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在长满长草的邸圆里走过。”
乔治很急切地把身子往前探出。
“那双靴子不能和那些脚印比一比吗?”
“比了”乃“怎么样?”
“完全符合。”
“那就可以确定了。”乔治叫道。“我们找到凶手了。这个手轻人——一顺便问一
问,他叫什么名字?“’“他在旅馆登记的名字是安东厄·凯德。”
“这个安东尼·凯德必须立刻追到,逮捕归案。”
“你不必造他,”战斗督察长说。
“为什么?”
“因为他还住在那儿。”
“什么?”
“奇怪,是不是?”
表罗斯上校热切地瞧瞧他。
“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说出来呀?”
“我只是,这很奇怪,如此而已。这个年轻人本来可以急忙逃走的。但是他并不急
忙逃走。他留下来,给我们很多便利,可以比脚印。”
“那么,你以为是怎么回事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想。这是一种很烦恼的心情。”
“你的想象中——”麦罗斯上校刚开始说便停顿下来,因为这时候有一阵很谨慎的
敲门声。
乔治站起身去门口。卓德威心里闷闷不乐,以为还要这样奴颜婢膝地敲门才能进来,
但是外表上很严肃地站在门口,对他的主人说;
“请原谅,爵爷。一位先生有紧急而重要的事要见您。听说是与今天早上的惨案有
关。”
“他叫什么名字?”战斗忽然问。
“他的名字是安东尼·凯德先生,督察长。但是,他说他的名字是不会对任何人有
什么特别意义的。”
但是,这名字似乎对在座的四个人都有特别的意义。他们都直挺挺地坐起来,惊异
的程度,各有不同。
贾德汉侯爵开始咯咯地笑了。
“我实在慢慢觉得怪有趣的。卓德威,请他进来。马上请他进来。”
第十二章
“安东尼·凯德先生。”卓德威替他通报。“乡村旅店的可疑陌生人上场。”安东
尼说。
他朝贾德汉侯爵的方向走过去,这种本能的行为,就素不相识者而言是很少见的。
同时,他自己的心里暗暗打量另外三个人:“一、伦敦警察厅刑事部的人。二、当地的
显要—一也许是警察局长。三、烦恼的、濒于发疯的人——可能与政府有关系。”
“我必须道歉。”安东尼继续说,仍是对着贾德汉侯爵。
“我是说,像这样地闯进来。但是,在‘快乐狗’——或是叫其他的名字——就是
你们本地的一个酒馆里——有一个谣传说这里出了命案。我想,我也许可提供~些资料
帮助你们明了案情。因此,我就来了。”
过了一两分钟,没一个人说话。战斗督察长呢?他不说话是因为积多年的丰富经验,
他以为如果能促使其他的都讲话,就好得多。麦罗斯上校呢?因为他素来是沉郁寡言的。
乔治呢?因为,在习惯上,他都是听属下报告问题的。贾德汉侯爵呢,因为他一点儿也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如此,一来因为其他三个人都三减其目,二来因为对方是对自
己讲话,贾德汉侯爵终于不得不说话了。
“唔……不错……不错,”他紧张地说。“你请……唔……
你请坐。”
“谢谢你,”安东尼说。
乔治傲慢地打扫打扫嗓门地。
“晤……你说,你能提供资料,帮助我们明了案情……
你是说……”
“我是说,”安东尼说,“昨夜大约十一点四十分的时候,我闯入了贾德汉侯爵的
宅邪(这件事希望他能原谅)。我实际上听到开枪的声音。无论如何,我可以替你们确
定命案发生的时间。”
他回头依次地望望他们三个人。他注视战斗督察长的时间最久,他似乎很欣赏此人
面无表情的态度。
“但是,我以为这对你们而言已经不是新闻了。”他温和地加了一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凯德先生?”战斗问。
“只是这样。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我穿上鞋子。后来,我要他们拿皮靴来的时候,
就拿不到了。他说一位好心的年轻警察来要那双靴子。因此,我就明白了。所以我就赶
快到这里,看看是否可能澄清我的品格。”
“很聪明的举动,”战斗督察长不动声色地说。
安东尼的眼里微露闪光。
“我很欣赏你的沉郁寡言,督察。你是督察,是不是?”
贾德汉侯爵插嘴了。他慢慢感到很喜欢安东尼了。
“伦敦警察厅刑事警察部的战斗督察长。这位是麦罗斯,我们的警察局长,还有罗
麦克斯先生。”
安东尼机敏地瞧瞧乔治。
“乔治·罗麦克斯先生吗?”
“是的。”
“罗麦克斯先生,”安东尼说,“我昨天很荣幸,接到你一封信”乔治目不转睛地
瞧着他。
“我想不会的。”他冷冷地说。
但是,他想,要是奥斯卡小姐在这里就好了。奥斯卡小姐替他写所有的信件。她会
记得都是寄给谁,信上说些什么。
一个像乔治这样的大人物木能把这些烦人的细节统统都记在心里。
“我想,凯德先生,”他揭示他,“你不是准备对我们说明昨晚上十一点四十五分
在这里做什么吗?”
