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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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凤-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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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孽算什么?他真不是东西,可我所受的这些苦都是你招来的。自石亭一别,我又巧巧的救了柳风冥,我……嗝……亏大发了我。你送给我的小木牌害死了我。”
  她几乎是用吼的,眼里闪现摇荡波光,流光欲舞、璀璨惑人。
  “凭什么?你们一个二个的都来算计我”据说,喝醉酒的人讲的都是真话。
  “我就是山上的野人无欲无求,什么女皇帝男皇帝跟我有什么相干?你们大可以自己去求证,关我屁事?”
  “妖孽给卿弟下毒要挟我,你以解药逼迫我,你们都是一样的坏,心机深沉杀人不眨眼,都是祸水!”
  “我为了一个屁孩我值当吗?逼急了我,我谁也不管了,丢下卿弟抛开你们,我一人回归山林去。”
  “呜……呜”某人哭了,有的人喝醉了会大笑,有的人喝醉了会大哭。“我不是个好人,我也没大本事,我就是一废柴!”
  她指着他控诉状,眼泪与鼻涕齐飞,“你们还要把我一把火给点着了”她的双臂四处乱挥,“烧吧,烧的干干净净,连灰烬都不要剩下!”一直都是她在说,他在听。
  除了静默,他不晓得要说什么,即便说话她也不会记得。他看着她,打心眼里怜惜这个女孩,似江边刚抽芽的弱柳,脆嫩倔强的在风里摇摆。
  她被那强风扭折了腰,被那江水淹了树身,却还在叫嚣着:我要生存!
  叶清平静静的不发一语,直到香如海过来搀走了她。
  江上边有很多白日踏青的人,到了夜晚继续观赏西江月。叶清平仪表不凡气度翩翩,他往哪里一站都是金字焦点。
  几个游人骚客都注目往他这边看,虽隔着很远听不清二人说些什么,但书闲陵对贵公子又搂又抱的丑态,神仙样的公子尴尬隐忍、异常羞囧的样子,让这些个雅士愤怒了。
  这个说,一朵香草插牛粪。
  那位说,对待香草应该彬彬有礼,不可在光天化夜之下调戏人家。
  还有人说,那采草的贼就是女帝新近宠爱的七品芝麻官。
  消息的传播很迅速,几乎在一夜之间传遍整个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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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闲陵喝了醒酒汤才感觉好一些,对香如海说:“我回去了。”
  香如海连忙拉住她,“不可以,你现在回去是送死!”
  晕眩感又来袭,她有些不明白了“什么叫送死?”
  香如海谑笑,“你啊,敢招惹叶家的大公子,你就等着京城里的女人们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书闲陵觉着这事不好笑,事件惊悚指数快赶上老美的惊悚片程度了,她把人家怎么了啦,至于到送命的地步?
  “昨晚上我醉的再厉害,有一点我肯定我没用强,他还是清白的”。
  香如海大笑,恼她天真:“男儿家的名声何等重要?他是尊国知名的贵公子,叶家待他如珠如宝,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书闲陵就纳闷了,“他武功很高,完全可以将我打下水”。
  香如海摇头叹息,“你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你动手,你有没脑子?”
  自觉做错事的她,闷不吭声了。
  第二日上朝,书闲陵一路走来接收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炯炯视线,暧昧有之忌恨有之,暧昧加忌恨有之,同仇敌忾者很多。
  叶娉婷的脸色很差劲,很差劲!连论政时都不放过书闲陵,恶狠狠的盯着她,恨不得食其肉拆其骨。
  政事议完,许多大人都未走有心留下来看戏。
  叶娉婷上前一把揪住了书闲陵衣领,“杀千刀的小孩,敢打我儿子的主意”。
  众人面面相觑,彼此心照不宣。
  书闲陵涨红了脸,死力往回扯着衣领,大呼冤枉,“学生是醉酒失态,不是存心地。”
  叶娉婷狠呸了一声,“我呸,你不是存心的就已经这样,你要是存心该当如何?”
  某人哑声,保留沉默的权利维持消音状态。
  女帝看不过她二人在金殿‘武力相斗’,好言劝着叶宰相“叶爱卿,既然事情已经这样,多说无益。朕便做主将她连升三级,三月后与你儿主婚,如何?”
  叶娉婷斜着眼鼻孔里哼气,一张好看的脸气的歪形,咽下苦果干生闷气。
  陛下的旨意不能违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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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帝下旨赐婚后的第三天,香如海手捧着一个锦盒,亲往清心苑将锦盒交与书闲陵。
  “这是公子叫我送来,你好自为之。”
  香如海神情不愉,丢了个大背影快步离开,半秒钟都不多待。
  一张纸条笔迹清新留香,“此乃丧尸丹解药?”
  书闲陵欢喜的大喝一声,这下可好了。
  还是未来夫婿懂体贴,这么乖巧!
  她乐呵呵的去寻王怜卿,这几天都没见小王露脸,这一回他肯定开心。“卿弟,快把这药丸吃掉。”
  王怜卿一身无力,病怏怏的躺在床里,女帝赐婚的旨意不啻于一道惊雷,将他的所有幻想击的连渣都不剩。
  “你来作甚?你有你的贵公子去伺候,我算什么?一个失了贞洁的小倌凭什么高攀你这四品大员,我死了最好省的人前碍眼!”
