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自己的能力解决问题,一直不能深入的批解这个八字,很大原因就是因为眩晕,现在又回想起刚才两个细节,那就是他和梁库彼此在摇晃对方时,本来越来越严重的眩晕,竟然顿时减轻了。
会不会因为自己和梁库的命局互为补充,产生了什么奇妙的平衡效果,所以对那似乎可以干扰人的古怪八字,起到了拆解作用?
想到这,朝歌叫梁库把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自己又重新把桌上写着妖媚女人八字的那张纸翻了过来。
梁库不知道朝歌要做什么,一脸不解的把手搭在了朝歌的肩上。
果然,这次再深看那八字,除了稍稍的有些不适一闪而过外,身体便再也没什么异常反应。
但随着八字格局的一点点摸清,朝歌却越来越心惊。
这八字极其古怪,如果按照这个命格,此人刚刚出生那一刻就已经死了,就算勉强活下来,也一定是精神异常者,绝活不过五岁就会夭折而亡。
但现在的问题是,说出这个八字的女子不但活着,而且还真实无比的出现在朝歌和梁库眼前。
这不禁让人大大的生出一个疑窦:这八字真是那个妖媚女子的吗?
如果不是,她又出于什么原因,把这几乎不为人有的八字报给朝歌呢?
时间很快到了中午,牧大师准时把做好的饭菜送了过来。原本古朴淡雅的老宅,顿时满处菜香。
牧大师的手艺的确堪称一绝,虽没有名师大厨的精致,但充满家庭式的火候味道,却又是大厨们永远无法做得到的。
这让梁库想起了第一次在考古院里,见牧大师炖的那锅什么五行罗卜汤来,就边吃边和牧大师打着趣:〃老牧,什么时候再炖锅汤来喝喝呀?〃牧大师龇牙一笑:〃那还不容易,只要你掏钱,你想吃什么,我都炖给你。〃梁库眼睛一翻:〃老牧,你这人太俗了点吧?别动不动就跟我提钱。哦对了,这顿饭该是免费的吧?〃牧大师异常爽快的把手一挥:〃别担心,你先吃。〃梁库刚要夸两句,总算做了点脱俗的事,却又紧接着听牧大师道:〃等吃完再一起算。〃梁库差点一口饭噎住,把筷子一放:〃得!你还是先算完我再吃,不然心里总没底。〃两人边吃边你来我往的嘴上不停,朝歌仍是吃得很少,众人刚饱了一半他就已经吃完了。一个人走出院子,顺着胡同慢慢踱步。
从牧家村出来眼看又半年过去了,虽说这段时间奇人奇事不断,有关坟局的线索,还是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朝歌有时候也存着一丝期望,也许周围发生的这些事并不是偶然的,但现实的结果最后究竟怎样,他却没有一点把握。
朝歌现在思考事情的时候,越来越喜欢在手里不停的摸搓那三片古玉,掌指间偶尔闪现的温润玉光,就像一只深邃的眼睛,眨了又开,开了又眨。
牧大师看到朝歌的饭量日见减少,心中堪忧,跟梁库也没了斗嘴的兴致。
而梁库心里也存个事,他一直留意着常疯子有没有出现,好把那个古怪八字给他看,说不定能看出什么更惊人的东西来。
终于,盘子里一只不翼而飞的鸡腿,引起了梁库的注意,看来常疯子回来了。
梁库怕常疯子又跑不见了,忙放下碗筷,怪声念叨:〃上有老天,下有长风,常疯子常疯子……〃直至感觉到一股带着鸡腿味道的热气,往脖子里吹的时候,梁库便走到院外的一个角落,低着声:〃常疯子,你要找的人有着落了。〃话音刚落,一支啃了几口的鸡腿,就砸落在梁库的脚面上。紧接着一双大手用力抓住梁库猛摇,常疯子已经顾不上隐身了,不停的急问:〃在哪里、在哪里?〃梁库被抓得有点痛,边哎呀哎呀的叫着,边从口袋里取出了那张写着妖媚女人八字的纸。
常疯子一把夺过来,手忙脚乱的翻着看,可刚看了两眼,嘴里恐怖的念叨着什么,人嗖的一下就没了影,那张写着八字的纸飘荡荡的落在地上,一切都是瞬间发生的事。
梁库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身后就传来〃碰〃的一声,回头看才发现,常疯子急不择路,竟然和朝歌撞个满怀。
此刻常疯子也不再跑了,手掌结印,就地盘腿一坐,就像道人入定一样,一动不动。
身体天赋异秉的朝歌被这一撞,差点飞了出去,五脏六腑都像是错了位,翻涌不停。
梁库拿着那张纸几步跑过来,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看着正行气导引的常疯子嘿嘿一乐:〃嘿嘿,真没想到,常疯子比我们还反应剧烈!〃幸好没过多久,常疯子导引完毕,两眼睁开,一看到梁库就想立刻跳起来消失,多亏朝歌和梁库早有准备,一边一个勉强把常疯子拉住了。
常疯子挣扎着,嘴里仍不停的重复着一个字,无论梁库和朝歌怎样努力,都无法让他安静下来。
