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退休。”
“打算过退休吗?”米歇尔问。
“我现在不能离开贝特夫人,不是吗?”
“我相信你留在这对她很重要,”金说。
米歇尔看着照片上那个孩子,感觉他的表情有些异样。“博比二世这是怎么了?”
“他有严重的智力障碍。我开始为他们工作时,他身体就已经开始变形。后来他又得了癌症,过了十八岁生日后,很快就死了。”
“他跟艾迪是双胞胎,但艾迪却好好的,”金说。“这是不是不太寻常?”
“是的,可事情就是如此。他们属于异卵双生。”
“艾迪跟他的兄弟相处得怎样?”
“能为他付出一切。好得没法再好。我想艾迪知道是上帝的眷顾才使得遭受病痛的不是他。”
“那博比一世呢?”
“博比先生那是实在太忙,四处旅行。甚至在博比二世死时,他都没能回来。”他紧接着补充,“但我毫不怀疑他看着这个男孩。”
“艾迪遭到绑架时,埃米莉一定受到很大创伤。”
“要不是多亏了贝利探长,她就可能失去两个儿子。”
“幸运的是他又回来了,”金说他们离开房间,米歇尔正要向汽车走去,金拉住了他的胳膊。“今天天气真好。我想四处逛逛,”他望着她说。
“在哪儿?”
“你会知道的,”他从口袋里掏出刚才擦拭咖啡渍的纸巾闻了闻,似乎对结果很满意,笑了起来。
“怎么了?”米歇尔问。
“没什么可吃惊的,但埃米莉喜欢在咖啡里加一点波旁威士忌。”
《死神计时游戏》第二卷《死神计时游戏》第三十八章
金选择的地点是后花园。他们逛到了可以看见埃米莉卧室窗户的地方。金看了看仆人们住的房屋,又再看看他们雇主房间的窗户。
“如果真的有人在看,”他含糊地说。
米歇尔说,“梅森肯定跟米歇尔之间有什么事情。或许他希望能成为这座庄园的新主人。”
金向远处望去,发现一个女人正走向马厩。
“让我们去跟马儿聊聊天。”他正要转身离开,二楼一个窗户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是萨凡娜,她正盯着他们。但她飞快地闪身进去,以至于金怀疑她到底有没有出现在那儿过。不过她出现过。面部表情很清晰:她很害怕。
他们走到了马厩,问候了莎莉•;温莱特。她愉快的表情今天并不明显。
“上帝,我正在考虑离开这里,”她说。
“因为贝特被谋杀?”金问。
“还有其他四个人,”莎莉边说边扭头往后看,好像害怕身后会窜出个袭击者。“我刚来这时,这里本来是个美丽,安宁的小城。可现在,待在中东地区也许还会安全一些。”
“我可不会鲁莽行事,”米歇尔说。“你可能会感到后悔的。”
“我只是想活命,”莎莉反驳道。
金点点头。“很好,或许你能帮助我们在凶手再次出击前找到他。”
莎莉看上去很吃惊。“哦!我什么都不知道。”
“也许你了解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只是你没有意识到罢了,”金说。“你能想想有谁可能想要伤害博比吗?”
莎莉摇摇头——在金看来,这个反应太快了。
“来吧,莎莉,你说的一切都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西恩,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他决定换另一种方法。“要不我说出几种可能性,如果能让你想到什么,就告诉我,好吗?”
她感到很困惑。“好吧?”
“贝特是个大富翁。他的死会给某些人带来利益,对吗?”
“但我想贝特夫人会得到绝大部分。萨凡娜有他的信用基金。我觉得她不需要更多的钱。”
“艾迪呢?”
莎莉朝马车库的方向扫了一眼。“他们应该不会为了钱的事发愁。我清楚桃乐丝•;贝特能赚大钱。”
你是怎么知道的?“米歇尔问。
“我最好的朋友在为她修指甲。桃乐丝喜欢吹牛。”
“可有的人永远不会知足,”金提醒道。
“但我看出会有这个原因,”莎莉固执地说。
“那如果不是因为钱,又会是什么?”他直勾勾地盯着这个年轻女子。“我想你可能在这待的时间不够长,不了解博比不光彩的过去。”
“噢,我比你想象的知道得更多,”莎莉不假思索地说。“我得意思是——”她停下来看着自己脏脏得靴子。
“没事的,莎莉,”金向她保证。他没想到她这么快就上钩了,金按捺住内心的喜悦。“你知道得很多是因为博比对你怎样了吗?”
