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并接收命令。那两辆车里坐的是搜捕别动队,因为,最终的逮捕令已经下达了。
最后两条情报使图尔金失去了平衡。埃姆斯在他的叙述中说莱桑德是在国外招
募的,讲西班牙语。单语言这一条就使调查团将查阅档案的范围缩小到拉丁美洲和
西班牙。最近刚证实,另一个被怀疑的对象是五年前到厄瓜多尔第一次在拉美任职
的,而埃姆斯所说的招募发生在六年以前。
第二个证据来源于那个聪明的建议,他们查阅了在对CIA 秘密信箱住址发动袭
击的那天晚上,从东柏林克格勃总部打出去的所有电话记录,那天晚上的袭击行动
未成功,房主在袭击前一个小时逃跑了。
记录表明,曾经有人利用大厅里的公共电话给被袭击的住宅通风报信。当晚,
另一个被怀疑的对象在波茨坦。而且,当时领导那场袭击的负责人就是图尔金上校。
正式逮捕令可以下得更早一些,但是因莫斯科要来一位级别很高的军官而推迟
了。这位军官坚持要出现在逮捕现场,而且,他要亲自将被怀疑对象押回莫斯科。
那个被怀疑的人突然步行离开了办公区,监视的人没有其他办法,只好跟踪而来。
一个西班牙籍的摩洛哥擦鞋匠,正沿着咖啡厅的人行道慢步走来,沿路询问是
否有人愿意擦鞋,许多人摇摇头。东柏林的人不习惯看到擦鞋匠在他们的咖啡厅里
转悠。但是,西柏林的人当中有许多人是第三世界国家的移民,他们滋生在这个富
有的城市里,做一些低级的工作。
那个巡游的擦鞋匠终于找到了一个客户,他赶紧放下小凳,蹲在客人的面前,
迅速挤出黑色鞋油,开始擦一只系带的粗革皮鞋。一个服务员过来,赶他走开。
顾客用口音很重的德语说:“他已经开始擦了,就让他擦完吧。”服务员耸了
耸肩无奈地走开了。
“你来了很长时间了吧,科尧,”擦鞋匠用西班牙语低声说。“你好吗?”
那个俄国人身子向前靠了靠,指了指需要多上些鞋油的地方。
“不太好,我认为有问题!”
“告诉我,怎么回事?”
“两个月前,我不得不袭击这里的一栋住房。它被指控为CIA 的一个信箱联络
点。我设法打了个电话,让屋里的人及时逃跑了。但是他们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是不是有人被逮捕了?”
“有可能。你为什么这样想?”
“还有更多更坏的事情呢。两周前,就在我写明信片之前,从莫斯科来了一名
军官。我知道,他在分析部门工作。他的夫人是东柏林人,他们正在东柏林参观。
他在参加一场宴会时喝醉了,他吹牛说莫斯科已经逮捕了几个人,一个是在国防部
工作,另一个是在外交部。”
对于蒙克来说,这个突然消息就仿佛用他将要擦完的粗革皮鞋,照自己的脸凶
狠地踢了一脚。
“饭桌上有人似乎说了一句:”你们肯定在敌人内部有一个很好的内线‘,那
个人按了一下鼻子,眨了眨眼。“
“你必须跳出来,科尧。现在,就是今天晚上。过来吧。”
“我不能丢下卢德米拉和尤里。他们现在还留在莫斯科。”
“把他们带到这里来吧,我的朋友。随便找个什么理由都行。苏联统治的这块
土地也只有10天的寿命了。10天后,这里就变成西德的领土了。那时,他们就不能
随便走动了。”
“你说得对。10天以内我们全家会过来的。你能照顾我们吗?”
“我会亲自处理的,不要耽搁了。”
那个俄罗斯人递给擦鞋匠一把东德马克,这些钱可以储存10天,然后兑换成有
价值的德国马克。擦鞋匠起身表示谢意,便匆忙地离开了广场。
广场那边的两个人从耳机里听见了一个声音。
“时间到,开始逮捕。快去!”