由他的语调听起来,明明是说:“不管你怎么说,我们不可能相信你的话。”
“对啦,凯德先生,昨天夜里你究竟在做什么?”贾德汉侯爵兴趣盎然地说。
“这个,”安东尼惋惜地说。“说起来话长。”
他掏出他的香烟盒。
“我可以抽烟吗?”
贾德汉侯爵点点头。安东尼点了一支烟,提提神,准备应付这个考验。
他并不因此而感到好些。他仍然认识到他处境的危险。在这短短的二十四小时之内,
他卷入两个不同的命案之中。有关第一个命案,他所做的事,经不起片刻的调查。他故
意将一个尸首丢掉,使执法人员无法寻找之后,又来到第二个命案的现场,刚刚在凶手
作案的时候。对一个喜欢找乱子的年轻人而言,这是再好也没有的了。
“南美的事,”安东尼暗想,“简直和这件事毫无关连。”
他已经决定要采取什么行动。他准备说实话——只变动一点点,隐瞒一个严重的问
题。
“事情的开始,”安东尼说,“大约在三星期以前——在布拉瓦约。罗麦克斯先生
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那是英国的前哨地方——‘只晓得英格兰这个名字的人,对
英格兰会知道些什么?’那时候,我同一个朋友谈话,一位杰姆斯·麦克格拉先生··
··”那个名字他说得很慢,同时含有深意地望着乔治。乔治坐在那里吃了一惊,好不
容易忍住一声惊叹。
“我们谈话的结论就是我到英国来办麦克格拉先生托我办的一件小事,因为他自己
不能来。并且由于订船票时用的是他的名字,所以我一路上都是用杰姆斯·麦克格拉这
个名义。我不知道那样做犯了什么特别的罪——请督察长告诉我。
如果必要的话,就请他把我抓进去,强迫劳役许多年好啦。”
“我们还是继续往下说吧,好不好,先生?”战斗说,他的眼中有一点闪光。
“我~到伦敦便到布利较旅馆,开房间时仍用杰姆斯·麦克格拉的名字。我在伦敦
要办的事是把一种文稿送给一个出版公司。但是,几乎我一到就有两个外国政党的代表
来和我接触。一个代表所用的方法完全合法,但是另一个不然。我都应付过去了。但是,
我的麻烦并没有完。那天夜里,我的房间有一个旅馆的茶房进来,想偷我的东西。”
“我想,那件事你没报告警察局吧?”战斗督察长说。
“你说对啦。没有。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但是我确实把那件事向旅馆的经理报告过。
他可以证实我的话,并且可以告诉你,我所说的那个茶房突然在半夜里逃掉了。第二天,
那个出版公司打电话向我注议派一个代表来我这里取那个文稿。我同意了。因此,在第
三天的上午,便照约定的办法将文稿交给他们的代表。因为我没有得到进一步的消息,
我想那个文稿他们已经妥收无误。昨天,我仍是以杰姆斯·麦克格拉的名义,收到罗麦
克斯先生一封信……”
安东尼停下来。到现在,他慢慢感到很得意了。乔治不安地在座位上转动一下身子。
“我记得。”他喃喃地说,“这么多的信件。每一封信上的名字,当然,都是不同
的。不能希望我知道每一个名字呀。
而且,我告诉你,”乔治的声音提高了,坚决地显示他在道德上的坚定立场。“我
认为这种—…·这种……假扮另外一个人的行为最不正当。我认为,毫无问题,你犯了
一个很严重的罪。”
“在这封信里,”安东尼继续说,丝毫不为所动。“罗麦克斯先生对我手中的文稿
提出各种建议。他也替贾德汉侯爵邀请我来这里赴宴。”
“幸会,幸会,朋友,”那位爵爷说。“迟到总比不到好——对吗?”
乔治皱着眉,不满地望望他。
督察长毫无表情地望着安东尼。
“那么,那就是你昨晚上到此地来的解释吗?先生?”他问。
“当然不是。”安东尼温和地说,“我应邀到一个乡村别墅赴宴的时候,决不会深
夜去爬墙,走过邪圆,试着打开楼下的窗户。我会把车子开到前门口,按门铃,在门口
的蹬脚垫上蹭蹭鞋底,光明正大地进去。我还是接着说下去吧。我复了罗麦克斯先生一
封信,信上说,那文稿已经不在我手里,因此,我表示很遗憾,不能应贾德汉侯爵的宠
邀。我这样做了以后,忽然想起忘记了一件事。”他停下来。现在,将一件微妙的事一
语带过的时刻到了。“我得告诉你们,当我和那个茶房久塞普扭作一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