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朴实和老刘在无奈的情况下走出派出所,穿过小巷,来到一个叫不出名字的大街上。他们向一位过路人打听着长途汽车站的位子,那过路人指手划脚地跟他们说:“在火车站前南马路,你们走到站前马路上再打听一下。”
他俩到了站前马路再次向一个过路人打听,那人向火车站右手一指说“再走一华里处的右侧就是。”
他俩走了一华里路果然在右侧看见了汽车站,便走过去在票房大厅的墙上看了时刻表后,老刘提议:“咱们就住在汽车站对面南华宾馆吧。”
周朴实说:“我看那宾馆的铺价钱一定高的吓人,咱们住不起的。”
他们走出汽车站,向左拐走了一段,看见一个挂着“汽车旅馆”字样牌子的大楼便走进去。
服务台上一位穿红色制服的小姐热情地说:“先生你好,住宿吗?”
周朴实看见服务台的价格表上写着“两人标准间一百元。”便对老刘说:“咱们只能享受每人二十元的床位呀。”
“死脑筋,一天做成两天报,两天做成三天报,不就解了吗?”老刘说。
“就这么办吧。”周朴实背靠在服务台上说。
老刘向服务台里的小姐笑了笑说:“两人的标准间能打折吗?”
服务台里的小姐礼貌地说:“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是国营的,不打折的。”
老刘又笑了笑说:“你能给我们多开发票吗?”
“对不起,这是不可以的。”小姐说。
“那就开个二十元一个床位的房间吧。”老刘说。
他们办完了手续,来到四楼,被一个穿绿色制服的小姐引到六号客房。周朴实一进门就把提包扔到床上趟上去说道:“今天真他妈的霉气。”
老刘在卫生间洗漱了一会出来说:“把老子的脸都打肿了。”
“我看派出所的那老家伙就没把这当回事。”周朴实说。
“从小屯镇回来再找找他们领导。走吧,先下去找个地方吃饭。”老刘说。
“这的烩面不错,咱们吃烩面吧。”周朴实说。
他两在汽车旅馆附近找到一家烩面馆坐下。周朴实点了两碗烩面,老刘一定要点两样凉菜想喝两杯。周朴实说:“这会吃超的。”
“吃超了算我的,苦啥都不能苦了嘴。”老刘说
“哪能算你的,亲兄弟明算账,不能老让你吃亏,今天碰到了霉气,就喝两杯吧。”周朴实说。
他们喝完酒、吃完饭后回到客房。周朴实进了卫生间洗漱,只听电话铃响了,老刘拿起电话听了一会说:“上来两个看看,如果不亮的话我们可不干呀。”
周朴实从卫生间走出来说:“老刘,你又在干啥?”
老刘趟上床神秘地笑着说:“鸡子。”
周朴实生气地说:“找些事做,你还不嫌霉气啊。”
“叫她们上来看看,聊聊天,又不真搞。”老刘说
正说话间,听见有人敲门。老刘坐起身说:“进来。”
开门进来两个大奶子的女人,年龄在二十出头,身段都长的比较丰满。一个肤色有点黑,一个肤色白晰。那肤色白晰的女孩说:“你们需要什么服务。”
“你们坐呀。”老刘说。
周朴实在观察她们俩人的眼白,发现俩人的眼白都显得有些混浊,这符合相学上讲的“眼白混浊的女人淫秽。”
那肤色黑的女孩冲着周朴实笑着说:“这位哥哥好帅呀!”
“你们有什么样的服务哇。”老刘说。
“看先生的了。”白静的女人说。她的“了”字的发音也是提的老高,这让周朴实听了十分地反感。
“我看啥呀,我都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内容。”老刘说。
黑肤色女人说话有些快,“钟点服务一百,过夜二百。”
“不明白。”老刘说。
“钟点服务就是打炮啦,过夜就是培你玩到天亮了。”白静女人说。
“你们老板提成多少?”老刘说。
“这不是你操心的事呀,你到底打不打啦。”白静女人说。
“不敢打,你们窜通好来抓我们可吃个哑巴亏。”老刘说。
“不会的啦,我们这行是很讲信誉的呀。”白静女人说。
“敢保公安局的不来抓?”老刘说。
“我们老扳的关系很硬的,不会的。”黑肤色女人说。
“行啦,行啦。你们走吧,我们不会打的,别影响了你们的生意。”周朴实不耐烦地说。
“你们真不是男人啊。”白静女人说。
“我们是外地人,在这不敢乱来呀,真男人应该是什么样的?。”老刘说。
“真男人比你们洒脱多了,会浪。”白静女人说。
“你们走吧,我们还有事的。”周朴实轰赶着她们,待两个大奶子女人走了以后对老刘说:“你也太无聊了,这鸡子们都没有人格,能有个啥聊头。”说完便脱衣上床。
老刘看周朴实上了床,也脱衣上床,说:“鸡子也是人呵,不过说实话,这两鸡子还有点性感。”
“你有性趣?”周朴实躺在床上说。
“拿你的话说,老牛吃嫩草嘛。”老刘笑着说。
“拉倒吧,赃死了,你就不怕染上病?”周朴实说。
“有病的下身有恶嗅味,外表红肿。”老刘说。
“恶心死了,我困啦,明天还起早。”周朴实说。
次日清晨。
一辆破旧的中巴车行驶在笔直的柏油马路上,它拐进坑洼不平的石子路颠跛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停在了小屯镇。
周朴实和老刘下了汽车,找到镇派出所。
派出所只有一位内勤接待他们,内勤看了他们的介绍信和证件后说:“你们有什么事情?”