后来梁库干脆把手一摔:〃靠!你走吧,你再也不要回来了,是给你找人,又不是我。〃这样一来果然有效,常疯子不挣扎了,但还是像小童似的,既委屈又害怕的默念着什么。
梁库又把那张纸拿了出来,在常疯子眼前一晃:〃一个八字就把你吓成这样,快说说这里有什么古怪。〃常疯子一看到那张纸,就跟见了鬼似的,一转身躲在了朝歌身后。
这回朝歌隐约听出了常疯子反覆念叨的那个字,很像是〃鼓〃的发音。
他知道常疯子必须要顺着来才成,便把梁库手中的那张纸拿过来,当着常疯子的面撕成几片,然后搓成一个团,远远的扔到一个垃圾筒中。
常疯子终于不怕了,看着垃圾筒的方向拍手笑,好像摆脱了一件极厌恶的东西。
朝歌问:〃你很怕看见这个八字吗?〃常疯子使劲点点头:〃鼓鼓!〃朝歌继续耐心的问:〃鼓又是什么?〃常疯子挠着头想了一会,似乎是在努力想解释什么,但最终没能想出来,又不停的重复那个字:〃鼓鼓……〃梁库听的早没了耐性:〃什么鼓鼓的,是敲鼓的鼓?还是屁股的股?〃朝歌没再让梁库追问下去,担心再把常疯子给逼急。
他想起当初常疯子告诉自己要找什么人的时候,是悄悄写在手掌上的,包括长时间的隐身,好像他什么事都喜欢一种隐秘方式,便摊开自己的手掌,对常疯子慢言道:〃那是什么字?可以悄悄写在我手掌上,只有我知道。〃果然常疯子眼睛一亮,又是背着梁库,在朝歌的掌心上歪歪扭扭的写了一个字,这次没忘了上次的教训,写完了用力在朝歌的手心手背抹了抹,生怕再被梁库看到。然后又一阵风的消失了。
梁库骂道:〃靠!防我跟防贼似的,我招谁惹谁了?〃梁库回头正要问疯子写了什么,就看到正陷入沉思中的朝歌。按以往的经验,现在最好不要打断他的思路。
朝歌一路沉思着,并没回老宅,而是直接朝考古院的方向去了。
梁库跟待在老宅里没走的牧大师,还有几位先生打了招呼后,也尾随朝歌去了考古院。
考古院的巨大资料库中,古籍陈列,浩瀚书海,陈旧的油墨香掺杂着一种淡淡的霉味,给人一种古老的嗅觉。
每次朝歌查找资料,都是从这里借阅的,管理员那里还有一台可供参考内部网路资讯的电脑,那里随时都可以调出有关各类考古的第一手资料。
几乎整个下午,朝歌都埋头在这片古老的霉味里,从朝歌异常严峻的表情,可以清晰的感觉出一种急迫感。
真不知道常疯子写了什么鬼字,让朝歌变成了这个样子。
梁库闲着闹心,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没办法问,实在憋得难受,随手抱来一叠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线装书,枕着头就睡着了。
梁库昏昏沉沉中,感觉自己跟一个陌生人在挖墓,明明是上了千年的古墓,可一挖开,却看到一口崭新的棺材,等棺材盖一揭开,里面还躺具像是刚刚死不久的尸体。
不同的是,这具尸体是脸朝下,趴卧在棺材里的,梁库就跟一同挖墓的那人,把尸体翻了过来。
当死尸的脸被一点点翻正的时候,梁库惊觉那死尸竟然在对着他笑,更可怕的是,死尸的笑脸和带他挖墓的人,完全就是同一个人。
梁库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刚才恶梦情景仍历历在目,惊得一颗心脏突突乱跳。
此时已近黄昏,巨大的古籍资料库内光线昏暗,原来淡淡的那种古书霉味,随着阴气上涨,也越加的浓重起来,在此时的梁库看来,简直就是座阴森森的巨大古墓了。
无意中,看到刚刚枕着睡觉的线装古书,名字竟然是〃招魂〃两字,心中大喊邪门,不知道这怪梦是因为平时想挖墓想多了,还是的确跟这诡书有什么牵连。
像是被蝎子叮了一口似的,梁库一骨碌爬了起来,转头四望,正巧朝歌已经查完资料过来,叫他一起离开,这才稍稍安了安神。
梁库并没敢把那个怪梦说出来,怕朝歌怪他毛手毛脚。
这考古院的资料库是不公开的,因为牧三文的老关系才放朝歌进来的,随便一本古籍都几乎是绝本,要是被管理员发现梁库竟然枕着睡觉,恐怕连带朝歌一起,下辈子也休想踏进一步了。
梁库只是问朝歌,这里怎么竟都是些平时看不到的稀奇古怪书。
朝歌就告诉他,在出土或传下来的历代古籍中,内容千奇百怪,很大一部分都已经不适合公开出版,只能作为历史文献保管起来。同样在这里,也珍藏着大量有关古术的一些稀世记载。
临出资料库,朝歌又在电脑室里列印了两张彩图,边卷成筒状,边和梁库往外走。
出了资料库大门,一股清新空气迎面扑来,顿时让梁库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刚才的恶梦已淡了大半。
梁库这才注意到朝歌表情,虽然已经不像刚进来时的紧迫,但疑惑之情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