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之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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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之悲剧-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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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洁、迅速,而且其解说理论之清晰透彻,远远不是我能力所及,哲瑞·雷恩
从佛西特参议员谋杀案的原始推理开始说起,说明惯用左手的阿伦·得奥不可能是
行凶的人,而且真正的凶手是惯用右手的人。
    “因此,”老绅士以他充满感情且个人战栗的声音说,“我们可以合理的假设,
原本应该使用右手的凶手是故意用左手,好让侦查的人认为阿伦·得奥是凶手。换
句话说,凶手是想用一个阿伦·得奥没有犯的罪,去‘陷害’阿伦·得奥。”
    “现在请各位注意,为了陷害阿伦·得奥,凶手必须知道阿伦·得奥的什么特
点?从事实来看,有以下三件事情:第一,他必须知道得奥在进入阿冈昆监狱服刑
‘之后’,右手瘫痪失能,现在只能使用左手。第二,他知道,在谋杀那天晚上,
得奥确实打算拜访佛西特参议员;因而他也知道,得奥那天会正式出狱。第三,他
知道得奥有谋杀佛西特参议员的假设性动机。”
    “现在我们照顺序一一讨论,”老绅士流畅地继续讲下去,“谁可能会知道得
奥在阿冈昆监狱里右手瘫痪的事?马格纳斯典狱长告诉过我们,得奥在过去服刑的
十二年间,从来没有信件,也没有访客。更有甚者,他也从来没有透过正规管道寄
信出去。至于监狱图书馆助理员塔柏的非法走私信件管道,得奥也只使用过一次:
寄给佛西特参议员的勒索信,那封信的内容我们已经知道,里面并没有提到他的手
臂。再者,得奥在十年前右臂瘫痪,直到正式出狱前,其间从来没有走出过监狱围
墙。他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的确,曾有一个外面的人,在这段或间进监狱看过
得奥,就是佛西特参议员本人,他曾参观监狱的木器部——那次机会让得奥认出参
议员。但依据证词,我们也同时有理由相信,参议员并没有认出得奥,而且他既然
在面对一大群犯人时没注意到得奥,也不太可能还记得他的右臂有问题。所以我们
可以略去这个可能性。”雷恩先生匆匆一笑,“换句话说,我们有充分的理由可以
假设,唯一可能知道得奥右臂瘫痪的人,是‘某个和监狱有关的人’——同狱犯人、
模范囚犯、职员或者在阿冈昆监狱工作的普通百姓。”
    在强烈的灯光照耀下,死刑室里一片死寂。到目前为止,他所说的我都已经知
道,或许没那么清楚,不过我已经推出大致的方向。而且我也明白,接下来会有什
么样的结论。其他人都一动也不动,两脚好像嵌在脚下的地板里生了根。
    “还有另一个可能的解释,”雷恩先生继续说,“这个知道得奥在阿冈昆监狱
里变成左撇子,因而陷害得奥的人,是从监狱里的共犯那儿得知这件事及其他有关
得奥的消息。”
    “以上两个解释有一个是正确的,哪一个呢?我将会说明,陷害得奥的人本身
就和阿冈昆监狱有关,这个理论较为有力,也才是正确的答案。”
    “紧接着,佛西特参议员遇害时,他的桌上有五个封好的信封,其中一个提供
了显著的线索,这一点如果不是透过佩辛斯·萨姆小姐,我就无法得知,她以照相
般惊人复制的能力,向我报告了第一桩谋杀案。那个信封上头有回纹针的印痕——
不,让我说得更精确一点,不是一个印痕,而是‘两个’。在信封正面上,两端各
有一个清楚的印痕,一个在左边,另一个在右边。然而,信封被检察官打开之后,
里面却只发现‘一个’回纹钉!可是一个回纹针怎么可能会在同一个信封正面上,
留下对称的两个印痕呢?”
    有人深吸了一口气,老绅士倾身向前,遮住了阿伦·得奥依然静静坐在电椅上
的身影。“我来告诉各位这是怎么回事。参议员的秘书卡迈克尔,曾经看到他的雇
主匆忙把附件插入信封,然后同样匆忙地封上。然后,依照常理判断,参议员在压
住信封盖封缄时,在一边留下了一个回纹钉的印子,可是,我们却在不同的地方发
现两个印痕。这只可能有一个解释。”他暂停片刻,“有人打开过信封,拿出里面
的附件,然后在放回去的时候,一时不慎把附件翻了过来,使得附件的位置和原来
的正好相反。然后,重新封上信封,再次压住袋益时,里面的回纹针又印出一个痕
迹,但这次是出现在信封正面的另一边,因为这次回纹钉的位置,和原来的完全不
同。”
    “那么,打开那个信封的会是谁?”老绅士口齿清晰地说下去,“就我们所知,
只有两个可能的人选:一个是参议员本人;另一个就是卡迈克尔在谋杀发生期间,
所看到那个独自进出房子的访客——前面已经证明过,这位访客一定是凶手,同时
他还烧了一封信,留下我们事后在壁炉里发现的那些灰烬。”
    “会不会是参议员在卡迈克尔离去之后、访客送来之前,自己把信封又拆开呢?