莎莉摇头否认。“不,不是那么回事。”
“那会是什么?”金追问道。“这可能真的很重要,莎莉。”
她陷入了一阵更长的沉默,然后说,“跟我来。”
他们经过马厩和仆人的住房,走上一条铺面路,最终来到一幢有八扇老式木制车库门的两层砌砖建筑。门前有一个老式气泵,上边搭了一个玻璃拱顶。
“这是贝特先生的私人车库。他有,或者说曾经有,收藏古董汽车的爱好。我想现在贝特夫人拥有这些收藏了。”
地板铺成了国际象棋棋盘的方格条纹。陈列架上放着从古董汽车展上收集回来的纪念品,上面都已经蒙上了一层灰。其中七个门前一辆一辆整齐地排列着各式各样的古董汽车,从斯图兹熊狸,到一辆被铁护栏围着的富丽堂皇的车。车前立的标牌说明这是一辆1960年款的六缸富兰克林。
“我听说过博比收藏老式车,但没想到他的收藏如此广泛。”金环顾四周边说。
“更多的在二楼。有一个特别的电梯把那些车抬上抬下,”莎莉说。“他原先雇了一个专职技师负责照顾这些车。”她走到最后一片空地。金和米歇尔走了过去。这里没有放车。他们疑惑地看着她。
她犹豫了一会儿。“听着,你们并不是从我这听说的,”她说。他俩点头表示同意。“好吧,我们站的位置原来也放着一辆车。它很大,你们知道吗,只在老电影里能看到的那种大型的劳斯莱斯。”
“那辆车怎么了?”米歇尔问。
“莎莉又犹豫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是否要告诉他们。
看到这一点,金说,“莎莉,你已经说这么多了。”
“好吧,那是三年前。一个深夜,我溜到这里想随便看看。我本来没有钥匙的,但那个技师喜欢我,给了我一把。我正在里边欣赏时,听见一辆车开了过来。也就在那个时候,我才注意到一辆车不见了。门慢慢打开,我看见了车灯。我怕的要死,如果被他们发现,我一定会被开除。我跑到那里躲起来。”她指了指角落堆放着的一些五十加仑的油桶的台子。“劳斯莱斯开进车库,熄了火。贝特先生从车上下来,他看上去很糟。我是说真的很糟。”
“你怎么会知道?不是很黑吗?”金问。
“门上都装了自动触发开关。如果门在晚上打开,这里的等就会亮。”
“你刚才说他看上去很糟,指的是什么?”米歇尔问,“病了,醉了?”
“不是,像是很烦乱,担心。”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金问。
“不知道,但不管怎样,就像我说的,他看上去很糟,但忽然之间,他开始微笑,继而开始大笑。大笑!就是那样,直到她出现。”
“她是谁?埃米莉?”金问。
莎莉点点头,用平静地口吻说,“如果她手上有枪,我想贝特先生可能已经早就死了。”
“当时发生了什么?”米歇尔问。
“他们开始争吵。刚开始,她只是冲着他嚷。但好像不起什么作用。我所听到的判断,里边牵扯到另一个女人。”
“看上去埃米莉认识那个女人吗?”金急切地问。
“即使她认识,她也一直没念到她的名字,至少我没有听到,”莎莉说。
“博比当时在干什么?”
“他开始大声吼叫,告诉她他跟谁睡觉不管她的屁事。”
“想想看我曾尊敬这个男人。”米歇尔厌恶地说。
“接着,他说了些我一辈子也忘不了的事,”莎莉说。她停下来,深吸了一口气,焦虑地看着他们。
“继续说,”金说。“我想现在不会有什么让我们感到惊讶了。”
“贝特先生说,他并不是这个家里唯一这样做的人。”
“到处跟人睡觉?”金说,莎莉点点头。
米歇尔和金互相望了望。“你觉得他指的是埃米莉吗?”她问。
“我只是猜测可能是她。但贝特夫人一贯看上去如此庄严和…”
“支持她的丈夫,”金提示道。
“是的,没错。”
“公众前的面目往往具有欺骗性,”他评论到。
“那劳斯莱斯呢?”米歇尔问“那天晚上之后就不见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实上,比利•;爱德华(Billy Edwards )——就是那个曾经负责照看汽车地技师——他也走了。也就是那时起,贝特先生对他的收藏丧失了兴趣。据我所知,他再也没有来过这。”
“那个比利•;爱德华离开前,你再没见到他?”
“没有,他的住处第二天也清空了。我不知道谁来弄走那辆车的。一定是在深夜,否则总会有人看到它开走。”
“谢谢,莎莉,你帮了个大忙。”
他们向莎莉告别,回到贝特家的前部。
“据此你能想到什么?”米歇尔问。
“这带出来很多疑问。博比是见了谁后回来的?他所说的到处跟人睡觉到底是不是直指埃米莉?还有,为何要处理掉那辆车?”金陷入沉思。“我在想能否有机会找到那个比利•;爱德华,向他了解有关情况。”
“为何不直接去问埃米莉?”
“她会奇怪我们是怎么知道的,莎莉显然不太会隐藏她的情绪。只要被埃米莉瞪上一眼,她就会露馅。或许某种情况下我们不得不如此,但现在,我们应该想到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