  “这是哪里话,我认识你在前认识他在后。这次事件是个意外,我也不想它发生,唉,说白了都是醉酒惹得祸”书闲陵的脑海,闪现了某位歌星拍MTV时的苦情画面。
  歌星大哥全身被绑的结实,模仿登录月球的舱房在椅上颠簸不停,在苦苦颤抖苦苦挣扎。歌是不错很好听,也许是她的思想不纯洁,总觉着那样的画面过了。
  那是挣脱不出情网的样子吗?那分明是吃了蓝色药丸后引发的超级地震,出现了大地裂痕。某男他其实,就是……嘿嘿!嘿嘿!
  他就是太奋发了。(奔,偶顶着大锅盖逃窜,亲们不要打我,砸分就行!)
  她承认那晚的夜色太美太温柔,不过现在不是回忆月亮的时机,“这是那毒的解药,吃了就没事了”。
  她殷勤的看着王怜卿,他却不笑纳,“是叶大公子给你的?”
  她刚点头,那锦盒竟随手被王怜卿打翻,哭闹着,“我不吃,我就是死了也不吃他给你的小药丸。”
  书闲陵一听,如遭电击立时囧了,捡起解药继续劝他。
  王怜卿冷笑,“我一心为你着想,你还有心情游江,调戏美男?”
  他怎么变得这般不可理喻?书闲陵冷了脸,“你的意思是,我必须一辈子受柳风冥的威胁?你觉着这样,就能体现我对你的深情不悔?你觉着,我为了你就该受这些苦?”
  她将解药放在他身侧的桌上,“吃不吃在你,我的好意尽到。从今后一刀两断。”
  王怜卿呜咽一声,扑过去一把搂住书闲陵一个劲的道对不起。
  书闲陵轻声一叹感受到背部的温热润湿。
  他在哭,百尺钢被炼成了绕指柔,她嗷呜一嗓差点引吭高歌,那一首《都是月亮惹得祸》。
  她回身将王怜卿搂抱,嘴里唠叨着:“以后,别这样,别这样了……”怎样的情生意动!
  她默念着歌词,默默的唱,脸部表情很激愤,很情动!
  现在,她就缺一把椅子。

  指点迷津

  书闲陵心情很好口味更佳,连吃了两碗还叫添饭。王怜卿见她吃饭还藏不住笑容。门童报备说,老板家里来人了。
  书闲陵吃惊的连筷子都落地,动作快似脱兔一般急匆匆的来见家人。
  这个是她的家里人,怎不认识?
  一袭洗的发白的蓝衫,三尺白须,整个人如云照雾,似从画里走出来的老神仙,他手里还真有一柄拂尘,扫过来荡过去,望见了书闲陵后,一双凤眸,略带喜意,生生的带出几许风流,沾了人间的烟火气。
  这双眼睛的神采,她瞧着有些眼熟会是谁呢?
  神仙一点也不夹生,直直的快步上前,一把将书闲陵搂住大呼我的儿!
  书闲陵一头黑线,她从不知二爹爹成玉郎有改头换面的本事,为什么藏私,为什么不教她?
  “爹爹,儿好想好想你,每日想得儿憔悴,身板都瘦了许多”二爹爹能找到她不足为奇。必是薛相派去的人已经说明了她的近况。从前的身宽体胖未尝不是掩护色,爹爹们怕是有心的养胖她。此番二爹爹下山必是传信来。
  成玉郎私下里捏了女儿细腰,好个油嘴滑舌,连爹爹的便宜都占“儿啊,为父在山上修行时,算到我儿时运不济,近几日必有凶灾。为父此番下山特来解救我儿”。
  好一幅欺世盗名的丰神仙骨!
  “爹爹,咱们去屋里叙话”书闲陵领着二爹爹进房,嘱咐了一概人等不可打搅,“爹啊,儿想的你好苦,”她故意大声的说,以手指沾水在桌面上写字,“母亲可有打算?”
  成玉郎嘴里说:“为父修行多年本不欲再添俗事,但事关我儿性命,为父怎能推诿不理”他在桌面写到:“不可轻举妄动,以静制动,薛可信叶要防”。
  书闲陵点点头,她的意思差不多是这些,大声的道:“儿近日要娶叶家大公子,父亲可留下来观礼”。
  成玉郎摇头,“为父乃身外之人早不理俗事。你自成亲为书家开枝散叶。”
  书闲陵心里明白,母亲对这门婚事还是赞同的,拉拢一个伙伴比树立一个强敌要实际有用的多。世事早有预料大多在人为,叶大公子与她的一番巧遇,可谓巧之又巧。
  成玉郎从怀里掏出了几道黄符,装模作样的论经讲道,将灵符贴的满屋子都是,口中还念念有词,做戏当然要全套。
  书闲陵攀着二爹爹身上,腻歪的不行,小声的咬牙切齿道:“为什么不教我这一套?”
  成玉郎也小声的答:“我怎知你会变瘦?那一身肥膘,可不就是最佳行头?”
  书闲陵气苦,委屈的掉眼泪。成玉郎一见,立马心疼的要命,哄着她莫要生气,从怀里掏出几件东西,又是药水瓶,又是小钳子的,还有几张似塑料物件的脸谱物件。
  “这是什么东西?”她拿起软软的脸谱,嘴巴,鼻子,眼眶处皆是能开孔透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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