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他摆出的一副为了让我们放心的样子呢!”松村副站长说。
“是出现在新宿这件事吗?”
“是的,为了让我们以为他今天什么都不干了。”
“可是,松村君,七点四十分时下行的‘富士’已经到沼津附近了,因为七点三十分到热海,七点四十五分到沼津嘛。”
“但不是很容易追上吗?”
“对,乘新干线是能追上的。”小西副站长也瞪大了眼睛。
北野急忙查看了一下时刻表。
完全如两位副站长所说的,二十点十二分由东京发出的“光185号”是去新大阪的末班列车,但二十二点十三分(十点十三分)就抵达名古屋。另一方面,“富士”到达名古屋是二十二点四十九分,发车是二十二点五十四分。
七点四十分离开新宿车站大楼的中河,如果乘中央线的话二十分钟就能到达东京站。这是各站都停车的电车,如果是只在新宿、四谷、御茶水、神田、东京站停车的快速电车,只需十六分钟。
北野心想:这新宿车站大楼的咖啡馆是他计划的得意之处。
如果事前买好车票,那么从离开咖啡馆到乘上中央线大概只需五六分钟时间。
即使不是快速电车而是普通电车,也是能赶上二十点十二分发的“光185号”的。
“立即跟‘富士’联系吧。”北野说,也许中河在新宿露面,让我们麻痹大意,然后乘新干线追赶,从名古屋或它前方的大阪乘上了‘富士’。”
5
晚上十点四十五分。
“出云1号”上也接到了北野的通知。
北野的一句话使十津川他们顿时紧张起来。
“出云1号”比“富士”晚十五分钟离开东京站,这就是说,中河更能轻易地乘“光185号”追上这趟列车。
“光肥5号”到达名古屋的时间是二十二点十三分。
“出云1号”到达名古屋的时间是二十三点0九分。
有五十六分钟的时间。
“假如中河英男追上来乘这趟列车,那就是在名古屋啦!”十津川断言道。
列车长松木也点了点头说:
“下一站京都是临时停车,乘客不能上下车,而且从京都开始就是山阴干线了。”
“在名古屋有几个人上车?”十津川问。
“只有九个人。没有一个在名古屋下的。”松木边看记录边回答说。
“知道这九个人上几号车厢吗?”
“知道。九号车厢六个人,这是团体乘客。另外三个人,四号车厢一人,五号车厢两人。”
“那到了名古屋,请你注意这九个人,其中是否有中河英男。如果有中河,立即以杀人嫌疑逮捕。”
“我来转告给其他列车员吧。”松木说。
一临近名古屋,十津川他们决定分头去九人上来的车厢待命。
两位专务列车员去四号车厢和五号车厢。
十津川和龟井去六个团体乘客上来的九号车厢。
十津川和龟井穿过已经停止营业的餐车,朝九号车厢走去。
“中河打算在名古屋上车吗?”龟井在九号车厢通道上停住脚步,问十津川道。
“要是今天想干的话。故意在七点半左右出现在新宿,让我们麻痹大意,为了让我们作出判断,以为七点四十分在新宿的话就乘不上‘出云1号’了,然后他乘新干线追上来,在名古屋上车。如果是这样,中河可是自掘坟墓吵!”
“但我想六个团体乘客中不会有中河。可疑的会不会是乘到四号车厢和五号车厢上来的三个人呢?”
“不能光这么说。”十津川说,“我考虑了一下中途上来的钓鱼的团体乘客。中河辞掉公司职务躲藏起来已经近一个月了,这期间不是有可能搬到名古屋去了吗?住在名古屋,加入了垂钓团体,促成了这团体去山阴钓鱼。当然是乘今天的‘出云1号’哆。我看了刚才在热海上车的垂钓团体的衣着,可真是全副武装呀!戴着深帽檐的帽子,提着很大的便携式冰箱,容易遮住脸,即使拿着炸药也不知道。而且,也许他认为团体的话我们不会注意上的。”
“可不是。”
龟井点头时,“出云1号”放慢了速度。
二十三点十分。比正点晚一分钟到达名古屋。
车门一打开,六名乘客像是早就等候着似的一齐走进九号车厢。
可是,这不是十津川估计的那种垂钓团体,而是一些二三十岁到三四十岁的职员类型的男人。
穿着青一色的运动上衣。
这六人中没有中河英男那张股。
“请问,带队的是哪一位?”十津川问。
“什么?”看去年岁最大的戴眼镜的汉子皱起眉头说。
“我们得到某案件的犯人潜入了这趟列车的情报,正在进行调查,所以我们才问诸位是什么样的团体。”十津川一面出示警察身份证一面说道。
“我们是在名古屋没有总店的‘饮食产业’的联号店呀,只是作出成绩的分店经理这次决定去山阴作三日四宿的旅行。嘿,真是对我们的奖励啊!路线是参拜出云大社后乘坐蒸气机车的山口线,然后乘新干线回来。”带队的汉子甚至出示了身份证。
停车四分钟后,“出云1号”离开了名古屋。
十津川和龟井回到一号车厢。
“上四号车厢和五号车厢来的乘客也都不是中河英男。”松木列车长说。
“真的吗?”
