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说:“当然,斯诺尔没有告诉他手下的人,因为他想独占所有的奖金,传言谁要找到那个家伙,就会得到一亿元的奖赏。”
“什么家伙?”乔尼问。
但是达伯尔爱撒恩只知道这些。他解释说他们正在等着落实,不管怎么说同盟军都会集体出动。各个飞船的首脑正通过视屏谈论如何瓜分战利品。他认为罗哥狄特.斯诺尔已经征服了地球人,尽管斯诺尔经常谎话连篇,让人无法判断他说的是真是假。他很肯定斯诺尔,将来一定会用运输工具把战利品送回家去。回家?你当注意到有一颗很亮的星--实际是颗双星吗?从现在这个角度看,在这颗星星上面的星座像一个方盒子,那就是家,第九颗行星。托尔奈普只有一颗行星,对其他行星来说,他们是专搞挖墙角的,比如贩卖人口之类。
目前来看,他提供的信息比较全面。乔尼告诉他,不会把他送回飞船,不管怎么说,现在不会。
乔尼以前在一本书里看过托尔奈普用牙咬过的东西,六天以后毒性大增。他拿出一个矿物样口瓶,又从飞机里拽出一块破布让托尔奈普咬了几下,托尔奈普顺从地接受了。乔尼把破布放到瓶子里,把盖拧紧。麦克肯瑞科医生知道蛇咬伤敷的浆液。或许他能配制出治托尔奈普咬伤的浆液。
又一架护航机着陆了,驾驶员是个副手。在这个山脚下有个矿区,现在正被开采。他们有一些多余的燃料,想找台矿砂拖运机运出来。因此乔尼派他们下去查看一下,他自己带着托尔奈普和回航的巡察机飞到了这儿。他还告诉他们要注意矿区提供给运矿工的食品是什么。
乔尼抬头仰望下午的天空。他看不清运行轨道上的任何东西。一个令人不安的日子。
这时,一个面带微笑,长着一副蒙古人面孔的小矮个男人,戴着顶皮帽,走上前来。乔尼同他握了握手。协调人说这是挪根,是夏尔巴人的族长。他们是有名的山里人。过去他们常常赶着装满盐的马车越过喜马拉雅山到达印度北边的尼泊尔。他们以前人很多,大概有八万人,但现在仅剩一二百人。他们躲在高山上,只有很少的食物。尽管他们个个都是捕猎好手,但海拔很高的地方动物非常稀少。
这位是阿纳达大喇嘛。这人穿着一件红黄相同的袍子,身材魁梧,长得倒很慈祥。他是藏族人,他们把寺庙建在洞穴里。其他的藏人就来到了群山环绕的深谷里,他们住在非常隐匿的山洞里,塞库洛人几次企图消灭他们,但都没能成功。
这位是程万族长,是中国人的首领。乔尼知道以前中国有过十二亿人口吧?想象一下!程万族长现在手下只有三百五十人,他们都住在一个矿石子已采尽的山谷里。塞库洛人从未接近过他们,但他们那儿很少有食物,气候寒冷,不利于植物生长。我们和中国人交谈没有困难。他们保存了很多大学的磁盘,大家都很有文化。他们说普通话,一种古老的官方语言。
乔尼同他握手,他忽然记起中国人见面是要互相鞠躬的!因此他鞠了一躬,这一下子惹得那些中国人捧腹大笑。
协调人走上前来说:“他们要给你表演个小节目,大家都在那儿等着。你能过去看看吗?”
乔尼不安地抬头望了望天空。一架护航机正停在那儿,保持着高度警惕。他也离自己的飞机不太远。他把那德国人派过去守在他的飞机旁边。对,他应该去看看,他现在感到很糟糕,所有的旗子都扔到了地上,乐器也散乱地丢进了草皮里。
大约有八十个人穿着红黄相间的长袍整齐地排队坐在那儿,他们是阿纳达大喇嘛的臣民。乔尼走进去后看清了他们从八岁到五十岁不等,都剃光了头发--包括男、女、老、少。他们盘腿坐着,想装出严肃的样子,眼睛里却闪现出一丝顽皮的狡黠。一位老和尚拿着个长长的卷轴站在人群的前面。
“去年春天我们遇到了困难,”协调人说。“没有人,绝对没有一个人能同他们这睦人说话。包括在印度和锡兰--那是个岛国--任何一个地方我们都找不到说西藏语的人。我们一直在努力,终于找到了。听!”他向那位老和尚示意一下。
这个佛教徒开始读卷轴的第一行,整群人不约而同地唱起来,节调虽单调但不重复。
这是塞库洛语。
老和尚又读了一行。
人群接着用塞库洛语唱出来。
乔尼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表演仍在继续,耳边回荡的依旧是节奏单调的歌声。
“他读的是“巴利语”,”协调人小声地说。“佛教的教规都是用这种语言书写的。不右出于什么原因寺庙里有个巨大的图书馆,里面收藏了大约三千六百年前宗教的创始者--释迦牟尼的信条和言论。那些信条和言论都是用巴利语记下来的,但现在这种语言已销声匿迹了。因此我们又搞到了神州--”
“神州教学机,”乔尼接过话茬,“从头教他们塞库洛语!”
