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我就知道皇帝到我家决不是什么好事!”
莫启哲看了一眼药铺老板,笑道:“不是,我不是说要杀人,我是说这事不要让临安城里的宋兵密探知道就行了!嘿,其实就算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记住一口咬定赵构没残就行了,真真假假的让宋人搞不清楚他们的皇帝到底还是不是男人。宗泽吃不准皇帝是否无用,也就不可能另立新帝,这就足够了!”
说完,莫启哲对药铺老板道:“我的将军是不会往外说的,要说也就是你说的!我又不喜欢滥杀无辜,这样吧,我升你为太医,以后就专门照顾皇帝吧!”
药铺老板一听大将军竟然升他为太医,吃惊得张大了嘴合不拢,本以为这就要没命了,没成想命不但保住了,而且还升到了他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太医大官,对于大夫来讲,能做到的最大官也就是太医啦!
药铺老板激动地给莫启哲跪下,谢道:“多谢大将军提拔,我一定会尽心为陛下医治的,而且我也不会把这事说出去的!”
莫启哲心道:“算你明白事儿!”
木合它尔道:“大将军,我抓住了一个衣着奇特的人,不知是干什么的!”
“审问一下不就得了!”莫启哲道。
木合它尔道:“一直没功夫答理他,现在就问一下吧,说不定是个亲王什么的。”说着,木合它尔命人把他抓来的那个人带了上来。
这人一进屋立即跪了下来,连滚带爬地到了莫启哲的脚前,哭道:“大将军,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康屡啊,是皇上的贴身太监。”
莫启哲可不记得他是谁了,不过听他说自己是个太监,莫启哲可来精神了,骂道:“你说你是个太监?他妈的,怎么又是太监,今天还真是奇了,见的都是没把儿的!”
康屡听莫启哲语气不善,以为大将军要杀他,急忙抱住莫启哲的大腿,嚎啕大哭,一边哭还一边说:“大将军饶命啊,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十几个吃奶的侄儿侄女,全靠我养哪!大将军要是杀了我,就等于杀了我全家啊,大将军看在皇上的份上,就饶我一命吧!”
莫启哲一抬腿踢开了他,道:“我不会杀你的。狗奴才,你的主子就躺在床上呢,你这混蛋只顾着求饶,竟把皇帝忘了吗?”
康屡怕死怕得要命,只要不杀他,别说叫他狗奴才,就算直接称他为狗,他也立即叫两声给莫启哲听听。一听到床上那人是皇帝,康屡急忙扑到床上,对着赵构又是摇又是晃的,深怕赵构不认他。
一阵猛摇中,赵构醒了过来,康屡大喜道:“皇上,奴才护驾来迟,还望皇上不要见怪,听到皇上受伤,奴才真恨不得这伤是受在奴才身上,奴才对皇上一片丹心,上可表天日,下可……”
莫启哲一听,心中骂道:“他妈的,这小子,他唠的这套嗑儿不是刚才我说的嘛,只是把臣改成了奴才而已!”他道:“有了你这个太监照顾陛下也好,你有过被阉的经验,正好可以和陛下好好交流一下心得,合计一下以后是不是要写本武功秘笈出来,名我都替你们想好了,就叫‘葵花宝典’!”
正要再调侃几句,门外跑进一名亲兵,向莫启哲禀报道:“大将军,城外完颜宗望和宗泽打得差不多了,您要不要上城头去看看?”
莫启哲一愣,打得差不多了,这么快!他道:“这个当然是要看的!曹天峰,你负责把陛下送回宫去,其余的人跟我回城上。”
曹天峰上去一脚把康屡踢倒,骂道:“混蛋,你没看见陛下身上有伤吗,还敢这样摇晃他,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信不信我扒了你的裤子,把你给重阉一遍,割你二茬儿!你给我说,当初阉你的时候,是不是没割干净,留了点儿根,所以你现在又长出来了?”
康屡登时被吓得闭上了嘴,还要重阉?我的妈啊,阉一遍就够呛了,还要割二茬,当我是韭菜啊,割完还长!
