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越来越多的人盯上左亭了。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易尘绝对肯定,考核已经变味了。有一些奇怪的东西混了进来,打扰到了他的任务。光是联邦科研所的加入,就已经让人头疼不已了。
“那就做一件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事情吧!”
笑容随着嘴角的弧度而越来越盛。
互相交错的利齿,只有漠区的家伙才会显露的异样笑容。
这个时候,易尘展露出来的才是真正的内在性格。
在漠区磨练出来的东西,即使被联邦的文明环境洗刷了两年,但果然还是无法改变已经渗透进骨髓内部的那些存在了。
“胆子不小啊,左亭……身上的这些伤口,待会可要一个不留的向你讨要回来……给我做好觉悟吧。”
狂气,暴躁……
只要把左亭抓回来就行了吧?
其他的东西全部破坏掉也没问题是吧?
那我就这样理解了。
吃掉……全部吃掉……要是胆敢阻挠我的话,就把你们全部吃掉……
仿佛是回应主人那样,羽骸也开始了二次的躁动。
说起来,铠和主人都是极其相似的存在。
以昆虫为蓝本,而被制造出来的羽骸。
学习着昆虫,在地狱生存下来的人。
“啊啊啊……是嘛是嘛?你也同意我的观点吗?……真不错啊,身边有一个理解我的家伙……”
以这样的回应对来自左肩纹身的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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铠……拥有生命吗?
虽然没有内脏,没有五官,仅仅只是人类用机械拼凑出来的工具而已。
但是,当涉入了生化的领域之后,铠就还仅仅只是工具吗?
附着在人类身上,赐予对方力量的同时,也赐予了对方名为“铠师”的权利。
取而代之的,依靠人类不断活动而产生的生物电支撑自己,必要时还能汲取到来自着装者的【额外喂养】——名为能量晶块的东西,那是能够驱动许多大型杀伤力武器的东西。中枢系统为了能够处理各种信息而装载了人工智能。
虽然一开始还很笨拙,那是理所当然的嘛。
因为即使是人工智能,也需要学习。
从着装者的身上学习,从注入到自己身上的进化因子之中学习。
如果这样继续进化着下去,一定会成为了不得的存在吧?因为铠是半机械半生物的存在,因此所谓的寿命论在它们身上并不适应。失去了能量的话,那就休眠好了,在机体腐化之前能够得到新的能量那就好了,哪个部位坏的话换了就好了。利用这种不正常的寿命,铠的人工智能可以学到许多东西。
不过,没有人去指导的话,往往在最后会变成畸形的存在。
但是又有谁能去指导呢?
仿佛是为了抑制这种畸形的发展一样,第三纪元的末期爆发了兽潮。
有关于铠的研究,全部失去了……
然后就这样进入了第四纪元,全机械化的铠代替了原本的半生化半机械的前辈。
但是还有一部分遗留了下来,作为【幸存者】,在废墟与遗迹中静静等待新主人的第三纪元的铠。
羽骸是一种一个。
那么,羽骸……有无生命?
这个问题及时交给现今最具权威的铠械研究者,也无法得出正确的答案。
当然,易尘也不知道。
不过他却能够隐约的感觉到。
感觉到了……那股兴奋的脉动。
就像人在情绪高涨的时候心跳会加速一样,铠也有着类似的行为。但并不是很明显,感觉过去也十分模糊,不是那种可以远语言描述出来的感觉。
“看来我们的兼容性不是一般的强唷?是不是因为都是在漠区呢……还是咱们都是【毒虫】呢?”
易尘自言自语的笑道。
羽骸已经再一次将他的身体包裹住了。
拳头充满了力量,骨刺的尖端了积蓄了猛毒,再生能力更加快速的运转了起来。不但刺激着右肩的修复机能,甚至是在体内,一些已经有了破裂破碎的脾脏与骨骼,都在这股能量的滋润下,自我修复愈合。
之前易尘以饱含着怒火的情绪将罗伯斯从控制中拉扯了出来,而就在其中,他的刀剑技在经过了两年的磨砺之后借由这一次的爆发而骤然提升到了新的高度。羽骸也一样,以昆虫为选型而被创造出来的自己,将同样是人形昆虫的易尘的情绪作为了食粮,当同步率达到顶点的时候,质变就产生了。
并不是说在外型上产生了变化,而是内在的改变:速度、力量、反应……
可以更加快速的挥拳,可以挥出更加大力的拳头,可以更加敏锐的感知到危机……
(总觉得……好像是自己升级了一样啊!)
凭借着模糊的记忆,借助铠的地形扫描,易尘正在缓缓接近之前撤离的那个地方。
边缘村落。
……听见了!
