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的森林 作者东野圭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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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的森林 作者东野圭吾-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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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演员们大部分都住在这里沿线,所以不会开得太远,不过步行却不太可能。或者是开自家车来的?”
    “要是开自己车来的话,范围就缩得很小了呢。”
    太田去打了几分钟的公用电话,回来的时候表情毫无变化,好像没有什么收获。
    “好像全部查遍了,查不到从靖子公寓叫的出租。那么就只有用自家车了。”
    “我们应该去查查有驾照的,可以自由使用自己车的人。”
    加贺说,他想到了未绪是没有驾照的。
    “那方面的资料或许石神井警署就有,我们走。”
    太田催促着,加贺站了起来。
    到达石神井警署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靖子公寓周围的情报探听花了很长时间。
    走到刑事课后,只见小林冲着两人奔了过来。
    “我刚想要联系你们呢,有新情况了,我白天跟你们说四年前纽约当地警官关于日本舞者找了约翰·托马斯来问话的事情吧?那个案件终于弄清楚了。”
    “是个什么案件?”太田问。
    “根据那边的报告上说,是一个杀人未遂的案件。”
    “杀人未遂?”
    “在郊外的一家旅馆里发生了一个日籍男客人遇刺的案件。”
    小林副警官的话大致概括如下:
    一名男子在旅馆的房间内被发现浑身是血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据工作人员所说,他是和一名女子一起入住的,事实上在住客登记本上也写着一男一女的名字,不过马上就发现他们用的是假名,因为男人拿着身份证。
    因为男人没有恢复意识,第二天警察去了他所住的公寓,然后向他邻居一打听,得知他貌似是有女朋友的。虽然没有人很清楚地见过那女孩的长相,不过其中有人知道那是一名纽约芭蕾团的日本演员。随后警察就赶往了芭蕾舞团,和指导日本舞者的约翰·托马斯见了面。
    “‘你团里应该有一个日本人和这个男人在交往’——警察这么盘问了托马斯。不过托马斯好像对于警察的问题答不上来,因为他平时对舞者们的私生活完全不感兴趣。替他作答的,就是当时碰巧来到训练场的尾田康成。那时的口供现在还一字一句地留着呢。他是这么回答的‘虽说他俩在交往,但感情并不深,而且那个女孩也已经不在这里了,昨天晚上回国了’。”
    “她们俩回国的那天刚好发生了这个案件?”
    加贺紧咬双唇,这不可能是偶发事件。
    “警察还问了那个演员名字呢,尾天回答叫‘靖子·森井’。”
    太田砰砰敲着桌子,“就此断定是靖子了吗?”
    “不过这么一来,纽约的警察理应对靖子产生怀疑啊。”加贺说。
    “当然啦。”小林说,“然而这个怀疑立刻被澄清了,因为那个男人的意识恢复了。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作出证词:和他一起入住的女人是一个路上认识的女人,之前素不相识。好像也问了他日本演员的事,但他说和她完全不相干。”
    “嗯……”
    太田一脸空欢喜一场的表情,加贺也一样。
    “既然他本人都这么说了,那肯定纽约的警察的搜查就建立再此证词的基础上了。估计肯定是做了很多调查吧,但最后却没找到犯人。这种案件经常有,被害者也没死亡,就这么变成了谜案。”
    “那个日籍被害者的名字是?”
    “嗯……叫青木一弘,当时是作为美术留学生呆在了美国,之后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小林看着笔记回答,“目前正让他们进行追查呢,我们这里也打算列一张去纽约留过学的美术生的名单出来,这样应该很快就能查到了。”
    说起来,不久前加贺为了调查风间在纽约认识的人,曾经问过几个留学生。想着想着,他脑海里忽然灵光乍现。
    “啊!”他不由得叫了出来,太田和小林都吃惊的看着他。
    “怎么了?”小林问。
    “我想起来了,那个青木一弘,绝对错不了,我知道那个男人。”
    “你知道?怎么认识的?”
    太田略带怒色,加贺看了看他,说,“太田您应该也认识啊,那个男人已经回日本了呢。”

3

    车站前的马路上,在小商品街中断的地方,有一户挂着‘青木不动产’的招牌的小户人家。在入口的玻璃门上贴满了各式各样的公寓和楼房的出租简介,如:一居室,带卫浴,63000日元,只限女性。
    “就是这里吧?”