莫启哲带着众将领重又赶回了城南,这时天色已晚,天上一轮明亮的满月照着城下的战场。战斗已经结束了,两军都受了重大损伤,伤亡人数极重,士兵的尸体布满了整个战场,从临安城下一直向远处延伸,延绵达十数里之遥。
金宋两军相隔几里各自休整,此时完颜宗望的军队离临安城墙较近,而宗泽的军队离城墙较远。
两方的士兵都燃起了一堆堆的篝火,毫无顾忌地坐在尸体旁嚼着干粮,似乎充满血腥味的空气更能刺激他们的胃口。受伤的士兵呻吟着,由其他的士兵喂着吃喝,同袍的情谊在此时表露了出来。有的士兵在小声说着话,有的则干脆枕着尸体呼呼大睡,这时候就要好好休息,谁知道一会儿是不是又要开战,说不定片刻之后,自己就会变得和地上的尸体一样冰冷。
原来,在刚才大战的开始时,由于两军都是突然发现了对方,所以没来得及列阵便开始冲锋了。金军都为骑兵,虽然经过了长途跋涉才来到这里,但骑兵的突破力不可小视,一开始接战,金兵便如山洪倾泻般地冲入了宋军之中,随之而来的砍杀给宋军的前队带来了一片混乱。
宗泽一见前方的宋兵作战失利,立即改变战术,他命令后阵的宋兵开始列阵,弓箭准备攻敌。由于必须要打败完颜宗望,所以这回宗泽决定采取攻势,利用宋军人数上的优势给金兵以致命一击。
金军迅速解决了前方的两万多宋兵,初一接触的胜利使他们都红了眼睛,不顾一切地向后方的宋军冲来,战马的铁蹄震颤着大地,金兵呐喊着挥刀驰近。
中军一摆令旗,宋阵中最前排的弓箭手开始放箭,雨点般的箭矢向金兵飞去。冲在最前面的金兵纷纷落马,受伤的战马长声哀鸣,战士在临死前也发出了嚎叫。素来以雷霆万钧之势攻敌的金兵冲锋遇到了死对头弓箭手的射击。
然而完颜宗望并不象完颜宗翰那样以攻为守,得胜的目地是为了撤退,他的目标就是打败一切能打败的宋兵,得到战场上的完全胜利。他见先头部队受挫,并未下令停止进攻,反而命令所有的金军一齐向宋军冲锋,不得胜决不罢休。
火山爆发似的冲锋,使金军冲破了宋军的防守线,箭矢之阵失去了效用,金兵大队已经冲进了宋军本阵。这时便开始了刀枪对刀枪,马首连马首的肉搏战了。
宋军统帅宗泽虽然年纪大了,可在这要么生要么死的时刻也挺刀上阵了,他的亲兵在旁边紧紧护卫,随着老将军冲锋。而金军的统帅完颜宗望则更是对砍杀有兴趣,抡起一柄大刀跃马冲锋,所到之处刀光闪动鲜血喷溅,人头随着血花滚落尘埃。
宋军向西猛冲,而金军向东狂攻,两军不停地奔跑厮杀,竟互相杀透了敌阵,交换了阵地,这时变成了金兵靠近临安城墙,宋兵则来到了城西城南的拐角处。
经过这一轮快速的冲杀,完颜宗望意识到连日的行军使自己的军队战斗力大减,可不能再进行第二轮冲锋了,以重大牺牲换来的胜利是无意义的,而如果经过好好的休整,相信明日再战之时,金军是可以战胜宋军的。
经过一连串打击的宗泽,此时心力憔悴,金军越来越多,而已方的皇帝竟又落入了敌手,急切间又无法取得战场上的全胜,虽然身经百战,可宗泽也不免产生了沮丧情绪,见宋兵的损伤实在太重,看来打败完颜宗望的计划是不可能实现了。无可奈何中,宗泽只好命令全军暂时休整,待天亮再做计较。
莫启哲在城头上观察了一会儿,道:“好象是完颜宗望占了上风,是不是?”
契丹众将有的摇头,有的点头,意见并不一致,韩企先道:“现在天色已晚,这半夜里可没法计算得失,不过看金兵攻到了城下,说明宗泽没挡住完颜宗望的进攻,所以应该是金军占了上风吧!”
莫启哲道:“看现在这种情形,如果完颜宗望想进城怎么办,要不要让他进来?他一进城,临安可就不是咱们的啦!”
众将领一听这话,都皱起眉头,完颜宗望官比莫启哲大,兵比莫启哲多,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莫启哲之所以能发家,全是仰仗了这位都元帅的提拔,要是不放他入城,那莫启哲可太不讲意气了。
莫启哲也心知如果不放完颜宗望入城,情面上说不通,自己无耻下流倒也没什么,但要是忘恩负义那可让人瞧不起了,做人断不能如此。
他道:“虽然放都元帅入城会让我们丧失刚到手的利益,但为人不能忘恩负义。我决定这次就放他入城,就当还他以前对我的好处了,从此我便不欠他什么,日后是敌是友,要看时局发展了,你们认为呢?”
众将领一听大将军宁可放弃临安的大好利益,也要做个“有义之人”,均感没跟错人,对待早晚会变成敌人的完颜宗望都这样,那对待忠心的部下呢,相信大将军必不会亏待了自己。
见无人反对,莫启哲道:“那好,就这么办吧!来人啊,打开城门,咱们出城去迎接都元帅。”说着便带头下城了。
打开城门,契丹兵抬出了刚刚做好的一座木桥,架到了护城河上,莫启哲亲自带领骠骑亲兵和契丹众将领,向完颜宗望的军队驰去。
远远地,莫启哲大叫道:“前面的兄弟听着,我是骠骑大将军莫启哲,请问都元帅大人在哪里啊?”
金兵听到了莫启哲的叫喊,都是喜出往外,一来有了契丹兵的支援,明日开战获胜的机会便大得多,二来莫启哲为人最是大方,有什么好处都肯拿出来分给大伙,一见他面必有好处,这是金军上下均知之事,所以大家当然也就都喜爱他了。
一名和莫启哲相熟的将军连跑带颠地奔过来,大套近乎,莫启哲哈哈大笑,道:“兄弟们辛苦了,你们远道而来,做兄弟的也没给你们预备什么,可好酒好肉却是少不的。你们等等我,我先去见都元帅,然后再请各位兄弟进城把酒言欢,大家好好地乐一乐。”
金军将领自然愿意,纷纷给莫启哲指路,告诉他都元帅在最西边,因为那里离宋兵最近,都元帅身先士卒,当然是哪里最危险就在哪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