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请。”
青书倒是客气,也不怪,人是他命令手下人抓的,虽然,出这个馊主意的另有其人。浑浑噩噩,从始至终,进去,到出来,段书恒发觉自己还在云里雾里那儿飘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广场上,静的吓人。
所有人都在等着他与中年人余大夫开口。
段书恒一动不动,整个人就像定住了一样。中年人无奈上前,哆嗦着,却真不敢看那两个女人,禀道:“回二位主母,她,她确实被玷污了。”
白千惠得意地笑了。
慕容汐深深锁眉。
而妖孽,无动于衷,她端起茶,还甚是惬意地泯了一口,“汐儿,该你了。”
一句话,顷刻——水花四溅。
被懵住是真,被震住也不假,可是,有验女子的,却从来没有验男子一说。
“被侮辱了又如何,也只是被验出确有其事而已,是男人都可以,不是男人也未尝不行,既然这么多可以,又怎么能确定就是关我家老三的事呢,不过,若是我家老三也刚做完那事,相信大夫你们也应该验的出来才是,是不是?”
妖孽微笑着说完这句话,无视了所有人的呆滞。
“大夫,麻烦你们了。”
“娘。”慕容汐拧眉,这一声娘,可谓败了。
“叫爹也不行。”妖孽回眸一笑,灿烂无比。“有我在,他们动不了你,可是,花不了一分钟的时间,你就可以赚个波盆满体,何乐而不为呢。女人,有的时候,见棺材了才会掉眼泪,听我的,你肯定赚,大不了回头我跟你六四分账。”
慕容汐终于明白为何慕容玄开口闭口地说这个娘为极品了。
这,岂止!
他站在原地,没动!
这种事,他慕容汐又怎么会做!
而妖孽又怎会不明白,人,过不来的关,总是自己。
“有种东西,叫做以退为进。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你退缩了,落败了,可是事实上,你却前进了,进而赢了。有的时候,看似失去的东西,其实,你却是得到了,而且,得到的比你想像的要更多。你这么聪明,我知道你明白的。”
“别人想什么,你无法阻止,可是,你却可以叫他们安安静静地闭上嘴巴,暂时的,或者,永远的。”一丝的蛊惑。
“现在,就去让他们闭上嘴巴,岂不是更好。”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老四这么喜欢你了。”
“唔——?”妖孽轻挑眉。
“因为,你们是一类人。”
妖孽莞尔,笑的干净,不可否认。
他也是。慕容汐暗道,一个转身,当即朝着青帆布围着的露天帐走去。脸上,几不可见地显见了笑。
“不要忘记了,四六分账,娘。”
“是六四。”
慕容汐进去了。
上官静被带了出来,小丫头孱弱地就像一只小猫,她跪坐在地上,身体颤抖,不知是害怕,恐惧,抑或,恨意。
全场鸦雀无声,用静这个词,好像已经不足以来形容。
两大主母,各压一方,比起他人的拘谨与严阵以待草木皆兵,她们是风汐悠意,淡淡然,一个品茶,一个,则是自恋无边地摆弄着自己的手。
偶尔的余光相撞,也只一下,便是立即分了开。
上位,就得踩着别人。
因为当家主母,那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一口香泯,白千惠美目当即又扫视而过妖孽,樱唇轻启,一抹荡漾,那青葱手指拿着茶杯盖,一下,一下地抚弄着茶面,就如她此时的心境一般。
她,不会输。
而她,也赢不了。
既有此局面,当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这样的仗,岂能随意乱来!
若是一个不慎,那可是要一败涂地!
江宁府外,西川流域三千亩良田,……白千惠笑了,微微勾起了闪耀的红唇,然后,慢慢,划了开……
妖孽余光见得,也笑了。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可是,有的时候,两个女人便足够了!
——暗潮,汹涌。
青书待在一边,平日里精光的脑袋似乎一下子停止了运转,即使平时对着他主子慕容术,他也是思路条理分明,该如何,该怎样,他是一点就明,清清楚楚,可是今儿个,他只觉得自己脑袋空空,只能任妖孽摆布。
因为,他完全不知道这位祖宗要干嘛!
代沟。
十足的代沟!
他可不会承认,他的智商在这几日一下子倒退了十余年!
但是,对这样贸贸然硬闯上官府,他还是感到不安,毕竟,这里是上官家的地盘,从一开始,他就阻止过妖孽,可是妖孽……
好吧,妖孽并没对他怎样,她只是直接让那双胞胎丫头外加别人几个,给他直接套上了麻袋,绑了过来而已!
比起那个江湖郎中,他实在也好不到哪里去。
破天荒的待遇,他算是见识到了。
这主母,拉人下水的方法还真不是一般的恶劣!