“上四号车厢来的是位女大学生,五号车厢的两人是一位母亲和十三岁的男孩,说是去米子的。”
“再也没有乘客了吧?”
“没有了。”
“中河今天真的死了心吗广龟井摇着头似地说道。
“在下一站京都站不能上车吧?”十津川像是要确认似地问松木道。
“是临时停车,所以乘客不能上下车。”
“到凌晨三点为止,剩下的停车站就只是福知山噗?”
“嗯。到达福知山的时间是两点五十二分。发车时间是两点五十六分,但没有乘客从那里上车。”
“这么说,中河美男打算今天什么都不干楼?”十津川望着从窗外流动而过的黑夜自言自语道。
6
十一点三十七分。
藤堂馆长好不容易到达青年会馆。
“我是开汽车赶来的。”
藤堂摇晃着他那肥胖的身子对樱井说道。脸上渗出了汗珠。
“不管怎样,先给我看一下申请书吧。”樱井焦灼地说。
“知道了。”
藤堂走进馆长室,随后用带来的钥匙打开了文件柜。
从按月日整理好的申请书中取出口下部家和小山家的申请书,交给了樱井。
两个月前就以日下部淳的名字提交了申请。
虽然也填写着日下部的住址和电话号码,但住址只写着:“神泉公寓”。
如果日下部独自过着公寓生活,那么就是找到这地址也不知果真能否了解到新婚旅行的目的地。
试着打了一下电话,果然没有回音。
但倘是就此罢休,那就毫无办法了。
樱井决定不管怎样先去神泉公寓看看。他叫住了一辆出租汽车,从涩谷沿井头线去第一个车站神泉。
神泉公寓就位于车站附近。
樱井会见了管理人。
“要是日下部,现在正在新婚旅行的途中呐。”管理人笑嘻嘻地说道。
“这我清楚。我是想知道去什么地方新婚旅行了?你不清楚吗?”
“这我可不知道。”
“那请你打开日下部的房间。”
“干这种事行吗?”
“我负责。事关人命呀!”
“既然刑警你这么说……”
管理人员拿来了万能钥匙,他的脸在笑,兴许是喜欢偷看的缘故。
日下部的房间在五楼,是由一间起居室、一间厨房兼餐室组成的套间。
打开门进屋一看,只见女用衣柜和三面镜等也都放在起居室里。大概是今天举行婚礼的小山广子的东西吧。
樱井请管理人在场,自己在被家具堵得很狭窄的屋里转了一圈。
挂在墙上的日历从今年四月十三日至十七日用红墨水划掉了。大概是外出作四宿五日的新婚旅行吧。
但没有记上去向。
打开桌子抽屉,里面摆满了旅行指南的小册子。
是一些北海道、冲绳、九州、山阴等日本所有地方的旅行指南。这就无法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恐怕是两人反复思考后决定去向的。要是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那就毫无办法了。
也浏览了一下信一类的东西,虽有祝贺两人结婚的贺信,但没有发现写着新婚旅行地点的信。
若是有什么地址录什么的便可询问一下朋友或是亲戚,可桌子抽屉里和衣柜抽屉里都没有发现那类东西。
樱井失望地站起身来,重新环视了一下屋里。
突然他查看起那个书架来。
那是一个小书架,但摆在那儿的书却引起了樱井的注意。
上面有许多有关铁路的书而且是专业书。
“摆着许多有关铁路的书,是加入了同好会什么的吧?”
樱井向站在门口的管理人问道。
“日下都可是在国营铁路工作呀。”管理人探着头说。
“啊?”
“您不知道吗?”
“是国营铁路的职员吗?”
“嗯。国营铁路的职员呀,据说能免费乘坐列车,好位子也能优先弄到手。我去仙台时也曾经请他买过车票呐。”
“原来是国营铁路的人……”
“听说今天结婚的女子也会对国营铁路有兴趣哩,因为据说他们是被作为东京铁路同好会的临时参加者叫去出席会议,在会上认识的。
“原来如此。”樱井点点头。
这下樱井觉得原来不可理解的部分似乎透进了光线。
最不可理解的是犯人企图炸毁夜车的动机。
樱井觉得这动机开始明晰起来。
假定中河英男看上了在同一同好会认识的小山广子。
一天,国营铁路职员日下部作为临时参加者出席了会议。但小山广子和日下部两人相好了,并订了婚。
就中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