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手中的零嘴儿(即零食)。那盏灯笼就插在她身下的石碑顶端的小孔里,牛皮纸糊的灯笼在凉风中微微地打着旋儿转动。
胖子绕着蹩脚的普通话,比划着手势,问眼前的小姑娘看没有看见一位头戴插花草帽,身穿天蓝色淡花裙装的大姑娘走过去。我知道,他说的是shirley杨。
可惜那洋娃娃小姑娘一点也听不懂王胖子的中国话,只是扬着笑脸儿,咯咯嘣嘣地吃着零嘴儿看着我俩。
胖子乱说一气,眼见没有反应,就泄了气,对我说道,老胡,不行,没法沟通啊,要不走吧。
我们转身要走,那小姑娘忽然乌拉拉叫着,向胖子招手示意要他走上前去。她把自己小手中的满把零嘴儿塞给胖子。
胖子一伸手接住了,我在后边还听见他^_^笑着说道,谢谢你,叔叔不吃。唉,你的小手怎么这么凉啊,小心别冻感冒了,快回家去吧。我不吃,你自己吃吧,咦,这是什么东西。
胖子把递过来的东西凑到灯笼下,拈起其中一根细长的两节式的白色东西看了个仔细。不看还好,胖子一看妈呀大叫,一哆嗦抛了满地,一个趔趄后跌到我身上,结结巴巴地对我说道,是――是――死人――手指骨。
我扶着胖子,还没有弄明白过来,脚下草丛中一股大力涌来,什么东西拉住我的脚脖子,一下就把我和胖子拖翻在地。
我压在胖子身上,一抬头看见那石碑顶端的小姑娘突地面目狰狞起来,尖声大叫,向我俩恶狠狠地指着。怪异得是,虽然尖声刺耳,她那白惨惨的脸上嘴巴却闭得紧紧的。我再睁大眼睛一看,我靠,她身子轻飘飘的,下半身血肉模糊难辨,裙子下刚才还是晃悠悠的双腿没有了,风一吹扬起大半个裙子。
那小姑娘扑通一声跌下石碑,灯笼下我看清楚她居然没有身影子。她脸上血淋淋的流下两道血泪,伸长着双手,支撑着只有上半身的躯体爬过来,尖声拉气地惨叫着,向胖子脸上抓去。灯光下,她那长长的指甲寒寒发光。听她的语气,好象冤鬼索命似的叫着,还我零食,还我腿来。
草丛中石碑下地面忽然裂开,从泥土里摇摆着伸出一双双腐烂变质的手掌,拉着了我俩的腿和身子。
我和胖子大骇,这他妈的不是走夜路撞鬼了嘛。
我奋力爬起来,一把挣脱了脚脖子上的那双鬼手,左踢右踩,趁隙踹掉胖子身子周围的数双鬼手,跑到胖子面前,抓住胖子的肩膀要把他拉起来。
我刚把胖子拉起一半,腿上一紧,那小女鬼已经爬到近前,冰冻的双臂牢牢抱住了我的小腿。我哆嗦了一下,挣两挣没有挣开,一时大怒,呵声吐气,俯身一把抓住她的头皮头发,生生地扯掉了她的头颅,一扬手丢到石碑后的草丛里。
胖子赶过去,帮我踢掉她紧抱不放的上半个身子。我一趔趄,趴到石碑上,在灯光下赫然发现这石碑上镶嵌有一张陈旧的老照片,照片上正是那小女鬼生前的脸部遗像。原来这石碑是墓碑,这里是个老外的公墓地。
四下里一时鬼叫连连,风吹草动,树林咆哮,地下伸出一排排蘑菇丛似的鬼手来,一齐摇着向我俩抓过来。
我和胖子大惊,一起跳上墓碑顶,在碑群里跳跃着向公墓园外跑去。眼见脚下的墓碑涔涔地渗出血水来,诸多的磷火在墓群中上下闪动着飘向我们。
堪堪跑到公墓外,我和胖子跳下碑顶,仓惶向山坡下跑去。乱草丛里忽然伸出一条条长鞭,阴蛇一样地追上我们。我和胖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缚住了双腿,一下子跌翻在地,被腿上的长鞭忽忽扯进草丛下的洞穴里去。
洞穴下骇然是森森白骨,一齐狞笑似的对着我们。
第二卷 四国讨伐 第四十七章 曼谷密约
第二天,一觉醒来。我发现自己是在“兰特。萨凡纳”的海边度假的店里。
吃早饭时,一脸平静地shirley杨说后半夜警察发现我和胖子被倒挂在教堂道旁的橡树长须丛里,一个个昏迷不醒,经过侦查初步认定,我和胖子是喝醉酒遭人抢劫,后来还是shineg杨赶到当地警局把我们领回来的
饭后,赶到酒店录口供的警员听了我和胖子的昨夜遇鬼的解释,一阵大乐,对着翻译shirley杨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原来,警方认定我和胖子两个外国佬胆小怕事,就借着本地独特的鬼传说资源胡编乱造一通推卸责任。后来一再确定,我俩不会上诉,也没有丢失什么贵重物品,才笑吟吟地向我和胖子打着OK的手势,走出了我们的房间。
我回过头问shirley杨,昨晚她为什么急急匆匆的去追那神秘老妇人,shirley杨一脸沉默地掏出那三角黄符。我翻到反面,发现了一行奇怪的字母符号,shirley杨解释说,这句话是用土著文字写的。
原来登上岸的这两天里,精明能干的shirley杨丝毫也没有闲着,她暗里委派人手把我们这次倒斗回来的那些过不了海关的明器都悄悄地运回了旧金山,并且还找到了一位精通古土著文字研究的哥伦比亚大学老教授,翻译出了我们在斯巴达克斯陵墓里带回的那本草本心经,那基利基海盗里的土著巫师所撰写的文章的第一篇卷首语。
而这篇开篇语的第一句话和昨晚那神秘老妇人给的这三角黄符上所写的这句土著语言一模一样。这句话翻译出来,就是古耆那西方密教的一句教义:“凡人与神所践,必流尽你那世人的心头血,唯有活祭‘圣女’顶礼膜拜阿难近母神,赴神陵圣地接受圣血洗礼,方能祈求神灵的赦免!”