能够听得见,丛林中的“沙沙”声。
应该是被左亭控制的那些村民,他们似乎还在搜寻或者警戒。
一个,两个,三个……
经过了羽骸的强化,仅仅只依靠着听力获得的微量信息,在加上内部的反复运算。
最后易尘得出了结论:
“七个人……安安静静地杀掉的话,成功率在百分之七十以上。”
凡是只要超过一半的成功率,那就很有价值去尝试。
所以易尘打算将自己的想法付之于行动。
“哼……试一试吧,一次性悄无声息地杀掉七个家伙。”
第一百五十六节 回马枪(2)
刀锋在满满汲取着来自身体的力量。
易尘潜伏在树上,目光冷冷地盯着从下面走过的七个人:无一例外都穿着胄,手上提着照明的器具,身上带着武器,面无表情的在丛林中巡逻,又好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那是什么?
好像有什东西在上面盯着?
队中的一个家伙向上仰起了头,然后就看见了那张昆虫一般的面容:被覆盖在羽骸面罩的易尘,隐藏在黑暗的所在,从电子眼中散发出来的是猩红色的光芒。
“那里有……”
有人。
正想要这么说的时候,弧光已经落了下来。
【我流刀术?天狗岚】
自上而下,模仿落山风的刀剑技。
一瞬间闪过的刀芒,死者便已达四人。首先与弧光接触的是最坚硬的脑壳,但是在刀芒的面前无一例外的被斩成了两半。锋利的【狮子王?不惑】是结合了现代科技与古代工艺的精华物,就算是猛兽的头骨都能劈开。
鲜血喷涌了出来,犹如喷泉般的强力,赤红的颜色带给了视觉上的冲击。
余下的三个存活者并没有对此产生什么想法。
拔出武器,尽全力干掉他。
仅仅只是如此而已,因为这是来自主人的命令。
“我也将你们三个一起解脱了吧。”
将“斩”改为“突”,易尘变化了自己的握刀手势。
【我流刀术?蛇走】
刀锋仿佛变成了蛇之骨,任何角度的变化弯折都能够做到。犹如闪电一样的出击,犹如波浪般的曲折。避开?但这可不是只走直线的死板刀技啊。
这一次,刀锋是从他们的头颅上穿透过去的。
“三秒……我也有了进步了呢。”
易尘自言自语的说道,抖了抖刀上的血迹。
就是这样,用悄然的步伐靠近,以迅雷的气势斩杀。保持着,就这样继续下去,一边减少着敌人,一边靠近对方的大本营,然后擒下大将,这就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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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啊??”
惊恐的声音,在密室中不断重复着的话语。
显示屏上有无数个小小的红点,现在这些红点正在消失。
红点所代表的意义是生命,消失的话就是说,有人死去了。
那些是被尤科斯——被左亭,被他控制的村民的生命,那些人死掉了。
“有……有入侵者!”
咯吱咯吱。
上下牙床正在打颤。
左亭,这个男人,完全没有了当初控制罗伯斯时,对易尘说出那些话的那种自信表情,那种表情已经不见了。现在浮现出来的才是他的本色,胆小、懦弱、自卑……
“啊……啊……呜啊……明明、明明已经警告过了啊……就这么不怕死吗?就、就这么想要它吗?”
他喃喃念道,然后死死抱住了怀中的那个东西:一根试管,闪烁着碧蓝色的浓郁光芒。那是,高斯射线源的高浓度水溶液。
“嘻……嘻嘻……只要在我手里,在我手里的话,谁也、谁也夺不走……只要有这个,筹码就够了……”
真是……有些可怜啊,这种病态的笑容。
(我需要……更多、更多、更多的,保护!)
这样想道,左亭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做出招动的姿态。
两名面色木然的铠师踏着相同的步伐,从暗影的角落之中走了出来。
正如易尘所担忧的那样:左亭,拥有铠师级别的傀儡。
在易尘与罗伯斯之前,还有其他一些铠师来到了这个边缘村落。正如同罗伯斯没有逃过左亭的掌心一样,这两个不知名的铠师也同样没有逃脱左亭的控制。或者说,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被控制了,仅仅只是一杯水,一块面包,可能其中就被注射了【肯斯托鲁】。然后疲惫的睡意袭来,一旦睡下之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之后身体就会被左亭给支配。
伸出手掌,缓缓盖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是胆小,也是逃避。
不愿意,不愿意看到这种可怕的景象——这样的,就这样轻易地,被自己所支配的那些人就这样轻易地死掉了,一点一点死掉了!啊……多么恐怖,一闪一闪,然后消失,仅仅只是电子屏幕的花纹而已,但是每一个消失就代表着活生生的人命。
多么讽刺啊,明明用【肯斯托鲁】杀死了那么多人来着。
但是到头来,杀人者居然这么害怕人的死去。
原因……原因的话,大概就是因为这关系到自己的性命了吧。看着别人死去,就会想:啊,真可怜。但是,反正我是不会死的。不过当这种死亡会关乎到自己性命时,那就是:请不要死去!因为你如若是死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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