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青森以后,中河环顾四周很少有人的样子,于是在车站厕所附近勒死了藤代,用来证明乘坐了“初雁11号”的胶卷留了下来,而山阴之行的照片拿掉了。
进而偷走了现款,装作是盗贼行窃。
如果冰室悠子没有去东京站送行,并且上行的“光90号”没有在京都前面发生架线事故,恐怕中河的计划就得逞了。
因为青森县警察署起初也认为是盗贼行窃。
藤代在出云大社被东京的两名女大学生看到过,在鸟取的旅馆里被服务员看到过,但他们不会关心在遥远的青森发生的凶杀案吧。他一定被作为利用星期六、星期天的连体乘《“初雁11号”从东京来青森旅行,不幸被盗贼杀害来处理的。
可是,藤代有情人,她目送藤代乘上了“出云1号”,并且新干线发生了事故,从时间上来说,藤代显然是乘不上“初雁11号”的。
作为中河来说最最不幸的是,藤代的手表的闹铃依然被定在凌晨三点。
在青森杀害了藤代以后,中河怎么样了呢?
那是在深更半夜,他不是叫住出租汽车躲进了浅虫温泉,便是潜入了青森市内的夜间快餐馆什么的,于清晨回到了东京。
青森县警察署在继续进行查访,但还没有发现中河的目击者。
第十三章 女会员
1
十七岁的樱井刑警在调查中河与女人的关系。一中河过去工作的建设公司里没有女子与他交往,这样,剩下的就只有下面四种情况了:
①经亲戚熟人介绍的女子
②住所附近的女子
③东京铁路同好会的女子
④中河常去的快餐馆的女招待员
樱井对此—一作了清查。
据公司的同事说,中河几乎不饮酒,快餐馆和酒吧间等地方也不常去。这样,看上了哪个店的女招待这条线似乎可不去考虑。
首先第四种情况排除了。
其次对中河居住的公寓周围进行了查访。
同一公寓里住着三个单身女子,三人虽然都说见过中河的脸,但连名字都不知道。
在公寓,中河也好像踉在邻右舍没有什么来往。
公寓附近有一家中河在休息天常去的咖啡馆。这店里有一个相当美貌的女招待,但一调查,原来是老板的太太。
车站附近有一家常去的弹子房,但这里没有那种他考虑来作为结婚对象的女子。
再其次是亲戚熟人这条线。
中河的老家在岩手县的盛冈,但父母都已去世,比他小两岁的妹妹与一位商社职员给了婚,现在居住在美国。
据说在椅玉县的浦和住着一位相当于他的姑母的妇女,所以樱井去见了她。
年龄四十二岁、与丈夫一起挣钱的这位当小学教员的姑母,在樱井问起她关于销声匿迹后的中河的情况时,她说什么都不知道。
“就连过去我们也不怎么亲近的。”
“中河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了,您有没有替他介绍过?”
年轻的樱井笨嘴拙舌地问道,因为他自己最近也有了婚事。
“介绍过一次。”
“后来怎么样了?”
“那是两年前的事。没有谈成呀,而且露着一副好像给他添了麻烦的脸,所以最近完全不来往了,可能是已经有订婚的女人了吧广
“中河那样说了吗?”
“像是那么说过的。”那位姑母说道。
附近除了这位姑母以外就没有亲戚了。
剩下的就是东京铁路同好会。
樱井根据东京铁路同好会的会员名簿,向每一个女会员打听了一下。
女会员共二十九人,比起男会员来人数要少,但因为这是个微妙的问题,所以樱井担心她们能否真的讲实话。
像男会员一样,女会员的年龄和职业也都千差万别。
既有中学生,又有女办事员和家庭主妇。会员名簿上没有登记年龄,所以在见面之前猜测不到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因为叫由美子这名字,总想像是个二十二三岁的年轻女一子,可一见面,却是位接近五十岁的家庭主妇。
但值得庆幸的是,那位叫荒木由美子的家庭主妇经常出席同好会的聚会,并且喜欢道听途说。
听说独生女已经出嫁,家里只有她跟丈夫两人,日子过得挺逍遥自在的,所以常外出旅行。
“中河和藤代我都知道。”
荒木由美子一面沏茶,请樱井吃日本糕点,一面兴高采烈地说道。
由美子为出现了一个话伴,而且是一个热心的听众而感到高兴。
“听说藤代去世了。前些日子见到会长时,他告诉我这消息,我真大吃一惊啊。”
并没有怎么悲伤的样子。
“是在青森被害的。”
“听说是的。可不会是中河杀死的吧?”
“还不知道罪犯是谁。”
樱井一面含糊地说着一面心想:下次同好会聚会时,这个女人大概会喋喋不休地把刑警来家的事告诉其他会员。不,说不定樱井一离开她就想跟左邻右舍说这件事。
“那么,您为什么打听中河的事呢?”
