浦的关系可就不同了。冬木在记者俱乐部等了大约15分钟,只见三浦笑容满面地从新世纪航空公司的接待室里走出来。
  “空中小姐的领班田渊久子现在正从福冈飞回来,等一下她就可以过来了。我们到国际航线的咖啡厅坐坐吧。”
  “是那位领班空中小姐,这就更理想了。”
  冬木向三浦致谢,l0分钟后,冬木随着三浦,来到约定的场所。国际航线的餐厅和咖啡厅经常是客满的,但是在大厅这一头的几排咖啡座比较安静。
  在面靠窗尸的一个咖啡座上,有一位留短发的少女正在眺望下方停车场,她就是田渊久子。她皮肤白皙,浓眉大眼,看起来聪明伶俐。
  三浦向田渊久子介绍了冬木之后,又回记者俱乐部去了。
  “百忙之中请你过来,实在太打扰了。”
  “哪里,但不知有什么事?”
  久子稍有不安地问道。
  “呃……是这样的。据说6月20日晚你值勤的585次班机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如果可能的话,是否请你详细地说明一下。”
  长期的工作经验使久子养成机警的习惯,她听了冬木的话,先是略微吃惊,继而快速地发问。
  “你要记下来吗?”
  “不,我并不打算记录,只是觉得很有兴趣。”
  “呃。”
  久子似乎颇感为难,眼皮垂了一下。如果不说的话,看来对方必不死心,考虑了一下,久子才抬起头来,看着冬木。脸上浮出苦笑。
  “详细的情形我们现在也不太清楚,所以要怎么说呢?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从羽田机场起飞时确蛮是客满的吗?我听说到,中途少了一个人。”
  “是蔼—最初乘客上机时,我和另一位年轻的空中小姐分别站在前后门,计算乘客的数目,连婴儿正好合计l30人,也就是客满,和服务台联系的数目一致。我们就立刻把门关上,大约5分钟之后离开陆地起飞……”“什么时候才发现少了一个人呢?”
  “再过20分钟就要抵达札幌时吧。当时由于乱流接近,我们亮起系安全带的指示灯,我发现12—C靠近走道的座位是空的,当然我们也分别找过厕所及机舱,就是看不到人影。”
  “晤……”
  “为了慎重起见,我们再次计算人数……那是年轻的空中小姐计算的,大人128、婴儿l人,共129人,确实少了一个。但是由于当时是在飞机上,为考虑乘客的心理,我们不便声张,就这样一直飞到干岁机常”虽然起初久子还吞吞吐吐,然而一旦说出来了,她就要实话实说,但说话的口气还是比较慎重。
  “起飞时总人数是否有错呢,你和另一名空姐两人都数过了吗?”
  “不,不会错的,我们还和服务台联系过了。当乘客上机时,我站在前面,看到12——C的座位确实有人坐着,事后回想也是如此。不只这样,飞机起飞之后,分发毛巾时,有一位空中小姐还确实记得和12——C的客人交谈过哩。”
  “晤……如果说,这位乘客确实上了飞机,等到空中小姐点完人数之后,趁着机门未关又下机了,是否会有这种可能呢?”
  “这是不可能的。乘客一旦上了飞机,除非是突然发生急病或有其他紧急状况,否则绝对不能擅自离开飞机。在当时并无任何情况发生,而且乘客悄悄地下飞机,而我们却没注意到,实在说不过去。”
  田渊久子的口气充满了自信。
  “不过,”冬木仍不死心地说,“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就是空中服务员中,例如机械员或副驾驶——除了站在前后门的两位空姐之外,4人之中有某一个人在乘客上机之前走出机外,然后混在乘客当中再回到机内,这样一来,乘客的人数不就吻合了吗?”
  “这……太离谱了吧!”
  久子觉得不可思议,露出碎玉般的牙齿笑着。
  “如果空中服务员,我们一眼就看出来了,他们穿着制服呀。”
  “所以说,也许有某种理由而改装,很容易混在乘客里面的。”
  “这就难说了……不过,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呀!”
  “不可能?”
  “是的,大约在出发前的20分钟,我们必须向服务台打出‘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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