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明天就开始工作了。”有子欠欠身。
“啊,对了。”天野想起什么似的。“只有行李先送到了。”
“那幢房子的行李吗?”
“嗯。没法子,目前先摆在地下室。请你们不要用手碰。”
“知道。”有子点头。“可不可以扫扫灰尘?”
“不,那也不行。总之,可以不必打扫地下室。这是对方的意思,不要碰行李。”
“是不是放了十分贵重的物品?”
“不清楚。因他是外国的贾族,特别是欧洲的贵族之故。也许拥有相当值钱的东西。”天野叹一口气。“光是一幅画,可能就是穷我一生也赚不来的数目……”“那么,万一有所遗失就槽糕了。”有子说。“地下室的入口可不可以上锁?”
“可以的。”
“请先锁上好了。否则有什么事时,对大家不好。”
“OK。明天早上八点钟,我到那边去。”
“我会召集工作人员等候大驾!”
有子站起来深深一鞠躬。
回家途中,有子转去父亲所在的公司。
运气好的话,父亲会请吃一顿,同时她想确定人手是否足够。
结果,她没把清洁洋房的事告诉正人。
为什么不告诉他?她问自己。理由之一,她没有证据证明那间洋房有古怪。其二二,她想帮忙正人解决苦恼。
洋房的主人还没到,地下室的行李先到了,而且不准碰。不过,听说屋主是欧洲贵族,恰恰好符合吸血鬼的形象。
两天之内必须彻底做好清沽工作,时间仓促,但是总可以查出有无类似的痕迹吧!
“爸爸!”
来到公司的大厦前面时,遇见父亲快步走出来。
“有子!有好消息啊!”
“怎么啦?瞧你喜不自禁的样子。”
“高兴得想眺啊!”宫泽的脸因兴奋而涨红。“工厂再开了!又要恢复生产啦!”
“真的?太好啦!”
“海外的工厂受到游击队攻击影响,变成零件不足。我们福自天降啦!赶快回去召集员工,马上开工!二十四小时体制去做!假如附近有人投诉,假装不知道好了!”
见到父亲如此紧张的模样,真是久违的事。当然有子也很高兴。
“可是,明天和后天的清洁人手呢?替我召集了没有?”
宫泽愣了一下,“槽糕!忘掉了!”他搔搔头。“看来不可能了。现在工厂需要用人,越多越好!”
“等一等!”有子焦急了。“我刚刚跟人签了约!”
“能不能取销?大不了付毁约货,工厂方面赚的比较多啊!”
“我知道……”
有子明白父亲的意思。但她在意的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不喜欢答应了别人不做事。
也许是性格使然吧!
“好吧!”有子耸耸肩。“没法子,我去想办法召集人手好了。放心!”
“抱歉!”
宫泽像故学后回家的小学生似的,高高兴兴地走开了。
有子叹一口气,自言自语。
“话是这么说……我到那儿去找人?”
六、楼上的人
“你在玩什么把戏?”
听到吃惊的声昔。有子抬起脸来。
“噢,正人。”
“什么正人不正人的。这是什么玩意?”
正人定睛注视矗在旁边的标语牌。
“就是你所见的锣!”有子说。
“兼职,一天一万元……做两天。仅限有腕力的人。”正人读出来。“你在召集的吗?”
“是的。临时需要人手嘛!”
“可是,你……”
确实太瞩目了。
正人的大学校园,草地的正中央,摆着一张旧桌子,两边各一张椅子,那张标语牌就挂在树干上。
“一天一万元,不错嘛!”正人说。“召集到多少人了?”
“三个。我要十个。”
“嗬!意外极了。我以为更多。”
“明天和后天要做,而且临时临急的,只能这样召集了。”有子伸伸懒腰。“况且附带条件。”
“腕力?通常年轻人都有气有力的吧!”
“嗯哼,必须在这里跟我拗手瓜的。”
“拗手瓜?”
“多数人都虚有其表。”有子说。“来了十五个人啦!”
“十五个人之中,只有三个赢你?”
“一个也没赢我哟!只有三个跟我对峙了三十秒钟以上,勉强过关!”
正人无话可说。
“我想帮你的,看来不可能了!”正人摇摇头。“那么,明天开始忙啦!”
“是啊!爸爸的工厂也久违地开工了,对不起,我想我会忙碌一阵子。”
“我晓得。不是好极吗?”
“马马虎虎啦。不过正人——”有子的手肘撑在桌面。“那件事一有什么眉目,随时跟我联络,我会飞身赶到。”
“谢谢你。不过,我可以应付得来的。”正人微笑。
“不行——来,坐下。”
刚好有人看到标语牌走过来,好像是体育部的学生,牛高马大。有子的后面一句话是对那人说的。
“你要跟我拗手瓜,知道吗?”
