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仗,奖励一下俺啦,俺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明白呢?”
“喔,你做了什么事。让总司令高兴要奖励你?”
“也没有什么,王一民排长本来打算叫我去特种部队的。但是我没有答应,大概总司令觉得俺够哥们吧?”
“果然够哥们!”欧阳任说道,又问:“你是哪里的,土根,跟张总司令是老乡吧?”
“俺山东的,总司令也是山东的。”
“哪个村?”
“金家村。”
“那你姓金哪,我以为你和总司令一样是张家村的呢?”
“你怎么知道总司令是张家村的呢?”
“猜的呗,总司令是哪个村子的?“
“小村子怎么出得了像总司令那样的人才,俺只知道总司令家里很有钱,良田万倾,但是生活低调,他从来没有对人说过他家里的其它情况,你不要再问,问了也没有人告诉你…“这时,他们的马已经在并排走了。借着密林顶部透下来的光线斜眼打量着土根生着连鬓胡子的脸。两只聪明、带些狡猾神情的眼睛深嵌在凸出的眼眶里。
“从表面上看,是个普普通通的、老老实实的人,——可是他心里究竟怎么想?大概,也跟大伙一样,对我这个不是枪手的家伙有一点戒备,不肯告诉我有关张一平的家里的情况,其实这有什么好保密的,张家出了这样的一个伟大的人,应该感到骄傲才对……”欧阳任想道,不知道为什么很想了解一下张一平的经历,不过目前他对旁边的土根更加有兴趣,“娶媳妇了吗?”
“有,刚刚又生了一个男娃,现在是一个媳妇和两个娃。”土根一说就傻笑起来,一副幸福的模样。
“家业呢?”
“家业当然是极好的。”土根露出幸福、满足的神情说道。“在法国的时候就往家里寄钱,置了良田和房产,回来之后,当上了《枪王集团》的股东,一年的分红就算不种田也够咱们吃穿的了,现在俺的军饷也不错…呵呵…俺们这辈子算是熬出头…”他想了想,又严肃地补充了一句,“这些都是总司令给的,俺爹吩咐俺要给总司令好好当兵。”
欧阳任暗暗叹了一口气,像土根这样的枪王集团和股东一共有十五万多,而且个个枪法出众,掌握着军队的要职,从上到下都是…这样张一平在中国的地位,永远没有人可以取代…而最重要的是,张一平也很照顾这些人,让人遗憾的是:自己当初没有去法国,要是去了,那该多好!
队伍一天都在密林中先进,好像树林广阔得没有尽头似的,欧阳任一天一夜没有见到刘少川,他所在的队伍也不是很多人,只有一个连左右。
第二天中午,另外一支骑兵队伍加入他们这支队之中,走了一段路之后,前面有一个士兵折回来,告诉欧阳任,刘少川团长叫他过去。
欧阳任心想,刘少川这家伙也算神奇了,消失了一天一夜,又忽然出现在前面,和土根两人快走两步,越过在旁边休息的队伍,走到前面去。
刘少川依旧神采奕奕,丝毫不像连续赶了一天两夜的山路的人。
刘少川蹲在一山边的一棵灌木从再接后面,向欧阳任招手,欧阳任走上前去,刘少川手指向前地指,“你看,欧阳参谋!”
顺着刘少川的手指望去,只见前面不远处的山脚下,有一个小镇,镇的西边是一望无际的平坦的草原,一条小河曲曲折折地绕着小镇流过。从他们所在的山岗上看去,可以清楚地看到了下面一片绿色的果园和一座象啃光的白骨头似的、高耸的钟楼。以及小镇外面十里外的一条笔直的公路。
刘少川拿出地图,看了一下丢给欧阳任,说道:“看一下,这些一里是什么位置,我估计是我们已经走过乌拉尔山脉了。前面就是俄罗斯大平原。”
欧阳任接过地图也是一头雾水,他整天在密林里行军,根本无法判断自己的方位。
“不要紧!”刘少川说道,“我们拿下这个小镇不就知道了!”刘少川站立起来,低声喝叫道:“一营,准备战斗!”
第六百七十九章 纵马
在山脚的密林旁边有一个俄军的岗哨,不过里面的一个排的苏俄士兵已经先行的侦察兵们无声无息地干掉了,躺在地上成了一具具的尸体,一些俄制的步枪散落在旁边。
在林沿的树林里,约一千多骑兵已经坐在马背上,步枪拿在手中整装待发,刘少川脸色沉重地坐在马上,等待山岗上的骑兵就位。
“刘团长,我们不是不应该派侦察兵进行偷袭呢?”欧阳任说道:“这样大部队冲过去,很容易暴露我们的目标。”
“欧阳参谋,我们的侦察兵刚刚回报,小镇里只有不到在一个营的俄军,守卫不是很严格…因此我觉得没有必要,我们的侦察兵不多,他们还有其他重要的任务,而且我们是骑兵,讲究的是速度,让敌人猝不及防,就算让他们发现我们的踪迹,他们也来不及反应!”
“我们应该派出一些人,切断敌人的电话线,起码不要让他们把信息传出去!”欧阳任又说。
“我会的!”刘少川说道,他觉得欧阳任是多虑了,骑兵的优势在于速度,让敌人来不及反应就歼灭他们。
“等一下,你跟着我行动!欧阳参谋!”刘少川说道,他看到骑兵已经到位,于是右手向下一挥,喊叫道:“进攻!”
