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森·罗平的誓言 作者:莫里斯·勒布朗 译者:孙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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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森·罗平的誓言 作者:莫里斯·勒布朗 译者:孙杰-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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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是什么?事件的关键就在于此。只要这个问题得不到解答,怀疑也就继续存在下去。 
  “这是显然的。”勒诺曼先生在想,“他说得有道理。从表面来看,科萨德怀疑沃塞尔是奥贝尔特夫人的情人。但我们总无法知道他将如何把此事报告给议员,对此他将做如何评论,以及他可能做的保留。不要忘记这一句话:我所得到的结果还不允许我得出十分确定的结论……说到底,只要这个小傻瓜沃塞尔不承认,我们就对任何事都无法肯定。如果此案上交法庭的话,那么一个机敏的律师很容易把这一起诉击溃。” 
  电话铃响了。勒诺曼先生推开所有摊在他办公桌上的报纸,摘下了听筒。 
  “喂……是的……尊敬的总长先生……好的,我马上认真考虑一下……是的,我看到了,今天早上。他否认,非常坚决地……什么?……他不做任何说明……从他那儿什么也得不到,要么就是同一句话:‘我是无辜的。’他要他母亲!他真的是个孩子!确实非常英俊……总长先生问我怎么想的?……谈它还为时过早。所以我以为,最好是改变新闻界的激情,如果可能的话,还有它的好奇。人们怀疑的在高层的丑闻已经避免了,至少会有一段时间吧。可是猜疑仍然存在着。很难确定沃塞尔的罪名……她?是的,我问过她。她已经准备好放弃她的求爱者了……如果您把我推到我的最后一道防线的话,总长先生……好的,我投降。我认为,沃塞尔从来就不是奥贝尔特夫人的情人。而人们看不准,从什么时候起,他为什么要杀害奥贝尔特先生。但这只是一种意见。最终,这完全取决于预审法官的立场……是福尔默里先生。哎呀!我说;哎呀,因为是有一点,两个人都一样,像是猫和狗:这您是知道的。可怜的小伙子!在福尔默里的手里,他是很难脱身的……谢谢,总长先生。我接受的唯一的颂扬,是我自己授予自己的那些。” 
  他叹息着放下听筒。有人敲门,然后古莱尔进来了。 
  “怎么样,古莱尔?” 
  “还好,首长,最初的激动过去了,他开始说话了。” 
  “他说了些什么?……见鬼,要一点点地挤才说嘛。” 
  “我们是在挤他。从昨天晚上开始我们就轮番进攻。” 
  “简洁一点。” 
  “很容易!首先,奥贝尔特夫人对他来说只是个女友……然后,昨天早上,他在艺术学院没有课。他就到河边会闲逛,在旧书商的摊子上漫无目的地翻看着。但是他什么也没买。所以,没有可印证的不在现场的证明。另外,他的旅行是早就安排定的。印象派画家的作品展览,今天在洛桑开幕,他不愿错过这一千载难逢的机会。好像人们在那里可以看到全世界的艺术瑰宝和博物馆借来的油画。” 
  “还算合情合理!谁能证明他是错的?”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首长。您好像是在开倒车。” 
  “绝对没有。我只是看到被告律师来了。沃塞尔夫人找了最好的律师。她很有办法。不过,就是新手也会取胜的。那么,搜查结果怎么样!……什么也没有,是吧。” 
  “没有,首长。沃塞尔夫人显得十分地慌乱,但是她没添任何麻烦。我们不仅搜查了她儿子的房子,而且,当然了,还搜了整套房子。我们既没找到作案的凶器,也没找到奥贝尔特的钱包,更没看到从科萨德家偷出来的文件夹子。这在某种意义上说,是幸运的。因为如果新闻界知道有文件夹子存在的话,像公众舆论挑唆的那样,那就得全都说出来了。那么……” 
  “那么,”勒诺曼先生说,“我就只好辞职不干了。罗尚贝尔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如果他知道我掌握着其他人都不知道的卷宗的副本的话,他会气得发疯的。别这么转着眼睛望着我,古莱尔。我以后会向你解释的。不过现在什么也别说。” 
  他摘下眼镜,朝镜片上吹了吹,然后长时间地擦拭着,而后又把它架到了鼻子上。他朝下属投去一瞥,目光总是有点令人发憷,同时还流露出智慧和狡黠。 
  “你看,古莱尔,我们犯了一个错误。一个错误和一个疏忽。我们答应了当局的再三要求。所以,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地找出一条非政治理由来。于是我们一起想象出情爱犯罪的推理。就是说,这恰恰合了罗尚贝尔和其他人的意愿。你想吧!几个小时就办成一件案子。罪犯是送肉上砧板!勒诺曼掩盖了他的权力机关的所作所为……” 
  他笑着,同时眨着眼睛更正着。 
  “当然是勒诺曼和古莱尔啦!” 
  “可是,首长,我们犯了什么错误呢?” 
  “好吧。我们过早地下了结论。我们违背了事实,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们把只是尚合情理的东西视为很显然的东西,结果我们险些追悔莫及。” 
  有人敲门,接着接待员进来了。他送来一封信,然后马上退了出去。勒诺曼先生拆开信,马上就跳了起来。 
  “古莱尔,你知道是谁给我写的信吗?” 