“我是闻风而至的。怪有趣的嘛!玩玩看如何?”
“好。准备好了吗?”
两只手互相紧紧握祝有子皱皱眉。
“你的手粘兮兮的,应该洗干净点才来!”回头对正人说:“正人,知道吗?不要客气,有事就通知我。万一你遇到不测,我对不起你家父母啊!来,请吧!”
有子一边说话,一边轻轻松松地把对方的手压到桌面上。
男的大受打击,苍白着脸,踉踉跄跄地跑掉了。
“全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哟!”有子用湿纸巾揩揩手。
“唉,起码需要多四五个人哪!”
正人睁大眼睛说:“万一不够的话,请通知我……”“平石同学,欢迎!”
见到正人的脸,亚纪的母亲喜滋滋地悦。
正人想,亚纪的情形是否好转了?她的母亲如此笑容满面,乃是事情发生以来第一次。
“亚纪怎样了?”正人说。
“要你每天来,真过意不去。”母亲拿出拖鞋。“请进来。”
正人走进客厅时,坐在沙发上的亚纪抬起脸来,微笑着说:“正人,你来啦!”
正人觉得全身气力散开的样子。亚纪大吃一惊,姑起来。
“你没事吧?脸色好难看!”
“不,没事。没什么。”正人跟她并肩而坐。“这就放心了。心情如何?”
“一直躺着,起身时有点头晕,没什么大碍。”
“好极了!我很担心你。”
“对不起。听妈妈说,你每天都来看我。”
亚纪的脸色有点苍白,笑容却跟以前一样。
“不,我也有责任的。”正人说。“当时如果我送你回家的话……”“算了,已经过去了!”亚纪摇摇头。
“请用茶。”亚纪的母亲端了红茶进来。
“妈。”亚纪站起来。“我们到楼上去。我把茶和托盘一起拿上去。”
“可以拿吗?”
“我来拿好了。”正人接过托盘。
“抱歉。你们慢慢聊吧!亚纪,妈去买点东西——”“好的。慢慢来好了!”亚纪一边上楼梯,一边回头说:“妈,回来后,不要马上打开我的房门哦!”
正人的心扑通一跳。
“是啦。”母亲苦笑。“平石同学,小心别让这孩子咬你一口!”
当然只是开玩笑说的,却叫正人莫名地心跳……正人在亚纪房间的地毡坐下来。
“你还记得当时发生什么事吗?”
“你说当时,是指那晚的事?”
亚纪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啜了一口红茶。
“对。到底是谁袭击你?”
亚纪蹙蹙眉,想了一下。“我不太清楚。在那前后的事都忘掉了。”她拧拧头。
“不过,那样算是受袭击吗?”
“怎么说?”
“我觉得……好像十分舒服的感觉。怎么形容呢?好像身体轻飘飘的。”说到这里,亚纪慌忙更正。“可是不是那回事。相信我吧!我并没有——受强暴。我问过妈,她说我的衣服没有凌乱,身体上也没有伤痕。”
“噢,我明白的。”
“我也不太清楚……为何严重的贫血状态,如此长眠不醒?我去看过医生了,据说虽然还有点贫血倾向,此外并无异常。”
“好极了。这样我就安心了。”正人点点头。“可是——完全记不起来?对方是怎样的长相之类的……”“嗯——只有非常高大的印象,这样直挺挺地站在眼前……不过,忘掉好不好?正人!”
“也好。”
正人口里这样说,毕竟不是由衷赞成的样子。
“妈出去了……”亚纪把茶杯放在桌上。“正人,你喝完啦?”
“啊,还没喝。”正人忙不迭地把红茶一口气喝光,呛住了。
亚纪笑着说:“你没事吧!”同时接过他的杯子,放在桌上,跟他并肩坐在床边。
“哎,欲速则不达。”正人拍拍胸口。“对了,附近有孩子失踪的事,你知道吗?”
“孩子失踪?”
“曙,两个。好像还没找到。不像是诱拐的样子,也没人要求赎金。”
“哦!”亚纪靠在正人身上。“那件事跟我有关吗?”
“不……”正人的身体有点发僵。“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可是……”
亚纪的脸悄悄靠近正人的脸。正人猛吞唾液。
“孩子失踪的日子……跟你被袭是同一个晚上……”“是吗?”
“是的……”
二人的嘴唇相叠。正人蓦地想起。
“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脖子?”
“能是能的——为什么?”
“因为——滑溜溜的十分好看。”
“嗯,油嘴!”
正人轻轻用手指将亚纪脖子上的头发拨上去——还有伤口。不过干了许多,开始弥合。正人松一口气。
“怎么禅?”亚纪问。
“嗯,非常吸引人。”
“那么,再靠近一点来看……”
二人重叠着倒在床上。
亚纪的母亲在一小时左右以后回来,恰好正人从楼上走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