现在……
青书朝着四周仔仔细细地望了一圈,平静水面,未见一丝异样,可是……青书眉头皱了又皱,妖孽她老人家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上官家又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好戏,往往就在后面才是。
来的容易,要走——难!
妖孽还有什么打算,他不清楚,不过,看她那老僧入定,来这里做客似的样子,这退路,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青书,安心了。
一点点。
总比没有要来的强。
“主母。”再三纠结,他决定还是问了比较放心。由妖孽带头的事,他,都不放心!俯身,轻问。
妖孽散漫,应了一声鼻音,“唔——?”
“其他人呢?”
“什么其他人?”妖孽将自己的美手换了一个角度,迎着阳光,五指如玉,指套如金,芒光夺目。
“……,自然就是其他人。”青书小愣一下头皮。
“你是说,援兵?”妖孽小回视线,顺便挑了一下眉头。
看这混蛋的表情,青书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过,他是立即点了点头,援兵的说法,也差不了多少,反正就是后路。
“没有。”妖孽将视线挪了回去,干脆,利落,如她的嘴里蹦出这两个字的时候。然后,青书就这么华丽丽地被定了住,嘴角轻颤。
——没,有!
表情,呆怔下,可见那毫无掩饰的悲催。
去问妖孽,就是一个错误。
妖孽的人生,基本都是扭曲的,也基本只有超越正常人的人才能理解,简言之,就是非正常人。青书自问自己还没到这个境界,也不想到这个境界!与妖孽一道已经够不幸的了,难道还要自残吗!
“主母,那您想怎么出去?”青书皮笑肉不笑,若是换做青司在这里,应该会有想咬死这位主的冲动,一定会有!
“走出去。”
——废话!
“主——母。”
“当然,你可以选择被人套进麻袋里抬出去啦。”妖孽笑眯起了眼睛,当真是拿青书开起了涮。
这一下,青书连皮笑肉不笑都省了。还嫌刚才被抬的不够吗!
问妖孽,还当真不如靠自己!
青书当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往后退去。这个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慕容汐那里。他有把握。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就在他快要退出这里的时候,出口处,突然一阵骚动。不对,说是骚动,还不如说是震慑。
节节而让人退却的震慑。
上官家的人步步退让,眼前,那个男人,却一步,一步,旁若无人,君临天下。好像只道一个人,便似拥着千军万马。
下一秒,前面那一排的上官奴仆在顷刻间就被整齐地踢飞在了地上。这一幕,一天之内,好像上演了两次。
主子。
青书愣了住。
明明下月才回来的人,就这么突然出现了。
还在欣赏自己手指的妖孽眨了眨眼,那一手漂亮还悬在半空,却是再也不动了。男人的出现,实心地将这一主一仆给‘吓’了住。
“相公。”
慕容术回来了。
青书顿时松了一口气,至少,他不用想着法子替妖孽前面开道,后面开路了。这活,还真不是人干的,也不是人能干的。
短短五六日,他直觉得生活一下子从光明步入了黑暗,这会儿,是又重见光明了。
慕容术对他而言,就是救星活菩萨,拉他出水深火热的人。
“主子。”
欣喜,难以掩饰,天堂与地狱本来就是邻居,一个脚步就能立马跨过去。而比较则是一件神奇的东西。
没比较之前,青书觉得自家主子冷峻,孤傲,天生的冷厉气质是让人不由自主的卑躬敬畏与退避,而比较之后,他发现,自家的主子比起妖孽来,实在是好的太多,太多,主子永远是主子,而妖孽,有的时候却不是妖孽~
跟着她,你永远觉得下一秒就是自己人生的结局,而且,还是凄凉悲恸版的。
跟着她,就是一个杯具。
至少到现在,他还没觉得没有杯具过。
不过,一切即将云消雾散,多云转晴了。
青书快步朝着自家主子走去,似乎那里才是安全区域,多日的相处,妖孽已经被他毫不留情地判入了死刑,还不待翻案的。
人生,被套进麻袋里,一次就够了。
然而,就在他快要走近的时候,却突然,一股疾风猛地擦着他就过了去,那黑影一闪,速度惊人,青书的大脑还没开始反应,身体却已先一步反射性地往后退了去。
——好险!
“相公。”
黑影一下子撞进了男人的怀里,准确无比。
声音很柔,也很嗲。
绵绵若羊,滴滴似水,有多娇,便有多娇,但是,听在他人的耳朵里,那是有多竦,便有多竦。这货何时这般鬼上身了!
最多,也不过鬼上身到望门闺秀的地步而已!
而这,跳了岂止一个等级!
青司怔怔地望向青书,这几日,妖孽是受了何等的刺激才会变成这样,不想他是看的青书同样的一脸错愕,刚才还好好的风骚,这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