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如果是这样,只能有两种可能:
藤代或许是于二十六日傍晚乘是乘了出云1号,但没有到出云市,而在中途热海一带住了一宿后回到东京,于二十八日从上野去青森;或者是去了一下出云市,但又立即返回东京,从上野乘上了“初雁11号”。
不管如何,他一定没有时间去鸟取看沙丘了。
为什么藤代干那种事呢?
而且,是打一开始就那样打算的呢?还是由于某种理由突然想去青森的呢?
越想越不懂。
别的不说,在东京站拍的那张照片到哪儿去了呢?
近十一点时,房间里的电话突然响了,使悠子吃了一惊。
一拿起话筒,立即传来了三浦有点不太好意思的声音:
“这么晚打搅您,真对不起,因为解剖结果出来了……”
“结果怎么样?”
“不是心脏麻痹,是窒息而死。”
“那藤代是……”
“是的,可以认为是被人掐死的,是起凶杀案,所以我想再向您打听一些事。”
“请到我房间来,我还没有睡。”
“那也不行。去年轻女子的房间里拜访可有点儿什么,现在警察的行动可成了众矢之的啊,我在门厅里,能不能请您下楼到这儿来广
“我这就去。”
悠子一挂断电话就拿起钥匙,下楼到门厅去了。
三浦抽着烟,孤零零地坐在空无一人的门厅里,一看到悠子,立即撤灭烟,鞠躬说:
“真对不起。”
服务台的一个服务员望着他们两人。
悠子面对面一坐下来,立即问道:
“藤代是被谁因什么杀死的呢?”
“这我想从现在开始进行调查。有一件事可以考虑。”
“什么事?”
“藤代随身携带的东西,钱包里只装三千五百日元,总觉得这太少了些。”
“我也是这么想的呀。这次去旅行前,他说从银行里取出了十万日元。
“这就是说,可能是谋财害命吵。藤代乘来的‘初雁11号’是到达青森的最后一趟列车,已经过了午夜零点,藤代下到月台上以后就开始拍照片,恐怕是乘客中最后一个出检票口的吧。出检票口以后去站区内边上的厕所,可能碰巧那里有个犯人,四周似乎没有人,于是犯人袭击并杀死了藤代,抢走了钞票。钱包里留下三千五百日元一定是为了掩盖谋财害命这一事实。”
“想不到——”
“什么?”
“想不到他会因那种事被人害了……”
“您心里窝火,这我理解。其实去年十二月站区内的厕所里也发生过一起抢劫案。当时被害人头部被打,被夺走了五万日元。时间也跟这回一样,过了午夜零点。
“那犯人逮住了吗?”
“遗憾的是还没有,所以也有可能是同一犯人。”
三浦作过要竭尽全力搜捕犯人的保证后便回去了。
悠子虽然回到了房间,但她对为了几万日元的钱,藤代竟被人害死感到窝火和气愤,这种心情远比对杀死藤代的犯人所抱的愤恨强烈得多。
(要是不去青森这地方……)
她也这样想道。要是藤代如约去鸟取的沙丘,就不会死了。
虽然上了床,但情绪激昂,怎么也睡不着。
(藤代你真混!)她对着天花板喊叫,(你为什么来青森呢?!)
照理应该回答自己的藤代却溢然去世了。
依然睡不着。她打开窗帘,将视线投向窗外。
小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云间露出了皎洁的月亮。路上的雪融化了,但一家家的屋顶在月光照射下泛着白光。
难道这青森的街上躲藏着杀害藤代的罪犯吗?
不知看了多久夜晚的大街啊!
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金属声音,使悠子吃了一惊。
悠子条件反射地朝电话看去,但不是电话铃声。
是放在桌上的电子表的闹铃声。
悠子急忙拿起手表。手表显示着凌晨三点。
(为什么闹铃定在这种时刻呢?)悠子边想边按了一下闹铃装置的按钮,立即出现了“AM3:00”这一数字。
显然是藤代将闹铃定在凌晨三点让它响的。因为没有将其拔掉,所以在他死了的现在也一到凌晨三点便响起来。
(他为什么把闹铃定在凌晨三点响呢?)
第五章 闹铃
1
“阿龟,来一下。”十津川喊道。
部下龟井刑警离席走去,十津川一边看着笔记一边说:
“这事报上还没有登出来,青森县警察署处理的一起抢劫杀人案中出了一件怪事,听说被害人身上的手表的闹铃定在凌晨三点响。”
“定在凌晨三点?”
“是的。
“被害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据来自青森县警察署的联系,被害人是藤代友彦,三十岁,是在东京设有总公司的太阳制药公司的职员,好像是乘二十八日的‘初雁11号’从上野到青森的,但在青森站的厕所里被犯人掐死并夺走了钱,听说他的电子表的闹铃定在凌晨三点。”
“是‘初雁11号’吗?”
