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林大人在写些什么,也没有人敢问他在写些什么。
今日我送书过去的时候,林大人照例只是翻看了我手中所写内容一眼,我欲退下之际,他却叫住了我。
“这些东西待圣上阅完之后,都要呈上书库,你可知道?”
这声提醒吓了我一跳,我立即赶紧应声道,“大人放心,我都记住了。”
翰林院的事情忙完后,照例,我又去了趟福宁宫。
赫连瑾下了旨意,待我每日离开翰林之际,都要来福宁宫交一趟差,想到林大人的吩咐,我带着自己修订的齐史往福宁宫赶去。
进了福宁宫,才发现赫连瑾换上了便服似乎要出宫,见我走来,他只道了一句:“司知雁被人劫走了!”
见我愣神在此处,赫连瑾又丢来一身衣服给我,对着我道:“你也换上,陪朕出宫一趟。”
我脑海中还有些慌神,将手中厚厚的一堆书放在一旁,看着手中的衣服,动手便解了朝服面前的襟口,解了一半,突然意识在赫连瑾还在我面前,顿时惊的停了动作。
天气越见炎热,这朝服里头我可就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中衣,这一脱,那束胸带可就现原形了!
我赶紧又将纽扣原数系上,对着赫连瑾道:“皇上,微臣无碍,咱们这就能出发了!”
赫连瑾瞧了一眼我手中的衣物,皱了皱眉道:“你不换衣服,我们如何出去?”
我想了想,穿着这身衣服出宫,好像是有些不妥,正犹豫要不要找个地方换衣服,一旁的赫连瑾却是掀开了幕帘,对着入宫的侍从吩咐着一些事情。
我见状,赶紧抱着衣物溜进内阁的屏风内,解开官袍的时候,似乎有东西从身上落下,我褪了官袍赶紧低了头在屏风后找了找,地上却没有任何东西,我心思疑惑间,又恐赫连瑾进来,赶紧将官袍放置一旁,将赫连瑾交予我的衣物穿上。
系好了衣带,赶紧走了出来,却见赫连瑾早就坐在外间的椅凳间等着。
赫连瑾看见我,站了身子起来,向我伸了手过来。
我疑惑的望着他,待瞧见他手中之物的时候,吓得一身冷汗,他手中拿着的正是萧太后予我的腰牌,好在赫连瑾不识,我赶紧拿了过去,道了一句:“皇上是在何处寻到的?”
“你换衣服时,朕听见动静便走了进去。”
赫连瑾一说,我抓腰牌的动作一顿,随即打量了赫连瑾的面色,见他面色并无异状,心中也缓缓松了一口气。
想着将此事快点略过,我不动声色的开始转移话题:“司知雁是何时被人劫走的?”
“就在今日午时。”赫连瑾言简意赅的道了一句,这就迈步而出,我赶紧匆匆跟上。
前往宫外的马车上,赫连瑾坐在我的面前,马车摇晃,赫连瑾依靠在软垫上,手肘撑着脑袋,似乎在想着事情,。而我,却想着司知雁被人劫走的事情,若是那个知鹤公子跟司知雁真的有关系,怕是此次劫囚事件定然同他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我微微皱了眉头,突然,对面的赫连瑾视线望着马车窗外,冷不丁的问我:“你受伤了?”
思绪被打断,他这番问话我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懵懵道:“皇上何出此言?”
此时的赫连瑾,这才将视线落在我的身上,道了一句:“无事。”
第50章 女汉纸口五十
此时的赫连瑾;这才将视线落在我的身上,道了一句:“无事。”
见他神色有异,我心中顿起疑虑;刚想出口再询问几句;马车却在此时停了下来。我也顾不上问话;赶紧跟在赫连瑾走向了大牢。
油灯昏暗;关着司知雁的地牢处如今只剩下了破旧的铁链;摊颓在湿冷的地上。
一旁的狱卒过来请罪道:“属下无能;未能跟到那劫囚之人的踪迹。”
赫连瑾在一旁沉默着;随即对着狱卒道:“这件事,一定要彻查清楚;沿着上次你们追踪的路线;加派人手,势必要搜到他们的落脚处。”
一旁的我朝着那打开的牢狱中走去,抬头打探了四周;伸出了手扯开牢门上的铁锁;厚重的铁链从门阀中慢慢滑下,我低头又瞧了几眼,发现上面并没有任何断裂,似乎劫狱之人的手中早就有钥匙。
我看着那铁链上的痕迹,对着他道:“皇上,这铁链完好无缺,臣倒是觉得这牢狱中似乎有内鬼。”
谁知,我的话刚落,赫连瑾便停了脚步,他转身望着刑部大牢还闪着火光的入口,对着我道:“闯入刑部大牢劫走司知雁的人本是朕之布置,想利用司知雁的防备之心找出其他人的下落,但,牢狱中的确实是出了内鬼,以至于现在的司知雁下落不明。”说着,赫连瑾的面上露出了凝重之色。
我见状,低头问着身旁的照管此事的大人,“这几日,牢狱中的人手可有调动?”
