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长官。”
“我觉得你知道,不给我们的学生施加太多的压力是我们深思熟虑过的优良建议。
”
“长官?”
“无论如何,在这种情况下,我很高兴你对比恩如此感兴趣。因为,你瞧,我不是那么感兴趣。我想我们已经有了能够选出的最好的孩子了。但是还是有很大的压力,因为比恩的该死的虚假的成绩,让他得到特别的注意。非常好,他将被注意。这件事情就由你负责。”
“但是,长官……”
“也许你不能区分命令和邀请吧。”
“我只关心一点,就是……我想他已经给了我一个很低的评价了。”
“很好。那么他将低估你。除非你觉得他的很低的评价非常正确。”
“对他来说,长官,我们可能都是小傻瓜。”
“把你的注意力集中到任务上去。努力不要去崇拜他好了。”
进入战斗学校的第一天起,比恩的脑子里面关心的只有生存。没有人会帮助他——迪马克在太空梭中玩的那个小手法已经让比恩清楚地明白了这一点。他们正在把他推到这样一种境地,被——所环绕……怎么说呢?往好里说是竞争,往坏里说就是敌人。因此又回到街上的生活了。好把,那也不错。比恩已经在大街上活下来了,而且还会继续活下去,即使凯罗特修女没有发现他也一样。甚至那个移民——比恩甚至能够不用那个在厕所中找到他的诺奇斯守卫的帮忙也能找到那个干净的地方。
因此他观察。他倾听。别人学习什么,他要学得一样好,甚至更好。在所有这些以外,他还要学习到其他那些人都容易忘记的东西——集体的运做方式,战斗学校的系统情况。教师们是如何相处的。权利在哪里。谁害怕谁。每个团体都有自己的头头,马屁精,叛徒,胆小鬼。每个团体都有强的和弱的约束,有友谊,也有伪善。用谎言包裹更多的谎言。比恩要把它们全部找出来,尽快地,好了解他怎样在太空中活下去。
他们被带到他们的宿舍,给了他们床、带锁的柜子、小型电脑——所有的都比他在凯罗特修女那里学习时用过的更复杂精密。一些孩子立刻开始使用小型电脑,试着打开程序或者探索里面设计好的一些游戏,但是比恩对那些一点也不感兴趣。战斗学校的计算机系统毕竟不是真人;控制它可能最后是有用处的,但是这和今天要做的事情没有关系。今天比恩需要找出来的东西都在新兵宿舍的外面。
他们很快就知道是什么了。他们是在空间站设定的时间的”早晨”抵达的——从空间站刚建立就已经设定为佛罗里达时间,这给多数欧洲和亚洲人造成了困扰。对于从欧洲起飞的小孩子来说,现在已经是傍晚了,这意味着他们将面临一个严重时差问题。迪马克解释说要治疗这种不适需要进行充分地锻炼和适当的短的睡眠——不超过三个小时的——在下午比较早的时候,接着他们会再进行一次充分的锻炼,这样他们就可以在晚上为学员规定的睡觉时间入睡了。
他们弯弯曲曲在在走廊中排成一队。”绿—褐—绿,”迪马克说,然后向他们说明了走廊墙壁上的那些线是如何来把他们带回到自己的宿舍的。比恩发现他自己在队伍里被挤出来几次,最后,他落在了末尾。他一点也不在乎——仅仅推挤并不能造成流血,也不会带来擦伤,队伍末尾也是最适宜进行观察的位置。
其他的孩子在走廊中和他们错过,有时是一个人,有时是两个或者三个,多数都穿着色彩亮丽的制服,上面有多种不同的图案。一次有一整队穿着相似的学员走过,他们戴着头盔,配着奢侈的武器,他们在慢跑,而且有明显的目的性,这让比恩感到非常有趣。他以为他们是一个小组,他们正要去阻止一次打斗。
他们没有多余的热情去关注这些正在通过走廊,敬畏地看着他们的新学员。几乎立刻就传来了不满的声音。”新兵啊!””新鲜肉类!””谁把可可撒在大厅里没有擦干净啊!””他们闻上去真蠢!”但是这些都是善意的无害的取笑,是资深的孩子在宣告他们更高的地位。根本没有其他的意思。不是真正的敌意。事实上,他们是一种关怀和喜爱。他们想到他们自己也曾经是一个新兵。
比恩前面的一些新兵忿忿不平,他们喊了一些含糊无力的侮辱的话,那只换来那些大孩子更多的呵斥。比恩见过的大孩子为了争夺食物而憎恨小孩子,把他们赶走,即使他们会导致小孩子的死亡也毫不怜悯。他感到了真正的打击,造成了伤害。他已经看到了残忍、剥削、折磨和谋杀。其他的孩子的目光里从没有看到过关爱。
比恩想知道的是这些人是如何组织起来的,谁是他们的头,他是怎么选出来的,这些小团伙存在的”目的”是什么。事实上,这些团伙有自己的制服,这说明这是一种官方组织。这说明是成人在背后控制着,那和在鹿特丹的团伙的组成方法正相反,那里的成人总是在努力要瓦解他们,那里的报纸把他们写成犯罪者和阴谋家,而不是可怜的为了谋生的孩子组成的小小的联盟。
的确,那就是关键了。在这里孩子们做的每件事都是成人们要求的。在鹿特丹,大人只有两种,要不是敌对的,一点也不关心他们的;要不就是象海尔格那样开设慈善厨房的,没有权威的。这样孩子们可以毫不冲突的建立自己的社交圈。所有一切活动都建立在可以存活的基础上,在不被杀死,伤害或生病的情况下得到足够的食物。这里,有厨师,有医生,有衣服也有床。这里权威不涉及到食物问题,大人们保证能够得到食物。
这就是那些制服所意味着的。虽然不知道大人们给这些制服附加了什么价值,但是大人选择了它们,孩子们就穿着他们。
所以关键是要了解教官们。
这些事情从比恩的脑海闪过,不那么容易用清晰而容易理解的语言来表达出来,但是有一件事情很清楚,在这些团伙里面,根本就没有权利,至少与教官的权利相比他们没有权利。这些事情都发生在那些穿制服的斗士与他们碰头之前。当他们看到比恩,和别的小孩子比起来小那么多,他们开始大笑,叫嚣,嚎叫起来。”这个还不如一块大粪大!””不敢相信,他居然能走路!””你知道谁是他妈妈么?(是地方语音,很不标准)””他是活人么?”