“遗憾的是那不是夜车。根据时刻表,‘初雁11号’于十五点三十分离开上野,于①点十三分到达奇森。”
“跟凌晨三点可是没有什么关系啊。”
“只要是有关‘初雁门号’,就没有关系,凌晨三点已经进车库了。可是,手表的闹铃定在凌晨三点,这可叫人总惦记在心啊!”
“如果那个叫藤代的人乘的列车是‘白鹤’、‘夕鹤’等去青森的夜车,那跟这次事件的关系就受人注目了,可是……”
“啊,明白了。不过我还是惦着这件事啊。一般的职员是不会将闹铃定在凌晨三点的嘛。”
“是啊,最多是上夜班的时候吧,还有一早出去旅行时才定闹铃,不过凌晨三点这也太早了啊。”
“也许没有什么事,但我想调查一下藤代这个人。阿龟你能不能去新宿的太阳制药公司给我调查一下呢?”
“我这就去。”
龟井一出警视厅就乘地铁去新宿了。
在地铁中充井一坐到位子上就打开了手册。里面夹着卡片型的日历。
今天是三月三十一日,从明天开始当然就是四月了。
日历上依次写着:四月一日(佛灭叨)、二日(大安网)、三日(赤口)、四日(先胜)
不知道写挑战书的人是根据什么写四月吉日的,如果单纯说日历上的“大安”,那么四月二日就是四月吉日。
如果写信人想于四月二日炸毁列车,那么给予龟井他们的时间连今天在内也仅有两天了。
现在是三月三十一日上午十一时许。假定四月二日凌晨三点发生爆炸,那么剩下的时间就只有四十个小时了。
写挑战信的人——犯人究竟是什么地方的什么人呢?
想炸毁哪段线路的夜车呢?是整列列车还是部分列车呢?
想何时干呢?又是为了什么呢?
不论哪个问题,至今都还没有找到答案。
就说是那个听说在青森死的人,也丝毫找不到证据说明与这起案子有关,只是说他手表的闹铃定在凌晨三点。
太阳制药公司的总公司设在新宿西口的S大楼内,使用着这座大楼的三十五层至三十七层所有设施。
引起注目的藤代友彦属业务部第一科,在代理股长的位置上。
所谓业务部第一科,它的主要工作是向全国的医院推销医药产品。
股长宫下已经接到青森县警察署的通知,知道藤代已经死了。
“总之没有想到藤代君被人杀了。”身材矮小的宫下向龟井说道。
“藤代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是个谁都喜欢的青年呀,俗话说好青年吧。跟他说说话,你会高兴起来的,就是这么一个人。他说他喜欢旅行,旅行是他的爱好,这次也是去旅行才惨遭横祸的吧。刚才我向那边的警察署打听了一下,说是遭到了强盗的袭击。真是成了动荡不安的世道啦!”
“旅行是他的爱好吗?”
“以前听过。据说他说过乘完国营铁路所有线路是他的理想。”
“是两万公里国营铁路所有线路吗?”
“是的。他说要向两万公里挑战呢!乘东北干线去青森也可能是这两万公里的一部分。我对藤代君说:“你的爱好真有乐趣!”没想到这爱好成了他的致命伤。
宫下股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最近这公司里有上全夜班的吗?藤代有没有因工作忙而熬过夜呢?”
“研制新药的时候当然忙些,熬夜的工作最近可是没有。我们公司实行每周休息两天的制度,星期六是休息天,如果星期六来上班,就用不着熬夜了嘛。”
宫下笑着说,随后他介绍了一位藤代大学时代的同期生、一起进太阳制药公司的叫佐佐木的青年。
“如果问这位佐佐木君,藤代君的事我想您会清楚的。”宫下说。
2
好到了下午,龟并决定与佐佐木一起去大楼二楼的餐馆‘”一边吃饭一边打听一些事。
“这店的炸肉排可是又便宜又好吃呀。”
佐佐木爽朗地说道,并立即连角井的一份也订上了。
朋友死了,要说他有点过分快活也许可以这么说,但抑或这样自然吧。
篮在大碟子里的大肉排一端上来,佐佐木就显出旺盛的食欲,一边大口大口地吃着一边说道:
“藤代君这家伙可是个好人啊,跟我这种靠不住的人不一样。”
“听说乘完国营铁路的所有线路是他的爱好。”
“因为他的爱好是旅行嘛。前些日子听他说,国营铁路所有线路的两万公里中他已经乘了三千公里。我没有那种爱好,所以完全不知道那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佐佐木微笑着说道。
这个人或许双亲去世时也不会歇下公司的工作,食欲也挺旺盛,对别人也会这样笑脸相迎吧。
龟井并不感到讨厌。比起装出一副悲痛相来,这要好得多。
“藤代还没有结婚吧?”
“跟我一样,是条光棍。不过,他可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