“我想藤代可能在旅途中遇上了中河,所以问问你。我们在找中河,但不知道他的下落。”
“中河也被人害了吗?”
由美子固执地反问道。她的头脑中,好像渐渐形成了一个随意的情节。
“不,只是不知道下落。听说同好会中有他的情人,我想知道她是谁,荒木太太知道吧?我听人说,要是荒水太太的话,会员的事她什么都知道……”樱井拽回话题,恭维似地说道。
由美子怪不好意思似的,具翅儿上聚起了小皱纹。
“这个嘛大致情况知道,可是……”
“会员中也有很多年轻女子吧?”
樱井在桌子上摊开了会员名簿。
由美子移膝躬身,一面看着名簿一面逐个逐个向樱井作了说明:
“这位年轻,是个美人,在男会员中可受欢迎呐。这位XXX,是位小学老师,虽是老师,但很风骚……”
“这里面有跟中河来往的女子吗?”
“这个嘛……中河这个人不太谈起自己的私生活,所以各就逐个逐个地过一遍吧,只说单身的、成为恋爱对象的女人就行。”
樱井掏出圆珠笔,眼睛看着名簿。
2
“君子,这位怎么样?”『“樱井按五十青团顺序指着名字说道。
“这位在什么地方的区政厅工作,大概二十四五岁吧,还没有结婚。”
“跟中河之间,人家有没有什么议论?”
“没有听说过呀。挺朴实的,又不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不过她是个好人呀,真的。”
“饭岛章子怎么样?”
“她可真是个美人,不过,已经是人家的太太了,还跟丈夫一起来过同好会呐。都有一个两岁的孩子了。”
“原来是这样。下一个冈裕子呢?听说这位也是个年轻人。”
“听说她是昭和二十九年生的,所以今年多大了呢?”
“跟我同年,是二十七岁吧。”
“刑警你,二十七岁了?”
“咽”
“是吗?可冈裕子快要当老处女咬。”
“跟中河怎么样?”
“她这个人很漂亮,而且很聪明,关于结婚,她的理想可高呐!所以二十七岁还单身一人……”
“中河就不在她的理想范围内学?”
“好像是的。冈裕子曾经对我说:同好会的人个个都是好人,但没有人可以考虑作为结婚对象的。”
‘小山广子怎么样?刚才您说她真是个美人……”
“这位不行,已经有对象啦,好像还不是同好会的会员。
“是吗?下一个真田功子呢?”
“今年二十五岁吧,可是个性格开朗,在同好会也挺受欢迎的人哩。对了,不知是什么时候,我见过她跟中河一起走在新宿大街上。”
“只是两个人吗?”
“嗯,当然喷。”由美子点点头,随后又突然放低声音,“看上去可亲热哩!”
“大约是什么时候?”
“记得是去年年底,十二月的五六号……”
“像是一对情人吗?”
“是啊!”
“有没有从真田功子她本人那儿听到过她与中河的关系?”
“说实在的,刑警,我是想在那以后不久举行的聚会上问一下的,可真田她没有来参加聚会,结果没有问成。”由美子不无遗憾地说道。
樱井想先向这位叫真田功子的女子打听打听,说不定她知道中河的下落。
樱井请由美子在单身而且已达婚龄的女会员上做上记号,然后决定绕道去中央线上的中野走一趟。
3
在中野站下车时已是晚上七时许,周围一片昏暗。
樱井边走边看了一下卡在表带上的金属制的小日历。
四月十一日。星期六,晚上七点四十二分。
这些数字不容分说地扎向樱井的心窝,使他觉着痛苦。
(犯人究竟打算什么时候炸毁夜车呢?)
叫犯人弄得这么焦急,实在太令人气愤了!
真田功子的家位于从北口步行十二三分钟的地方。
这是一幢不大但也不小的两层木造楼房,她和父母、姐姐以及在读高中的弟弟住在这里。
樱井决定与功子在附近的咖啡馆里谈话。因为他想:要谈的是男女问题,在一家人面前恐怕难以启齿。
这是一个使人感到普普通通的姑娘,圆圆的脸,个儿高高的。功子在说了自己在新宿西口的一家银行里工作后笑着说:
“我跟中河可是没有什么呀。”
“但去年十二月有人看见你跟中河走在新宿街头上,说你们在一起走路可亲热呢。”
“十二月?”功子翻着上眼皮思索了一会儿,“啊,大概是看了场电影,他请我吃饭的时候吧?”
“后来呢?”
“就这些。是在新宿的歌舞伎街偶然遇上的。我想看一部电影,走到街上就遇上了中河。电影是各自掏钱看的,后来他请我吃了顿牛排。”
“就这些吗?”
“嗯。跟中河一起去看电影就那一次,虽然觉得他是好人,可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