比恩立刻就把这些话从脑子里面挤出去了。但是他可以感觉到那些队伍前面的孩子正在取笑他。他们在太空梭里受尽羞辱;现在轮到比恩被嘲弄了。他们喜欢这样。比恩也喜欢这样。因为它至少意味着他不再被看做一个对手了。路过的士兵做的那些贬低他的事情恰恰使他变的更安全,从那些……
从哪里呢?危险在哪里呢?
这里有危险的。他知道。到处都有危险。既然教官们拥有所有的权利,那么危险就是从他们那里来。但是迪马克已经开始做了,他让别的孩子和他对立起来。这样说来,孩子们自己就是教官们选择的武器。比恩必须了解其他的孩子,不是因为他们本身会成为他的麻烦,而是因为他们有弱点,他们的愿望可能被教官拿来当枪使。所以,为了保护他自己,比恩必须试图削减教官们对其他孩子的控制。但是如果他真的试图那样做的话,那才是最大的危险。
他们在装在墙壁中的一个装置上按了手印,然后顺着一个滑杆滑下去,这是比恩头一次滑一个光滑的杆子。在鹿特丹,他滑的是排水管、路标的杆子和路灯的杆子。他们滑到了战斗学校中一个重力比较大的区域。直到他感觉到他自己在健身房是那样重,他才意识到原来在兵营那一层他自己居然那么轻。
“这里的重力只比地球上大一点,”迪马克说,”你必须每天在这里锻炼至少一个半小时,否则你们的骨头就会开始松散。你必须花时间练习,你的耐力才能保持在最佳状态。这就是关键:耐力练习,不是要让你们成为大块头。你们还太小,身体不能承受那种训练,这里适合你们。持久力才是我们希望你们达到的。”
这些话对那些小孩子几乎毫无意义,但是很快训练者就让他们清楚了。在跑步机上大量运动,骑自行车,爬楼梯,俯卧撑、仰卧起坐、引体向上、大量这类的训练项目,但是没有负重。一些很重的仪器放在那里,但是都是提供给教官使用的。”从你们进入这里开始,你们的心跳就被监测,”教官说,”如果你在到这里五分钟之后不能把你的心跳水平提高到一定程度并在此后的二十五分钟内维持下去的话,它们就会进入你的记录,我们能从控制板上看到它们。”
“我也会得到一份相关的报告,”迪马克接着说,”然后你们将被排到小猪榜里面,所有的人都会看到你们是懒惰的。”
小猪榜。这就是他们工具么?好让他们在所有人的面前羞愧。太愚蠢了。好象比恩会在乎似的。
比恩在意的是监控设备。他们是怎么监控他的心率,从而知道他们正在做什么的呢?从他们一来到就开始了全自动的监控,他们是怎么做的呢?他差点问出来,然后他意识到了唯一可能的答案:制服。监控器一定在衣服里面。一些感应系统。它肯定能向教官们传递心率以外的信息。只需要这件东西,他们就可以随时监控在太空站里任何地方的孩子。这里一定有数百个孩子,一定由电脑来报告他们的位置,心跳和天知道的别的关于他们的数据。这里有别的地方只攻教官使用,来观察他们的每个行动么?
也许不是衣服。毕竟,他们在下到这里之前必须在感应器上按手印,大概也是要用来识别他们吧。因此也许这个房间里面有特别的感应装置。
是该来搞明白了。比恩举起手来。”长官,”他说。
“什么?”训练者看到比恩的个头就恍然大悟了。嘴角浮现出一个微笑。他盯着迪马克。迪马克没有露出笑容或者表现出对于教官想法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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