那两辆灰色的捷克轿车从角落里开出来,急速驶人了歌剧院广场,猛然在咖啡
厅旁边的马路边停下了。从第一辆车里突然钻出三人,向人行道横冲直撞过来,他
们用肩膀把两旁的行人挤出了人行道,上去抓住前排其中一位咖啡厅的客人。第二
辆车又冲出两个人,他们打开后车门,站在那里把守着。
咖啡厅的人群中传来了惊慌的喊叫声,人们发现那个穿着浅色西装的人被架起
来,被用力投入了第二辆车的后门里。车门被砰地关上了,车轮呼啸着开走了。搜
捕别动队的队员们重新上了第一辆车,他们跟在前边那辆车的后面开走了。
蒙克位于街区的末端,离攻击现场只有100 码远,_他眼睁睁地看着眼前发生
的一切,实在无能为力。
“那次柏林会面以后的情况呢?”奈杰尔·欧文爵士问道。
一些吃午饭的人正取回他们的信用卡,开始离开咖啡厅以便回去工作或做他们
想做的事情去了。奈杰尔拿起波尔多葡萄酒瓶,发现里面没酒了,他示意服务员再
拿一瓶来。
“奈杰尔,你是否打算把我灌醉?”乔丹苦笑着问道。
“喷!我想咱们这把年龄的人,再也不会像潇洒的绅士那样喝酒了。”
“我想也是。不管怎样,最近我很少有机会喝波尔多葡萄酒。”
服务员又拿上来一瓶新酒,得到同意后,打开瓶塞,将葡萄酒轻轻倒人酒杯里。
“那么,我们为什么而干杯呢?”乔丹问道,“为这场伟大的游戏?还是伟大
的混战?”他憎恨地补充说。
“不对!是为了我们过去的友谊,为了我们的坦荡胸怀!我想,这是我最关心
的。因为这是年轻人所不具备的,即道德上的绝对坦诚。”
“我们来为它而干杯!自从在柏林发生了那一事件之后,蒙克急得像热锅上的
蚂蚁,简直快要发疯了。当然,那时我不在场,但是我还能与米尔特·比尔登等人
说上话。我们是在谈论很久之前发生的事情,所以,我仅了解一些大致情况。
蒙克回到兰利的办公大楼后,逢人就讲,苏联分部里肯定有双料间谍,当局肯
定不愿意听到这些话。他们让他把情况写下来,他照办了。他写了一份令人毛骨惊
然的文件。他几乎谴责了所有的人,说他们都是些糟糕透顶的无能之辈。
米尔特·比尔登最后终于把埃姆斯挤出了苏联分部。但是,那个家伙如同吸血
鬼一般。在此期间,CIA 局长组成了一个新的反间谍中心,其中,在苏联分部内有
一个分析小组。该分部需要一名前作战部的办案官员;马格卢推荐埃姆斯,他竟然
得到了这个职务。你可以猜一猜,蒙克要向谁去投诉!投诉的正是奥尔德里奇·埃
姆斯本人。“
“对于那个体制来说,一定要有所触动!”
“奈杰尔,人们常说,魔鬼自己照看自己。在埃姆斯看来,他能控制蒙克是再
好不过的事情了。他可以毫不费力地毁掉那份报告!事实上,他的确那么做了。并
且,他还更进了一步。他反过来谴责蒙克毫无根据地散布谣言。所有这些事件的证
据在哪里?他责问道。”
“结果,确实进行了内部大检查。但是,其目的并不是调查是否存在一名双料
间谍,而是针对蒙克的所作所为。”
“某种军事审判?”
凯里·乔丹痛苦地点点头:“是的,我猜是这样的。当时,我真想替贾森说句
公道话,然而那时我的名声不太好,有些顾虑。当时执政的毕竟是马格卢,他们得
出的结论是:蒙克编造了柏林的会面,以挽救他那正在衰败的事业。”
“这些人真糟糕!”
“他们确实糟糕透顶,那时除了几个已到退休年龄的老战士,作战部里层层都
是官僚主义者。经过四十年的奋战,我们终于赢得了冷战的胜利,苏联政体正在垮
台。该到了对过去的错判作出更正的时候了,但是他们还是争吵不休,相互推委。”
“”那么,蒙克后来怎么样了呢?“
“他们几乎把他撤职。最后他们把他降了职。让他呆在某个机构里无事可做,
把他埋没了,不再让他干事了。他真应该辞职,拿上养老金离开兰利那个是非之地!
但是,他一直是个顽强的家伙,他坚持下来了,确信总有一天会证明自己是对的。
他坐在那里消磨了三年的时间。最后,他取得了胜利。”
“证明他是对的?”
“那还用说!但是,太晚了。”
1991年1 月,莫斯科阿纳托利·格里申上校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审讯室,回到了
他的办公室里。
陪审团的军官们对他们的审讯很满意。他们的委员会不会再开会了。所有的叙
述都录在了磁带上,整个故事是以1983年在奈洛比一个小男孩生病为开端的,以去
年9 月份在歌剧院咖啡厅搜捕别动队的行动为结尾。
第一总局的人已经通过某个渠道得知蒙克在他们内部已失宠,被降职,已经不
起什么作用了。这就意味着他不可能再有特工了。他总共有四名特工,但是,想想
这四名特工都干了些什么!现在只有一人还活着,而他活的时间也不会太长了,格
里申很肯定这一点。克格勃主席也想尽快执行此事。
主席担心,在这个快速变化的时代里他的建议会被否决。那天他把那份判决书
带给总统,按照惯例,第二天上午应该签字了。
时代确实在变化,正在以令人困惑的速度发生着变化。他所从事的工作遭到四
面八方的谴责,受到了那个刚松绑的新闻媒体里的社会渣滓们的谴责,他知道该怎
样对付那些社会渣滓当时他不知道的是,8 月份他的主席将领导一次反对戈尔巴乔
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