shirley杨刚刚收到这篇卷首语译文,还没来得及和我与胖子商讨,就意想不到地接到那神秘老妇人的警示。昨夜她一时情急,舍身追过去,最后转了半天,也没有追上那老妇人,只好悻悻地回到车边,却发现我和胖子不知去向。shirley杨却又惊异地在车内发现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要消除你等的罪恶,拯救你的生父杨玄威,速赴曼谷阿难近母神陵。”
为营救未来的老丈人,我是义不容辞地追随shirley杨。胖子倒是生死搭档,只要求临行前再吃几大串巴西松枝烤羊肉解解馋,就跟我们远赴曼谷。一顿烤肉,不过分吧,他乐哈哈地拍着肚子笑道。
我们迅速收拾行李,决定远赴千里之外的泰国。
在奔赴机场的路上,从本地的士司机嘴里,我们听到了一系列稀奇古怪的萨凡纳的闹鬼故事传说。
最初,一名叫约翰·;哈内的报刊发行人,在萨凡纳辛苦经营却不见起色。1820年,绝望的哈内在离开萨凡纳前写下咒语,诅咒这座城市遭受大难。同年,黄热病和火灾袭击了萨凡纳,城市遭到重创,共有464栋房屋和建筑被大火摧毁,两周内有666人死于疾病……
萨凡纳最浪漫的鬼怪故事当推威利和娜利的爱情故事:女童子军的创办人朱丽叶特·;劳的母亲娜利在1917年2月去世。葬礼上,很多人看到她已过世的丈夫威利将军的身影来到娜利身旁。据娜利孩子们的记载,当娜利去世时,她是带着“新娘”般的幸福笑容离去的。有一位女士在当地的宴会上,忽然看到鬼影浮现,起初她还以为是幻觉,但紧接着又感觉到肩上一阵冰冷的呼吸,大惊失色的女士尖叫着落荒而逃……
其中最著名的当推那名小女鬼的故事。据说那白人小姑娘安迪拉自幼父母死于那场黄热病瘟疫,她一直流浪在城区各大陵园里偷吃各种祭品为生,以陵墓为家,形容枯槁,状若乞丐。当地福利署发现后,将她接回区儿童福利院寄养。没想到第二天,小姑娘就偷跑出来,在主干道上遭遇了车祸,被碾断下肢,当场失血死亡。奇怪的是,那车祸现场的血迹七年没有扫干净过,后来人们强烈要求把她的遗体葬在她生前常去的中心陵园,还修造了一座墓碑给她,现场的血迹这才自然消失。从此,常有人说,在午夜的陵园碰到她,整夜打着灯笼四处寻找自己的双脚……
去往泰国曼谷的路途上,我们陆续收到哥伦比亚老教授的译文,一本通俗易懂的土著巫师的心经渐渐明朗起来。
在这本心经里,土著巫师提到了他的生平研究成果,大都是他对古罗马拜占庭帝国的占卜预言以及部分西方密教的酷刑秘闻轶事,还有当时海盗头子基利基。基利基一行杀人越货、横行四海的残虐记录,包括一些当时的惊天秘案,另外约略提到了基利基海盗舰队的藏宝秘密地点、机关设计,和与古罗马教廷前后勾结的史实等。
但是,最让我们吃惊得却是,有关专家根据shirley杨描绘出的墨绿令牌的图式以及其上的纹饰,猜测出那墨绿令牌是古所罗门王生前统治地(人)、鬼两界时发号施令的圣魔牌,如果恰当运用上面的符咒就可以号令地府群鬼,消灭一切孽障。只可惜,当日为救胖子,这圣魔牌被恶龙所攫取,这世上再也不可能找到它的踪影了。
由于行动的私密性,我们一路沿美国起飞,直抵澳大利亚国际机场,而后登陆苏门答腊岛屿,横渡马六甲海峡,中途穿过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马不停蹄地到达泰国境内的南方城市宋卡,再坐火车顺利抵达泰国的首都曼谷,沿程只用了短短六天功夫。
这六天里shirley杨心急火燎的,大家都闷头赶路,累得头晕目眩,倒时差又搞得我和胖子呕吐不止,昏昏沉沉得睡了大半段时间。shirley杨急得眼睛都红肿了,还忙着张罗了一大批备用物资辗转空运,先期抵达曼谷。
曼谷是一座美丽的佛国城市,素有“黄袍佛国”、“白象之都”之称。但同时,这里又隐藏着形形色色的冒险家、毒贩、蛇头、降头巫师、黑社会、反政府武装等一大批危险人物。这里的色情行业极其繁荣,色情场所比比皆是,最出名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