  “不知道。” 
  “埃莱娜·沃塞尔夫人。” 
  “她有何打算?” 
  “找我谈话……她就在前厅。” 
  “您不去见她吧。” 
  “恰恰相反。” 
  他按铃招呼接待员。 
  “请这个人进来……你,古莱尔,让我们单独呆一会儿。不过你别走远。” 
  勒诺曼先生梳理了一下鬓脚两边的灰白头发,放下了衣袖。 
  “着装整齐,罗平。夫人就是夫人。” 
  埃莱娜站到了门口。勒诺曼先生站起身,给她指了一张扶手椅。 
  她以一种天生的优美姿势坐了下来。勒诺曼紧张地注视着她。她只有四十来岁……一张漂亮的、很匀称的脸,罩在面纱的下面……浓密的金发,宽大的帽子勉强把它罩住……阴郁的眼神流露出焦躁不安和惊恐。她显得羞怯、无自卫能力,并且泪水盈盈。 
  “请不要激动,夫人。”勒诺曼先生轻柔地说道,“我很清楚您为什么要见我。” 
  “为我的儿子。”她嗫嚅道。 
  突然,她俯过身来,倚在办公桌边。 
  “他是清白无辜的,我敢起誓。先生,请理解我……您应该相信我,因为我非常了解奥利维埃……他待我这么好。他总是避免那些令我不快的事情。那么,假定这罪行……不,绝不可能。我知道我是怎样把他哺养大的。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那么,请把他还给我……您只要说一句话就行啦。您很强大,你们。而我则只有他一个人……请听我说,先生……” 
  她现在开始肆无忌惮地大哭起来。勒诺曼先生围着自己的办公桌转着圈。然后,他拖过一把椅子来,坐在了她的旁边。 
  “好啦,夫人。镇静一点。您的儿子被逮捕,是因为有对他不利的可靠的推断。不过没有人对他始终抱敌对的态度。调查才刚刚开始。谁也无法预测它的结果。” 
  她把面纱撩起一半,从包里取出一条手帕,擦着眼睛。 
  “我们平心静气地,像朋友一样地谈一谈。”勒诺曼先生说,“要知道女人的眼泪总是很折磨人的。您总不会不知道您的儿子爱上了奥贝尔特夫人吧?” 
  “是的。我曾是奥利维埃最知心的人。他从来不向我隐瞒,他被这个女人深深迷住了,就是他在骑马场认识的这个女人。我曾试图与这种情感做斗争,可是您也知道,这些年轻人是怎么个样子。奥利维埃总是易于冲动的……就像他的父亲。” 
  勒诺曼先生觉察出了某种迟疑。他想再深一步了解情况。 
  “你们分手了,我想。” 
  “是的。我丈夫去世了,自从……这是一个具有很多优秀品质的人,唯独缺少的就是良心。而我始终担心我的儿子会像他。这就是当奥利维埃开始向我讲起这个女人时,我为什么会发抖的原因。” 
  她是带着极大的愤慨讲这句话的。 
  “您反对她?”勒诺曼先生问。 
  她先是犹豫了一下,最后表示了肯定。 
  “我无法原谅她煽动起这暧昧的友谊。她看得很清楚,奥利维埃是个新手,是一个天真的孩子。肯定是这种纯真令她感兴趣。她曾经从我这里把他夺走了……现在又轮到您把他从我这里夺走了。” 
  她大哭了起来。尽管勒诺曼先生对她说了许多的安慰话,但她还是很明显地感到失望。一个可怜的女人独自一人无力地抗争着。她的直率和由衷到了毫无保留的程度。她抓住了勒诺曼先生的手。 
  “他们想让我死。”她说,“就是这样。我妨碍了你们,因为我要保护我的儿子。你们要让他来为别人付出代价,为那杀害了奥贝尔特的肮脏的政治付出代价。” 
  “请您住口。”勒诺曼先生急切地制止道。“我不能阻止法律去行使它的职权。不要强我所难。但是我向您保证,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也不会对无辜的人定罪的。好啦。” 
  她心不在焉地听他说着。他明白,虽然她对他寄予厚望,敢于尝试着让他的自尊心不得不经受严峻的考验,但是现在她彻底地失去信心了,她已经精疲力竭了。 
  “我让人把您送回家吧。”他建议道。 
  “噢,不!”她喊道,“千万别这样做。” 
  她站起身来,带着一种她根本就不想掩饰的敌意望着他。 
  “您跟他们是一伙的。”她说,“你们一块反对我。我们只有去死了。” 
  勒诺曼非常伤心。如何才能使这位如此激动的女人平静下来呢?向她许诺什么?总之,她儿子可能是有罪的,装出打定主意的样子显然是很不谨慎的。可是没有一句安慰鼓励的话就让她走,这又令他十分不安。他不得不表现出冷漠,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他下定决心要把奥贝尔特这个案子一步步地搞到底。“我要看到她有朝一日会笑起来。”他一边想着,一边把她送到门口。他向她伸出手去。她装做没看见的样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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