我承认,理论上有可能,但我们也必须遵循一般的可能性分析。我问你:为什么他
要把自己的信重新打开?改正错误吗?但信上并没有做任何修
    正;所有信件内容都和副本完全相同。是为了想再看一次自己口述后打字的内
容吗?胡扯!他桌上就有副本可以看了。”
    “这些不提,参议员要是真想打开信封,他也会干脆撕开,再换一个新的信封
就是了,尤其是因为他告诉过卡迈克尔,这些信次日早上要寄出去。但是信封显然
没换过,上头有两个回纹针印痕。如果是新的信封,上头只会有一个印痕,因此信
封不但是被打开过,而且还是原来已经封线的那个信封,怎么会这样?书桌旁边有
个电咖啡壶,谋杀发生过后还是温的,于是很明显(在没有其他证据可以说明信封
如何打开的情况之下),那封信是用蒸汽熏软了之后打开的。啊,现在我们就碰到
了问题的核心了!佛西特参议员有必
    要用蒸汽把自己要寄的信熏软打开吗?”
    在场的所有人频频点头,显然大家都被这位老绅士的推理紧紧吸引住了,他微
微一笑,继续往下说。
    “如果佛西特参议员没有打开信封,那么就一定是他的访客打开的,这个访客
是在谋杀期间,唯一进入并离开那幢房子的人。”
    “那么,信封上到底有什么吸引住访客的目光——前面已经说过,那个访客就
是凶手——并驱使他违反一切谨慎的原则,在谋杀现场打开信封?信封上写着要寄
给阿冈昆监狱的典狱长,而且注明里面附上一份‘阿冈昆升迁案’的档案。请注意:
这一点极其重要。”
    我瞥了伊莱修·克莱一眼,他的面色如土,正用颤抖的手指抚着下巴。
    “根据我们已经推测出来的两个可能性,各位应当还记得:第一个比较有力的
假设是,凶手与监狱有直接的关联;第二个比较无力的假设是,凶手和监狱无关。
可是他有一个在监狱里的共犯,可以提供他所有需要的资讯。现在,假设用第二个
可能性,即凶手和监狱无关,而是在监狱里有个通风报信的人,是什么样的兴趣,
会促使他打开一封关于阿冈昆监狱‘升迁建议’的信?如果他不是监狱里的人,他
本人无论如何不会有兴趣。或许你会问,那替他在监狱里通风报信的人看呢?但凶
手为什么要操心呢?如果他的共犯升迁对凶手本人并没有影响;如果他的共犯不升
迁,凶手也毫无损失。于是我们可以说,这个姑且假设为监狱外的人,完全不可能
会去打开信封。”
    “啊,可是凶手的确打开了信封!因此,我们比较有力的那个可能性一定会成
立——一般来说,一个会对阿冈昆升迁案感兴趣,并探究其内容的那个人,我敢说,
一定和监狱有直接相关。”他停下来,脸上罩了一层黑影,“事实上,等我告诉你
谁是凶手,你就会发现一些原因,比我刚刚所指出的更有趣。无论如何,现在,我
应该说,以一般原则而言,凶手是监狱里的人。”
    “从第一桩命案的事实还可导出一个推论,据我从马格纳斯典狱长那儿所得知,
监狱的例行时间表非常严格,比方说,警卫的排班都很固定,从不变更。我们已经
证明凶手是阿冈昆监狱里的人,他在什么时候谋杀佛西特参议员?在晚上。因此,
无论他在监狱里担任什么职位,显然都不是晚班人员,否则他不可能在晚上离开监
狱跑到佛西特参议员家里来行凶。因此他要不是白天班的人员,就是上班时间没有
特定限制。这些都是最基本的要素,当我推导到其他的发展时,请各位要记住这些
要素。”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声音愈显尖锐,脸上也镂刻着冷酷的线条,他的眼光逡
巡室内,我看到几个证人坐在硬长椅上微微瑟缩了一下。洪亮而带着回音的声调,
明亮眩目的灯光,电椅和坐在上头动也不动的囚犯,穿着制服的警卫……我无法苛
责他们产生不安的感觉,因为我自己也汗毛直竖……
    “而现在,”老绅士清晰而急促地又开了口,“谈到第二桩凶案,可以确定这
两件案子是相连的:同一个小箱子的第二截盒子,得奥与两件案子都有牵涉,两个
被害人之间有血缘关系……现在,得奥在第一极谋杀案是无辜的,那么姑且假设,
他在第二桩案子里也是无辜的;既然他在第一件案子中是被陷害的,那么第二桩也
同样是被陷害的。我们能证实吗?是的,得奥从没收到过艾拉·佛西特医生叫他星
期三从阿冈昆监狱脱逃的信,不过得奥确实收到过一张纸条,伪造成佛西特给他的,
指示他在星期四脱逃。这表示,很简单,有人从中拦截佛西特原来那张纸条(这张
纸条我们已经在谋杀案现场发现了),而且把另一张纸条送给得奥,指示他星期四
脱逃。这个拦截纸条的人——也就是一开始让得奥成为凶手邪恶行为代罪羔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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