前面的战马开始从密林中跳了出来,像山林里的猛兽,跳出了树林跃入草原之中,然后战马开始慢慢地跑动起来。并在跑动中向两边伸延散开,在宽阔的草原上。像一张撒开的大网向对面的小镇兜了过去。
战马慢慢地跑动,几千只马蹄踏地结实的草地上,大地开始产生微微的震动,马蹄声像天边的雷声,渐渐由远及近,越来越大。
战马渐渐地加速,在距离小镇两百多米远的时候,战马的速度提高到极点。大地在许多马蹄践踏之下,沉闷地哼哼着。
前面的骑兵弯着腰,脸部几乎要贴在马背上了,手里将步枪放平,枪口对准前面…
欧阳任虽然跟在最后,但是他那匹马被大队马匹的洪流带动着,也驮着他拚命飞跑起来了。在小镇外围早一片田野。发黄的麦子黄澄澄的,象金色波浪一般起伏着。战马踏着这里即将成熟的麦子,金色的麦子被马撞击,飞了起来。
前面的战士发出了震动天地的呼叫声,呼叫声传染给后面的欧阳任了。欧阳任也忍不住叫喊起来,身上的热血沸腾了。
铁青马先把四脚蜷成一团。然后又伸展开去,一跳就是十几米远,欧阳任就像是在腾云驾雾一样,随风卷入耳朵里的尖叫声里,又听见了夹杂着的还离得很远的噼噼啪啪的枪声。第一颗子弹飕飕响着从高空飞过。拉着长声的子弹的啾啾声音划破了玻璃似的天空。
欧阳任把脑袋伏在潮湿的马脖子上,刺鼻的马汗臭味直往他的鼻子旦钻。他好象隔着蒙着一层哈气的望远镜玻璃。看见了前面小镇的建筑的褐色墙壁,看见小城里惊慌而逃的灰色人群。
一挺机关枪冒出了火花,子弹在骑兵的头顶上打过,子弹的尖叫声象扇面一样四散开去。但是从散开的骑兵当中,几发子弹射了出来,机枪就哑了,骑兵飞跃进入小城,势不可挡。
而在郊外,战马好像漫山遍野地汹涌而来,马蹄扬起了象棉絮一般的尘雾,遮天蔽日。
战马像几条洪流,其中两条一左一右冲入了小镇,另外两条顺着小镇的周围像两条皮鞭卷过去…小镇在铁蹄的蹂躏之下发出微微的颤抖。
刘少川在小镇的前面勒住了马,在他的马蹄下面是一条简易的战壕,十几具苏俄士兵的尸体躺在地上,连同他们的步枪,已经被马踏成一片碎片。
欧阳任紧跟着勒住铁青马,他的马绳紧紧抓住手中,把手都抓痛了,手巴掌出了汗,就象涂了一层粘液似的。
“发信号,与其它部队取得联系,另外叫一个哈萨克向导过来…”刘少川一连串的命令下达。
通信兵向天空发向射了一枚信号弹,红色的信号弹在天空闪耀着,过了一会儿,在左边的地方也升了两枚信号弹,刘少川喊道:“太好了,二营在那边不远,快派出通信员,与他们取得联系!”
过了不久,又陆续发现了其它两个营的信号,照此算来,骑兵团各营都没有怎么偏离方向,基本上都按计划的路线实现了突破。
这时,小镇里燃起了大火,喊叫声此起彼伏,枪声响成一片,欧阳任从马上看过去,只见街道上忽然多了一群逃难的俄国平民,他们看起像是准备逃出小城去,但是却碰到了中国骑兵,骑兵们不由分说,一阵弹雨沷过去,立即死伤一片,其余的喊叫着四处逃散,骑兵们也不放过,一枪一个,从后背打死了他们。
见欧阳任眼光中几乎有些不忍,刘少川就说道:“时间紧迫,我们没有办法安抚这些平民或者俘虏,他们如果呆在家里不出来的话,或许可以放过他们,但是一旦出现这种混乱情况,我们只有毫不留情地镇压。这里是敌后,一切都是以最快最有效地解决问题为前提,其它的我们不考虑!”
欧阳任点点头,说道:“我理解,我也不是迂腐之人,有时候我更加激进,就像外面的小麦田一样,眼看就要丰收了,在国内是尽力保护,但是在这里,就是一把火烧掉也不为过。”
刘少川哈哈笑道:“等我们撤退的时候,放火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做吧,欧阳参谋!没有想到你也有这种特别的爱好,不过这也不奇怪,有的人喜欢赌博。有的人喜欢嫖,有的人喜欢杀戮。有的人喜欢放火…显然,欧阳参谋你是喜欢放火的人。”
“刘团长,除了这些坏习惯,你就不能够说一些好听的,比如喜好读书、喜欢打球、游泳、助人为乐…”
“在这里,那些都没有用,我们只能杀人、放火…”刘少川说着,驱马小跑着继续向小城的街道走去。欧阳任和土根连忙跟上。
在一座还算完好无损的木屋子里,刘少川停了下来,在这里设立了临时的团部,通信员骑着马进进出出,各方的情报汇集起来,情况渐渐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