那大人凝神思考了一番,对着赫连瑾道:“此次皇上安排的计谋,只有下官同几位心腹之人得知,且也不曾同他人说起,就连今日乔装劫狱之事也是偷偷操办,实在不知是哪里泄露了消息。”
听着他的话,我也陷入了思考中,然而对面的人又道:“不过——今日上午时分,世子爷前来刑部一趟,今日参与此事的一位侍从接待了世子殿下,为时数短,除此之外,便再无可疑的动静发生了。”
这句话十分的耐人寻味,似乎在不经意间便将矛头指向了平阳王。
但平阳王出战在即,世子赫连正来刑部这样的行为的确可疑,我还在思考着,赫连瑾却是出了刑部的大牢。
走出了刑部大牢,赫连瑾随行的侍从跟上了我们,而对面传来了一声不安的马蹄声响,我听着声音抬了头,却见叶纪玄骑着骏马迎面赶了过来。
马声啼落,叶纪玄握着手中的缰绳下了马,对着赫连瑾恭敬道:“皇上,傅大人猜的没错,半道杀出的几名蒙面侍从带着司知雁出了城郊,臣带着人追踪而去,令臣惊诧的是,那队人马竟然在途中对司知雁起了杀意,臣见情况不对,立即派人出手相救,人司知雁已经救下,但在途中却是受了一刀,现在昏迷不醒。”
叶纪玄这番着实令我大吃一惊,这劫囚之事竟然还有后续,赫连瑾负手走上了前,对着叶纪玄道:“现在你们将人好生看好了,经历了这么一遭,怕是司知雁心中定然另有考量,照理今日的情形来看,这队人马倒是同平阳王有些关系,可平阳王为何对司知雁起了杀意?”
众人陷入了沉默,我脑海中灵光一闪,大胆猜测道:“怕是司知雁真的是当年司马家的人,而平阳王此刻起了杀意,定是怕司知雁落在我们的手中,道出什么消息,所以才让他起了杀心。”
“莫大人猜的也不无道理,今日皇上下旨令平阳王前往东都之地,世子也暗中调动了封地的兵力,京城禁卫军的大权昔日一直在萧太后的手中,如今萧侯爷似乎对东都之地也分外挂心,既然双方皆此无暇京中的动静,皇上不如趁此机会,巩固京中,将京中同世子手来的兵权一同收回!”叶纪玄也在一旁劝道。
想到莫无康要同平阳王沆瀣一气,我赶紧点头表示赞同,对着赫连瑾道:“皇上,机不可失,掌握京中大权,收复世子殿下的手中的残留的兵权,我等便不再被动,太后这边由我斡旋,而平阳王府这边,如今,有个大好的机会在眼前。”
听我此言,赫连瑾很快将视线落在我的身上,他望着我,虽脸上依旧是皱眉之色,但我知,他在等我继续说。
我瞧了一眼叶纪玄,发现他的神色略有激动,握着手中缰绳的动作也有些颤动。
既然大姐不愿嫁给世子爷,眼前的叶纪玄似乎对大姐也别有心思,那不如就将以这样婚事做赌注,让其付诸东流,也让莫无康同平阳王反目成仇。
“我大姐同赫连正大婚之日,平阳王势必要赶回京城,平阳王如此看重这场婚事,我料想平阳王此日定有动作,如此,皇上即刻趁早安排,乱了平阳王的谋算,也将司马方等人一同揪出来收回他们手中的半枚朱雀印!”
我的话语刚落,叶纪玄神色一亮,“莫大人好计谋!”
赫连瑾沉思了片刻,这才点头应准。
而此刻,我突然又心生一计,对着叶纪玄道:“可否请叶都尉去取司姑娘的信物予我,我要带着它见一人。”
叶纪玄不解,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腰间套出一块带血的锦囊递给我道:“这是从司姑娘身上落下来的,不知此物可否?”
我接了过去,这锦囊似乎有些年头,两边的丝线皆有些发白,朱红的血迹将上头的绣花染的有些面目不清,可依旧能看出,这绣锦囊的人甚是用心,在墨绿色的缎面上秀了一只朱色的鸿雁,又在它的上方绣了一只展翅欲飞的白鹤。
我将它紧握在手中,道:“此物甚好,我相信那人见了定不会无动于衷。”
叶纪玄满脸疑惑,对着我道:“你要去见何人?”他的话刚落,赫连瑾便是面色一沉,“我与你一同前去。”
叶纪玄赶紧多有阻拦:“皇上,此行甚是危险,您不可亲身犯险。”
赫连瑾却是将视线落在我身上,口气不容阻拦道:“那朕更要前去不可,且朕如今并非手无缚鸡之力之人,这般胆小惧事,朕如何有所担当。司马家的人,至始至终都要给朕一个交代。”
我见他们如此如临大敌,不由插嘴道:“此番前去乃是要见那位知鹤公子,你们不用如此紧张,皇城脚下,有叶都尉的人马在,况且我们手中还有司知雁这个筹码,平阳王敢下手杀她,但我知,那个叫知鹤的定然舍不得,皇上放心让我前去便是。”
叶纪玄一听知鹤的名字,脸色顿变,“竟然是他!”
我见赫连瑾仍旧固执,不由劝说道:“皇上随我前去还是多有不妥,如今那边的人身份仍然要让人多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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