“他们又把它转译成巴利语!那儿有座塞库洛矿区,现在已破烂不堪,但在一个防火安全箱里有一本字典和一些书,他们经常像参加赛马一样去那里集会,这样我们也可以和他们交谈。”
演唱正在进行。他们的歌声听起来像神州口音,跟乔尼和飞行员说话味道差不多。
“你喜欢他们的歌吗,乔尼老爷?”阿纳达大喇嘛用塞库洛说。“他们不仅能唱出来,而且也能非常流利地交谈。”
乔尼待他们唱完后用力鼓掌,大家欢呼雀跃。他很清楚自己来这儿的意图。
“总共就这些人吗?”乔尼问。
不,还有四十多个人,但是从寺庙到这儿要翻山越岭。夏尔巴人要带着绳子和其他爬山工具,在别人的帮助下才能来些俯集会。
乔尼忽然想起他们在歌里唱到的--一位传教士关于和平的布道,那时所有的苦涩和忧伤都不复存在。他顿时感到精神大振。
那些演奏师又开始演奏起小号、长号,敲起大鼓。一些妇女把火堆点着,烧烤他们带来的很少的一点食物。
飞行员带着一个矿工从矿区回来了。乔尼从他们那儿得到大量的帮助,他们帮着把巡航飞机装到大飞机里,并把托尔奈普捆得结结实实地塞了进去。
乔尼的副驾驶说:“那儿停靠着好多战斗机,苏格兰人来袭击时一定是引发了营地里的爆炸。他们引爆了呼吸气体。爆炸碎片飞散到方圆五英里处。他们没有费劲去炸毁弹药和燃料泵。飞机库处于较低的位置,那儿停靠着大约八九十架战斗机。有一些飞机的零部件开始活动了,但外观上看起来还不错。机场里还停放着很多坦克和机械,其中大约有五十台的矿石运输机。地上堆满了商店和仓库材料,似乎他们从这儿运走了大量的铅土,但没有活着的塞库洛。
乔尼下了决心。他走到自己的飞机里把无线电接通全球频道,呼叫美洲基地的丹那迪恩。
乔尼想起了丹那迪恩开的玩笑,“你不知道我有十五个女儿,她们急待出嫁。”
“我明白。”丹那迪恩说完把无线电挂断。
乔尼知道他将有十五名飞行员,尽管他们还没完全结业--再过十到十二小时。丹那迪恩知道乔尼现在的方位。
迎接仪式正式开始。人们已战胜了恐惧。他们端上食物,每个从乔尼身边经过的人都面带微笑,深深地鞠一个躬。
两架护航机悬在高空。乔尼的飞机和第三架飞机也正随时准备起飞。
夜幕来临。他们找到足够的木头烧火取暖。这样也为敌人在天上通过视屏窥探提供了方便。
他们好多人发言,多次对乔尼的到来表示感谢,并说乔尼是个极受欢迎的客人。现在该乔尼发言了。
乔尼站在懂汉语的协调人和懂夏尔巴语的和尚中间。乔尼不得不用英语对这个协调人说,用塞库洛语对那个和尚讲,他们再把它翻译成夏尔巴语、汉语或其他语言。这样每次乔尼说完都要等一会儿,当然要等的时间并不很长。
在对大家的热情洋溢的发言作了答谢之后,乔尼话锋一转,说:“我不能把你们留在这儿。”他说着指指天空,“你们也无法丢开你们放在家里的一切。”
是的,他们当然同意他的这种说法。
乔尼看着他们火光映照下的脸,看着他们人数不等地围坐在一起。他继续说道:“大山里的天气寒冷刺骨。”他们很支持他的观点,尤其是那些中国人。
他们至少用三种语言向他问起一个他们认为最为紧要的问题,“怎么做?我们怎样才能获胜?”
协调人和首领都让他们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围着火堆,但是他们太兴奋,根本坐不下来。
乔尼又开口了,人群再一次安静下来。乔尼突然感觉到或许他现在的听众比他想象的还要多。天上的外来者会在监视他们吗?或许会的,乔尼压低嗓子和一个高级协调人匆忙商量一下,决定到宫殿下面的一个大厅里去,那儿已被清理出来。
乔尼又把这想法告诉了阿纳达大喇嘛,他兴奋得两眼放光。乔尼从飞机上拿下一盏矿灯,关紧了大门。大厅里静悄悄的,这个环境对他非常合适。
乔尼非常平缓地给他们讲。他们说塞库洛语、说巴利语--一种别人已不再使用的语言,他们还说“西藏语”。对!他们正对乔尼的演讲做出反应。乔尼告诉他们他要亲眼看到他们的图书馆已被安全地转运到一个新地方,他们会有一个带有庙和图书馆的俄国基地,他还问他们有恐高症吗?大家笑起来,问山里人这个问题真显得有些傻气。他们不介意被分散到各地和其他部落居住在一起吗?不,他们认为这主意不错。他们没有真正地与世隔绝,只是因为他们现在还住在寺庙里,他们不得不搬到窑洞里是因为惧怕危险。
他给他们解释什么是信息联络员。如果有人用塞库洛语给他们条信息,他们可以用巴利语把它输入无线电,另一头的佛教徒又会把这消息还原成塞库洛语。这样天上的敌人就搞不明白了。他们说那太棒了,简直是个世界范围的巴