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阴尸,要铲除此阴尸,只有化解其生前所遗留下来的怨气。须知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想到这里,余恺又说道:
“有许多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生前的恩恩怨怨,死后又何必再耿耿于怀呢!”
“不是的,不是这样子的!我等了七百多年,难道等到的就是这个答案吗?”
声音是如此的凄凉和伤悲!
余恺抬眼望去,只见黄傲悲戚地站在老乞丐婆,林秋祥,李老三人中间,他一脸的悲伤和无奈。
“傲儿,对不起!奶妈知道你为国公被俘一事心里很难过,虽然我也不愿意看到文大将军被元兵所抓,可是他们说了只想抓住那个文天祥,对于你可以饶过你。傲儿,奶妈年纪大了,经不起什么打击了,生前的唯一愿望就是想看到你平平安安的回来,那样我就算立马到了地府也可以对小姐有个交待了。傲儿,你可不要怪奶妈啊,我也是逼不得已,奶妈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如果没有你,你让我怎么办,怎么去向死去的小姐交待呢?”
老乞丐婆一边哭哭啼啼着一边用衣袖抹着眼泪。
黄傲一阵心酸。
“大哥,对不起!这些年来你对我的照顾和关怀我都时时铭记于心。父亲已经年迈,家里只有我们兄弟俩人,作为你唯一兄弟的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送死呢?元兵对南宋的攻势一天接一天加紧,他们说了,他们所想要抓的人只有文将军一个人,我不想看到你因他而受到什么牵连,最后身囚狱里被那些元兵给害死。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兄弟,我不想父亲受晚年伤子之痛,到最后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更不想因已岌岌可倒的南宋江山而失去你啊!”
林秋祥说到这里不由得痛哭流涕。
黄傲心里无比哀伤。
“小少爷,对不起!小人这条命是老爷当年从元兵的枪刀下给夺回来的。老爷出征时,把这个家及你托付给了我,让我一定要看管好你们黄家和你。小人虽然读书不多,但知道做人一定要知恩图报,当年老爷对小人的救命之恩,我牢牢谨记在心。有生之年小人无以回报,只能誓死照看好你们黄家和你。元兵想要把黄家的所有祖业毁于一旦,可以不废吹灰之力,唉,小少爷,我怎么能眼看着老爷和你的祖辈苦苦撑下的这份祖业在我的手里付之一炬呢?”
李老老泪纵横地哭诉道。
黄傲满怀的悲痛和无奈。
“虽然他们三个人都向元兵告了密,最后致使文将军被捕,可是这一切全都是为了你:黄大将军。
他们虽然也不想文将军被俘,可是他们更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你残死在元兵的利刀之下。你知道为什么他们在知道了文将军下了那个对自己生死有关的诅咒,而自己在拥有了其中的一块羊皮地图后,都没有去极力找寻另外的三块羊皮地图而解除那个诅咒吗?那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所做的是逼不得已的事,他们心里一定都很觉得亏对文将军,所以他们愿意自己去承受他们所犯下的错,用他们的生命来承受本应你所该承受的一切,你懂吗?”
余恺的话如一把利剑狠狠地刺在了黄傲的心上。
“啊……”
黄傲仰天长吼!
转眼间一阵阴风凭空而起,刹时,在场的所有人除余恺之外全部都在瞬间纷纷倒下。
“你!你……”
余恺悲愤的无法言语,想要冲上去找黄傲拼命。
“你不用担心,他们只是昏迷过去了,等到明天天亮的时候他们就醒了,醒来时什么事都忘了!”
黄傲淡淡地说道。
“你真的决定放了他们,不再让他们的元神烟消云散了吗?”
余恺追问道。
“有许多事或许都是天意,谁也无法改变,我现在就算把他们三个人的魂魄全都要了去,把他们三个人的元神全都打得烟消云散哪又有何用?南宋最终还是会葬送在昏君的手里,纵然再多几个像文将军那样的英雄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呢?只是,我万万没有料到他们三人全是为了保全我从而才出卖了国公,我原以为他们都是为了一已之私才那样做的,惭愧啊!我——唉!”
黄傲凄然地说道。
“你能这样子想那最好了。历史终究只能成为过去。”
余恺心情复杂地望着黄傲道。
“你也走吧!以后不要再回这个村子里来了!”
黄傲漠然地朝余恺挥了挥手。
“你的事是了结了,可是我和你的事还没有算清呢!”
“你和我的?我和你有什么事?”
“我的朋友可凡跳楼死了,死之前嘴里还不停念着‘死亡墓’,那天引我来见你的,是不是就是他的魂魄?你为什么要这样子,你说啊!”
余恺想起死的不明不白的可凡,心里一阵伤痛,不由得上前几步双手抓住黄傲的盔甲朝他怒吼道。
“我杀死可凡理由有两个,第一,可凡本就该死!”
“该死?可凡为什么就该死呢?他和你无仇无恨凭什么就该死呢?”
余恺咬牙切齿地怒吼道。
“因为可凡是色目人的后裔!”
“色目人的后裔?什么是色目人?”