    站在门口的太田说道,这已经是他们第二次来这儿了。他显然已经回忆起来了。
    打开玻璃门走进后,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小柜台,对面并排放着两张书桌。有一个中年男人正坐在其中一张书桌旁办公,看到加贺二人便站了起来。
    “我们可不是来租房的,”加贺说,“我们想问问关于青木一弘的一些事情。”
    这个白发男子瞟了一眼他们亮出的警察证件,像恍然大悟一样,表情变得紧张起来。“是警察吗,真是不好意思,我看到两个男性顾客就会习惯性地提高警惕呢。”
    他鞠了几个躬,“你们想了解我儿子的什么呢?”又严肃地问道。
    “是这么回事。”
    太田想了想,说:“先让我们上驻香吧。”
    打开办事处后侧的门,里面就是住房,进去后就有一个日式房间,里面有一个佛龛,上面有一个黑色镜框,里面放着青木一弘的照片。那是一个长脸的青年,脸颊凹陷,第一印象有点神经质。两眼的焦点微微交错着,给人以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上了一炷香后,回到办事处看到一个年轻女孩打开玻璃门走了进来。加贺知道,她并不是顾客。而她刚看到他们的时候以为是客人,不过立刻就想了起来,“啊,你们是警察……”
    “前几天多谢了。”加贺说,“我们刚为你哥哥上完香。”
    “噢。”她小声回答。
    之前来到这里的时候,这家店门关着,只有她一个人守候在家里。爸爸去纽约认领儿子的尸体了。那时候她说的话加贺还印象深刻:
    我哥哥被纽约吞噬了——
    加贺太田与青木和夫在招待客人用的沙发上面对面坐了下来,和夫时不时地鼓弄着他那布满白发的头,开始讲述起来。
    “对于一弘学画画我可是一点都没反对啊,因为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是最好的选择,尽管我一直觉得靠画画没法谋生。我想,他以后当学校绘画老师还是来我这个店帮忙,在我的有生之年可以慢慢考虑。但我万万没想到他会选择去美国。”
    “即便如此你也没有反对吗?”太田问。
    “没有,我觉得这样也可以,趁着年轻多学点东西也是好的。”
    青木和夫是属于善解人意一类的父亲。
    “你们经常联络吗?”太田又问。
    “一开始他经常给我写信,但是渐渐的就少了,不过直到去年夏天为止,还算是保持联系的。只是他不告诉我他的住址,所以我没办法主动联系他。”
    女儿纯子泡了茶走了进来,到处弥漫着茶香。
    “然后我就想,他只要平安无事就好了,因为当四年前的案件发生的时候我着实吓出了一身冷汗。”
    “是那边联系您的吗?”
    他父亲也知道这个案件倒是出乎意料。
    “是警察来的电话,听到生命没有危险我心才落了地,不过也身负重伤了呢。我因为脱不开身,所以让一个亲戚替我去看望了他。我再一次感受到了美国的恐怖,他出院后,我本来想让他回来,可是他却不听。连住处也自说自话地搬了。没想到这次看到他已经变成骨灰了啊。”
    青木和夫笑得很凄凉,两手捧着茶杯抿了一口。
    “一弘是住在哪里的呢?”加贺问。
    “非常脏乱差的地方。”和夫皱皱眉头,“简直像垃圾桶一样的公寓,到处充满着奇怪的味道,闻了真想吐……一弘的房间里最多的就是酒,就像一个涂满酒精的房间。通知我一弘的死讯的是住在隔壁的一个日本人,这个人的房间是最整洁的。他自己说是为了学音乐特地住在这样的地方的,我也不知道这理论从何而来。哎,反正就是很糟糕的地方,我觉得光是住着就会得病。”
    从他再三强调这点来看,应该真的是很脏乱。加贺不知不觉脑海里浮现出那种景象。
    “话说回来您就您儿子的死了解了点什么吗?”
    太田问,而和夫悔恨的摇着头。
    “不知道,他的邻居说他似乎有点忧郁症。”
    “他有没有说自杀前发生过什么不对劲的事情?”
    “那个人其实也不是和他特别熟,对了,大概他自杀前的十天左右,好像有人给一弘打来过电话,当然一弘的房间里没有电话,电话是打到门房的,而且那是从日本打来的国际长途。”
    “从日本?”
    加贺凑近身子,“对方是谁呢?”
    “我不知道。”和夫回答,“不过据说我儿子接到那通电话后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
    “心情好了啊。”
    太田侧着脑袋,“电话只打来过一次吗?”
    “打来的就那一次。”和夫说,“但好像还有一次是说好要打来,接到那次电话的几天后他对门房说‘今天会从日本打来电话’,但结果电话没有来,据说他失望至极。”
    “他在等电话啊……”
    为了听取加贺的意见,太田转向了他。他却左右晃动着脸,似乎在说‘我不知道’。
    谈到这里有客人走了进来,和夫说‘先告辞一会儿’,离开了座位。
    “电话是谁打来的呢?”
    太田小声问。
    “要是说我期待的答案,应该是靖子吧。”
    “应该就是这么回事吧,不过这层关系怎么重燃了起来呢?”
    进来的客人讲了几句马上就离开了,是一个很年轻、学生模样的男人。
    “最近的学生可真奢侈。”青木和夫苦笑着走了回来,“什么音像啊,录像机啊,床啊,总之单单因为行李多就不断地扩大住房面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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