周朴实递上一支香烟说:“我们想到小屯镇找李克明的父母问个材料,还想找被害人刘小梅的两个哥哥了解一下情况。”
“哎呀,所长和指导员到局里开会去了,各管片民警也都下到乡里,我们可派不出人配合你们。”内勤说。
“我曾经给你们来过一封信,有关李克明和刘小梅生份证明的事。”周朴实说。
“我收到了,我这连邮递信件的费用都没有了,财政没有经费播给我们,我们这里谁能一年解决五万元钱,谁就能当所长,结果是一年换一回所长,谁也解决不了。”内勤说。
“这算什么,你们县政府太不重视公安部门了。”老刘说。
“没办法呀,我们这是个穷县。”内勤说。
“能不能把李克明和刘小梅的生份证明给我们办了?”周朴实说。
“没问题,我这就给你们办。”内勤说完后到户籍办公室办完身份证以后出来递给周朴实。
“能不能给我们派个向导,我们对这地方不熟悉。”老刘说。
“这样吧,我给大李庄的李书记打个电话,你们出了派出所大门就能坐到机动三轮车,只需用二元钱的车费。”内勤说。
“那就谢谢你了。”周朴实说。
周朴实和老刘乘坐机动三轮车到大李庄找到李书记。
李书记已是年近花白的老人,他非常热情地接待了他们俩人。并带他们到了李克明的家。
李克明家里只有一个残疾的青年人坐在门口晒太阳,周朴实断定他说是李克明残疾的弟弟李克云。周朴实上前和他招呼道:“你就是李克云吧?”
李克云打量着他和老刘没有说话。
“李克云,这两位是汉水市铁路公安处的,为你哥哥的事来的。”李书记说。
李克云坐在用木杆做成的椅子上,望着周朴实和老刘,仍然不肯说话。
李克明家的住房是一桩三间室的红砖瓦房,房向坐北朝南,正房的左侧盖的是一幢两间室的侧房,靠里的一间用做厨房,靠外面的一间就是刘小梅的住房了。它的对面是一个不大猪圈。
刘小梅住的那间房子是锁着的。
周朴实扒门缝向里张望了一会。
有个扛着扁担的中年妇女从门前走过,李书记喊道:“蛋娃媳妇,看到克明娃的爹妈没。”
那中年妇女停下来打量着周朴实和老刘说:“克明娃的爹妈在东头地里。”
“去喊一下,喊一下。家里来客了。”李书记说。
等那中年妇女走了以后。周朴实走到李克云面前蹲下说:“你的腿是怎么残的?”
李克云打量着周朴实的面孔,好像要在他脸上找到什么。
周朴实又说:“你有多大了?”
李克云的目光侧向一边,仍然没有讲话。在周朴实站起来的时候,他才终于说了一句:“我哥能判死刑吗?”
周朴实看着他一脸的悲哀神色,一时不知道怎样回答他,过了一会才说:“不一定。你嫂子死的那天你在那?你知道吗?”
李克云把目光转向一边,再也没有说话了。
老刘递给李书记一支香烟,点燃后说:“你们这个庄的人都姓李。”
“可不是,只有几家姓刘,李克明还是咱的至儿”李书记说。
周朴实走到李书记跟前说:“李克明这个人在庄里反映怎么样?”
“还行,不能说人家杀了人就啥都不是了,这孩可能干,这家里就只望他。他从不在外面惹事生非。”李书记背着手走了两步说。
周朴实跟上去说:“刘小梅呢?”
李书记仍然背着手望着东头路口说:“这媳妇可懒,可倔,坏就坏在他家几个兄长,太恶。哟,回来了不是。”
周朴实和老刘顺着李书记的视线看去,只见一位老汉背着手走来,身后是一位老妇人挎着腾条编制的篮子跟在后面走的很慢。他们一直走到跟前后,李书记才说:“他们是汉水市铁路公安处的,来找你们了解点事。”
李克明的父亲又走了两步,站住说话:“这事我可不知道啥。”
周朴实用手指着刘小梅的房间说:“把这屋子的门打开,我们想进去看看。”
“那里头现在啥也没有了,你们公安的不是都检察过了吗。”李克明的父亲边说边往正房里走。
“我们还想看看。”周朴实说。
“你们是汉水市公安的?”李克明妈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