“当年,忽必烈统一中国之后将国民分为了四等,第一等是蒙古人,第二等是色目人也就是西夏、回回、西域等人,第三等是北方汉人,第四等是南方汉人。在当时的这种制度下,我们汉人的地位极底,你知道我们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吗?我们虽活着,可是比死还难受,因为我们时不时地就成为这些蒙古人与色目人任意驱使和污辱的对象。对于一个将士来说没有比尊严更为重要的了,‘士可杀,不可辱’所以就凭这一点他就该死,他该为他的祖辈们所犯下罪行而赎罪。”
亡国仇恨和民族岐视的怒火此时在黄傲的心里汹汹燃烧着。
“那第二个理由呢?”
“第二个理由就是因为你!”
“因为我?因为我什么?”
“因为你是当年帮我追查此事我的那个亲信的后世,要找出到底是谁出卖了国公这件事,最终只能由你来帮我调查清楚,所以当我知道可凡是色目人的后裔以及他又是你的好友时,我就想利用他的死来促使你到‘死亡墓’来帮我追查清楚这事,我知道你是个很讲朋友义气的人,你不会就这样子眼睁睁地看着可凡不明不白地死去的。”
“你——你混蛋!你混蛋!”
余恺的拼命捶打着黄傲,发泄着心里的不满,眼里凄然落下两行泪来,他为可凡的死感到伤悲和哀痛。
“他没得选择,你懂吗?就像我,这七百多年来,没有去轮回转世,守在这里只为找寻一个答案,可是谁知道最后等来的竟然会是这样一个结果,这是我始料未及的,同样我也是没得选择的!”
声音如泣如厉。
“那是你自愿的,不是别人所逼迫你的,你不要再为自己的罪行所狡辩了!”
“不管怎么样,现在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心愿也已了了!”
黄傲仰天长叹道。
“不,事情还未了!你说,你为什么要在每年冬至之夜杀死村子里的一个未成年的男孩,要知道他们还是一个孩子,他们应该和你无怨无仇了吧?为什么你要那么残忍地把他们的魂魄给夺走呢?你这样子做,又怎么对得起全中国的国人呢?”
“我这样子做怎么就对不起全中国的国人了呢?他们都该死,该死!不为别的,因为这个村子里的人全部都是蒙古族的后人。当年他们的祖先攻占了中国全境后,他们就留在了这里和当地的汉人通婚、繁衍而形成了这个村落。不管他们现在是否已属于汉人,但他们的身上却始终流有蒙古族人的血。当年他们的祖先在我们的国土上,践踏和欺压着我们南宋子民,对我们汉人岐视欺压备之,这些蒙人难道就不该死吗?”
“就因为他们身上流着蒙古族人的血,所以你就要夺取他们的魂魄,可是为什么你当时不把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给杀了,而只是仅仅每年夺取一个十八周岁未成年男孩的性命呢?”
“你是否认为我对他们抱有仁慈之心呢?”
黄傲自嘲道。
余恺不置可否。
“文将军在世的时候,曾对我们这些手下将令说过,战争虽意味着死亡和杀戮,但是并不意味着乱杀无辜的百姓,每次打仗的时候,他都嘱咐我们尽量能在死亡数最少的限度里取得战争的胜利。
这里的村民虽然是无辜的,可是他们和蒙古族人通婚、繁衍生养后代,那他们就得该死。当年,我曾想杀一夜之间杀掉全村的所有村民,可是最后想起国公说过的那些话,再念及他们也是南宋的子民,最终我还是软下心来没有杀死他们,但我也得让他们为自己苟且所活而付出代价。
因为文将军被捕刚好是冬至那一天,所以最后我决定在每年冬至这天夜里,夺取这个村子的一个未成年男孩子的魂魄来祭拜文大将军。”
“你既然只想夺取一个未成年男孩子的性命,那山娃子的爹呢?你已经夺走了他孩子的魂魄,为什么你还要如此残忍地把他的性命也给夺走了呢?”
“那孩子的父亲,我本不想杀了他的,可是谁知道他到最后忽然像着了魔似的开始辱骂起我来,并把我的坟墓给扒烂了,我也是一时性起杀了他,这事怨不得我。”
黄傲丝毫不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感到一丝后悔,这让余恺心里顿时燃起一股怒火。
“你无缘无故夺走了他的孩子,他那样做也是人之常情。黄傲你实在是太残忍了,如果文将军还在他一定不会让你如此胡作妄为的。”
“可是文将军已死了,是被他们给杀死的,我这样子做也是为了给文将军和千万的南宋子民报仇。”
“黄傲你还是放手吧!现在蒙古族已归中国统管,他们也属于我们中国的国民了!”
“放手?哈哈……当年那些蒙军残杀了我们多少南宋之民,你知道吗?不管他们现在是否已经归属于谁管,他们的祖先残杀我们南宋子民的这笔帐不能就这样一笔勾消了,你懂吗?”
黄傲一脸冰霜杀气腾腾地说道。
“那你要对这些村民怎么样呢?”
“今夜我要他们全部来祭奠我们所有被他们残杀的南宋将士。”
“我决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你?哼!你以为就凭你一个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